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吊着眼睛问道:“我也领女人了?”
“不”
姬卫东看着李学武的神色,眯着眼睛道:“不是女人,是物资,很多的物资”。
“物资?”
李学武皱眉道:“我?物资?什么物资?”
“对”
姬卫东解释道:“他详细供述了你跟他达成了买卖协议,就是你去抓人的那次,有很多物资,很多台大卡车,其中还有一套造纸设备”。
“呵呵”
李学武不由得笑了,道:“我,抓人,几台吉普车,带着很多大卡车回来的?”
“不,不是”
姬卫东道:“他说卡车没动,东西却没了”。
“我走火车了?”
李学武挑着眉毛,撇嘴问道:“还是我用空运的?”
姬卫东神秘地晃了晃下巴,伸出的手五指猛地张开,道:“他说…………唰!就没了“唰?就没了?”
李学武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听错了,你是说…………唰?
“噗嗤~!”
“哈哈哈哈哈!”
姬卫东实在忍不住了,一下子爆笑了出来。
他身后跟来的调查部的人也都大声笑了起来。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当时审他的人也是这样,于敏见他们不信,还信誓旦旦地要他们相信自己的话,这几个小子打电话的时候还忍不住笑的一抽一抽的。
姬卫东笑的都蹲下了,直到院里那些在家的老娘们往外瞅,以为来傻子了呢的时候,姬卫东才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
“好笑吧?”
“呵呵~”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道:“他是傻哔吗?”
“哈哈哈!”
姬卫东再次大笑了起来,不住地用手拍着大腿。
李学武真怕他笑抽了,忍不住给他拍了拍背。
姬卫东扶着李学武解释道:“你知道他说你什么吗?他说你一定没动火车,没动汽车,任何交通工具都没动,连车轱辘都没动,唰!东西没了!哈哈哈哈!”
“还说…………还说~……!”
“说你一定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手段,还说你骗了他很多钱,很多,超级多,哈哈哈哈~”
一边给李学武讲着于敏的口供,一边拍着大腿笑。
“你知道当时听到这个供词的时候我的人想到了什么吗?”
姬卫东憋红了脸,看着李学武说道:“他们以为熬夜熬的太狠了,把他脑子熬坏了,哈哈哈哈哈!”
“呵呵”
李学武再次轻笑了一声,道:“所以,你说的抓人,是来抓我的?还是闫解成?还是玩笑?”
“不……让我先缓缓”
姬卫东摆摆手,大口喘着气,刚才演的实在是卖力气,他就想看看李学武听到这二哔口供是个什么表情。
太特么有意思了!
哈哈哈!
唰!没了!
直等缓了好一会儿,姬卫东这才扶着李学武的肩膀道:“逗你是真的,抓人也是真的”。
说完了这句,解释道:“他说的关于你的两件事我们调查了,马三那些人却是说有这么個人,而于敏的那些人也说了你“唰”了哈哈哈!”
说到这儿他还是忍不住好笑,摆了摆手,稳定了自己,这才继续道:“不过我不能上山找几个神仙来帮他们查查你是怎么唰的,但这个女人我们得查查,因为她确实存在”。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好吧,有什么需要我“唰”的我都配合调查”。
说完歪了歪脑袋,问道:“那钢城…………我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你当然得去!”
姬卫东瞪眼睛道:“我特么不能凭他傻哔似的什么唰唰唰就误会我的同志,我的战友,我的至交啊!”
李学武看着说的跟真的似的姬卫东,差点儿都特么要感动了。
“同志嗬?战友嗬?至交嗬?”
李学武连连拍了他好几下,最后才问道:“然后没事跟我闲扯叽霸蛋嗬~!”
“哈哈哈!”
姬卫东没理会李学武的拍打,笑道:“我好长时间没遇着这么好玩的事儿了,第一个来跟你分享,你却不领情!”
“你特么都吓死我了”
李学武抚了抚胸口,道:“差点被你们发现了我的绝世大秘密”。
“哈哈哈~”
调查部的人都笑了起来,跟李学武也接触过很多次了,都知道这也是个逗比。
由着姬卫东带着,连同李学武办了不少事,所以见李学武故作紧张,大家又都玩笑了起来。
姬卫东跟李学武说笑了一会,指了指院里说道:“走吧,抓个女人,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笑话我都不会亲自来”。
“那我还得特么谢谢你了?”
