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过,喻州市南郊一处无名山坡的竹林里,拉起了警戒线,一群警察在这儿忙碌着。
现场苍蝇飞舞,半白骨化的尸体上蛆虫乱爬,臭不可闻。
一个刚出学校不久的年轻警察蹲在稍远的地方呕吐。
城南刑警大队的队长贺喻州穿着短袖白底蓝细格子衬衣、西裤以及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现场。
埋头工作的法医老杨听到大家喊“贺队”,转过头来看了眼,打趣道:“哟,贺队,又去相亲啦?这次看对眼了?”
众人发出善意的哄笑。
贺喻州脸皮厚得很,嘴角一咧,“约的三点过看电影,电影看完后一起吃午饭,你们看看现在几点了,那姑娘我还没见到面,估计现在已经气跑了吧。什么情况?这人死多久了?”
“照这个腐烂程度,死了大概有一个月了。具体死因还要回去解剖了再看能不能确定。”老杨继续埋头干活。白骨化的尸体鉴定死因很麻烦,好在这具尸体只是半白骨化,还是有一定的几率确定死因的。
贺喻州看到痕检的同事正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提取足迹,没有打扰他们,问别的同事:“谁发现的尸体?”
“附近的一个叫马凯的村民带狗出来挖笋,狗发现的。”同事道。
贺喻州向马凯了解情况。
马凯刚看见尸骨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这会儿害怕的劲头已经过了,兴奋地向贺喻州夸奖他家的狗:“警官,我这条狗不错吧?比你们的警犬如何?它叫旺财,它发现了尸体,能不能给它记个功发个奖状之类的啊?”んτΤΡS://Www.sndswx.com/
贺喻州略显敷衍地说:“你把它发现尸骨的过程说来听听,发现的时候是什么个情况,等我回去之后给它申请来试试。”
“好好好,你听我细细的跟你说啊。”
“照实说,不要添油加醋,不要夸张。”
“好嘞!”
每天早晨,马凯醒来的第一件事都是刷手机短视频,今天早晨也是如此。他平时爱好烹饪,看了不少相关的短视频。今天早晨看了一个竹笋烧肉的视频后,突然想吃笋了,就带着家里的大黑狗旺财出来挖。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挖笋了,很会找,也很会挖。就在他看到几条好笋准备开挖的时候,旺财突然跑到不远处扒拉土,还冲他嚎叫。
他还以为旺财找到啥宝贝了,扔下小锄头跑过去看,结果,看到了一只白骨手掌,还有白色的蛆从土下爬出来。他当时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还好有旺财在。他家旺财是大黑狗,辟邪。他抱着旺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该报警。
“这山上的竹笋长得不错,时不时的也会有人来这边挖,你说他们都没发现这儿埋了尸体,就我们家旺财发现了。哈哈。我家旺财是大黑狗,辟邪,我当时一点儿都不害怕,马上就报警了。”马凯手舞足蹈,激动和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贺喻州假装没看到他裤腿上一看就是摔了之后估计还爬了几步的土印子,点了点头。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尸体被掩埋差不多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喻州市下了好几场大雨,就算凶手曾经留下过什么痕迹,都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要是尸体的身份能确认的话,就会好查一点。
回分局的路上,贺喻州就在安排查证凶手身份的事宜。
这件事出乎意料地顺利。
“贺队,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是这个人,叫齐文旭。”女警张可茹递给贺喻州一份资料。
贺喻州把齐文旭的资料拿起来,翻了翻。
张可茹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有人去安宁街道派出所报警,说一个叫齐文旭的失踪了,奇怪的是,报警的人不是他家里的人,而是他一起打牌的朋友。这个案子没有立案。”
“为什么没有立案?对比对的dna标本哪儿来的?”
“齐文旭的母亲主动去派出所提供的。同事接到报案后,去齐文旭家里了解情况,他失踪之前,给他老婆发了条微信,说是去躲债,就再也没联系上了。后来,同事在他最后打牌的地方的附近找到了他遗弃在下水道的手机,发现他失踪之前,还把家里的积蓄挥霍来打赏女主播了。他妻子知道之后,在派出所哭得很惨。同事还了解到一个情况。”张可茹迟疑地看了眼贺喻州,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贺喻州正在看安宁街道派出所发过来的关于齐文旭的资料,头也没抬,“什么情况?”
