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
悠悠转醒的尊煌无意识中嘶哑呢喃,他长睫微颤,眉心蹙紧,极度不安,搁在丝绸薄被上的大手蜷抓着。
下一瞬,犹溺水者遇浮木,苍冷的长指被温热的掌心包裹。
潜意识里攥紧反握。
“……白蔹!”
似从梦魇中挣脱,猛然睁开双眼的尊煌喘息沉沉,空茫的瞳孔望着头顶镂空的灰色床幔,胸膛起伏,涣散的视线渐渐恢复焦距。
无休无止的恶劣暴雨,狂风,浓雾,零下20℃的巫蛊冰室,啪啪砸在伞布上的雨点,沉寂的车厢,嗡嗡震动的电话铃声,陆沉辞惋惜沉重的话语——“尊煌,我是陆沉辞,很遗憾……蛊体死了。”
纷乱画面接连砸进尊煌脑海,他瞬间落泪,痛苦至极,宛如重现得知蛊体死亡的那一刻,绝望浸透四肢百骸。
流泪的眼尾被温凉的指腹碰触,陷入悲痛中的尊煌,几秒后,才有所察觉。
尊煌泪眸微侧,望向床边,下一瞬,他震惊的忘却了呼吸,含泪模糊的视线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白蔹,刚恢复的清醒思绪彻底凌乱。
白蔹?
他也疯了出现幻觉了?
还是梦境?
“……白蔹吗?”
一滴泪珠,随着尊煌颤哑的语调,落在白蔹指尖。
白蔹疲惫的面容淡漠如水,轻轻颔首,嗯了一声,大手覆上尊煌光洁的额头,停留几秒后,确定退烧,他才缓缓收回手。
“躺好,我去倒水。”
“不要……”尊煌下意识攥住白蔹欲要抽离的手指,浸满泪光的墨眸极度脆弱不安,视线紧紧黏着白蔹,不让他走。
“你在生气对么?”
白蔹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面无表情对他冷冷淡淡。
尊煌此时分不清楚现实跟虚幻,只知道眼前的白蔹在生他的气,他得解释,得哄。他再也不会忽视晾着白蔹。
苍白黯淡的薄唇颤了颤,“……是我没用,蛊体死了,白蔹你别生我气,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我喜欢你,没骗你。”
白蔹幽邃克制的桃花眸猝然破冰,心疼与柔情顺着缝隙溢出,又竭力遏止,只微微湿了眼尾,强忍住了一塌糊涂的心软,他面色仍是肃冷。
“对,我在生气。所以,你乖一点,听我的话。”
“……”
尊煌湿漉的长睫垂下,松了手。
白蔹起身去倒水。
水壶就在床头柜旁边,很近。
不过转瞬间,白蔹端着水杯回来,搁着吸管儿,只倒了小半杯温开水。
“喝一口润润嗓子。”
白蔹俯身,修长的手指捏着吸管儿,送到尊煌紧抿的唇边。
尊煌眼圈湿红,氤氲着欲滴的水光,很乖地张开唇瓣,含住吸管儿,轻嘬一口,喉结上下一滑,咽了水。
似是想讨好白蔹,让白蔹看看他有多乖,尊煌忍着不适,连连咽了两三口水。
“可以了。”
白蔹将吸管儿从尊煌唇瓣间抽出来,长指抹去他唇边溢出的水渍,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体贴却缺少往日柔情。
“再喝点粥?”
尊煌轻轻点头,“嗯。”
“咸粥。”
尊煌乖巧回,“好。”
目送着白蔹走出房间。
又泪眼汪汪盼回了端着瓷碗的白蔹。
白蔹放下粥碗,弯腰小心地扶抱起尊煌,让他倚靠在床头,腰后垫了柔软的枕头,长指再一次抹去尊煌眼尾的湿润。hτTΡδ://WωW.sndswx.com/
“只稍微放了一点点盐,你睡了太久,血压很低,吃咸的有利于恢复。”
白蔹解释着不给甜粥的原因。
医者的口吻,算不上冷漠,但对比昔日疼宠,天壤之别。
尊煌虚弱又难受,胸口痛得像是烂了个窟窿,连坐稳都需要强撑着,削薄的肩颈线条微微颤栗,领口处的锁骨窝凹陷,瘦骨嶙峋,肤色苍白,唯有一双墨眸殷红,盛满了惶恐委屈的水光。
“……白蔹,”他凝视着眼前冷淡的人,声线哽颤,“你别这样跟我说话好不好?我,我喝水了,还不乖么?”
白蔹捏着瓷勺的手一紧,避开视线,“不够乖。”
“……”尊煌眼眶里的泪雾颤颤欲落,沉默了一瞬,又问,“怎样才够乖?够乖了,你才会疼我吗?”
白蔹心如刀绞,颔首默认,“先喝粥。”
一勺粘稠温热的粥儿送到尊煌唇边。
米粒软烂,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但对于进食障碍的尊煌而言,光是闻着粥儿的味道,他空瘪的胃部就已经翻江倒海,生理性的排斥。
害怕自己一尝到粥会不受控制地吐出来,尊煌张嘴,吃得很快,没嚼,囫囵吞下,苍冷的指尖攥紧了被角。
白蔹却喂得很慢,没提醒尊煌要嚼一嚼再咽,似是知晓尊煌厌食的痛苦,只喂了四小勺咸米粥儿,便放下了碗。
尊煌茫然抬眸。
怎么不喂了?
这不是白蔹一心想要养胖他的作风。
白蔹每次给他盛得米饭都堆成了尖尖,汤也盛得满满贴着碗沿一不小心就会洒出来……生气了,不疼他了,连粥儿也吝啬?
尊煌湿漉的眼睫颤抖,委屈极了。
刚要开口问白蔹是不是有点欺负人儿,白蔹伸手过来,轻柔地擦拭掉他唇角沾染的粥渍,冷淡的眼神终于变得熟悉温情。
“想让我怎么疼你?”
他之前沉溺于“幻觉”时,丝毫没有察觉到尊煌的病痛,不知道尊煌吃不下东西,不知道尊煌因为他的人间蒸发寝食难安,得了神经性厌食症。而他,总是给尊煌添饭夹菜,担心尊煌太瘦了,担心尊煌挑食营养不均衡,却以爱之名,加重了尊煌的病情。
那些尊煌配合吃下去的饭菜,会让尊煌难受无比,而他浑然不知,甚至不曾给过一丝安抚,让尊煌独自痛苦。
现在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嗯?”白蔹鼻腔里发出催促的轻哼,提醒着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尊煌,嗓音低磁蛊惑,“你够乖了,可以提条件了。”
尊煌有些迷失在白蔹的柔情里,半晌才回神,他唇瓣微张,浸泪的眼瞳委屈又热切,“……吻我,我想和你接吻白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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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蝉衣:【这两年水逆,破事一堆……具体,不想透漏太多私生活,问题还远远没解决。我唯一确定的是:不会烂尾,不会弃坑。诈尸型不定时更新,满怀歉意,去留随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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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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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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