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冬日的午间,太阳透过云层照射下来,温暖成都大地,驱散晨时的寒气。
一队数百骑的车队缓缓在广阔的成都平原上而行,在不远前的长亭内,费祎领着十余人等候当今天子的车驾抵达。
未过许久,车驾在长亭数十步外,缓缓停下,俊伟的刘禅提着下裳,走下车驾。
费祎微整衣冠,领着数人迎上去,行礼喊道:“臣费祎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年!”
刘禅面带笑意,上前扶起费祎,打趣说道:“许久未见,文伟(费祎)颇为精神,只不过体态较以往甚是肥硕些许。”
费祎也不尴尬,而是十分坦然,拱手说道:“巍巍乎,若泰山!”
昔日伯牙弹琴,志在泰山;钟子期在旁听琴,直接感叹道:‘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
费祎引用此言一语双关,表面看似在说自己胖了,但却内涵说自己在郡内治政的功绩。hΤTpS://WWω.sndswx.com/
刘禅哈哈一笑,拍了拍费祎的肩膀,看向董允说道:“文伟所作所为,朕在汉中颇有所闻,甚善!”
不得不说费祎是天才,其天资过人。在广汉郡处理政务之时,费祎对政务识悟过人,每次省读书记,举目稍视,便能知晓其意旨,其速度数倍于常人,而且过目不忘。
费祎在郡内常早上处理政事,其间还时不时接纳宾客,饮食嬉戏,加之下棋博弈,每次能够尽宾客之欢,但却从来不废郡内大事。
刘禅在汉中之时,还收到采风使对费祎处理政务的举报,不过刘禅没有处理,而是直接将此疏直接交给费祎,却不想费祎完全不在意,往日如何,之后还是如何。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今岁因兵戈原因,诸郡所上报的秋收赋税皆有短缺,而费祎治下的广汉郡,今岁秋收赋税及徭役皆无短缺。不得不让人感叹费祎天赋以及治政的能力。
如此惊人的天赋,常人所不能及。也难怪历史上诸葛亮的指定费祎接任自己。
刘禅领头在前,招呼安顿士卒的李轨,吩咐说道:“文逸,时入午时,让郎卫们休息,烧火进食。”
“诺!”
费祎落后半个身位,拱手说道:“启禀陛下,臣已命众人烧得如数胡饼,配以豕肉(猪肉),正在送来路上,无需再让郎卫烧火煮食。”
李轨不敢应声,而是看了眼刘禅,见其点头允诺,方才向费祎拱手谢道:“多谢费广汉。”
刘禅微微颔首,费祎为人处世,令人舒坦啊!
众人进入亭中,只见亭内早已经菜肴摆列整齐,虽不是十分丰盛,但却花费一番心思。
费祎弓腰抬手说道:“陛下午至绵竹,臣思陛下路程辛苦,故备简陋之席以供陛下歇脚。”
刘禅坐上高位,笑道:“诸位且坐,有劳文伟费心了!”
……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众人宴尽。
刘禅领着费祎、董允等人在长亭外散步,相谈政事。
刘禅止步道旁田陇之上,看着无垠的田亩,淡淡说道:“不知文伟外任广汉为一郡太守,感觉如何?”
费祎沉吟少许,说道:“大汉治政首在太守,太守若为能吏,则郡可大治。”
“仅此?”刘禅诧异地问道。
费祎迟疑半响,苦笑说道:“郡内大姓众多,关系错综复杂,皆有在县中任职。如这绵竹县,大姓以秦、杜为首族也,其余可谓称道士族、豪强就多达七、八家,家家联姻。如秦氏一吏亡后,其女婿继之,吏位世袭流转。”
“地方政策执行与否,在于地方吏卒是否推行。众人皆以为祎在广汉宴请宾客乃玩忽职守,却不知祎在宴请各县大姓豪强,以结交其族,从而让政策可达乡里。”
闻言,刘禅默然,他虽贵为皇帝,却不是对基层一窍不通,前世为村吏,宴会结交乡县吏卒,县吏其酒后所言,有些令人叹为观止,古今皆通。
寻至中间人,酒为媒介,陌生至熟悉,乃至称兄道弟亦可。
费祎偷瞄了眼面无表情的刘禅,继续说道:“臣担任广汉郡太守一年有半,广汉郡吏基本皆知其中关系深浅。故今岁初,臣知晓大军欲北伐凉州,便以为其战事将会影响今岁赋税,故便先聚雒县大姓。”
“祎新修水利为名,以大姓家资高低,发起家产,百姓出力,开渠灌溉田亩,以为水田,后仿后汉王景,铭石刻誓,以防纷争。后又需征发徭役,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亲近大姓出奴婢、部曲助之。故今岁虽有兵戈,但郡不减其税。”
了解背后故事后,刘禅是真没想到短短一年半的时间,费祎居然有如此作为,常人根本不能为之。费祎天赋过人,常人一天的政务,他半天可以完成,下午结交大姓,饮食嬉戏,完全不废政事。
刘禅沉默许久,感叹说道:“今朕方知文伟于广汉之为。文伟虽理政不过一年有半,但能有如此之为,可为足以让人称道。”
顿了顿,刘禅继续说道:“文伟能不废府库,却让大姓出家资,开渠灌溉田亩,此策可写下,上呈于朕。”
“诺!”费祎拱手应道。
刘禅看了眼体态渐宽的费祎,看来费祎的胖是宴请结交大姓得来的。
刘禅手指前方,缓步向前,不过却和费祎更靠近了一些,温声说道:“朕闻张长史月前病故,加之内府近日事务繁多,公琰理政,有所不待,文伟知否?”
费祎似乎察觉到刘禅的意思,说道:“蒋长史执掌内府,内府所给粮草无缺,只不过临近年关,诸郡上计,十分忙碌而已。”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以往张长史尚在时,公琰为辅;今其病故,公琰继其位,无人辅之,确有不足。今朕与上丞相欲命文伟复任侍中,兼任参军,以佐公琰治政。不知文伟以为如何?”
“臣拜谢陛下!”费祎不动声色地拱手应道。
费祎在知道张裔病故后,基本就知道自己要回内府辅佐蒋琬。去岁自己从侍中调为广汉太守,不知内幕的外人会以为自己被贬官。
知晓内情的人却是知晓外任太守,只不过是刘禅想给自己多刷点政务经验罢了。
刘禅将目光看向费祎,问道:“广汉之后,谁可继任为之?”
闻言,费祎沉吟思量,半响后,问道:“云南郡太守吕凯、犍为郡太守何袛可任,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刘禅轻声一笑,负手背腰,淡淡说道:“休昭,诏云南郡太守吕凯任广汉郡太守。”
吕凯从南中蛮夷之郡,升任蜀地太守,可谓高升。刘禅如此任命也是给南中士族机会,也要让他们感受到大汉还注意的他们,增加下南中士族的向心力。
说着,刘禅将目光落在费祎身上,说道:“待上计后,调令生效。”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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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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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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