“齐文旭,平时经常打老婆。”
张可茹注意到贺喻州正在翻资料的手顿住了,但他依然没有抬头,视线还在资料之上。
她继续说:“就在他失踪之前的几天,他老婆差点儿带着儿子跳河,这件事当时还被曝光到网上去了,我也看到那个视频,那母子俩运气好,被经过的外卖小哥给救下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老婆有作案嫌疑?”贺喻州慢吞吞地问。
张可茹摇头:“倒不是这个意思。齐文旭失踪那天晚上,他曾经接到他老婆的电话,说他母亲肚子疼,让他赶紧回去送母亲去医院。结果齐文旭没回去,他老婆照顾了他母亲一整晚,第二天照常上下班,这些都是有人证和监控视频佐证的,应该没有作案嫌疑。”
这些都是安宁街道派出所的同事了解清楚了的,张可茹只是就事论事地说出来。
贺喻州看着资料沉吟了片刻,他打算晚点儿亲自去安宁街道派出所跑一趟,尽可能清楚地了解齐文旭“失踪”的情况。
巧的是,他在出门的时候,恰好在门口的石阶上碰到了齐文旭的妻子安雅,以及陪同安雅前来认尸的童欣。
安雅一脸灰败,眼看着连站稳都难,需要人搀着,像是经历了巨大的悲恸。
贺喻州没有轻易下结论,只是不自觉地拿她和另一个女人比。
另一个女人,一个月前刚因为在遭受家暴的时候反杀丈夫,被判了五年。那个女人,杀了丈夫之后,冷静地打电话报警自首,冷静地打电话给双方父母道歉,冷静地把正在读初三的儿子托付给自己的亲弟弟,从头到尾没有畏惧、也没有悔意。
在接到那通电话之前,她那个在城南分局当刑警队长的弟弟,忙于工作,对家人疏于关心,压根儿不知道她在家里时常被家暴。
上车之后,贺喻州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分局门口。
这会儿,安雅和童欣已经进了分局大门,负责接待她们的警察把她们俩领到一间大办公室。
大办公室里面有几个警察正在忙碌地工作着,安雅和童欣被引导到一个女警的办公桌前。
“可茹,她们是来认尸的。”
“哦,好。”
张可茹看了看童欣,又看了看安雅,一下子就把她和“女子带着儿子跳河被外卖小哥救下”视频当中的女主角对上号了。
“你们跟我来。”张可茹带着两人往物证室走。
看到“物证室”三个字,安雅和童欣都有点儿懵。
“为什么来这里?不是让我们认尸吗?”童欣问道。
这也是安雅想要问的问题,但这会儿她的脑子乱糟糟的,有点儿转不动,即便心里有疑问也问不出来。
张可茹如实说道:“尸体已经半白骨化了,看不清楚容貌,我带你们来认他身上穿的衣服。”
一听半白骨化几个字,安雅的身体就狠狠地抖了一下。
童欣立即想到一个问题:已经半白骨化的尸骨,还能看出来有没有被车子碾压过吗?她突然生出几分侥幸来,希望法医无法确定齐文旭真正的死因才好。
她用力扶着安雅的胳膊,一边给她支撑,一边默默地提醒她:不要慌、也不要害怕。这句话,她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暗示自己。
齐文旭失踪的那天,身穿灰色的短袖圆领t恤、浅蓝色的薄款牛仔裤,搭配一条棕色的山寨古驰皮带,脚上穿的是棕色的尖头皮鞋和白色的袜子,都是安雅给他挑选购买的。
摆在他们面前的这堆衣服,被泥土和鲜血浸泡得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鞋子还少了一只,但安雅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些衣服就是齐文旭失踪那天穿的那些!
她对齐文旭那天的衣着非常清楚,因为她和童欣原本打算在那天杀了齐文旭。为了避免杀错人,她除了给童欣看齐文旭的照片之外,还给她说了他那天的穿着打扮。
“这些……是我老公的衣服,都是我亲自买的。”安雅颤抖着手指着皮带扣,“这条皮带,这个位置的五金买回来没几天就掉色了,我老公嫌我买的东西质量差,打……跟我吵了一架。”
安雅想说齐文旭因为皮带五金掉色的问题打她,又想到童欣说的这种事还是少让警察知道为好,又改了口。刚说完,又后悔了,觉得就连吵架这件事都不该说的。
她担心警察对她的话太过于上心,问些问题出来让她露出破绽,情急之下,想了个把自己摘出去的办法。她问道:“警察同志,我老公他……是怎么死的啊?”
童欣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虽然在听到齐文旭的尸体已经半白骨化的时候,她心里产生了侥幸,但如果就连半白骨化的尸体法医也能确定死因呢?
她迅速做出决定:只要警察不说他有没有被车碾压过这种细节上的东西,她就有办法让安雅相信:不管齐文旭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他在死之前,都被她用车撞过、碾压过!
她紧张地盯着警察,不确定她究竟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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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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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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