李学武不想搭理他,指了指门外道:“我单位还有事儿呢,哪有工夫跟你闲扯”
说完抓了姬卫东的手握了握就要转手离开。
可他是转身了,手却是被姬卫东死死地拉住了。
“你差这一会儿啊!”
姬卫东使劲抻了抻,道:“赶紧的,帮帮忙”。
李学武不愿意进去是因为带着外人来抓院里的人,终究是不好的。
甭管外人是不是公家的,甭管院里的人是不是犯了错的。
除非院里的这位十恶不赦了,或者糟践院里的人和东西了。
可现在姬卫东要抓的是个女人,还是个孕妇,李学武才不愿当这个恶人呢。
他是不想去,但姬卫东死命地拉着他。
李学武不想当恶人,他姬卫东就想了?
这人是李学武以前的司机的媳妇儿,虽然查清楚了,李学武“不知道”,人是后来到的京城。
但没有轧钢厂的人在场,终究不大好。
就像他说的,今天来也只是逗逗李学武,再就是有李学武在场,可能问出来的更多,更快。
现在姬卫东啥都不缺,就缺时间。
“哎呀,你就走吧,这么费劲呢~”
姬卫东见李学武不愿意进去,整个人拉着李学武都打斜了,就是不撒手。
李学武刚想把这孙子甩开,却是见着父亲出现在了院子里,正往这边看着。
许是担心儿子,刚才在垂花门口,姬卫东表演的太过于沉重了,都给他吓着了。
这会儿见着两人跟小孩子似的拉拉扯扯,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心喂了狗了。
“好好好,我跟你去”
李学武怕他爹说,只好点头应允了姬卫东。
姬卫东也是从手底下人的提醒中看见了李学武他爸了。
这会看着自己幼稚的样子也赶紧站好了,跟李顺打了个招呼。
李顺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姬卫东,点点头,又回屋去了。“李叔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
“不”
李学武翻着白眼跟着姬卫东进了院,嘴里回道:“他会觉得你很傻*”。
“还不都是因为你…………”
两人低声拌着嘴,进了垂花门,站在了闫家门前。
李学武被姬卫东示意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怎么特么感觉像是二鬼子带路呢。
不过他不帮忙,这孙子准不放过他,只好轻声点着他提醒道:“孕妇,不许来硬的”。
“懂懂懂,快去吧”
姬卫东忙不迭地点着头,催促李学武赶紧进屋。
李学武也没敲门,因为门正敞开着,敲毛的门,只是在进门的时候咳嗽了一声。
“呦,三大妈在家呢”
李学武他们刚一进屋,便见三大妈从里屋走了出来,正愣目愣眼地看着他们。刚才就听外面吵吵把火的,原来是这些人。
可看着都不大好惹啊,虽然都穿的是便装,但精气神和夹着的包就看出不大对劲来了。
“学武啊,你们这是…………?”
“哦,三大妈,这是公家的”
李学武含糊地介绍了一下姬卫东他们,随后被让着坐在了椅子上。“今天正好赶上了,我不回来送我二叔嘛,他们便求着我问问您家”
简单解释了一句,李学武看着正打眼四处踅摸的姬卫东等人,和已经有些毛了的闫解放,便说道:“他们是来找您儿媳妇儿来了解情况的”。
“淑琴?”
“大嫂?”
胆战心惊的闫解放又是惊讶又是庆幸的。
三大妈要倒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皱眉问道:“你们是来找淑琴的?”
“对,葛淑琴”
姬卫东点头道:“她在哪儿呢,我们有些事情要问问她”。
“她……”
三大妈被这些人吓了一跳,不知道儿媳妇儿犯啥事了,咋招来这么多人。
上次二大爷的案子不是都结束了嘛,不就是后院刘海中顺嘴听儿媳妇儿说了一句什么嘛,怎么又来查?
“我们能来,就代表真的有事儿,希望你配合”
姬卫东见她不愿意说,冷着脸道:“家属包庇的话,也是犯错误的”。
这话给三大妈吓的不轻,不是担心什么包庇,她是担心儿媳妇儿。
公家来人都这么说了,那事情还能小得了?
