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死”与“不怕死”,都不能证明生命存在的意义,而大巫似乎很看重自己在这个世间存在的意义,若非如此,他定不会对王庭做这般多的干涉。
徐福平静道:“怕不怕死有何所谓?有些人已经死去,但他们生命里的色彩却没有随之而消亡,这些彩色有好有坏,有些人遗臭万年,有些人万古流芳,或许死亡并不能代表生命的终结,生也好,死也罢,生命以何种形式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存在本身具有的价值。”
这回答有些讨巧,也很冒险,犹如如用钥匙开锁,锁只有一把,而钥匙却有千万把,他能尝试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大巫微微思考片刻说道:“有许多人怕死,却是在愚昧无知的活着,甘于被奴役,甘于被驱使,甘于平庸,甘于堕落……我曾见过生命里的美好,也曾见过生命里的丑恶,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仍然活着,我很想做永远活着的人,现在你要阻止我,我与你,便是对立,如此,我还是会与你针锋相对。”
大巫如此回应,徐福还是不确信这把钥匙是否能打开大巫心头的那把锁,所幸,还有打开它的希望。
徐福道:“我并不想取代你。”
大巫道:“无论你如何想,此事的结果便是有一人会被另一人所取代。”
“我以为,你一定要站在最高点的初衷,不是为了去压迫,而是为让更多的人看见你的清白。”
这句话看似是恭维,但的确是徐福所看到的一种具有极大概率的可能,因为是猜测,所以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疑问,尽管如此,徐福的回答还是远远超出了大巫的期待。
不曾想,寄予厚望的朵儿,没能给予他的理解,最后却是作为对立面的徐福给了他。
为此,他觉得应该回馈一些什么。
大巫敞开了自己的心扉,这无异于将弱点完全暴露在对手面前,大巫还是欣然予之,这是他给徐福的回报。
大巫欣慰一笑道:“你随我来。”
徐福便随着大巫一起向前走,与第一次来王庭时看到的冗杂繁乱景象不同,他看到的一切都干净整洁井然有序。
一眼看去,整个王庭都显得有些空旷,之所以空旷,是因为原本穿插于王庭、密如蛛网般的道路间的杂乱窝棚和毡帐,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五颜六色整齐排列的彩幡和旌旗。
脚下的道路横贯王庭东西,笔直宽阔,没有积水,没有污秽,甚至没有沙土灰尘。
此时无风,周边林立的彩幡旌旗都无力的垂摆着,四下静寂空旷,除了二人行走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王庭还是记忆中的轮廓,但分明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王庭,徐福总是觉得少了些东西。
他们继续向前走,眼前唯一能看到的主体建筑是一个巨大的穹庐毡帐,那便是匈奴人的单于金帐。
金帐是匈奴的“撑犁孤涂单于”居住的地方,代表了匈奴至高无上的权力中心,它所展示的就是匈奴的强大,匈奴人展示强大的方式向来直接,他们往往会从表面直接着手,所以金帐看起来足够高也足够大。
此前金帐的周围还有一些其他建筑,高高低低林立着,从四面八方簇拥着金帐,如同士卒簇拥着将帅,如同繁星拱卫着明月,如同绿叶衬托着红花,正是因为这些衬托,所以金帐显得更加高大,更加突出,更加尊贵,更加与众不同。
然而当下,徐福看到的不同,周边的建筑无影无踪,只剩下金帐在这片平坦广阔的土地上孤零零的伫立着,它虽然依然突出,但似乎不再高大,不再尊贵,甚至有些可怜,像是失去子女赡养的老人,孤苦无望的等待着死亡。
现在徐福向着那位“老人”走去,心情如吊唁一般沉重,现在他看到的这些,都是大巫想让他看到的。
大巫既是推心置腹敞开心扉,同时也是狂妄到无需掩饰的示威。
他们来到金帐外围的广场上,广场是由无数大小不一、颜色不一的光滑河石铺就,单于时常在广场举办夜宴,头顶着星辰日月,脚踏实地,四周开阔,这样的露天盛宴让人心情不自觉舒畅,这不似中原人的拘谨和小气,有好东西总觉得是应该藏着掖着。
不可否认,徐福喜欢匈奴人这种爽朗率性随意的性格,这与他本身有有些相似,他表面拘谨着面对很多人,是中原人都有的特质,而他的内心却向往没有拘束自由自在,这与匈奴人的特质相似。
现在还没有到天黑,看不到令人感到无比温暖的篝火,也看不到广场上密密麻麻拥挤的人群,徐福突然惊愕的发现,这广场竟也与从前不同,不是广场的形状发生了变化,也不是河石排列的图案发生了变化,乍看之下广场与从前并无不同,但徐福还是注意到,那些原本被篝火熏黑熏黄,被油污血水浸染的河石上日积月累的痕迹不知何时被抹除。
广场上铺着的每一块河石,似乎都是新的!
徐福微微皱眉,大巫很是得意说道:“从前这里的夜晚要比白天更加热闹繁华,夜里的黑暗能够让人产生勇气,让懦弱的人张牙舞爪,让无能的人侃侃而谈,让自私的人幸灾乐祸,让虚伪的人得意忘形,我不喜欢这样的勇气,这样的勇气来的太过龌龊,所以,以后这里不会再有热闹可看了。”
徐福沉默片刻才回答道:“人便如同这广场上河石,它们天生的形状不一,光滑程度不一,承受能力不一,它们在不同环境下,变成不同的形状,失去原本的样子,或是变得被磨平棱角,或是被碾压成碎末,这……不能怪他们没有坚持、没有立场,要怪,只能怪他们所处的位置。”
大巫不以为然道:“当有一块顽石突出来硌了你的脚时,你便不会像现在这般对他们如此仁慈了,你也许,会狠狠地将它们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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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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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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