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西里斯不在他的床边。
韦斯莱夫人、罗恩和和赫敏正站在床边看着他,哈利直起身子,靠在床头,从床头柜上拿起眼镜戴上,他们几个人都沉默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西里斯去忙着召集人手了,你很快就能再见到他。”最后韦斯莱夫人说道,她轻轻推了推床头柜上的那袋金币,“福吉凌晨三点的时候来了……暂时先别想那些事情,想想你准备用奖金买些什么。”
“我不要那些金币,”哈利淡淡地说,声音里毫无热情,“你拿去吧,谁都可以拿去,它不属于我,它应该是安妮的。”
这时,他离开迷宫后一直拼命压抑、拼命克制的情感,一下子全部袭上心头,眼睛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使劲眨眨眼睛,瞪着上面的天花板。
罗恩一脸担忧,赫敏面色苍白,眼神疲惫,韦斯莱夫人轻轻搂过哈利,哈利还从未感受过母亲的怀抱,这让他又想起了坟地里爸爸妈妈的灵魂,伏地魔的丑陋面容,以及安妮双目涣散的模样……这些画面在他的大脑里来回晃荡,他咬紧了牙关,死死地闭着眼睛,压抑着即将冲破喉咙的痛苦嘶吼。
期末的最后两个星期里,哈利经常会待在黑湖边的毛榉树下发呆一整天,大多数人在走廊里都绕着他走,避开他的目光。有些人在他走过时用手捂着嘴,互相窃窃私语。哈利并不在意他们对他的看法是什么:相信还是怀疑,还是把他的话当成胡言乱语,把他当成一个哗众取宠的疯子……他不在乎,他只想在期末结束后去圣芒戈看望安妮。
更多的时候,他会与罗恩赫敏待在一起,有的时候是他们一起下棋,有的时候是他坐在一边,赫敏看书,罗恩自己下着巫师棋。
临近六月底的某一天半夜,哈利睡不着,穿着隐形衣偷偷去天文塔顶呼吸新鲜空气,令他惊讶的是,赫敏也在那里。
赫敏背靠在栏杆前,身边有两瓶火焰威士忌,她抬眼一瞥,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边的空地。
哈利几乎在那一瞬间便接受了看到的景象,把隐形衣扔在地上当垫子,拿起一瓶威士忌就往嘴里灌。
两人相顾无言,哈利发现赫敏的脸色越来越差了,褐眸里涌动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哈利一直没有问过她当时为什么那样说安妮,他相信赫敏和他一样痛苦。
但是……她毕竟没有亲眼看到那一幕。
哈利垂眼看着地面,赫敏闭上眼睛,捏紧了酒瓶,骨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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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学院内部弥漫着一种诡异死寂的氛围。
没有人愿意提到安妮的名字,个个脸色苍白凝重,艾莉亚和瑞查尔自作主张,集合创徒开了一个会议,地点就在有求必应屋。
他们坐在长桌前默不作声,艾莉亚率先开口,声音冰冷,“你们这就害怕了吗?嗯?”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让我想想……莫非你们有人动摇了?在大人暂时离开我们后,你们开始想退路了,是吗?”
格雷厄姆大声说,“我不会背叛大人的,而且她现在还活着,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伊格脸色阴沉,“我也不会背叛大人。”他说着看了格雷厄姆一眼,“我没有家世背景,不会受到那些人的影响。”
“所以……神秘人真的回来了吗?”达里尔艰涩道。
长桌上的气氛突变,每个人的身体与神经都绷紧了。
艾莉亚抿着唇,和瑞查尔对视一眼,瑞查尔沉声说,“不错,据其他创徒的情报来看,神秘人的确回来了。”
“大人现在在圣芒戈生死未卜,”达里尔说,“我们是不是该确认一下……”
“你想确认什么?确认大人死了,还是确认神秘人活了?”瑞查尔冷冷道,“我不瞒大家,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已经身处战争中了。”
“我们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其他家族的立场,”奥利维亚思索道,“如果以前的食死徒已经回归到神秘人身边,那么……”她抬头看了瑞查尔一眼,“我认为某些人是比较可疑的。”
“你在质疑我?”瑞查尔冷笑一声,“我永远也不会投靠到神秘人那边,博克,我恨透了神秘人。”
普修尔兄妹不安地动了动,达里尔皱眉,“艾莉亚,大人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艾莉亚神色变得晦暗,这种神情所有人都未在她的脸上见过。
“大人给了我一张密令。”她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你干嘛不拿出来???”
