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营地内,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卒来往不息,戒备很是森严。
土丘上,元宏借助月光,透过林木稀疏之处,瞭望不远处森严的魏军营地,不由屏住呼吸,生怕被魏人发现。
“将军,敌军守备森严,我军不如从侧面绕行。骑卒奔驰动静虽大,但夜黑之下,魏人不知深浅必定不敢外出。”郭孝低声说道。
元宏克制心中激动的情绪,说道:“魏军营寨虽严,但不知我军情况。今至此,若不给曹叡留下点东西,怎么能说我等到过此处。”
郭孝和身旁的北山陀谷对视了一眼,自己摊上的是什么将军啊!
两千多首级带回去,加上卞兰、司马遗二人的人头,足以让将军封侯了,自己麾下兄弟也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居然还想拼,而且还想夜袭曹叡大军营寨,真就快乐并痛苦着。
月光明亮,视野不错。元宏看了良久,指着魏军东北角的营地,说道:“魏营看似严谨,但此处灯火不亮,火把走动不多,此地必定薄弱。我军从此地入,绕营奔驰,不恋战,从南门而出,即可脱身。”
“魏军若追,该如何是好?”北山陀谷问道。
元宏笑了笑,比喻道:“你可记得草原上,夜幕下,狼群袭人,人即便众,但畏于黑夜,亦不敢轻出。其若敢出,必击之。”
“今我军如狼,袭营便走。待魏人反应过来,不畏黑夜,派遣骑卒袭杀,我军也已经而走。且若形势不对,我军可放马扰乱敌军,亦可趁机而走。”
元宏指了指南门,朝着郭孝说道:“我突入营地后,你率三百人及八百匹战马趁机绕行至南门,等待我军冲出,若有敌人追击,于后伏击。”
“诺!”
元宏所部装配了大量的马匹,卒八百,马千七,皆蒙古马中的精壮。一卒二马,奔袭迅速,难以追赶。
“走,我为先锋,众将在后,随某奔袭魏营。”
如今险境之下,元宏熟知兵事,知道为将者此时必须站出来,冲锋陷阵,以鼓舞士气。
“诺!”
元宏回到骑队,翻身上马,右手持长槊,策马走动一二步。
深呼吸,吐气,元宏说道:“回营~”
战马嘶鸣声中,他催动马匹,向着魏军营寨东北角方向疾驰!
自北山陀谷以下四百余骑没有任何迟疑,紧随其后。郭孝三百余骑,在其走后不久,走相反方向绕行至南门。
四百余人飞快地翻越了一座缓坡,远离魏营。路途间上下不平整的地面,在汉胡骑卒的操作下,如履平地。
忽然,他们向东北折去,在魏卒暗探惊恐的目光中,跃马而出,扑向魏军营地。
暗探刚发出声响,便被神射手闻声射倒。
稍外围的巡逻的魏军终于发觉了元宏等人的动向,敲响戒备的鼓声,响亮的敌袭之声此起彼伏,提醒全军有敌来犯。
纵使在深夜休息,魏军精锐也没放松懈怠,布置有序。只是元宏速度太快了,而且人数规模不大。加上夜深,魏军反应再怎么迅速,也不可能反应过来。
骑卒用绳索拽到拒马,元宏突击而入,挥舞长槊,刺死几人,身后四百余骑冲入营寨。
受袭的魏营快速应对,各部各曲之间,众多军士在火源之下,以帐为单位立即整军,而且他们身上甲胃未脱,着甲睡觉。
元宏的额头都冒出了大量汗水,喘着粗气。魏营的戒备远超他的想象,随手刺死魏卒后,也不再莽撞,而是呼喊道:“随我来,切勿恋战。”
突破第一道防线后,汉骑不敢深入进去了,只能绕着绕着营地外侧,一路冲杀,随手放火,直往南门而去。
不过,元宏在夜间似乎瞟到了曹叡的大纛,他勐然勒转马头,喊道:“元岑率军先走,我随后就至。”
说完,元宏不待众人反应,顺着黑夜而去,专门寻人少及混乱之地而去。一路上,取出弯弓,瞄着火源附近人影,左右开弓,箭无虚发。没有了大军的束缚,元宏如根针般戳破魏军严密的防守。
望着愈来愈近的大纛旗,元宏只感到自己额角的血管在微微跳动,呼吸也愈发急促。
而此时的曹叡从睡眠中惊醒,面对夜袭,他很是冷静。前锋没有禀告,早些时候斥候也没发现汉军,说明此部队不过是小股部队而已。而且经历了信岭之战,那时危急的情况远甚今日,他又怎么会畏惧呢。ΗtτPS://Www.sndswx.com/
果然安定的他,给所有魏军将校及士卒极大的信心。
而元宏也不敢再深入了,若非黑夜,此时的他已经被射成刺猬或捅成串子了。奔驰至魏军中军附近,见军阵早已严密,身后的魏卒在黑夜中不断聚集而来。
