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爱你,千千万万遍>第 296 章 万咒皆终46
  【阵法分为两种。

  一种是长久性阵法。经过前期寻找合适的媒介、准备、建立、实验、然后投入使用。先建立阵点,刻画阵法,在使用的时候注入能量进行施展。

  这种阵法使用频率高,可以进行能源储存,因为早期准备中有大量星力灌注,使得后期投入使用时只要几点星光就能催动,发动一次耗能较小。

  以领域之间的大型传送通道、船坞修理等为代表,日常的物件、器械等小型器具也可以镌刻符文催动。

  另外一种是临时性阵法,也称咒术。是星子根据临时需求而构建,通过特殊的咒术和吟唱,用自身星力为笔墨,任意物品为媒介、或者不需媒介就能发动的简单阵法。

  以瞬间移动、攻击术法为代表。此类阵法随心所欲,没有严格的规定界限,式样华丽多变,但阵法威力和大小取决于发动阵法的星子本人。无法储存能源,较为耗能,一旦回撤星力,阵法便会消失。

  ——选自《星罗万象》第五章第三节】

  这个时候在领域各个地方建立阵法连接点是不可能的事情,阵法相互嵌套,一旦展开就能随心所欲,但偏偏这第一步难如登天。

  将一个临时性法阵铺展覆盖整个第三领域,这得要多大的力量才行?银灯心中没有把握,还得找个更稳妥的方法才行。

  但需要解决的问题又岂止这一个?如果只能铺展临时性阵法,那么先前的理论就要全部推翻重做。

  生物虽然可以供能,但也只是分担损耗,一旦发动人回撤星力,就算有再多的生物提供能源也没有用处。

  三峡水坝发出的电再多,没有可供储存发送的设施都是白搭。阵眼的发动人虽是个小螺丝,却事关阵法命脉。

  发动人无法回撤,那岂不就跟死物相同?要是有一个能维持能源稳定的阵眼呢?

  银灯开始尝试将星阵更改,以神殿为中心镌刻阵眼,以长久性的手法建造树干,阵眼以外的细枝末节用星力勾勒,以临时性的手法催生枝丫。

  楼罗伽屈膝盘坐在银灯下首,将银灯掏出来、扔了满地的书籍阵法整理分类,它包含了整个云之上的知识储备,收拾起来是个大工程。

  此刻楼罗伽身边摆着具破旧的收纳画筒,他捏着一张微卷的阵法图,眉头紧皱。

  上次点出那张老旧阵法的破绽后,银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以为楼罗伽会消失不见,却没想到他这样沉得住气。

  楼罗伽依然时刻陪在银灯身边,为银灯挡下一切外部不稳定因素,侦查瞭里的人除了一个是护卫队抓错的,剩下全是楼罗伽动的手,其手法熟练让领主护卫队怀疑人生,想要引咎辞职。

  楼罗伽一动不动,但他震动的情绪还是被人察觉到了,银灯分出一点心力瞧过去,“那好像是一个连接阵。”

  “不过我觉得这个东西有点玄乎。”银灯破天荒的放下绘图,跨过堆积的书籍,就着满地纸张靠在楼罗伽身上,“这东西可是古董,就这个画筒,放在藏书阁好多年了,看它的风化程度,我觉得至少应该是孤虚执政时期的。”

  不,比那还要早。楼罗伽心道。

  如果萤虫此刻可以获得足够力量苏醒过来,就必然可以认得出那具画筒。那是过去楼罗伽从神山带回来的银灯的画筒,那是‘有求必应’的画筒。

  “这个东西我还没有搞清楚作用,明明是阵法,却以咒术的形式存在,看起来确实有点不伦不类。”

  “上次做了临时法,放的实验物消失了,可能是个存储法阵,也有可能是个传送法阵,但又很奇怪的一点,”银灯也不由得蹙起眉来,盯着那保存完好的纸张瞧。

  “它每次启动时,我都隐隐约约看见了幻象。”

  楼罗伽眼眸微动,“幻象?”