儿媳妇儿可还怀着大孙子呢!
一想到这儿,她的腿就有些发软,使劲儿扶了柜子这才撑住。
李学武瞪了姬卫东一眼,笑着道:“就是调查点儿情况,你让她过来一下,把事情说清楚了就好了”。
“我…………”
她现在真的是慌了,六神无主,不知道应该咋办了。
又不敢对抗公家,又不敢交出她儿媳妇儿。
只有这李学武是院里的,他能领着来,定是能说的上话的。
“学武啊,三大妈这…………你看…………不会有啥事吧?”
“就是问问,你先叫她过来再说”
李学武笑了笑,道:“把问题交代清楚了,该是啥是啥,我这边也好帮您说说话不是”。
“是是是”
三大妈忙点了点头,却又看向了姬卫东。
李学武都说要帮忙说话了,这几个人同不同意啊?
姬卫东没搭理她,眼睛还在四处踅摸着,想看看有没有啥特殊的线索。
那个葛淑琴从东北跑来这边,就没带点儿什么东西?
这东西跟以前的人有没有什么关联,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三大妈见那人不搭理她,李学武又只是笑着,只能悻悻地出了门。
这屋里就剩闫解放一人了,看着满屋子的公家人,他也是胆杵。
李学武还好,他知道李学武懒得搭理他,所以不算怕。
可这些来人的身上好像都带着一股子厉害的气质,让他坐在床上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就等他妈和他嫂子这会儿,都觉得过了得有好几个小时,太煎熬了。
对于葛淑琴来说也是煎熬。
当婆婆来小屋这边告诉她,公家来人了,找她了解情况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打颤。
上次保卫处的来就给她吓了一跳,这一次毫无征兆地出现,更是让她觉得事发了
“你别怕,李学武就在呢,我也托人给他爸去信儿了”
三大妈安慰着儿媳妇儿道:“他们都说了,就是来了解情况的,说清楚了就好了
葛淑琴看了看婆婆,这些话是别人安慰她的,还是她安慰她自己的?
以前的自己浑浑噩噩,只顾着潇洒快活,遇着闫解成这个大傻子,也是看见了脱离苦海的机会了。
哪里有什么情爱,只不过是跟稻草罢了。
当跟着闫解成逃出魔窟,来到京城,这繁华世界更是眯了她的眼。
越玩越开心,可越开心越空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能通过这种快乐麻痹自己的神经。
而闫解成的一次次包容和自甘愚昧,也让她有了深深的负罪感。
再回到这边,闫家人却是让她有了家的感觉。
虽然小气,但也有关心,虽然公公看不起她,却也是包容了他。
这也是她突然改变了自己的原因,救她这具身体逃出魔窟的是闫解成,就她的精神脱离苦海的是闫家人。
有了身孕以后更是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她倍感珍惜。
真想过去的事都随风飘去,她想好好过日子了,当个好媳妇儿,当个好妈妈。
可命运总是喜爱捉弄人。
她堕落的时候没人搭理她,她想自救的时候却受到了打击。
哪里是什么命运的捉弄,是她犯下的错误到了承但得时候了。
“妈,我的钱都在柜子里,这是钥匙”
葛淑琴想明白了,也抹了眼泪,将脖子上的钥匙摘了下来递给了婆婆。
“淑琴~你!”
