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一部高评分的动漫播放,尊煌醉翁之意不在酒,受伤的修长手指探进裤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监控软件。
没错,这栋房子里每一个房间角落,除了浴室之外,全部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方便随时掌控白蔹的情况,以防意外发生。
尊煌在众多监控画面里,点开放大了一楼的厨房监控。
白蔹正站在流理台前,处理着他不让尊煌碰的海虾仁,动作娴熟,却缓慢,仿佛湿润的冷白长指没有力气。
他似乎不太放心尊煌一个人待着,时不时回头,望向客厅,确定尊煌是否还在。
动漫才播到五分三十秒,尊煌不过刚离开厨房一会儿,白蔹回头确定了两次。
第三次时,白蔹放下切菜刀,再次走到水池边洗手。
他抽了一张纸巾擦净水珠,转身走向冰箱。
打开。
白蔹拿出了那瓶尊煌喝剩下的矿泉水。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对食物和水源有需求,甚至早就被疼痛折磨的麻木不仁,丧失了饥饿渴感。但现在,他对尊煌喝过的水,极为渴望。
口干舌燥。
难以自控。
不是没挣扎唾弃过这种病态的念头,可他满脑子全是,尊煌柔软绯红的唇瓣,含裹住瓶口的画面。
以及尊煌仰头吞咽时的喉结滚动线条……
白蔹垂眸拧开瓶盖,指尖微颤,他呼吸有些急促,深邃暗红的桃花眼盯着湿漉漉的瓶口,那些压抑克制的情感在这一刻释放涌现。
他喉结滑动,干咽了下。
缓缓举起矿泉水瓶,递到唇边。
张开的苍白唇瓣,发着颤的触碰到瓶口。
或许是精神病情加重,白蔹真的尝到了尊煌的味道。
他们其实没有接过几次吻,可白蔹永远记得尊煌唇瓣的软度。清甜,多汁,缠吻时像是在吃一颗浸泡在水里的奶糖。
白蔹仰头,闭眸,干渴的喉咙咽下冰凉清甜的水。
尊煌墨眸紧盯着监控画面,心软心疼得要命。
他赌对了。
赌白蔹会偷偷喝掉他故意剩下的半瓶水。
厨房里,白蔹喝光水后,连瓶子都不舍得扔掉,又放回了冰箱,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他望向客厅的方向,皮革沙发背对着他,只能看到尊煌半截毛茸茸的后脑勺,人还在,幻觉没有消失,白蔹勾了下唇角,转身继续做饭。
同时,另一栋房子里,盯着显示屏同步监视的鬼卿,仿佛被刺到般猛然摘了耳麦,涨见识的大骂了句卧槽。
上一秒还在疯狂吐槽尊煌脑子有病,把陆沉辞给的药粉倒进自己喝的矿泉水瓶里,是打算药倒自己的大傻逼吗!?
然而下一秒,看到白蔹打开冰箱,仰头将水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骂骂咧咧的鬼卿:“……”
僵硬石化的鬼卿:“……”
啪啪打脸的鬼卿:“……”
他妈的,这是他吃过最暴击的狗粮!!!!
~
白蔹煮了海虾仁汤,用黄油煎了两份牛排。没有蔬菜,只有冷冻的青豌豆和玉米粒,白蔹撒了厚厚的一层芝士,烤了尊煌喜欢吃得甜玉米烙。
没有因为是虚构的幻觉,而敷衍。
他也为尊煌做不了几顿饭了。
尊煌闻到饭菜的香味,很乖的关掉了电视,风风火火地跑到餐桌前坐下,伸手扯了一块拉丝的玉米烙就往嘴里塞。
“嘶……好烫!”黏腻香浓的芝士烫到了舌尖,尊煌嚼了两下,蹙着眉头张嘴哈气,试图降温。
白蔹拿着一条湿毛巾走过来,见状,柔声提醒,“晾一会儿再吃,刚拿出来,烫疼了没有?”