  “嗯,很奇怪的东西,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怎么形容,硬要比喻的话……”

  “就像是另外的世界。”银灯仰头思考,目光随着天花板上的壁画移动,“其他……不存在于云之上的世界。”

  楼罗伽猛地看向银灯,却发现他并没有任何期待和好奇,仿佛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干嘛这样看我?”银灯靠在书籍上,“山外有山这件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是,山外有山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从楼罗伽筹建传送阵法时就有异世界的传言在了,但是从那时到现在,没有人能真正窥见山的轮廓。

  饶是楼罗伽自己活了这样久,听闻山廓还是会心中波动。毕竟理论是一回事,亲眼目睹是另一回事。这就像你知道世界上肯定有外星人,和打开门就瞅见外星人宅急送并要求你五星好评,两者感官是完全不同的。

  可银灯却坦然地说出口,并毫无芥蒂地接受了,甚至在第一次看见这个阵法幻象的时候没有告知任何人,只是极其简单地掀过了。

  莫非领主拥有破碎虚空的能力是真的?可若是真的,为什么过往那样多的领主都不置一言?若是真的,银灯为什么不逃走?他分明只在乎天道一个人,带着天道逃走不好吗?

  他在想什么?他要干什么?

  疑问和汹涌凝结在一起,楼罗伽问道,“殿下……早就知晓?”

  银灯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抬起手臂,月金轮安静地待在腕骨上缓缓转动,“你觉得送我月金轮的人是谁?”

  非此间者。

  云之上怎么会有这样高超的技术呢?这里的人无法创造新的生命,生来就是一个人,他们彼此不能靠近,不可越界,压力差必然杀死所有冲动的人。

  无解。

  “忧虑什么?也许它只是一个迷幻咒。”银灯对阵法图付之一晒,“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长老喜欢?那就送你。”

  “不过作为回报,长老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银灯计划通,赶在楼罗伽拒绝之前卷起桌案上设计完毕的阵眼图,重新跪坐在对面,拉着楼罗伽的手,郑重地将卷轴压在那张阵法图上,一同交给楼罗伽,“神殿的阵眼,我想让长老帮我刻,除了长老,我谁也不相信。”

  深情款款,像爱人之间的承诺。楼罗伽收拢掌心,攥紧了卷轴,也握紧了银灯的手,没有拒绝。

  镌刻阵眼是一件耗费心力的事情,楼罗伽已经不是往日在神山时的身体,长久匮乏得不到恢复的星力也远不如旁人,一个小小的阵眼,也让他感觉到了疲累。

  风角前来视察时,楼罗伽正巧刻完轮廓。

  没见过这样流畅平整的阵法图,像是水流冲刷后的成品,每一处棱角都圆润平滑,一点瑕疵都没有。

  这样的镌刻技术云之上找不来几个,平滑圆润的棱角可以让星力像水一样在其中流淌,不会有任何浪费。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老师傅。”风角没忍住,赞叹出口。

  楼罗伽在内圈完整地画完一个符文才停下来,单手推开卷轴,查看下一个咒术,视风角如无物。

  风角讨了个没趣,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转着角度去看阵眼。

  “天道殿下不听话,领主琢磨阵法的这段日子里没空管他,他还真折腾出些事情来。华原不济,需要一把刀剑护身,天道殿下也需要有话语权,嘿,一拍两合,还真像是前尘尽释、不计前嫌的样子,以前俩人闹得那么僵,现在却威风得很呢,二把手。”

  “海底骨楼一波一波地进外人,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护卫队派去的侦察兵一个没进去,天道殿下也是,别的什么都不行,对付领主倒是一敲一个准儿。”

  “难道是双生星子的隐藏技能?”风角摸着下巴,“要是天道殿下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比如和追光派联合起来篡位什么的,你说会不会被领主提前察觉?所以领主才会突然想起来上骨楼啊?”

  楼罗伽手腕微顿,只剩下最后一笔就完成的符文登时消散,但他却全然不在意地从地上抬起头来,“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风角有些讶异,“奇怪,他以前不是去哪儿都带着你吗?你惹他生气了?我就说嘛,怎么突然让你来干这劳力活,连出去都没跟你说。”

  楼罗伽站起来,风角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两步,“你,你干嘛?”

  “他什么时候出去?”

  “这……已经去了。”

  话音刚落,楼罗伽就直接往外走,风角愣怔地看着他大跨两步就停下,随即想起什么般回头,风角与他对视,脑子里的弦刷地接起来,立马明白过来,“他他说让我来监工。”

  ……什么监工啊,这分明是……监视啊。

  “新领主?”

  海底骨楼的深塔内,一群人错位而坐,天道从中抬头望向那位提出拥护新领主的人,深邃的海底光线熹微,隐藏了这位年轻殿下的表情。

  哪里来的愣头青!几位跟在天道身边的老人叫苦不迭,齐齐低下头去,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虽然天道和银灯不合的流言传遍了整个云之上,可跟在天道身边的人谁不知道那只是表面现象,再怎么剑拔弩张出言不逊,他都不会和银灯撕破脸皮。

  就算心里再怎么想,也不能真的在他面前提及篡位啊,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

  众人头颅更低,不敢搭一言一语。

  果不其然,天道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那个人,嗓音像塔外充斥流动的海水,平静,却蕴藏着危险,“你们是要……让我篡位?”