“这张密令现在无法打开。”艾莉亚的语气里也透出些焦躁,“她没有告诉我开启方式,只是和我说静待时机。”
瑞查尔深呼吸了一下,对着其他人说道,“现在,我们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没有大人的领导,我们该如何行事。”
“既然大人的密令现在还看不了,我们就按往常行事。”奥利维亚说,“但我们得小心一些人了。”
朱利安的头发焉焉的,他神色萎靡不振,趴在桌上慢悠悠道,“你是说马尔福、帕金森那些人?那斯莱特林接下来要内乱了。”
“他们不敢。”瑞查尔说,“他们的父母不会想让他们在学校成为众矢之的。”
……
哈利心情沉重,他在寝室里收拾行李,磨蹭了许久才慢吞吞地下楼。离校宴会在往日常常会被搞成一种庆祝活动,自从他离开病房之后,就不再往人多的地方钻了,他不想接触到过多的人,也不想被他们用一种同情或是揣测怀疑的目光看待。
礼堂里平常的那些装饰物都不见了,往常在离校宴会上,礼堂都用获胜学院的色彩装饰一新。然而今晚,教工桌子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四个学院的帷幕,装饰也分别为四个学院的颜色。
真正的穆迪坐在教工席上,哈利扫视了一眼,发现斯内普并不在,卡卡洛夫的位置也空着,哈利暗想着他会逃去哪里,有没有被伏地魔抓到。
邓布利多怎么能确定斯内普会忠心于他呢?妈妈已经死了,他当初会为了留下妈妈一条命让伏地魔杀了他们父子女三个,难道他现在就不会重操旧业,再干食死徒的勾当吗?
邓布利多说他是双面间谍,可斯内普也是和伏地魔这样说的,邓布利多怎么就能百分百相信他呢?
邓布利多从教工席上站起来,打断了哈利的思路,今晚的礼堂本来就比以往的离校宴会安静得多,现在更是静寂无声。
“又是一年,”邓布利多说,“结束了。”
“今夜,我有许多话要和你们说。”邓布利多指了一下斯莱特林长桌最前方空着的座位,“但我必须先告诉大家,今夜最应该坐在座位上与我们一同享受晚宴的勇士,她缺席了。”
“我要告诉大家,安妮·波特是我所认识的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她的天赋很高,却从未因为自己魔力强大而自满;她曾经受过种种苦难,却从未抱怨过不幸;她温和待人,帮助有困难的同学,尊重每一个人,让斯莱特林学院空前团结。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优秀的一个同学,现在正躺在圣芒戈魔法医院的病床上,无缘参与今晚的聚会。”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学生们面色苍白地低下了头,潘西悄悄抬起眼看着对面的德拉科,发现他神色平静,目光却茫然空洞地看着空中的某一点。
她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悲哀。布雷司在桌底下悄悄攥住了她的手腕,她微微一怔,随即苦笑。
“她本应该享受着众人的欢呼与鲜花,一步一步走向属于自己的荣誉,可现在,我甚至不能和大家保证安妮会从医院完好无损地回到我们大家的身边。”邓布利多沉重道。
邓布利多的语气慢慢从柔和转变成了冰冷。
“我认为你们有权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使魔法部在试图掩盖真相。”邓布利多说,“每一个人都应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伏地魔复活了,他现在正在某个地方虎视眈眈地规划着巫师界的战争。”
礼堂里响起一阵紧张的低语,哈利冷眼看着他们从小声嘀咕转为沉默。
“有些同学的家长可能会对我的做法感到震惊——这或者是因为他们不能相信伏地魔真的回来了,或者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毕竟你们年纪还小。然而我相信,说真话永远比撒谎要好,但如果我说安妮·波特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丢掉了胳膊,她受到的残酷折磨是一种意外事故的话,我想,这是对她的人格侮辱。”
这时,礼堂里的每一张脸都朝着邓布利多,每一张脸上都写着震惊与恐惧。
“而我并不觉得你们没必要知道这件事,”邓布利多说,“因为战争已经来临,它不会因为你年纪小而手下留情,我也知道在这个礼堂里面的部分同学曾因为战争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家人,我毫不怀疑,接下来会有更多的家庭因为伏地魔而家破人亡,因此,我们需要团结。”
“在谈到安妮·波特时,还必须提及另外一个人,”邓布利多继续往下说,“当然啦,是她的兄弟哈利·波特。”
礼堂里起了一阵波动,有几个人把头转向哈利,随即又赶紧转回去,望着邓布利多。
