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只回过魔都七次,都是在往年的秋末时节,去看望母亲。
法国维也纳,世界音乐之都。
这里不输魔都的繁华,遍地都是追求自由与爱意的艺术之身。她挺喜欢这种感觉的,这里也没有她厌恶的一切事和物,她享受至极。
柳苒从那走了一遭回来,整个人蜕变的完全不一样。不再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娇蛮放纵的野丫头了。
认真进修艺术后,柳苒的气度大变。
举手投足皆是蛊,优雅得礼有见识。成熟韵味冲刷掉了她的年少轻狂,桃花眼愈加纯熟干练精明。
风情万种这句话放在她身上让人觉得不是红尘仆仆,倒像是变相的夸赞她高仁雅致。
七年间,她在烟火人间如鱼得水,却从来不见她的身边有个固定男伴,也从来没见过她维持一段感情。
这种感情洁癖,神秘如面纱般,让她添上一层韵味,让人觉得她很有故事。
正如别人所料,她心底牵挂着一个怎么忘也忘不掉的,如噩梦一般魂牵梦绕着她。
她不忘,心疼。忘了,心更疼。
刚步入维也纳的那一刻,一开始柳苒喜欢装得成熟稳重,在朋友聚会后抽一根烟在阳台上趴着。
有时候抽着抽着,就会莫名其妙的掉眼泪。
她会在夜晚的异国街道咬牙,用中文怒骂沈不渝瘪三,臭傻逼。
也会骂自己怎么这么贱啊,一直放不下他。
朋友会问她怎么哭了,还有刚刚说的是什么,她会擦干眼泪,笑着说:“avoirlemaldupays。”
—
自从成长后,柳苒的情商愈发愈高,又加上有离家钱大方。在法国学得戏剧表演,就闯出了自己的一番名堂。
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参加了不少国际性的话剧演出,拿了不少奖项。
不少外国友人戏称她为新世纪的华国奥黛丽。
甚至在国内的话剧界都有了不少她的传闻,向她抛出橄榄枝。而柳苒一心向往更高点,而且当时的她还没有完全走出来,所以不想回国,只能婉拒。
比起以前年少不懂事的纸醉金迷,她更沉浸享受属于自己的实力至上的世界。
—
直至,2025年,11月26日,感恩节,魔都大雪。
柳苒被迫回国了。
除了柳家人,没人知道柳苒回国。就连一同陪自己到维也纳上学的李佩馨她也瞒住了。不过李佩馨早一年前,就回国继承拆迁款去了。
柳苒身穿法国当地最新限量款倪红大衣,站在雪地里极为扎眼,像是鲜艳欲滴出血的艳红玫瑰。
但只有柳苒自己知道,她此时此刻是多么的狼狈。
就在她刚下飞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银行卡被柳州全部冻结了。
要说柳苒一直改不掉的缺点,那就是手里从来留不住钱。
她和柳茜茜和王淑怡的那些事,这些年一直在不间断的折腾个不停。
兴许是自己七年期间回国次数少得可怜,让这对阴险母女有机可乘,柳州对自己的容忍度越来越小。
这次竟然真的忍心给她银行卡冻结,让她冻死在外头。
柳苒更加唯一不变的就是倔强,绝不向任何一个人低头。
她没有打电话向任何一个人求助,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微信余额和支付宝余额。
两个总共加起来五百块不到。
柳苒感觉自己要死,毕竟她从来没见过自己自己的余额低于过五位数。
她不是没挣到过钱,而且也不少。但钱都存银行卡里了。
而这里是哪?
魔都浦城,堪比法国巴黎,美国纽约,是整个华国的璀璨之都。
2026年的四百七十九块钱,在这种物价玄乎到迷离的城市,连个宾馆都不一定能找到。
柳苒站在一家酒店的门口,看着浑身散发透出金碧辉煌四个字的大门里面,她止住了脚步。
活了快二十五年的柳苒,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还是第一次为钱发愁。
这种酒店规格在魔都算得上中等偏上,但柳苒只住过更高端的酒店。
而现在,她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
从里到外的行人断断续续,暖气也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呼呼擦过她被冻到僵硬的手。
柳苒觉得自己狼狈又可笑,雪又悄然飘落,将她的思绪带到了七年前的那场在安华的雪。
她当初,也是这样的狼狈。
红色长款大衣内,还光溜着两条腿。零下一度的天柳苒冻得直打颤,不得已蹲了下来给自己保暖。
雪花淡淡飘落,柳苒将头扬起来,看着漫天飘雪的雪。
维也纳的天气对比这里要冷得很多,雪景也比魔都的常见,她感受到雪花飘落在脸颊的冰冷,长舒一口气。
她不会像六七年前那般怨天尤人,现在想着该如何解决现状。
可浦城区哪有一晚上四百块的酒店?