三大妈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媳妇儿。
“你是这是干啥,不至于的,别吓妈啊”。
“您听我说”
葛淑琴一边擦干净了眼泪,一边说道:“我从小没爹没妈,在您家我才感觉到了温暖和关爱,我能报答您的只有这些了”。
说完便要跪下给婆婆磕头,可三大妈哪里会让她跪下去。
“淑琴啊,别吓妈啊,到底发生了啥事儿了啊!~”
三大妈抱着又哭起来的儿媳妇儿,道:“咱们解决,咱们都解决,你好好的,咱们找人,咱们找李学武帮忙,你别这样啊”。
葛淑琴被婆婆抱在怀里又哭了一阵,这才站直了,挣开了婆婆,往门外走去。“我不奢求您的原谅,只希望您忘了我这个人吧”
三大妈看着走出门的葛淑琴,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她实在站不住了,刚才在家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这会儿没了撑的,彻底腿软了。
别人说不害怕,自己儿媳妇儿都这么说了,那事情一定小不了了。
闫家,李学武皱了皱眉,看着走进来的葛淑琴,和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李处长”
葛淑琴先是跟李学武打了声招呼,这是她来了四合院,不跟李学武见面,从钢城开始,第一次正面李学武打招呼。
李学武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另一边的姬卫东,道:“这是姬科长,问你点儿事儿
说着话就要站起身,人都介绍到了,他准备撤了。
“学……”
“李处长”
还没等姬卫东开口挽留呢,葛淑琴先开了口:“李处长,您是解成的领导,我希望您能帮帮我”。
李学武看着她哀求的目光,和扶着肚子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看了姬卫东一眼,对着调查部的人点了点那边拔着脖子看热闹的闫解放,道:“把他弄出去”。
调查员见李学武说话,都没用姬卫东再重复,转身看向了闫解放。
再看他打着石膏的腿,几个人就要伸手抬了他挪出去。
“不用不用,我自来!”
闫解放抓了床边的拐,麻利地撑着站了起来,丝毫没有了刚才的虚弱模样。
装虚弱也是吓的,以为这些人特么来抓他的呢。
这会儿见是抓嫂子的,不可谓不是健步如飞,比正常人都不慢的速度跳着出了门
等站在院里了,看着门口站着的俩门神,悻悻地去了三门门口坐着等了。
他本来还想着找他妈来着的,可踅摸了一圈儿没见着,只能坐台阶上看着自己家的热闹了。
这哪有热闹,李学武只觉得烦闹。
“收了眼泪,他问啥,你就如实的说”
李学武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葛淑琴,示意了调查员给搬了椅子让她坐了。
“别指着我能帮你逃了啥罪,但只要你积极配合,讲清楚问题,我还是能帮你讲讲情的”。
再看了葛淑琴的肚子一眼,道:“毕竟你现在也是这么个状况”。
“谢谢李处长,给您添麻烦了”
葛淑琴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回完李学武,又看向姬卫东道:“您请问吧
把李学武留在这儿,是姬卫东想要的,也是她想要的。
这个时候确实只有李学武能帮她,无论是看在闫解成曾经给他开过车的情分,还是看在她在这个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的缘分。
这些人是谁她都不知道,李学武坐在这她还能有点儿底气面对。
如果李学武拒绝了,那她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姬卫东打量了一眼葛淑琴,看着孕妇的样子有些皱眉。
来的时候觉得一个那种地方出来的,还能好到哪儿去,抓了审就是了。
可现在这么一看,良家啊,跟案子上的可变化太大了。
不过他也就是顿了一顿,办案嘛,这种事情见的多了。
还有以前恶贯满盈,杀人无数的,抓到的时候还扶老奶奶过马路呢。
谁看你现在啊,只看你做过什么犯法的事。
抬手示意了一下同事做记录,姬卫东开口问道:“姓名,年龄,籍贯,怎么来的京城”
“葛淑琴,十九岁,籍贯钢城市……”
两人一问一答,问的明白,答的也主动,调查的进展出奇的顺利。
只有半截的时候外面闹了一阵,却是闫富贵打学校被请了回来。
到家一看家门口都被堵了,儿媳妇儿正背对着大门口被询问着。
从门口往里看,八仙桌两旁分别是李学武和一个青年。
闫富贵本以为自己是一家之主,能进去问问,讲讲情,说句话,了解了解情况啥的,可是连他们家门口都没靠近上去。
说了两句,但见警戒的小伙子掏出了枪,吓得他差点坐在地上。
等找了闫解放去小屋,又跟哭不停地媳妇问了情况,这才知道葛淑琴啥情况。
他早就知道这个儿媳妇儿不是啥正经人,但也没想着就是多坏的人。
以前不认她,想着老大赶紧把她撵走,别在这院里丢人现眼,也别在败坏家门。
可自打那一晚,葛淑琴的变化是他能看得见的,现在又有了身孕,这咋能叫他坐视不理呢。
听媳妇儿说,人是李学武领来的,他这心里实在是没底。
要说一个院儿住着,李学武多少都能照顾着,但就依着他,依着他们家跟李学武
,跟李家的交情,能照顾多少?
