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她还是会照常准备两个人的饭食,然后指挥着贤武去跑腿。
贤武第一次来时,谢青枫就问,为什么姐姐没来。
贤武说:“姐姐忙呢,她在给窦大夫赶制衣服。
这衣服她都答应许久了,但一直没时间做,窦大夫都快生气啦。”
得,这是个正经理由,无话可说。
可一天过去、两天过去,这都第三天了,还是贤武过来,谢青枫多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他问书房里的另一人:“子安,你是不是得罪依婉了?”
卫子安一脸问号:“我与林姑娘每天说的话就那么几句,不过是见面打招呼而已,哪里会得罪她?
你要不还是反思一下自己吧。
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一天不知与她说多少闲话,说不得就是你哪句话得罪她了。”
他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谢青枫竟真的开始思考起来。
“没有吧,我记得她最后一天来的时候我们聊得挺开心啊。
我说想要吃个栗子糕,第二天她真的做了栗子糕让贤武送来。
如果真的得罪她了,不可能是这反应吧?”
谢青枫百思不得其解,本想明天抽空找个机会去问问依婉,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娘便怒气冲冲的送来了答案。
原来自打王采芙住进谢家,然后一次次的宣示主权后,村里就有不少人议论。
有人说王采芙不要脸,故意撬人墙角。
有人说谢林两家的亲事估计难成,毕竟另一边是谢青枫的恩师,如果王夫子开口,他肯定无法拒绝。
有人说谢秀才不是这样的人,他既与依婉是一对儿,那肯定不会始乱终弃。
村里人多,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什么的都有。蜀南文学
自打林依婉这两三天不来谢家送饭以后,那传言更是甚嚣尘上。
这一看就是出问题了啊。
有人说林依婉被传言给伤了心,估计已经与谢秀才闹掰了。
也有人说小年轻闹矛盾是正常的事,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
但更多的人则是说谢青枫无情无义,之前与林依婉都快谈婚论嫁,现在眼见有了高枝立马扔下人不管了。
因为已经有人开始攀扯谢青枫的生活作风和人品问题,所以说这话时,自然是避着谢家的。
刘氏对外面的传谣一无所知。
她见林依婉几日没来家里,还觉得好奇,只以为是年轻人生了口角。
今天她特意去林家找孙氏闲话,本想着顺道劝劝依婉莫要与儿子一般见识,没想到却在孙氏那儿碰了个钉子。
孙氏说两家既不打算议亲,那以后还是远着些的好。
她家姑娘已经到了年纪,就莫要让人误会,也省得耽误了姑娘家的花期。
刘氏问孙氏,这是说的哪里话,之前都说好了的,只等灾荒结束谢家便置了礼正式上门提亲,今儿怎么说出这般话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可孙氏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她透心凉:“你们青枫既然已经准备与王家姑娘议亲,王家姑娘更是以青枫的未婚妻在我们依婉面前自居,那想必就不是什么误会了。
而我们两家,自然是无亲可议。”
议亲?
谢王两家何时开始议亲,王采芙那个臭丫头什么时候又成青枫的未婚妻了?
为何这事她竟一点不知情?
刘氏赶紧给孙氏道歉,又说自己肯定会给个交代。
她带着满肚子的怒火回了家,看着王采芙在厨房里指点着侄媳妇们做菜更是火大。
看到王采芙指点江山的模样,她又想起这丫头挑三拣四、这不行那不可的德行。
这搅家精要真进了谢家四房,那她至少得短寿十年。
她儿青枫莫不是眼瞎了,放着依婉那样聪明漂亮、大方又孝顺的姑娘不要,非要啃这坨臭狗屎?
这怒气在她的心里越攒越多、越攒越大,直至晚上,彻底爆发。
“谢青枫,依婉是你自己选的吧,是你自己说她好吧,家里可没人逼你吧。
依婉多好的姑娘,她对你,对咱们家,那可是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蠢事,你怎么能这样伤她的心。
你竟还敢与王家姑娘私下定亲,说她是你的未婚妻?
谢青枫,书里就教你这些圣贤道理呢,教你抛弃好人家的姑娘,教你无媒苟合?
你这样做,让依婉以后有什么脸面在村里做人?
村里那些三姑六婆的唾沫星子不得淹死她?
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只认依婉是我儿媳,那姓王的就别想进我家门。
若你们非要在一起,那我就在花轿进门那日一头碰死在大门口,让你先给我守三年孝再说。”
刘氏越说越气,似是想起儿子以后忤逆她的场面,更是悲从中来,抱着谢青枫就是一顿拍打。
“儿啊,我怀胎十月,那么辛苦才把你生下来,你可不能这样伤老娘的心啊。
青枫,你是个知书识礼的读书人,你该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你听娘的话,明日咱们去林家好生道个歉,然后咱就把你和依婉的婚事定下来,行不?”
行不?
谢青枫下意识的回答:“不行。”
“不行?”
刘氏听得这个答案,刚刚进门时的气势又回来了。
不,甚至比那时更甚,她在屋里四处找寻着趁手的工具,似乎是想要狠狠教训这个孽障一顿。
谢青枫见状连忙制止她:“娘,娘,您先等等,听我把话说清楚。”
刘氏甩开他:“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能给我说出一朵什么花来。”
谢青枫将她娘说的话捋了捋,重新规整了一下。
“娘,您是说我在与依婉好时,又跟师妹…”
看到她娘甩过来的刀眼,立马改口:“又跟王采芙姑娘不清不楚?”
刘氏点头:“不是么,那王采芙,都敢当着依婉的面说她是你的未婚妻,这还不算不清不楚。”
谢青枫大呼冤枉:“娘,我与王采芙姑娘,除了问好之外闲话都没说两句,她怎的就成了我的未婚妻了?
即便是依婉,我也……”
刘氏一声怒喝打断他的话:“她怎么成你的未婚妻,你不知道你来问我?
还有依婉,依婉怎么了?依婉好着呢,”
谢青枫一拍脑袋,在屋里踱步几回,很快想通了整件事情。
他对刘氏道:“娘,我跟王采芙姑娘,确实什么事儿也没有,便是与依婉……
算了,先说王姑娘的事情。
我大约猜到,王采芙姑娘应该是对我有些好感,所以在依婉面前说了些胡话,这才生出误会来。
咱们得趁着她现在没有把话挑明,夫子也没出面,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先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听儿子撇清与王采芙的关系,刘氏这才舒了一口气,好声问:“那要怎么解决。”
“我去与夫子谈谈,请他约束王姑娘的言行,至于村里面,还希望娘能够澄清一下。
王姑娘毕竟是夫子的女儿,希望娘莫要闹得太过难看才好。”
刘氏得了满意的答案,自然也乐得帮儿子跑腿办事,便一口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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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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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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