他走到尊煌面前,下意识地盯着尊煌微张的唇瓣,想要看看有没有烫红,起水泡。
尊煌咽下还没嚼碎的玉米烙,澄澈的墨眸对视上白蔹关切心疼的桃花眸,他笑,“很好吃,老子没这么娇气。”
说完,他又咬了一大口。
白蔹敛去泄露的情愫,晃了下手中的湿毛巾,“自己擦,还是……”
“你给我擦。”被伺候习惯的尊煌,一手拿着芝士玉米烙慢慢悠悠地吃着,一手递给白蔹擦去灰尘。
擦完,很有默契地换手拿玉米烙,再递上另一只手放在白蔹掌心。
“老子的手干净着呢,我这是配合你的强迫症洁癖,你可别觉得委屈,老子还嫌烦呢……”尊煌一边嚼,一边碎碎念,曾经的他很嫌弃白蔹见不得人脏。
白蔹垂眸勾唇,“不委屈,我自愿的。”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怪怨过尊煌,因为,从头到尾,二十载,全是他一厢情愿的独角戏。他活该。
这顿饭,尊煌跟白蔹其实都没什么胃口。
一个为了计划一路喊饿,实则厌食症。他很久没有吃到过白蔹做得饭菜了,很想念,以为他的厌食会不药而愈,但现在,他连白蔹做得东西都难以下咽,生理性的抗拒。
一个病入膏肓,没有任何的饥饿感,味同嚼蜡,甚至喉咙里开始渗血,他不停地咽,佯装着若无其事,可握刀叉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
两人都吃不下。
可都为了能让对方多吃一点,而努力伪装。
白蔹一碗海虾仁汤从热喝到凉,见了底后,尊煌撂下刀叉,满脸爽了的表情站起身,说了句吃饱了。
“碗筷明天再收拾,白蔹我们睡觉吧?天黑了。”
白蔹应了声好,眸光望向落满灰尘的楼梯口,“你住二楼?”尊煌喜欢高处。
“你住哪里?”尊煌反问。
“一楼主卧。”
尊煌:“我也住一楼。”
白蔹颇为意外,习惯性宠溺,“那你睡主卧,我先去给你换新的床单被子……”
“你也睡主卧,我要跟你一起睡。”
没心没肺的少年就是能说出这么露骨却眼神纯洁的话。
“……”白蔹沉默了两秒,“怕鬼?”
“怕怕怕!”尊煌点头如捣蒜,直接拉住白蔹的胳膊,大步往主卧的方向走,“一起换床单,换完再一起洗澡,节省时间,速战速决,老子累。”
白蔹:“……”
默默监视这一切的鬼卿:“……”
他总算明白白蔹为什么弯了,纯属是尊煌撩而不自知娇里娇气硬生生掰的!
年少时的尊煌不止是自私得欠抽欠踹的白眼狼,还是毫无分寸边界感没心没肺却处处勾引人的小狐狸精!
时不时地往白蔹怀里一扑,哭唧唧的要抱,要背,要安慰,关键脸蛋漂亮,腰细腿长,还是斩男的冷白皮,越晒越白的牛奶肌,暴晒下也只是泛粉……这么个玩意儿,在荷尔蒙躁动的青春懵懂期缠上来,很难心如止水吧。
“妈的……”鬼卿第N次骂脏话。这玩意儿还总骂白蔹变态觊觎他,这玩意儿一直在搞擦边,一直手握板子在掰啊……
~
尊煌没能如愿的跟白蔹一起洗澡。
里里外外重新换了一套床单被罩后,白蔹从衣柜里给尊煌选好宽松的衣服,放在床边,让尊煌在主卧洗澡,他去客房洗。
“洗完要回来睡,我们在一个宿舍住习惯了,你不在,我睡不好。”
尊煌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解释着他缠着白蔹一起睡的原因,怕鬼,习惯,完美且合理。
白蔹勾唇笑了笑,“嗯,我很快回来。”
尊煌知道白蔹不想让他看到一些不堪,注射止痛镇定剂的针眼,左胸口处剜掉定位芯片的刀疤,瘦骨嶙峋的骨架身躯……所以,他放白蔹去客房。
尊煌现在也没有勇气,直面白蔹的痛苦印记,他怕会露馅,他一定会崩溃。
二十分钟后。
尊煌从浴室出来,穿着纯棉的白色短袖,很宽松,空空荡荡的,隐约透出纤细的劲腰轮廓,同样纯棉柔软的黑色长裤一直罩到脚踝,他正拿着毛巾擦头,发梢的水滴顺着修长的脖颈流入衣领,墨眸被水蒸汽熏得微微发红。
坐在沙发上的白蔹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有些僵硬地拍了一下身侧的枕头被子,声线紧绷暗哑,“你睡床,我睡沙发。”
“那是当然。”白蔹孔融让梨的觉悟深得尊煌欢心,他随便擦了两下头发,兴奋得跳上了弹性十足的柔软大床。
“啊好舒服……”尊煌撒欢儿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宽松的短袖下摆卷起,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细腰。
“老子终于不用再睡沙漠峡谷那张破铁床了!”蜀南文学
“好软!好宽敞!”
“白蔹!你要不要上来体验一下弹簧床?我让给你五分……不,十分钟!”
白蔹已经在沙发上躺下,睡得角度刚好可以观察床上的尊煌,他微阖着眼皮,浓密的眼睫毛遮挡了眼底的情绪,他盯着尊煌的目光可以稍微放肆这么一点点。
看着尊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撒欢儿,他唇角也情不自禁的勾起。好像活着也没有那么煎熬了,只是好疼。
“不体验,我就想睡沙发。”
尊煌消停了,趴在枕头上望向白蔹,难以理解的吐槽,“你是一点都不懂得享受,沙发跟狭窄的单人上铺有什么区别吗?”
