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囚于方寸

　　“嘭!”

　　一声巨响，皮皮鬼嘎嘎笑着飞走，费尔奇怒吼道，“皮皮鬼，你这次完蛋了！”

　　走在长廊另一边的安妮循声而去，费尔奇冲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一只骨瘦如柴的灰猫瞪着两颗明黄如灯的眼珠子坐在门旁，它看到了安妮，轻盈地朝她跑来。

　　“你好啊，洛丽丝夫人。”安妮蹲下来摸着它小小的脑袋，“费尔奇先生又遇到矛盾了吗？”洛丽丝夫人叫了一声，转身往费尔奇的办公室走，哈利急匆匆地从那里走出来，无头尼克正在外面等着他，哈利似乎没看到安妮，径直往前走，尼克很急切地和他说着什么。ΗtτＰＳ://Ｗww.sndswx.com/

　　安妮站在原地，等他们走远了才走进费尔奇的办公室。

　　房间里昏暗肮脏，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从低矮的天花板上吊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煎鱼气味。四周的墙边排着许多木头文件柜；从标签上看，柜里收藏着费尔奇处罚过的每个学生的详细资料，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就占了整整一个抽屉。在费尔奇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套亮晶晶的绞链和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

　　费尔奇脸色通红，他呆呆地站在桌边，手上还拿着一个记录违规操作的表格，“费尔奇先生？”安妮温和道，“马上万圣节就要来了，我给洛丽丝夫人带了一些小鱼干。”

　　费尔奇怔怔看她，眼中似乎含着一点泪水，“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安妮礼貌问道。

　　“他看到了信，他知道我是个哑炮!”费尔奇的嘴唇不停抖着，他那双干枯的大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函，“他看见了!”

　　“我想哈利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费尔奇先生。我刚刚听到了一声巨响，发生了什么？”安妮温和道，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费尔奇。

　　“皮皮鬼!他把消失柜砸在了我办公室的天花板上，这个小混蛋，他在霍格沃兹待不了多久了!”费尔奇接过手帕抹了抹眼睛，洛丽丝夫人跳到桌上甩着长长的尾巴。

　　安妮慢慢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消失柜？”她轻声道，“那现在那个消失柜要怎么处理呢？”

　　“我想，可以把它放在储物间里，这个柜子太大了，可能要让教授来搬。”费尔奇说，他开始写着表格，“谢谢你，安妮。”

　　“好，那我先离开了。”安妮微微欠身，把几包鱼干放在了桌上，转身离去。

　　“忌辰晚会？那可不是个好去处，哈利，你们都要去吗？”在星期五的魔药课下课后，哈利告诉了安妮他们万圣节前夕的具体行动。今天斯内普又给格兰芬多扣了分，给斯莱特林加了分，格兰芬多学生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是啊，我都答应尼克了，罗恩赫敏也对这个感兴趣，我们就打算一起去了。”哈利有些闷闷不乐，“真好啊，你们可以在礼堂吃大餐。”

　　“或许你们可以带点吃的过去，我想忌辰晚会并不会给活人准备大餐。”安妮耸了耸肩。

　　哈利似乎更郁闷了。

　　“话说赫敏这段时间一直抱着你送她的那两本书不撒手，她现在连洛哈特的书都不看了。”哈利说，安妮并不觉得意外，她满意道，“那挺好的，说明她终于不被洛哈特的脸蛊惑了。”

　　“我前段时间……”哈利有些犹豫，安妮朝他投去询问的目光，“看到你从禁书区走出来，你去借禁书了？你用什么方法做到的？”

　　“只是学习一些更高深的魔法理论知识，我们的教材上是没有这些的，方法嘛，当然得感谢你的那张洛哈特的签名了。哈利，你要记得学无止境。”安妮说，哈利握住她的手腕，“安妮，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会没事的，霍格沃兹很安全。”

　　“霍格沃兹很安全……”安妮低声道，“哈利，别忘了之前可是有人告诉你霍格沃兹不安全的。”

　　“你是说多比，那个小精灵？”哈利问道，“这段时间都没再见到他，也许他已经放弃了。”

　　“时刻保持警惕，哈利。”安妮的声音变得严厉，但又缓了下来，“祝你在晚会上玩得愉快。”

　　安妮话音刚落，哈利就被突然蹿出来的韦斯莱双胞胎扣住了肩膀，“瞧瞧这是谁，波特双胞胎在亲密地聊着天。”

　　“就像我和弗雷德——”“——亲密无间，乔治。”

　　“可惜不能——”“每天每夜——”

　　“一起玩耍——”“——打架吵架!”

