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一个人的战国>第29章 他虽一直都在落子,但他也一直都在悔棋
  琳琅在更远的地方,看朵儿小小的背影,又看了看默然静立的幽若,由衷的感到了莫大的庆幸。

  她只是比她们,早来了一时半刻而已。

  说来简单,不过是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遇见,怎就能轻而易举的占有了他?

  琳琅笑了笑,既是感激,也是惭愧。

  彼时天穹上的云霞翻涌,眼前长路漫漫百转千回,正如心头这一番滋味。

  是百感交集,让人倍感凄凉。

  幽若在心里暗暗叹息,多半是为自己而叹。

  这世间,不知有多少自诩高尚的据为己有,但当真一定是心满意足的吗?

  当真因缘际会,这个天下间,原本毫不相关的人,竟然可以相遇。

  也许,徐福去漠北之地,就是为了与朵儿相遇,可是,天公又真是残忍,从此,他们之间的缘分该是尽了吧……

  所幸的是,朵儿并不是一无所有,他是这般特别,他留在她生命里的烙印,永远不会磨灭。

  现在,琳琅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朵儿离开了。

  那么,她,又该何去何从?

  是该好好想一想。

  徐福归来时,脚步依然轻盈,面容依旧淡然自若,仿佛只是送走了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

  不是过客,又是什么?

  徐福说:“我们也该离开了。”

  “去哪?”

  徐福问:“你们想去哪?”

  琳琅说:“如果可以,我想去一个只有你和我,还有羽儿的地方。”

  幽若说:“我想去的地方有很多,如果有一天天下太平,我想,我会回到梦鱼城。”

  幽若反问:“先生又想去哪里?”

  这一问,使得徐福措手不及。

  包括他的心声,现在是三种不同的声音正在找他要答案。

  徐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琳琅想要什么,也知道幽若想要什么。

  他们三人想要的东西,原本相同,可相同之中也有差别,就像一个方向里,可以划分出更多的方向。

  即便是同一方向,也有可能会分道扬镳,因为同一方向,也有远近之分。

  这其中的根结在于,他们想要去往的方向一致,然而目的地,却是远近不同的。

  一切尽管将将开始,可他却似乎已经能看到结果,那么,是时候停下脚步了吗?他并不确信。hτTΡδ://WωW.sndswx.com/

  这世间所有的犹疑不决,都来自于不确信。

  徐福曾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物,不管是虚幻还是真实,这些新鲜且奇怪的事物使他一次又一次获得清醒,又陷入迷茫;使他原有的认知一次又一次的崩塌又重塑,每一次重塑,都使他能看到更多、更大、更远、更深,而他的行为,也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重塑中,不停的推翻重来。

  棋子落下,还能悔棋。

  这大概是天底下幸运的事,可这又同时是一件不幸的事。

  重新落子,就一定正确吗?

  更多、更大、更远、更深,不是最多、最大、最远、最深。

  他要替世人看清世间无数“道”,首先要看清事物本质,即看清现实。

  倘若看到的不是最多、最大、最远、最深,永无止境,便永远也无法看清现实。

  无法看清现实,便无法确定对错。

  这一路,徐福走过了很多地方,他曾走过青草漫漫的荒野,荒野晴朗寂清水雾朦胧;他曾走过清如明镜的湖泊,湖泊波纹荡漾五彩斑斓;他曾走过繁华热闹的城镇,城镇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曾走过安宁恬静的小村,小村安宁静谧流水潺潺;他曾走过遮天蔽日的森林,森林虫鸣兽叫鸟语花香;他曾走过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一马平川广大深远;他曾遨游深不见底的大海,大海波澜壮阔汹涌澎湃……

  这些都可以看做是他在天下这盘棋局里落下的子。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偌大棋盘之上,却是空无一子。

  是的,他虽一直都在落子,但他也一直都在悔棋。

  归根结底,是他一直在推翻自己。

  推陈出新,继而再推陈出新,总有连续不断的“新”,来替换连续不断的“旧”。

  徐福看得的确还不够真切,他眼中的“新”与“旧”之间总有不能完美契合之处。

  因此,他一直在悔棋。

  他只是看到了一幅盛世繁华的虚像而已,哪怕眼下有种种蛛丝马迹可以印证猜测,可是猜测再如何凿凿有据,也终究不是事实。

  一如“道”与“心”也总是互为矛盾的存在,现实与理想总是相互矛盾的存在。

  道心通明,方能出淤泥而不染,方能一往无前。

  时至今日,他依旧做不到“虚壹而静”,做不到心无旁骛,做不到“道心合一”,做不到无情无义,现在,只要他眼中还有顾盼,脚下还有牵绊,便不能看得更清,走的更远。

  一件雕塑,需要用心雕琢,才能变得完美好看,徐福深知循序渐进之于结果的重要。

  他将思考中所有矛盾的事物化作了一把剑,用于自身的雕琢。

  这把剑,当然也可以是一段时光,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一座城、可以是一个国。

  当然,也可以组合在一起,是整个天下,乃至整个宇宙。

  徐福一直持着这把剑,这把剑,不仅替他斩去了一路的荆棘,也替他斩去了许多的杂念,但现在他有羁绊未清,这把剑却不知该斩向何处了。

  来回摇摆,最后这把剑,还是指向了他自己。

  破旧立新,是对的,只是太过狭隘,如何破,又如何立?

  “新”不一定对,“旧”不一定错。

  对错如何取舍,还需要参照的是过往无数好与坏的历史,如此才能最大可能得看到更多、更大、更远、更深,直到无限接近于最多、最大、最远、最深,他才有可能落下那实实在在的一子,才能使那盛世繁华变为真正的真实。

  是去,还是留,这是一个摆在眼前的问题。

  他心中再次出现不同的声音,这些声音喧闹而又嘈杂,很陌生又很熟悉,恍恍惚惚间,编织出他过往所遭逢的一切光怪陆离、不可捉摸的境遇。

  那些境遇都是现实存在的吗?

  或许那些超出他所有认知的事物,的确存在。

  也许,这些都是他内心所发出的声音,都是他内心某种隐秘诉求、或是渴望的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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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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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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