  他弯下腰,几乎要和那人面容相贴,“让我篡我哥的位?”ΗtτPS://Www.sndswx.com/

  “我们……”那人猛地意识到什么,立马改了口,“我,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天道窥见他的衣袖,狭长的眼眸微眯,“是要我代替语冰,统治第二领域吗?”

  “不,不是……”

  天道却没了耐心,他的手掌伸过去,盖上那人的满面惊恐,众人只听见嘎巴一声,随即宛若碎玉投珠,咣咣铛铛散开一地星光,映亮下垂的袍边。

  “殿下!”封霜略带惊慌地推开门,只瞧一眼满地消融的星光便收回目光,对满屋人士视若无睹,“领主过来了。”

  天道一怔,求证地扭头看欲雪,欲雪肯定地朝他点头,他便利索地直起腰来,如水墨色从脚下晕染开,一点一点堙灭光亮,毁尸灭迹。

  “出去的时候从后边走,把你们的尾巴都夹紧,分开走,别让我哥瞧见了。”

  众人诚惶诚恐,鱼贯而出。

  银灯踏入骨楼檐廊时,觉得有光落在眼前,一抬头,正瞧见骨楼背后散出绚丽的鱼群,比周围其他海生物都要亮些,倒也好看。

  骨楼体白,听以前的长老说,它是个老物件,用的材料是纪前特有的生物躯体——白石。

  颜色似雪,很受当时掌权者的喜爱,可建造完毕还没等人居住,纪前的大灾难就来临了,水位上升,原本的建筑下陷,被水生物雕琢出无数的孔洞,像是一只刺多的大鱼盘踞海底。

  海流穿过孔洞的声音沉邃悠长,周围没有喧嚣,只有鱼群与海草游曳,让人心情平静。

  若以前有人说天道会乖乖地待在这个地方很多年,银灯肯定是不信的,但现在,确实如此了。

  屋中桌上放着苔饼,银灯捞起一块饼子就往嘴里放。

  “你那里缺吗?非跑到我这儿吃。”

  屋门推开,换了衣服的天道走到窗边抬窗,海面透彻的粼光就延伸进来,映得屋内清凌凌地。

  银灯点点头,“还不错。”

  天道从背后绕过去坐在银灯对面,支着脑袋看银灯啃饼,“那你等会儿把这些都揣兜里带走,顿顿吃。”

  银灯无声地笑,提起正事,“我做了一个阵法,启动的时候你回去一趟,用得着你。”

  “好。”天道听闻过银灯的阵法,他不觉得能有多大功效,“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银灯咬着饼,“我不喝茶,给我一杯水就行。”

  天道倒茶的手一顿,有些诧异地瞧他一眼,“……好。”

  他没问银灯过得怎么样,就像封霜欲雪时常朝神殿汇报这里的消息一样,他也有渠道知道这人整日都在忙些什么,银灯瘦了许多,看得出这些年令他烦心事不少。

  “哥,”天道把水推到银灯手边,“你怎么了?”

  银灯疑惑地抬头,“没事啊。”

  可你不像没事的样子。

  天道没再开口,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窸窸窣窣吃东西的声音,隔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

  银灯低头望着吃了一半的饼子,嘴巴里还含着一块,毫无征兆地开口了,“我有一个怀疑。”

  “什么怀疑?”天道顺着问。

  “一个不怎么好的怀疑。”

  银灯又重新咀嚼起来,把整个饼子吃完,一口干了杯中水,“走了。”

  天道跟着银灯一直走到门口,突然开口叫住他,“哥。”

  银灯回头,“嗯?”

  “第三领域的领主,有你一个就够了。”

  银灯看了天道很久,温柔地笑了,一巴掌按在天道脑袋上,“第三领域的领主从来都不止我一个。回去吧。”

  他在檐廊上往后纵身一跃,身形化雾,水龙卷一样扭曲变换,黑色发丝瞬间散开,浮光微动,与天道完全一样的面容瞳孔展现一瞬,又漩涡似地缩小,化作一道细长的白色海流,螺旋着往上。

