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芝一看到他,他心间莫名地恐慌,经受刮刑后,师傅将会跳下刮神台,而经时空扭转进入葬神谷。就是因为对过去结果的知悉,而变得呼吸困难。
师傅太像他了,不,应该是他太像师傅了。走上刮神台的师傅,和马芝年龄相当,外貌上几乎一致。马芝似乎在看着自己走上临刑台。
隔着时空,师傅似乎也感应到什么,停下脚步,扭头看,回望那一眼,和马芝目光对接。他释然一笑,还对着虚空摆手,好像将要面对的,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伤害。
马芝却落泪了,他感觉到师傅看到他了,那摆手是告别,他的心揪得很紧,过去与现在,却因为命运纠缠而成了平行。
施刑者带着黑色的头套,把他的脸掩饰得很好。但身子上,挂满了形式各样的刀具。刀具都是银色,在阳光下闪出耀眼的雪芒。
那些刀具插在挂在施刑者身上,偶尔发出清脆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马芝神情越发凝重,不忍看下去。可是,他又想看着,看着师傅所经受的磨难,去寻找秘密,师傅与无量山之间的纠葛,寻找他与师娘之间的因果,他还想知道师傅的深仇大恨。
总有一天,要和师傅并肩战斗,要解救师娘。想着,马芝身上流露横空出世般的霸道气息,那是他修习的另一种人道,王霸之气。
经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师傅走上了刮神台。这距离,对于神来说也就是一个呼吸间的事,但是禁空,一步一行中,增加受刑者的心理阴影。
但是,师傅却像没事一样,坦然自若,脸上时不时露出蔑视、不屑的神情。他偶尔停下来,对着虚空比划中指,那是彻底的鄙视。んτΤΡS://Www.sndswx.com/
他站上刮神台时,仰望天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随后扯开衣服,露出胸口和肚子,对着行刑者说:“来吧。”
行刑者把身上的刀具一个个取下,铺在一张人皮制作的垫子上。刀具竟然不是神器,而是凡器,凡器很难割开神的皮肤,这样应该增加行刑时的痛苦吧。
天上,碧空如洗,大日的烈焰时不时爆出,释放炙热。马芝能够感觉出,天对师傅的敌视。师傅难道得罪了天道,才被逼着走上了刮神台?马芝隐约记得无量神王三清山释法时,曾经与那段遗留的记忆有过交流,无量神王说的是迫不得已。
让一个圣地迫不得已,想来也只有天道不可逆。况且,当年的白云渡非常强势,在神界赫赫有名,特别护短。
想着,马芝想看看无量神王或是无量道尊是否在场。他的念头所至,就看到碧空深处,阴着的无量山上,一个和师傅长得很像的人屹立在最高峰,神情萧索,阴沉似水,在远远地看着刮神台。不知道他是无量道尊白云渡,还是无量神王。
那人身后不远站着秋无一。看来,那时候秋无一深得信任,他虽然不是奴仆,却被神王或道尊带在身边。
如此看,倒不像无量神王或是道尊将师傅逼上绝境。但是师傅却想杀上无量山,这又是为何?况且,秋无一与师傅几次交锋,都不曾流露一点友好。
秋无一看守葬神谷时,也是对马芝他们这些偷渡者冷嘲热讽,最后在葬神谷被拆解之时,秋无一才成了牺牲品。
马芝还想看更多眼无量道尊或无量神王,容貌上的相仿,似乎预示着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因为遗传吗?