难不成让她去网吧包夜?
无助又心累的感觉弥漫涌起,柳苒浑身酸痛,看着自己手边都落上雪的行李箱。
这个时候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只能靠自己一个人。
可现在的她没钱,在魔都没人可依靠,有也暂时不能联系。
冷得蹲在路边直抖,呼出冰寒的白气嘲着自己,“怎么回事啊柳苒,没有了柳州你还真就成了个废物啊。”
柳苒咬牙,想抽烟。又发现自己的手僵硬的压根抽不出口袋里的烟。
她挑了挑眉头,只能无奈的把将没有点燃的烟叼在嘴里。
看着满天飘个不停地大雪,颤着嘴皮子含糊骂道:“别他妈下了。”
倏然,一把黑色的伞笼盖住她的头顶。
寒气逼近,疏离久违的薄荷味气息伴着寒风窜入柳苒被冻僵的鼻尖。
柳苒微愣,兴许是冻得,她的眼眶看着有些红。迟迟不敢抬起头来,看向为自己撑伞的那个人。
她的心脏和当年的悸动一个样,扑通扑通的乱跳个不停。
柳苒,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费了好大劲,才稳住自己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柳苒感觉自己疯了,快七年了,沈不渝给她的后劲怎么还这么大。
只听那句七年未听见的温润嗓音,掺着淡漠,让柳苒的脸怕得惨白。
“你怎么在这。”
她嘴里的烟掉了。
抬起头来,与沈不渝四目对视。
沈不渝雍容斯文,面无表情也挡不住他早就蜕变的稳重沉着端庄。
伴随着越来越凶的雪色,他仍旧清隽如皎月般好看,可惜柳苒在他身上早就找不回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柳苒皮笑肉不笑:“好久不见。”
这句话让沈不渝的眉头不禁拧了拧。
兴许是天色阴暗,冥冥中的注定相遇,沈不渝在下班的路上,看见了蹲在街头手足无措,被雪淋到发颤的柳苒。
像是被人始乱终弃的流浪猫,又倔又惹人心疼。
沈不渝见到柳苒的那一刻,七年来所有的强忍全部都破防。
怒斥着让助理停车,拿下伞,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动作来面对她。
—
柳苒笑着跟他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沈不渝几乎要窒息。
这就代表,柳苒释怀了。
可他呢,释怀不了,这些年如行尸走肉的活着。
即使这般痛心疾首,沈不渝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动作,表情仍然冷得要死。
只是静静地替她撑伞,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肩头露了出来,雪花片片堆积在他的肩膀上。
柳苒冻得直打颤,她厚着脸皮开口:“沈不渝,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兴许是天太冷,柳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命比什么都值钱。
而且她看到沈不渝一身孤矜卓越,从气度上就可以看出来,沈不渝和以前的自卑样截然不同了。
无论当初待自己如何,柳苒不在乎了,她现在只想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她现在还风华正茂,有前途有光亮,可不想冻死在家乡的街头。
沈不渝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将柳苒带进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里。
柳苒想都没想,就一头猛扎进后座里。
久违的暖气让柳苒瞬间回了温,她冷嗖嗖的如鹌鹑一样抖着。
沈不渝坐在她的旁边,二话不说将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了下来,扔在柳苒的身上。
仍然一言不发。
柳苒冷得受不住,很干脆的接受了他的外套,将自己闷在里面。
比以前多出了淡淡的烟草味,柳苒默默地想着。
助理在前面开着车,一路沉默寡言。
柳苒也没有开口问沈不渝要将自己带到哪儿,但现在只要能有个地方给她住,要她干什么都行。
看着熟悉的外滩,和晃眼的璀璨明珠大厦,柳苒想到了七年前和沈不渝像个二百五一样在冬天的凌晨跑去看景色。
她想到了沈不渝那只发怵紧攥的拳头,和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孤僻。蜀南文学
而如今沈不渝矜贵,是无人高攀的冷傲。
柳苒有些想笑,她不知道沈不渝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劲才能爬到这个地步。
只知道,这些年来,他肯定没好过。
他过得惨,柳苒心中矛盾,觉得又痛快又不舍。
他过得很好,柳苒又生气又开心。