  银灯从海中跃起,轻轻踩在海面上,月色透亮,冰面的凹凸不平微微反光,到处都透着薄冷。

  墨色衣袍并不显眼,只莹白的发在水面倒映出碎霜,金色眼瞳转动,看向远处点点城市,还有像圣诞树顶端星星般显眼的神殿,银灯叹了口气。

  没能把握住,就算沿着追光派离开的路线也没瞧见任何蛛丝马迹,他们倒是谨慎,选的出海地点这样偏僻,都要越过高庭的边界了。

  算了。

  双手微合,星阵刷地从脚底旋转着展开,正要发动,银灯眼眸猛地一戾,一声音爆在海面上炸开,那双金眸瞬间就出现在海面的另一边。

  没了支撑力而缓缓消散的阵法上站着另外一个身影,兜帽中一点金光微亮,朝着银灯看来,嗓音呕哑难听,似是赞赏又似是嘲讽。

  他道,“今日反应倒是快。”

  银灯警惕地望着他,借着星阵的余光,他瞧见那人手中的权杖,上面鸽子蛋大小的赤红宝石微微晕闪,方才察觉到的危险正来自于它。

  这人是谁?

  “我说来找你就一定会来,”这人的敌意渐渐收敛,一只蜘蛛爬上他的肩膀,幽蓝色的眼珠在黑暗中熠熠,“不必费心打探,你什么都找不到的。”

  他朝着银灯走了两步,突然停住,有些疑惑道,“你……有些不一样。”

  银灯觉得他认错人了,这人的态度太过奇怪,脚尖一转,竟以银灯为中心,绕着圆圈踱步起来。

  “好像瘦了,上次见你可健壮得很,头发有这么长吗?”

  神经紧绷,银灯充沛的星力使水面更亮,那人见状轻咦,“你的星力……更强了。”

  似乎有什么事情使他愉悦不已,“天道,被选中的人果然是你,我没认错。”

  他把我认成了天道?银灯眉头紧皱,依照这人的话语,天道应该早就跟他接触过了,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透露一点出来。

  略微思索,银灯便极其自然地依照天道的习惯站定了,“上次说的事,什么时候告诉我?”

  “上次?什么事?”

  银灯向外抛出筹码,“关于点灯人。”

  那人抬起头,一点鳞片整齐地排布在脸颊上,他蛇一般的眼睛冰冷,就在银灯以为自己托大了的时候,他蓦地笑了一下,“你倒是厉害,还打探到了点灯人。”

  果然!银灯心中一紧,这个人和点灯人有关!

  “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妨告诉你,”他低头抚摸权杖上的赤红石,“点灯人最初的发起者是次庭的末代长老,就是你上次提起的那个云祲,那个几乎杀了华原小儿的人。”

  “我也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没死。”说到这里,他突然失控般流露出怨恨和不甘来,“他为什么没死?所有人都死了,他为什么不死?”

  “你不是也没死?”银灯皱眉。

  他一愣,安静下来,“是,没死,我也没死,可我没死是因为你,他为什么没死?”

  “难道——”他突然抬起头望向银灯,刚才还好好说话的态度倏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与癫狂,“你给了东西?你给了他什么?”

  他歪着头,伸手捂上一半的左脸,只露出一只瞳孔来,“你的另一只眼睛吗?”

  这话说得奇怪,没头没尾,前言不搭后语,但是‘眼睛’二字银灯还是听懂了。

  眼睛?天道竟敢?这个人竟敢……竟敢图谋天道的眼睛?

  杀意四起,快要压抑不住。

  可对面却不在意,“你肯定不知道吧?你这样打听他,你肯定不知道。让你死的人就是他呀,天道,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算好了要你死的呀。”

  “连你的名字,连同你的名字都是他定好的。行上天之道,你生来要走的道路,早就决定好了。”

  “你这一生最大的劫难,就是他处心积虑编起来的,那无边的无法逃离的星阵,那无边的,无法逃离的悔恨,都是他,都是他亲手一点一点建造出来的。”

  “你以为那些人为什么把你捧得这样高?因为你有用处,云祲说,你有大用处。他们对你都不是真心的,他们只是听了云祲的话,怕你出事呀!”

  “云祲是你最大的敌人,你怎么能对他心软呢?你怎么能,把你的眼睛给了他呢?”

  “你得站在我这边,这样你才有一线生机,你才有可能逃出去!”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只有我了解云祲,只有我,可以把他揪出来……”

  银灯掐着手指,大概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是了,如果末代长老还活着,那他也活着就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都是假的,都是骗子。他们都是必然的敌人,不管是云祲,还是面前这个……孤虚。

  月金轮嗡然升起,有鳞目身形一慢,刀尖就划破了他的耳际,衣袍从肩头流下,露出内里的真实面孔。

  无数星阵从月金轮杀过的轨迹绽放,像怒盛的花铺天盖地,整个海域宛若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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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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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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