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必忘了,先生曾经与我说起过,世间有一种人,这种人被世人称之为圣人,圣人是人而不是神,圣人可以干涉人间事,我现在很希望你能证明你是真的圣人而不是完美的神,我要你证明,这个世间存在像你一样的人,我还要你证明,世间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原来,嬴政不是在报复他,而是在报复这个天下。
徐福突然问道:“为何不愿让世人看到你的正面。”
嬴政回答说:“我说过,我与你不同,这天下人无不令我憎恨,我憎恨他们的软弱,我憎恨他们的愚昧,我憎恨他们的虚伪,我憎恨他们的贪婪,我憎恨他们的无耻,我憎恨他们的无情无义,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像你一般坦诚面对我所憎恨的天下人,我害怕面对他们时,他们麻木冷漠,我会比他们更加麻木冷漠。”
“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宁愿堕入黑暗,也要将自己与天下人隔绝开来,我很敬佩你敢于失去一切的勇气,你是用这种方式来寻找自己内心的清明,保持着自身的通透和干净,黑与白一样纯洁,我们是一样的人,迟早会走同样的路。”
“呵呵,此时此刻的我,也只有你能看得见了。”
大笑之后的嬴政表情未变,依然是一副笑脸,然而这时候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笑脸不再阴翳,不再阴冷,而是诚恳自然,温和平淡。
嬴政说:“我从未想过,你会成为我最大的敌人,可是你偏偏就成为了我最大的敌人,我只有先去战胜你,而后才能战胜自己。”
徐福会心一笑说:“你把我看做敌人,我却还当你是赵政,对我来说,你不曾改变什么,总有一天,天下人都能看到这一刻遮挡着万丈光芒的你。”
“我也希望如此。”
“我,还是想劝你三思而行。”
嬴政听到了屋外呼啸的风声,一如徐福的劝诫般刺耳。
他明明是这天底下最强的王,却总有人教他做事,从前是桓崎,后来是吕不韦,现在是徐福。
他想,为何他们不早些出现,就像桓崎那样,或许他们来的早些,他便不会厌憎他们了。
“也许,我的行为也可以拥有更大意义,也许,只有巨大的伤痛才能让天下人从睡梦中清醒,需要有人来给他们一个狠狠的巴掌,你若是舍不得打,那便让我来打。”
徐福欲言,最终还是沉默了,有些事,他不做,不是因为那些事是错的。
这人间,他也有诸多忌惮,只不过他的忌惮不是源于内心的脆弱,而是源于内心的柔软。
脆弱与柔软截然不同,一者是不敢,一者是不忍。
嬴政微笑道:“如果你没有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就没有资格说我极端,我便会用我的方式,来改变这人间的规则。”
徐福不再试图说服嬴政,事实上他们都已经说服了对方。
之所以依然对立,是因为他们都要等待一个结果。
他们选择前进的方向完全相反,背对着行走,似乎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也许在很久以后,他们会不期而遇。
徐福沉思片刻后说道:“好,我证明给你看,你也要证明给我看。”
徐福缓步向外推门而出,屋外冷风灌进房内,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蓦然清醒。
嬴政跟在徐福身后,二人一前一后而后并肩站立在一起。
头顶雪花簌簌飘落,从万丈高空落下,前赴后继无惧无畏。蜀南文学
徐福说:“也许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选择而感到遗憾。”
嬴政说:“这个天下总是要有一些遗憾,既然有得,必然有失,如先生所说,光明不是十全十美的,人间的美好也有残缺的一面,如果残缺不够明显,那便解开创口给所有人看。”
徐福说:“不是这人间的遗憾太多,而是人间真正坚持下去的人太少了,或许是因为不够坚定,或是其他一些不得不放弃的理由,总是有这些理由的。”
说完这些话,徐福便不再说了,嬴政也不再说,而是与徐福一起抬头,看雪花降落的天穹,似乎是要看穿头顶的阴暗,看到天穹之外的星辰,看到星辰更深处的虚空。
九天之上,无论何时,都应是星光灿烂。
嬴政自雪夜里来,也自雪夜里离开,厅堂里的人都散去了,徐福却在厅堂外的回廊里徘徊,幽若一如从前那般形影不离。
“我们能够战胜二十万秦军吗?”幽若说:“毕竟我们还不能动用所有梦鱼城卫及云梦城卫。”
徐福摇头说:“我不知道。”
她与徐福自旧云梦城分道南北,之所以归途缓慢,不仅仅是去了赵地,而且途中折往新郑,向新郑隐匿的梦鱼城卫下达了徐福的指令,暗卫遂以韩王安的名义,冒充韩国旧民叛乱,实则是演一出戏,点到即止。
她一直不解其意,韩国原本弱小,即便反叛也会被轻易镇压,现在她才终于明白。
原来徐福是要通过此次叛乱嬴政引起注目,韩国旧民既反,那么楚国旧地郢陈的楚国旧民也会趁机叛乱,即便不会叛乱也会人心浮动,如此一来就需要安抚,以使秦国伐楚时后方安定。
而这一切的目的,并非是帮助嬴政,而是要嬴政派遣他最为信任的心腹来此。
在此之前,徐福据多方的传递的情报以及两国之间的地理已经做出推断,大致断定,秦楚两军最终的决战之地位置即在郢陈。
楚之旧民自然是楚人来安抚,反之便是适得其反,那么昌平君便是嬴政不二的选择。
在嬴政看来,昌平君是完全值得他信任的,昌平君在嫪毐之乱,成蛟反叛,处置吕不韦时都坚定不移的站在了嬴政的这一方,这已经足够取得嬴政的信任了。
如此,徐福便借嬴政之手,将昌平君悄无声息毫不引人注目的调至郢陈,成为他未来计划中的关键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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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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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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