“马三儿当时让你接触过的人你所知道的,最厉害的,或者说级别高的有谁?”
“我知道您的意思”
葛淑琴点点头,手有些抖,但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回道:“我的出生环境和生活环境您也了解了,我这样没有文化,没有特殊才能的,怎么可能被安排接待那些人”。
姬卫东看了看她,吊着眉毛道:“可马六子手底下人说你很有能耐的,会说话,会讨好人,能打开局面”。
“如果,如果我……我被他们重视”
葛淑琴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抿着嘴说道:“我还能被安排去勾引闫解成这样的人
嘛”。
这个回答倒是让姬卫东顿了一顿,李学武的司机,再有能耐也不至于用头牌去摆平。
所以现在姬卫东也对于敏的话产生了怀疑。
依着他交代的关于李学武的事,还有别的情况,看来这小子很怕死,想戴罪立功想疯了,是点儿事就咬。蜀南文学
“还有别的情况要交代的嘛?”
“没了,李处长在,我不敢隐瞒,我都说了”
葛淑琴哭着,以前的泼辣和沉稳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眼泪。
李学武只坐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在审讯的时候插话,即便是现在,他也没开口。
李学武不相信眼泪。
“那好”
姬卫东点点头,示意让她签字,同时看了李学武这边一眼。
等葛淑琴在笔录上签完了字,这才道:“我安排人先带着你去医院体检,然后暂时收押,这边的情况我们会调查清楚,到时候是回钢城处理,还是在这边,会告诉你
“呜~~~!”
听到姬卫东这么说,葛淑琴一下子便哭了出来。
刚才担惊受怕的还只是默默地流泪,现在直接决堤了。
李学武看姬卫东起身了,便也跟着站了起来,同时还叹了一口气。
按照葛淑琴的交代,大事没有,小事一堆,不过都是烂糟事儿。
李学武要还是治安股的,那还有时间听听,可现在的他只觉得姬卫东把自己的时间给浪费了。
当两个调查员给葛淑琴戴了铐子,一边一个带着她走出屋子的时候,院子里一直在等的三大妈便哭出了声音。
而闫富贵则是皱着眉头,苦着脸,看着低着头的葛淑琴和她身后跟着走出来的李学武。
这院里好事儿的多了,这会儿见着公家来抓人,全都躲了。
不过墙角和窗子里躲躲闪闪的目光还是刺痛了闫富贵的心。
三大妈还要上前去拉葛淑琴,却是被调查员一把给推开了。
当这是干什么了,抓捕,要不是因为在李学武这,早一脚上去了。
闫富贵搀扶了媳妇儿,却是只能等着人被带出来垂花门,这才截住了李学武。
李学武跟回头打招呼走人的姬卫东点点头,这才面对了三大爷。
“学武啊,这…………这…………”
闫富贵也不知道现在应该说啥了,嘴角颤抖着,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刚才已经回了家的李顺又走了出来,眉头微微皱着。
这院里的事,李家从来不搀和,李顺也不是爱看热闹的人。
但见李学武在这,还跟着抓人了,怕有什么说不到的,便走了出来。
他这是关心儿子,也是照顾邻居,出来的倒是光明正大。
李学武看了父亲一眼,又皱眉看了三大爷和期盼地看着他的三大妈一眼。“交代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有工作纪律,现在情况你们也都看见了”
“学武啊,你得帮帮我们家呀!”
三大妈一听李学武说这个,扑腾就跪下了,拉着李学武哭喊道:“三大妈求求你了,学武啊!”
“您这是干啥!”
李学武哪儿能让她跪着自己,错了一步闪开了,同时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快起来,她自己做的事情都交代了,您可别为难我啊”
这会儿刘茵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疾步过来挡在了儿子面前,帮着把三大妈扶了起来。
三大妈起来了,那边三大爷又要过来,李学武赶紧摆了摆手。
“三大爷,您是教师,我不说您也懂自己的身份”
李学武在止住了三大爷的脚步后,继续说道:“她是个什么情况得由公家来定,不是我,也不是你,不是以咱们的个人意愿来判决的”。
“我懂我懂”
闫富贵苦涩着脸,点了点头,话里说着懂,可眼神还是带着祈求。
那边三大妈哭嚎着道:“她有着身子呢,她还有着身子呢啊~!”
