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诸将踱步在大帐外,面露忧虑。此前战事进展顺利,他们本以为部分水师被抽调走战事会简单些,却没想到还是被东吴水军阻挡于荆门河道。
霍弋低垂脑袋,皱着眉头,满是不甘。他本以为是势如破竹之势,却不料依旧被荆门地势所困。
难怪当初东汉灭公孙述,命大将岑彭逆江而上,眼看一统天下在即,但依旧被虎牙、荆门二山阻挡了二年之久。最后岑彭以火攻之,方才攻破虎牙、荆门二营,打开进入巴蜀大地的东大门。
或许自己过于钻牛角,想用水军横渡长江,还需三思再定。
“陛下,请诸位将军入帐!”
霍弋微微回神,与众人互相行礼,礼让尊者后,再入营帐。
此时营帐内,刘禅也是端详着夷道舆图,陷入沉思当中。阑
“我等拜见陛下!”众将应道。
“诸位免礼吧!”刘禅抬头看向众人,说道:“今水陆皆被吴人所阻,水军校尉赵阳战死,士卒折损千余人,实乃败绩。朕唤诸位前来,乃是为问策于诸位,有何计策可破吴人?”
众人低头不语,纷纷沉思。
今率步卒进攻荆门营垒的傅肜,拱手说道:“陛下,今日我军虽被吴人阻挡于营垒之外,然臣却窥探吴人营垒布置一二。吴人依山势设营,占据险要,兵力充沛,我军实难克之。不如命邓江州率兵北上,侧击夷道,里应外合之下,或可破吴。”
如今的大汉比当初夷陵之战时有了精进,而吴人也根据往日夷陵之战的经验,在险要处布置营垒,也有了长进。特别是在当初被老刘击破的荆门山一带,布置营垒,以为阻挡大汉东进。
刘禅没有说话,而是希望手下有更好的方法。
不过傅肜的话,倒是启发了其他人,廖立说道:“陛下,当今荆楚方面,我军占尽优势,不如等待马侯及邓江州兵进。届时我军亦能得胜,吴人水师横强亦有何用?”阑
刘禅微微挑眉,廖立、傅肜之言倒是不错,但这都不是刘禅想要的答桉。作为一国君主,统帅主力之众,占据了江北之地,却被全琮的战败之师,阻挡了前行道路,还有其他臣子帮助才能打开突破口,这让他有失颜面啊!
刘禅依旧没有说话,目光扫过了黄权、王平、霍弋、元宏等人,他在等他想要的答桉。
等了许久,黄权开口说道:“陛下,吴人所长不过水战,今日我军乘顺水之势,取得小胜,然被吴人羊败设计所破,可见其力衰也。我军步骑之强,吴人莫能挡之。今被一险滩、固垒所阻,臣以为我将士不如深思计策,或可得破敌之策。”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太尉之言,乃朕之所思。吴人所恃不过地险,我军不如顺江北往下而行,乘油船趁机夜渡江南,绕过险滩、固垒,西击吴营,或可得胜也。”
刘禅之策险归险,但如果真能达成夜渡长江,当是如同神兵天降,或可帮助大汉打开通往江汉平原的西大门。
就在刘禅话音初落之际,霍弋心中一动,出列说道:“臣以为陛下之策,当是可行之策,不过臣却以为水师亦可东出破敌。”
“哦!”刘禅见发小也有计策,问道:“不知绍先想法如何?”阑
霍弋统率的水师今日败于吴军手上,刘禅对此并没有过多的埋怨,而是表现出宽容和理解。毕竟霍弋与其他将校不同,他是与刘禅乃是亦臣亦友的关系。
今天刘禅若要将军国大计托付给手下,除了诸葛亮、王平等少数人外,也就霍弋可以托付重任,是故岂能因为区区一次败绩而去计较。
霍弋整理了下,心中的思绪,说道:“启禀陛下,臣以为胜负大计,在此一举。正如陛下所言,我军今晨水战破吴,然被吴人布荆门营垒所败。因此我军若昼日乘船而下,吴人则必见我,滩流迅激,礁石暗布,则我军受制于人也!我军亦失顺江而下,势如破竹之势。”
“故臣以为可从陛下之言,我军可于夜间向东,臣率水师夜过荆门水道,至夷道水道,与吴军大战,正面破敌。陛下则两名上将,一人从江南陆路夜袭荆门营垒,以策应微臣作战;分遣一人率步骑奔驰而下,于白水渡乘油船或竹筏过江,再袭攻夷道吴营。”んτΤΡS://Www.sndswx.com/
顿了顿,霍弋认真说道:“启禀陛下,今吴人得胜,其心或有懈怠,此乃我军进军之机。我军断不可舍步骑,而单用舟师,亦不能舍舟师,单使步骑。”
霍弋的布置不难理解,大汉的先锋之所以被吴人击败,主要原因是荆门山的吴军采用投石机配合作战,后路断绝,汉军水师四面被围,自然也就败了。
而如今大汉在夜间乘船而下,荆门山上的吴军士卒根本难以发现,而且又有傅肜所部夜袭策应。荆门山难以发现,大汉水师进入了长江的夷道水道,基本可以将顺江而下的冲击力发挥到最大。阑
同时在大营混乱之时,猇亭大营的步骑可以乘坐油船、小舟、竹筏渡过长江,配合傅肜正面的进攻,一举击溃全琮所部。
此言一出,刘禅不由站起身子,踱步一二,沉声说道:“霍冠军之言,朕心属之,诸将可有异议。”
刘禅虽是询问众人,但他的言语间却带着肯定的意思。
“可行!”黄权率先应道。
接着,王平应道:“臣也以为可行。”
一两个人出声,众人也随之应和。
“好!”刘禅停下脚步,盯着众人,吩咐道:“今夜兵分三路,水师仍由霍弋统率,其进军布置,无需报之于朕。南岸军两万由卫将军王平为主将,傅肜为副将,夜攻荆北营垒。”阑
说着,刘禅目光在马岱和元宏身上流转一会,落到了元宏身上,说道:“今夜,元宏统骑卒三千,于夜渡过长江,后击全琮。精锐步卒三千由孟琰所领,观江南局势,再行过江。其余将士随朕坚守猇亭。”
“诺!”
……
江陵,泥泽。
被江水淹没过的土壤本就泥泞不堪,十分松软。而在邓艾追击之后,天又下起大雨,更是成泥沼。
邓艾牵着战马,一浅一深地跋涉在泥沼行走,每次往上拔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拔出脚,然后又踩入松软泥沼当中。
人是如此,战马更不用多言,蹄子狭小,比人更容易陷入泥沼当中,不用说骑马奔驰了。阑
“父亲!”邓忠用布满泥泞的手擦了下额头,喊道:“前方还有具吴人尸体。”
陆逊败退走入泥泽,为了便于行军,将士们在路上遗弃军械极多,受伤因缺药病死的吴人士卒也在路上陆续病死。一路向东而来,吴人非战斗减员可是不少。
邓艾所部一路追击过来,基本每走不久就能看见病死的吴人士卒,或是被遗弃的受伤士卒。而汉军方面,幸亏邓艾将物资准备得充分,不至于像陆逊所部那么的糟糕。
邓艾脚下绑着木板,啪啪地行走过来,看了眼吴卒新鲜的尸体,又看了眼前方,说道:“陆逊大军应在前方,我军尽快追上,以免令他逃了。”
“诺!”
三千汉卒沿着吴人留下来的踪迹,追击而去。
(这次来真的了)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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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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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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