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去年家中有丧,他不能先去别人家,别人一定会先来,所以只能在家招呼客人,泡了一天的茶。
第二天,就是他去别人家回坐,礼尚往来的习俗规矩,年年如此。
他没有亲戚,所以来往不多。不像别的人家客多,有些平时根本不常走动,包括平时外出工作,过年才回来的人,同样要走这个流程,相当于一年就见这么一次面。
今年没有黄家的虎狮班,但别家的还有表演。还有几个人一小组的虎狮走街窜巷,到人家门口参拜,或是请进家里参拜,发个红包讨个吉利。
之后的几天就没什么事情了,他带着无济到处玩儿,见识了不少风俗活动,自己也重新回顾童年的日子。
初七晚上,有村子请了戏,钟傀小时候看戏,那些戏台都是用竹子现搭,演完再拆。早在他读初中的时候,每个村子都修建了戏台,镇子上就有两座戏台,一直沿用至今。
戏台下都放着一张张长条的板凳,戏还没开始,老人和小孩子就已经坐满前几排了。钟傀和无济坐在最后面的位置。
“我其实根本看不懂,小时候看戏,大部分是为了买零食吃。”钟傀看了眼旁边的移动摊子。
无济拱了几下鼻子说:“我闻到好香好甜的味道,是什么?”
“糯米粥和芝麻糊,你要吃吗?”钟傀问。
无济摸了一下已经吃撑的肚子说:“算了,看完一出戏再说吧。”
戏开始了,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然而无济一个字也没听懂,因为这是白字戏,用当地方言唱的。好在有布幕,不然真就完全不知道唱的什么内容。
戏唱不到一会儿,天上有光闪动,几秒之后就听到了一记响雷。
无济抬头看天道:“要下雨了?”
“今天已经阴了一天了,这个时候也该下下来了。”钟傀拍了一下无济说:“等下,我去买糯米粥和芝麻糊,别一会儿走了。”
钟傀刚付完钱,大滴大滴的雨就落了下来。
戏台下的看客都陆陆续续地跑了,钟傀跑回来,雨已经下大了,他跟无济就近躲在了旁边人家屋子外面,头上有屋檐挡着,也淋不到太多的雨,只是裤脚很快就被雨水溅湿。
灯光下的雨幕让朦胧的视线有了光斑,不远处的戏台上戏未停。
他们自然从容地继续他们的表演,灵活的脚步配上水秀的舞动,唱腔的高亢舒缓,一旁伴奏的师父们配合着打击着乐器,情绪意境由强到柔高低起伏。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对于台上的人没有丝毫影响,观众的离去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完全投入戏里,化为戏中人。
雨是他们不期而至的观众,戏唱给台下万物。
无济被这画面深深地吸引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彻底为之震撼。他对钟傀说:“这画面,这意境太绝了。像是一场祭典,无比虔诚,无比旖旎。”
钟傀并不意外,他道:“一向如此,他们唱戏不管有没有人看,只要戏开始了,没有观众他们也会唱完。记得以前我爸说过,戏原本就不是只给人听的。”
无济点头,他道:“我听说过,戏开腔八方来听的说法。”
俩人就站在别人的屋檐下,隔着雨幕,静静地看着戏台上的表演。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雨停之后,观众又陆续回来了。他们将凳子上的水擦拭干净后就坐下。
这次无济选了面前的位置,钟傀原想回去,可是见他这么感兴趣只好不出声了,心道也难得来一趟。
钟傀将手里打包的东西递给无济,无济打开一看嗯了一声道:“糯米粥和芝麻糊混在一起了?”蜀南文学
“这是传统吃法。”钟傀说着拿手机拍下唱戏的视频,然后发给苍凡儿,他心想一定要带她来看一回。
待钟傀昏昏欲睡的时候,戏结束了。
走的时候无济还回头看了一眼戏台,钟傀揽着他的肩膀说:“没想到你会喜欢看戏,不用舍不得,下次再来看就是了。”
无济淡笑摇了摇头说:“人总爱说下次,我却很少说下次,毕竟生活之中处处是变数,下次不一定能到来,只是一个谎言而已。”
钟傀不解地看着他说:“你怎么回事,看个戏怎么看得多愁善感起来,这不像你呀。”
“嗯,突然想文艺一下而已。见笑见笑。”无济自我打趣。
钟傀打了个哈欠:“困了,睡到明天中午再回广城吧。”
第二天中午,钟傀把一些年货装一装带走。
吴伯见他们在装车,便提着两大袋东西走了过来。
“现在就走啊。这东西你们带去。”吴伯将东西直接放进后备箱。
钟傀忙道:“吴伯,这个……”
“欸,必须拿着,都是自己做的香肠腊肉,你们一人一份,可好吃了。你们过年又是给我红包,又给我补品的,我都没好东西回,这点东西就不要拒绝了。”吴伯拍着钟傀肩膀说。
钟傀也不推辞了,道:“那谢谢吴伯了”
“谢谢吴伯。”无济道。
“不用不用,你们怎么不过了元宵再走。”吴伯慈爱地看着钟傀。
“已经玩了这么多天了,也该回去做事了。您保重身体,我们就走了。”钟傀和无济上车。
吴伯对他们摆摆手道:“好,你们路上小心。”
车子慢慢驶离红楼镇,无济对钟傀说:“你们这个镇子很适合养老。”
“那你以后就在这里养老。这些天去的地方,你看中那块地皮没有?看中先买下来,以后就在这里建寺庙当方丈。我老了也方便带着一家大小去看你。”钟傀没说完就自己先笑了。
无济还真一脸严肃起来,钟傀以为他听进去了,于是继续调侃:“这是认真了?那你看中哪一块了?”
“并不是,我会继续走下去,直到走不动了。”无济说。
钟傀看了他一眼,语气也像刚才那样轻松了,他问:“怎么,你又打算走了?”
“还没有。”无济笑了笑。
“啧,你在执着些什么?”钟傀很认真地问,他真的很想知道,无济为什么想一直走下去,他不能理解。
“游走四方,普渡众生。是不是很伟大?”无济道。
钟傀切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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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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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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