“这么闹解决不了问题”
李学武终于知道姬卫东为啥拉着自己来了,丫的是拿自己当挡箭牌了。
自己的事情还忙,总不能跟这儿耽误着。
伸手拉了三大爷往自己父亲这边走了走,交代道:“我劝您最好别闹,赶紧叫闫解成回来,我给你地址,你让他去保葛淑琴”。
交代完这个,见着三大爷这就要走,又一把拉住了,叮嘱道:“别来硬的,别闹,好好说,该怎么着怎么着,千万别耍”。
“哎哎!”
闫富贵嘴里答应着,看着李学武说道:“学武啊,你看,你也认识他们,能不能
问完李学武,又不禁看向了一旁的李顺,想李学武能不能看在都是邻居的份儿上帮忙说个话。
“她有着身子,要是蹲笆篱子,怕不是遭不住啊”。
“我尽量”
李学武点点头,道:“他们带她去医院检查了,我这边尽量帮您说,也尽量催他们尽快处理”。
说完这个,李学武看拍了拍他的手,催促他去打电话。
闫富贵点头便走,走的时候还低声说了媳妇儿几句,让她们回家等着去。
李学武看着母亲把三大妈送回了家,这才跟父亲点了点头要出门去上班。
李顺却是叫住了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是得蹲还是能回来?”
“这得看闫解成了”
李学武想了一下,道:“要是闫解成保她,我这边说一下也就过去了,确实不是大事,是钢城的案子咬得她”。
“那就尽力”
李顺点点头,交代了儿子一句。
李学武也是应了一声,在父亲的目送下出了门。
父亲让自己帮忙,看得也是邻里关系上,再有就是医者仁心。
无论葛淑琴以前做了什么,或者人品如何,但现在正经过日子,又是孕妇,又得公婆这么看待,李顺还是想着能帮一把为好的。
李学武没在意这个,不愿意搀和他们家的事,可姬卫东这损小子硬坑了他,父亲又说了,只能一会儿回去给姬卫东打电话骂他,顺便说一说。
刚进了屏门,正瞧见于丽面色戚戚地站在门口望着他,不由的苦笑道:“咋地?你也有事儿啊?”
“去~”
于丽被李学武逗的嗔了一声,随即走过来低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儿!
”李学武知道这娘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跟闫家闹的这么不好,那葛淑琴倒是没惹她。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李学武也不愿意讲究别人的事。
所以就没跟于丽解释,只是说了两句便问了问西琳她们准备的如何了。
“还说呢~”
于丽嗔道:“昨晚上哭了半宿,迪丽雅她们都跟我这边休息的,劝都劝不住”。
“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学武无辜地说道:“我问她,是她自己愿意去的,不然我还想着让你去呢”。
“去去去~你就是个大混蛋”
于丽被李学武逗得急了眼,嗔着打了李学武一巴掌。
可打是打,还不敢使劲打,怕打疼了李学武她自己也心疼。
李学武掏了掏兜,从里面掏出一百块钱,还有几张全国粮票递给了于丽,道:“给她送去,就说我支援她的盘缠,说我会想她的”。
等把钱交到于丽手上以后又叮嘱道:“告诉她,这可是我这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
了!说严重点儿,说的情深意切感人肺腑点,谢了啊”。
李学武拍了拍于丽的胳膊便出了屏门上班去了。
于丽看了看手里的钱和粮票,又回头看了看从西屋走出来的西琳,不知道说啥好了。
不是她不想帮他,只是他说的太快了,走的也太快了。
西琳看着于丽沉默地递过来的钱票,抿了抿嘴,问道:“话呢?”
“什么话?”
于丽见西琳这么说便是一愣,道:“刚才那坏蛋说的你不都听见了嘛”。
“情深意切感人肺腑的话呢?”