元宏沿着军阵横向奔驰向南,将弓弦拉得满满地,送箭飞向曹叡大纛旗。
一箭既出,元宏也不看情况如何,纵声高呼道:“逆魏鼠辈,西平元宏在此,谁敢取我首级。”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响彻中军,而曹叡望着十余步外插在地上的箭失,愤怒至极的他冷笑连连。
身处数万大军营寨之中,却遭敌小股部队袭扰,还让敌将直逼中军,乱射出一箭,这无疑是嘲弄曹叡,亦是嘲讽魏军所有将校。
曹叡自从中了霍弋一箭后,大腿处常常复发病症。此次他为出征南阳,顶着发热,硬是出征。若是情绪激动,可能大腿伤口又会像往常般迸裂,届时发热加上伤口,势必病情加重,令了难以忍受其疼痛。
是故曹叡咬着牙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愿过激发怒。
护卫在曹叡身旁的文钦怒不可遏,君辱臣死,他拱手请战说道:“陛下,蜀人辱我大魏,今臣愿为陛下斩敌将首级,以雪今日之耻。”
曹叡长长地深呼吸几口,说道:“敌骑已走,又是夜深,今如何能追。你等若有心,于战场上为大魏破敌即可,何须逞匹夫之勇。”
愤怒的诸将如何能不甘心,继续请战说道:“陛下?”
曹叡手按长剑,冷声说道:“敌将敢夜袭我军,其必有伏兵在后,岂可轻动。如今重要之事,但迅速稳定营寨及理清敌军为何从我军北面而来。”
作为统帅的曹叡,他不像诸将那么肤浅,着眼一时胜负。而且让他们气着也并非不好,等憋到大军作战之时撒出去不好吗?
他现在最为忧虑的是,为什么敌将元宏从自己大军北面而来,而不是从南面而来,后部的兖州桓范何在?五部督运粮官又何在?粮草可有所损失?
这一些的问题都需要去回答,也必须去回答,毕竟涉及到大军后方安稳性问题。若是自己的后方被掏了,自己还打个屁呀!
至于追击元宏,倒是其次!
……
黎明时分,元宏骑着战马,哼着小曲,甚是惬意。
郭孝驱马而来,问道:“将军,为何出征以来,兵锋无常,不知其中可有深意?”
元宏仍是少年,见有人请教自己,颇是兴致,解释说道:“我等北上遇魏将先锋王昶,按魏军脚程及用兵推之,我便知敌军大部当在堵阳、叶县一带。故折返回去向西北而行,走伏牛山小道,深入敌境。”
“出伏牛山后,遇见卞兰,立即击之,不至夜晚,便是担忧其会察觉我军动静,姑当速击之。且我军将士精锐,奋力作战,自当破之。”
“后我军急行军至曹叡大军附近,乃是担忧卞兰残部会将消息传至曹叡手上,他将封锁我军南下之路,与桓范前后夹击,届时我军必败也。”
郭孝一脸茫然地问道:“将军可是提前知晓伏牛山无逆魏军队穿行或守卫?而且又如何知晓敌军大部在堵阳、叶县一带?”
元宏哈哈一笑,说道:“我军攻占南阳,魏军仓促反应,自当要以快速行军为上,故要走平坦大道,小道崎区其间多是山丘,难以速行,其必不走也。”
“至于敌军大部所在之地?君可闻孤军深入为兵家大忌否?”
“那我军穿行山岭,亦不是孤军深入?”郭孝反问道。
元宏只感郭孝愚钝,失去了与他解释的欲望,挥动马鞭,留下一句话,“无他,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而已。”
还有一句,元宏没有说。‘重者如山如林,如江如河;轻者如炮如燔,如漏如溃。’(一)
……
一出自《尉缭子》,其意为:行动稳重时,要像山林那样沉着镇静,像江河那样一往无前;行动急骤时,要像火烧那样急剧勐烈,像墙倒那样有压顶之势,像云层覆盖那样无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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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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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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