　　“但格兰芬多扣分——”“——而斯莱特林加分！”

　　“来吧哈利，我们在做一个火蜥蜴和烟花试验，错过了就没机会咯——”

　　“趁我们的乖乖小级长还没发现——”

　　“那我先走了，安妮，你要好好休息啊。”哈利连忙道，弗雷德和乔治笑嘻嘻地朝安妮招手。

　　“再见啦，安妮!”他的胳膊被弗雷德和乔治一人一只拉着，安妮看着他们往走廊的尽头走，韦斯莱双胞胎的红头发和火蜥蜴喷出的火焰一样耀眼。

　　“等一下。”

　　万圣节前夕，礼堂里已经像平常那样用活蝙蝠装饰起来了。海格种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盏盏灯笼，大得可以容三个人坐在里面，礼堂里张灯结彩，烛光闪耀。

　　“最近感觉身体如何？”

　　“挺好的，斯内普教授。”

　　安妮接过几瓶药水，她敏锐地发现了斯内普这次的药水颜色变得更深了一些，斯内普漆黑的双眼盯着她，嘴唇紧紧地抿着，脸色阴沉。

　　安妮坦然地和他对视，脑中想着费尔奇和皮皮鬼那次的事故，她的身体紧绷着，尽力让自己的眼神不要飘忽。

　　大概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流逝过去，斯内普眨了眨眼，看着她手中的药水，“喝了它。”

　　安妮一饮而尽，似乎从骨头里都散发出来温暖的感觉，萦绕在她心间的阴影似乎散了一些，鼻梁处似乎有什么在一涨一涨地跳动，“教授，这是……加强版？”

　　“嗯。”

　　斯内普道，“你最近，有没有在钻研什么奇怪的魔咒？”

　　“……”安妮抬眼，“没有，教授。”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她，“非常聪明，波特，能利用某些教授的虚荣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以为的秘密，别人心知肚明。”

　　安妮只觉太阳穴痛了起来，她叹了口气，“教授，我和您直说了吧，相信您会为我守住秘密的，是吗？”

　　斯内普的身子微微往前倾，他的语气很平静，“哦？你想说什么呢？波特。”

　　安妮正色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学了更多高深的魔法魔咒，是不是就能提前几年掌控自己的魔力，我到禁书区，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斯内普教授，请原谅我有些急迫。”

　　“我去借禁书，其实是想——”“——轰！”

　　地窖外面发生一声极大的爆炸声。

　　斯内普脸色一黑，他面目狰狞地从活板门穿过，安妮神色一凛，她飞快地来到一个暗室前推开了门，看见了斯内普放在暗室里的坩埚，红色的液体正在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她看见放在桌上的种种魔药材料，用魔杖分别将很小的一部分材料放进了自己准备的多个透明袋中，然后用小型相机拍了张照，又悄无声息地关上暗室的门，往活板门外走。

　　如果她得到的信息是无误的，那么，斯内普这段时间给她喝的药水，正是护魂药剂。

　　一种缓和灵魂损伤的顶级魔药，该魔药的存在鲜为人知，而魔药材料和药剂成品在黑市上更是重金难求。

　　斯内普制作这种魔药，不仅需要很高超的魔药技术，还得花很大的时间、精力和成本去制作药剂，安妮从未见过斯内普换过别的颜色或款式的衣服，很显然，在霍格沃兹当教授的这些年，他大概也没攒下多少钱。