西琳抿着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眼泪疙瘩还在眼眶里含着。
“你呀你!就是被他忽悠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于丽拉过西琳,将钱票拍在了西琳的手上,道:“他都说了,不去就不去,为啥非得逼着自己离开呢”。
“他是个坏蛋”
西琳点点头,又看着手里的钱票道:“但他是好人,我不能在这儿影响他,影响大家,去吉城是好事”。
昨晚吃饭的时候她还想不明白,还是昨天夜里雨水见她哭的伤心,这才悄悄跟她说了现在的形势。
西琳是边疆来的,对这种事情太敏感了,一下子便明白了李学武的意思。
吉城,太远了,风刮到的时候她有的是时间躲。
京城不行,风暴中心,她这小身板,见着必死。
于丽听着她前后矛盾的话却是很理解的,李学武之于她不也是如此嘛。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他说了会想你的”
于丽重复了李学武的话,又说道:“我和大家也都会想你的”。
“嗯”
西琳点头道:“我相信,因为你们都是好人”。
说着话还看着于丽说道:“你是有福气的,比我有福气,他不会让你走的”。
这话却是说的刚才李学武逗于丽,说让她去吉城的事。
可于丽听出来的,却又是另外一层意思。
西琳求而不得,说自己比她有福气,岂不是说…………
“你……”
“我只是祝福你”
西琳笑着打断道:“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这么好好聊天,以后记得给我写信”。
“放心吧,会的”
李学武的耳朵隔着八里地有人骂他都能听得见,还能不知道有人抽泣?
只是他看过了太多离别的场景,今天二叔和三叔一家人都要离开,发生在他身边的离别太多了,不想再感受了。
所以才把钱票给了于丽,用玩笑的语气回复了西琳。
西琳和葛林将同闻三儿和霍永芳他们三个一起走,先到钢城,再由大强子带着,再去吉城。
今天她们走,李学武后脚就跟上去了,虽然会错过,但也算是脚前脚后。
这个时候写信都都好久才能到,人与人的相思最苦。
不过距离对于李学武这样的人来说,只是坐火车要多久,工作能不能走得开的事
所以也并没有西琳的那种伤离别,反而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
指挥车刚到保卫楼下,便见徐斯年瞪着大红眼珠子,跟兔爷似的找了过来。“你干啥?”
“我干啥?”
徐斯年瞪着李学武问道:“昨天是不是特么故意的?”
李学武上下打量了一眼徐斯年,像是看神经病似的问道:“什么故意的?你说啥呢?”
“装,装,你跟我装!”
徐斯年瞪着李学武道:“你要不是听见了她跟厂长说话,能故意借着我的电话骂她?你要是没听见,那她进来的时候为啥摔我电话?”
“你在说啥呢”
李学武满脸无辜地说道:“嘿,我今天这个倒霉啊,怎么净遇到这种赖皮缠呢,我听见什么了”。
“我不信!你净坑我!”
徐斯年抱怨道:“昨天你可把我害苦了,应付她还不说,我还得帮你赔礼道歉,还得特么忙着交易的事儿,厂长让你主持,你特么倒好,当了甩手掌柜了!”
说完这个,一伸手,道:“赶紧赔偿我青春损失!”
“啥损失?”
李学武吊着眉毛问道:“你特么还有青春呢?都特么老帮菜了吧!”
看见徐斯年还要说自己,便摆摆手问道:“我问你,厂长跟我说的是不是让我把交易的事情处理了?”
“是,但是…………”
徐斯年刚说了个但是,却又被李学武打断道:“那我处理了吗?”
“你…………!”
“我处理了,你管我下午干啥去了干嘛?”
李学武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就是回家睡大觉,只要问题处理了,不就完事儿了:嘛”。
“可是…………!”
徐斯年一把拉住还要打断他的李学武,道:“可是你特么解决了羊毛和水果交易的事,没解决联合企业的事儿啊”。
李学武:“联合企业什么事?”
“合作方案的事儿啊!”
徐斯年提醒道:“不是景副厂长她签了…………”
“她签的管我什么事?”
李学武横了横脖子,道:“我特么只听厂长说让我办羊毛交易的事儿”。
“嘿!你还占理了嘿!”
徐斯年瞠目结舌地道:“你都把交易的事办了,怎么就没想着把合作方案的事办了呢,厂长惦记的可是这个啊”。
“他还惦记升部里去呢!”
李学武翻了翻白眼,道:“你要是觉得我这么做不合适,我现在就打电话说交易取消了,让他们把羊毛送回来”。
“李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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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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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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