水佑山红白事的所有角色,基本都是从村委会接取任务而得来。
虽然这其中还有关于污染程度与认知体系的差别,但也还是要经过这一流程。
金收皱眉…有些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选择接取成为棺中之人的任务…
再好的奖励,那也落不到自己的身上啊…
难不成,是为了刚才那跪地痛哭的二人?
一念至此,金收的心纠结了下…
到底是何等的感情,才能为了旁人做到如此程度。
按照刚才的两句话来看…这棺中之人,分明还活着,那岂不就意味着会活活在棺中困死?
金收不敢再想,继续看起这白事流程来。
那二位年轻人此时已经被架了出去,被迫带离了此处院落。
唱词人漠然看着这些,继续说道。
“家中孝子贤孙上前,当八仙,升棺!”
渣渣乐声起,那棺材也被一行人抬到了大门当口。
后方两人时刻看着,照着门槛旁边放下了两块垫石。
棺材被人缓缓放落,唱词人和一众孝子贤孙也紧跟着到了最前头。
金收他们在队伍的最末端,此刻转身,赫然就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家中儿女,来给祭文了!”
大儿子起身,一手拿着孝棍,一手赶忙从衣领里掏出了那白纸。
唱词人接过,又捏着嗓子开始了念诵。
“公元二零二×年,不孝男李诚等,谨以清酌时馐,致祭于显考李氏府君之灵前,吊之以文曰:呜呼,痛维吾父,偶染微恙,一病亡身。嗟余不孝,祸延严君。号天泣血,泪洒沾土。深知吾父,毕世艰辛。勤耕苦种,日夜奔忙。创家立业,俭朴忠信。处世有道,克已恭人。至生吾辈,爱护如珍。抚养教育,严格认真。如斯人德,宜寿百旬。俾为吾女,定省晨昏,侍奉敬养,略报深思。胡天弃我,一别吾分。魂游冥府,百喊不闻。瞻望不及,音容莫亲。哭断肝肠,情何以伸。兹当祭奠,聊表孝心。化悲为俭,化痛为勤。继承遗志,成家立身。先父九泉有灵,来尝来品,呜呼。
哀哉!尚飨!
愚子李诚等泣奠。”
洋洋洒洒的晦涩古文念完,金收品味着其中意思,发觉也不过是常见的套文。
其中不仅没有多少的悲伤之意,让人细细品味过来,甚至还有些可笑之意。
若棺中之人真的还活着,听着这话后,又不知该作何感想…
祭文读完,接着就是要上路了。
唱词人说完,或许是有些口干,顿了顿,才缓缓说道。
“丢掷生前饭碗,以示斩殃杀秽,祛除脏邪,规避灾祸,避免因死者灵魂,招惹鬼魅,影响六亲运势,阻碍财势发展!”
“大儿子,这个事得你来做!”
那男人闻声,模样上看着似乎有些不忍,但还是一路摸爬滚打到了棺材跟头,将那孝子贤孙递过来的瓷碗给狠狠砸下。
那乐声是和男人的呜咽声同时出现,让场中顿时又增添了不少的悲痛气氛。
金收颇感一阵恶心,看着那群人装模作样的悲苦,生理上就感觉不适。
唱词人高声又说了些客套话,又开始指点起大家的分工来。
“要去归处,少不了八仙的帮忙!”
“这夜深,时辰差,找不来正经的八仙!那就得孝子贤孙出力!”
“孝子贤孙,来搭把手了!”
一声喊罢,刚才抬棺出门的几人顿时又抓住了棺材杆杆。
八人各自拿好手边的绳结和杠子放到了肩边,共同酝酿了两下就一齐发力将棺材抬起。
而这抬起了,唱词人接下来的安排就又紧接着到达。
“一切流程不可耽搁!”
“所有孝子贤孙,一起围着老爷子转三圈!”
“做好这最后的道别,就要上路咯!”
每句话刻意的升调,听得金收十分难受。
刚开始在最前面跪伏着的一行人按照顺序转完了圈子。
“既然可以看好了老爷子,那也就是老爷子看好了你们!”
“现在,老爷子可以安心去了!”
唱词人稍一顿,又紧接着说道。
“老爷子要离开,那必须得有人引路,长孙在哪里?!”
乐声渣渣的,有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从孝子贤孙的队伍中走出,怀中还抱着一张看不太真切的照片。
从刚才这长孙转身的刹那,金收远远见得,照片中的男人也不过是四五十岁的模样,虽然年纪也不小了,可若是要当这群人的“亡父”,那肯定还是太过于年轻。
冷笑一声,那长孙和孝子贤孙们也是排好了次序,做好了开始行进的准备。
伴随着唢呐打头的乐声,一行人正式开拔。
但他们的速度很慢,似乎还是在等待着后面的这些看客。
“老爷子要走,那就要断掉此处的羁绊,别让老爷子再挂念,舍不得走!”
“走的迟的孝子来搭把手了,把老爷子的饭盆给砸碎!”
说是饭盆,其实就是所谓的一个瓦盆。
金收见着那盆光洁如新,除了盆内还是有些饭渣滓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使用过的痕迹。
有个男人被唱词人喊了过来,似乎有些不情愿得接过了那瓦盆。
他还在院外,刚想往回走,却是又被唱词人拉住。
“这老人家已经走了,你要是再把他的东西带回去,岂不就是让人家不顺心走?”
这话说的,程度不可谓不重。
但年轻男人却是根本没有被这话说动。
他摇摇头,抬脚就要直接往回走。
唱词人再次拉住..此时,场内的气氛已经有些沉寂了下去。
金收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凭他在水佑山这些时日的经验来看,这唱词人定然是触犯了某项规则。
而被叫住的年轻男人,此刻正在试图与之对抗着。
按理来说,这样的情况出现的时候,伴随而来的,就会是那十分神秘,甚至有些让金收夜不能寐的白事捞忙人出面解决。
那他们..
无声,还是彻底的无声,甚至就是周围看热闹的闲杂人等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聚焦在了门口二人的身上。
下一刻,有个浑身白装的人影从不知某个角落中冲出,直接对着唱词人冲来,且目标十分明确,还是对着他的一双枯手而来。
他直接将唱词人的左右小指捏起,没有丝毫犹豫得,就将其给生生折断..
哀嚎之声伴随着冰冷到没有任何的感情的警告出现,响彻在每个人的心头。
“做好你自己的分内事儿,不要越界!”
说完这句,他也没再多管唱词人,又以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离开了此处。んτΤΡS://Www.sndswx.com/
待到人群中逐渐多出了除去哀嚎之外的声响,金收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身上出现的道道冷汗,他不免苦笑不已..
但旋即又仔细回想了起来,若是对方还只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话,那他..似乎也有把握可以打败,甚至击杀对方?
被点到的可怜孩子没有再多纠结,选择直接把那盆子给拿回到了院中,继而狠狠砸碎。
唱词人吃痛之下,哀嚎得让人十分不适。
但这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他很快就忍住了疼痛,继续说起了该说的话。
仿佛他若是违背了,完成不了今天的任务..就会有更加可怕的事情与痛楚出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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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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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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