　　不过这种魔药，邓布利多应该会给报销吧。

　　问题来了，为什么斯内普会给她护魂药剂，日记本的事情他们还并不知道，莫非……是她自身的灵魂出了事情？

　　“韦斯莱，我警告你们很多次了，格兰芬多扣四十分!”斯内普咆哮道，弗雷德和乔治低头，“对不起，教授，我们不是故意的。”他们站在墙边，看起来很是乖巧。

　　斯内普眯起了眼，他从未见过弗雷德和乔治这般听话，“滚出去!”弗雷德和乔治连忙往楼梯上跑，地下走廊又恢复了平静。

　　“教授？”安妮问道，她看着斯内普，终日在地下教室熬制魔药，让他的脸色变得蜡黄无比，头发油腻。斯内普总是眉头紧锁，除了学院杯那次他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安妮自开学来就没见过他有其它表情。

　　他每天都在为了护魂药剂的制作而忙碌，

　　这种药剂的制作需要连续三天，每隔两小时人为精确地添加一种珍稀的兽角粉。一旦错过放入时机，整个坩埚里的药水都会作废。

　　也就说明，斯内普晚上根本就无法安心睡觉。

　　“西弗勒斯他会帮你的，安妮，他是妈妈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莉莉抱着她在她耳边悄悄道，安妮抬眼，看见了她温暖的笑容，绿眸中闪着坚定的光亮。

　　妈妈，原来你一直相信着他吗？即使他那时候已经诚服于伏地魔，成为食死徒。

　　安妮怔怔地看着斯内普，脑中又浮现了莉莉当时的话，斯内普回头与她对视，身体一僵，他定定地看着安妮。

　　那双无神的眼睛急速地闪了闪，充满着震惊和痛苦，，他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眼，“波特，你先离开吧。”

　　安妮意识到他对自己摄神取念了，垂眸轻声说，“那我就先离开了，教授。”她踏上楼梯，消失在阴影中。

　　斯内普沉默地站在原地，一直紧抿着的嘴唇突然张开一条缝，颤抖地呼出一口气。

　　礼堂里的热闹和动静远远地传到地下长廊，长廊边的烛火随着微风摇曳，斯内普的侧脸忽明忽暗，挺直的腰杆微微弯曲，他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扶着石壁，紧紧闭着眼睛，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在悔恨中囚禁自己，在泥泞中挣扎不已，在黑暗中向往黎明。

　　余生爱恨，至死方休。

　　韦斯莱兄弟正在地牢入口等着安妮，弗雷德抱怨道，“安妮·波特，我们可为你扣了四十分啊。”

　　“你们作出了很大的牺牲，而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作为回报，我会给予你们经济支持，有没有想过以后开一家店？”安妮平和道，弗雷德和乔治愣了一下，“开、开店？”

　　“难道……你们现在没有什么想法吗？你们做的那些试验，我都有听哈利说过，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到。”安妮肯定的语气让弗雷德和乔治面面相觑，乔治耸了耸肩，“好吧，我们承认这一次帮你的确是为了能够得到赞助，我和弗雷德有很多的想法，但资金不够，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

　　“我给你们一千加隆，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安妮说道，“明天我会让克里斯把钱带给你们。”韦斯莱兄弟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她，“当然，其中三百加隆以我个人名义，另三百以哈利名义，剩下四百，以斯莱特林学院的名义对你们进行赞助。”

　　“但我有一个要求，你们要免费提供给斯莱特林学生商店产品，可以做到吗？我会再观望一下，如果你们的进度够快，我可以再酌情追加。”

　　韦斯莱兄弟反应过来后两眼放光，疯狂点头，“安妮，你简直是我们的大救星!我发誓我以后会尽量少说斯莱特林坏话!”

　　“去享用大餐吧，这件事先别告诉任何人，知道吗？”安妮说，韦斯莱兄弟点头，他们晕晕乎乎地勾肩搭背往礼堂入口走去。

　　安妮缓步往前走着，或许应该看看哈利他们，毕竟忌辰晚会可不是什么好晚会，早点让他们回来比较好，她心里想着，缓步往地下教室的方向走，说来也好笑，她才从那儿回来。

　　头突然一痛，从心底升来一种疲倦的感觉，安妮晃了晃身子，她有些艰难地向前跨了一步，小腿似被灌了铅一样难以控制，楼梯口慢慢变得模糊，明亮的焰火渐渐变暗，礼堂里的那些欢声笑语似乎离她远去，安妮默念了一个咒语，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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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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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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