白蔹笑了笑,答非所问,“我喜欢这种角度。”只要睁开眼睛,时时刻刻便能看到你。
“哈?什么角度?”
白蔹眸光掠过尊煌细白的窄腰,“盖好被子。”
“哦。”
尊煌掀起蚕丝薄被盖上,仰躺,墨眸盯着樱花瓣形状的吸顶灯,“老子烦死了宿舍里的准时熄灯,白蔹,我们亮一夜灯好不好?”这样,你想看便能看到我。
“好。”
尊煌闭上眼睛,“白蔹。”
“嗯?”
“我睡了。”
白蔹温柔的嗓音低哑缱绻,“晚安。”
“你也早点睡白蔹。”
“好。”
明亮的卧室静谧。
尊煌的心情却紧张忐忑。
耳麦里传来鬼卿同样紧张得声音,“他闭眼了,可我真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被催眠?妈的,主要是他太听你的话了,你自己试探吧。”
想要催眠一个精通巫蛊之术擅长各类心理战术的神医白蔹,连陆沉辞都不敢轻易出手,一旦较量失败,让白蔹察觉到危险圈套,那么拟定好的所有计划都将付诸东流。
这世上,只有尊煌能让白蔹放下心理防线,只有尊煌能轻易的掌控操纵白蔹的情绪,所以,尊煌是催眠的不二人选。
是唯一失败不会露破绽的人。
“……白蔹?”
尊煌佯装睡不着,起身下床。
白蔹平躺着,桃花眸紧闭,冷白修长的大手交叠放在薄被上,似乎真得陷入了催眠,深度昏迷,醒来不会察觉任何异常,不留痕迹。
“白蔹……”尊煌在沙发边蹲下,试探性的用手指戳了戳白蔹的胳膊。
白蔹几乎立刻睁开眼睛,深邃疲倦的桃花眸有些愣怔,“……怎么不睡了?”
催眠失败的尊煌:“……”
他一直在用话术引导喝了类似安定地西泮药物的白蔹,可还是没能成功。白蔹的心理防御太强了。
“突然不困了,可能是飞机上睡得太久了。”尊煌胳膊肘撑在沙发边缘,一手托腮,亲昵地凑近白蔹,“你也别睡了,咱俩聊天吧?”
距离太近,笑眯眯的尊煌近在咫尺,白蔹有些心慌,不自然的呼吸紊乱。
“……好。”
尊煌又凑近了一点,仿佛发现新大陆般眯眸盯着白蔹的眼睛,“你好像很紧张?”
白蔹眼神闪躲,喉咙干咽了下,否认,“没有。”
“你说谎,你耳朵好红。”
“……”
“别动,你这里有印子。”尊煌勾着白蔹的心绪起伏,微凉的指尖缓缓落在他的眼睑下方,一道被黑色布条压出的浅浅红痕。
布条粗糙,又蒙系了太久。
鬼卿说的没错,白蔹确实太听他的话了。
白蔹脊背绷紧,深邃的桃花眸里倒映着尊煌清俊的脸蛋,他说不出话来,任由尊煌的手指轻缓抚触。
“白蔹,疼不疼?”
白蔹轻摇了一下头,尊煌摩挲他眼尾的大手顺势垫下,包裹住他侧脸,消瘦又冰凉。
不得已亮出锥心的杀手锏,“白蔹,我很喜欢这里,不会消失太久。”
白蔹敏锐察觉到这句话的意思,破碎的湿红浮满眼眶,他笑,却唇瓣颤得厉害,脸颊下意识地轻蹭着尊煌的掌心。
“要走了对吗?”
尊煌忍着心痛,勾唇,“我会回来的。”
“天亮……天亮再走好不好?”
白蔹第一次开口挽留幻觉,无情的伪装全然支离破碎,他眼尾坠下热泪,烫疼了尊煌,又很快地妥协让步。
“再陪我一会儿,不用天亮,我……我撑不到你下次回来……!”
“啪”一个清脆的响指在白蔹浸泪的眼前闪过,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般一瞬间剪断了所有感官意识。
白蔹双眼失焦,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眼皮阖下,泪珠砸落,在情绪恐慌崩溃的临界点,陷入了催眠术操控的昏迷中。
“……对不起,对不起白蔹……”尊煌轻柔虔诚得吻去白蔹眼尾的泪痕,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会伤害白蔹。
大概几分钟后,一群人步伐急匆的现身。
裴蜜,鬼卿一左一右,正中间一身黑衣的斯文英俊男人,正是陆沉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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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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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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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重生后,病娇小撩精每天花样诱夫更新,第310章 白蔹,我要跟你一起睡~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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