又在心中骂了自己好几遍别犯贱。
殊不知,沈不渝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眸中蕴藏的深情,只不过她没看到。
直到助理将这辆黑色宾利停在了汤品一全的地下车库里。
沈不渝示意他出去,助理很识趣的下了车。
柳苒本想着也开门下车,但见沈不渝眸间幽暗深邃,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能靠在车窗边,等待着无限期的沉默。
就当柳苒困得打哈欠的时候,打火机的声音“啪嗒”响起,沈不渝点燃一根昂贵香烟,星火燎原,衬得他斯文败类,又雍容华贵的端庄。
柳苒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在急骤的跳了起来,她怎么忘都忘不掉,在学校里沈不渝抽烟吻自己的颓靡模样。
她看迷瞪了眼,挪不下视线了。
“小柳儿,陪在我身边吧。”沈不渝的烟嗓独特好听,让柳苒失去重心,刹那恍惚,不可思议看向沈不渝。
沈不渝又重复一遍:“留在我身边吧,整个魔都,没人敢再让你受委屈了。”
柳苒收回了所有的心动,她颤着笑:“沈不渝,当初最让我受委屈的,不就是你?”
她最信任的人对自己背叛玩弄,她嗔痴了快七年才舍得放忘记。
但今天的偶然一遇,所有的努力全部崩塌,功亏一篑。
如今他荣华了,富贵了,有钱权势了,再来找她?
“你这是,在施舍我吗?”柳苒怔怔的看着他。
沈不渝垂敛下眸子,自顾自地抽烟没说话。一口比一口抽得重,一次比一次呼出的气要长。
柳苒喜欢烟草呛人的气味,但年少时候沈不渝对她的伤害,属实耐人寻味。
她一直遵循着失我者永远的灵魂洁癖,可这一次她犹豫了。
她想报复沈不渝,把2018年,那天大雪里所受的任何耻辱,对沈不渝的恨意百般奉还!
柳苒长舒一口气,拿过沈不渝手中的半支烟,放进自己的嘴里抽着,哑道:“沈不渝,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我十八岁的那一天说得很清楚,你永远永远的失去我了。”
戏谑的冲沈不渝吐出一口烟圈。
沈不渝仍然不说话,将眸子的阴暗藏得很深很深。
“但是,我现在缺钱。”
沈不渝眉头轻皱,不在意她目的性极强的话,而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柳苒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现在还单身吗?”柳苒自说自话。
沈不渝又垂眸点头。
犹豫了一下,才将这段离谱的话干脆说出口来:“我有颜,你有钱。我们不在一起,但可以各图所求。”
“我当你在外养得情、妇,如何?”
柳苒漫不经心,掺杂戏谑的说出这句话,让沈不渝心脏漏跳一拍。
她继续道:“一旦你有了其他女人,我们立马结束。”
不当第三者,就是她最后的倔强。
柳苒不仅要捞他的钱,还要将他的全部精力,情愁给榨干!
她要让他知道,自己愿意放下一切去庇护他,最后还落得一个跳梁小丑名号的滋味,到底有多绝望。
其实她故意自甘堕落,就是报复沈不渝最好的办法。
柳苒的烟要抽完了,她看着沈不渝迟迟没有动静也不愿意继续干等下去。她多么骄傲的一个人,都舍得把脸和身段放下来了,可等不了太长时间。
柳苒皱眉道:“烟抽完,我就下车——唔!”
沈不渝一把将柳苒扯在怀中,薄凉的唇落在她的红唇之上。
苦涩的烟草味弥漫开来,七年未见,包含了这么久的思念情绪,隐忍克制,都在这一刻的吻中爆发出来。
——
【作者的话】:不知道这个狗比偷嘛头什么破毛病。
爷刚将这章分好到第二卷,在第二卷里面更得新,结果自动给我调到第一卷上面了(ꐦ´͈ᗨ`͈)导致我昨天那一句第一卷【完】打脸打得我很痛。
大家别在意那么多细节哈~明天我努力早一点更新(っ˘зʕ•̫͡•ʔ,早点睡哦,让我看看是哪个夜猫子不睡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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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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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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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在小奶狗心尖撒个野不过分吧更新,第90章 我们不在一起,但可以各图所求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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