“安妮·波特受到了伏地魔残酷的折磨,而我相信在那之前她一定也奋力抵抗着伏地魔。她的兄弟哈利·波特逃脱了伏地魔的魔爪,”邓布利多说,“他冒着生命危险,把失去了战斗能力的安妮带回了霍格沃茨,很少有巫师在面对伏地魔的威胁时能表现出大无畏的精神。为此,我向波特家族的两位英雄表示敬意。”
邓布利多严肃地转向哈利,又一次举起了他的酒杯。
礼堂里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低声念哈利和安妮的名字,在这种时候,哈利竟恍惚地意识到邓布利多所说的团结是什么意思了。
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都是相互成就,相互依靠的。
“三强争霸赛的目的是增强和促进魔法界的相互了解,鉴于现在所发生的事——鉴于伏地魔的起死回生——这种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
“这个礼堂里的每一位客人,”邓布利多说,他的目光停留在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同学们身上,“只要愿意回来,任何时候都会受到欢迎。我再对你们大家说一遍——鉴于伏地魔的起死回生,我们只有团结才会强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击。伏地魔制造冲突和敌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们只有表现出同样牢不可破的友谊和信任,才能与之抗争到底。只要我们目标一致,敞开心胸,习惯和语言的差异都不会成为障碍。”
“当你们不得不在正道与捷径中作出选择时,请记住波特家族,记住为了让儿女逃离伏地魔之手牺牲生命的波特夫妇,记住这两位年仅十四岁便与伏地魔正面相对的波特兄妹,请你们记住所有为抵抗伏地魔而付出生命或更深层代价的人们,因为他们,我们才能过得十几年的安稳日子。”
……
学期的最后一天就在邓布利多的致辞后结束了,霍格沃茨列车上哄闹无比,而哈利、赫敏与罗恩所待的车厢里格外安静,赫敏手上拿着一本书,但她没有看,摸着趴在一旁的克鲁克山,哈利忍了又忍,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最想说的话。
“赫敏,你到底怎么了?”
罗恩一脸纳闷,赫敏神色淡淡,轻挑着眉,“我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很担心安妮,”哈利说,“可我看不出你有多担心她。”
“你在说什么啊哈利?”罗恩不解道,“赫敏怎么会不担心安妮呢?”
赫敏抬起手,克鲁克山蹿到了桌子上,她静静地看着姜黄色大猫,眼中溢出了浓浓的疲惫,“那我要怎么才能证明我担心她,痛哭流涕,还是吵着闹着去圣芒戈看她?哈利,有的时候,我很羡慕你。”她看向哈利,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多想像你一样……”
——什么都不知道,多好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的声音如风一般轻,“我不知道会见到怎样的她,我害怕她忘记了爱,忘记了曾经的温存,忘记了那些感情。”
“我们不去,怎么知道?”哈利说,“不管怎么样,她都依旧是我的妹妹,你的爱人。就算她忘了,我们也可以从头来过。”
“你错了,哈利。”赫敏靠在椅背上,长长的腿蜷缩在椅子上,她的褐眸里涌动着忧愁,像一只柔软又脆弱的鹿,“我是怕她忘记爱人的能力。”
“哈利,我比你想象中要更疯狂地迷恋着她,如果她忘了爱我,我会发疯的。”她朝哈利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哈利久久不语,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
他感受到了,赫敏的内心深处,已经悄然塌陷了一个大洞。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大洞早就已经哗哗漏着风,破碎不堪,怎么修补也修补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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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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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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