行刑者从数百个刀具中挑选了一把带着弯钩的利刃,因为面具遮掩,看不出他的表情是狰狞还是残忍。他拿着刀,在师傅的肚皮上比划着,似乎想选择最好下手的地方。
利刃没有刺破肚皮,甚至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印痕。凡器很难刺破神躯,他作为行刑者,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停了下来,开始念念有词,对着手中的利刃吹气,仿佛这样,刀就会变成神器一样。
马芝虽然不能够听懂他念诵的话语,但却知道那是巫族的语言,马芝在大荒的时候,听到蛊巫道传人巫相柳说这样的话。如此,马芝感应到行刑者身上的气息,真的有蛊巫道的气息。
看来,蛊巫道不仅在大荒有门人,在无量山也有传人。蛊巫道的门人做行刑者,显然有他们的用意,说不得行刑时偷取被施刑者身上的神血,借此练蛊,提升自己。
果然,咒语发挥了作用,利刃一下子扎进师傅的胸口,血顺着利刃溢出。师傅再坚强,被突然插进胸口的重击而“啊”了一下。
马芝捂住了嘴巴,不忍看下去。他看到师傅脸上的肌肉在抽动,显然他在忍着疼痛。同时师傅运转道法,想修复伤口。
而这时,行刑者如小李飞刀一般,将人皮地毡上的利刃一把把投进师傅的肉体上,他用利刃所插向的恰是神穴。
血顺着利刃溢出,但却没有低落地上。马芝已经看不出师傅的表情,他觉得每一刀都插进自己的神穴里,他痛不欲生。
是真的痛不欲生,马芝忍不住呻吟起来。他想把自己从《过去》制造的幻境中脱身而出,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行刑者的每一刀插在师傅身上,却如插在马芝身上。马芝想运转道法,但是神穴被洞穿,他根本不能施法,甚至连呻吟都不能顺畅发出。他感觉到血被利刃吸收,果然,行刑者在借助施刑,而中饱私囊。
马芝想转动眼球,却发现自己痛苦得神思不畅,想指挥眼睛表达愤怒都不能。师傅,我,马芝都不能思索了,就要昏迷之时,他体内那段遗留的记忆再次苏醒,它控制住马芝。
那段记忆控制马芝后,它愤怒、憋屈、不甘,像受伤的雄狮一样嘶吼,只不过它顾不上对行刑者表示过多的不满,而是要救马芝。
幻境里的痛苦虽然不至于杀了马芝,但是切肤之痛,会给马芝内心里留下阴影,甚至会栽进马芝的道心中。
对于马芝来说,是惨不忍睹的经历,但因为这只是幻境,并不会真的危险,所以天字宝图并没有自动护主。但在那段遗留的记忆控制马芝后,它果断地向天道宝图索救。
如沐春风一般,一道暖流自上而下地流转马芝身上,减弱和化解马芝所感受的痛苦,慢慢地,马芝从他化中醒悟过来。他心有余悸,他是在不知不觉中,觉得自己就是师傅,师傅就是自己,乃至于他化而感同身受。
马芝一身冷汗,衣服都被汗水打湿。所经受的痛苦,他希望从没有过。他形容不出这种开膛破肚的痛苦,或许只有从蚌精中取珍珠那样的痛苦才可以与其旗鼓相当。
不,更甚之。行刑者抽出每滴血,都将里面的神性抽取、化走,金色的血液变成猩红,粘稠的神血化为稀薄的凡血,这个过程,让神重新变成凡人。
马芝望上天空,他愤怒了,第一次对天道有了切肤的痛恨。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杀死他,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惩罚他?他犯了什么罪,需要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
马芝一句话没有说,却又说了很多话,他想天会知道,知道他的每一句质问。也就在他看向天空,他看到隐藏在虚空深处里,有七八个人。
有一个青年,他在哭泣,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他是谁?能够被看到的,都有着宿命上的联系。马芝想着,聚精会神,去看那人。终于看清那人,是万空山。
怎么是他?马芝愣住了,即便不是万空山,也该和万空山有联系,因为他们太像了。是友非敌,不然他也不会流眼泪。
就在马芝借助《过去》之书看到遥远过去中的万空山时,神界的玉海天的玉海行宫里,万空山忽然悲从心来,他望着碧空万里的天宇,莫名其妙地哀伤,感到孤独。
他放下手中的书,迫不及待走向顶层,他要看一眼小天。小天十几岁的模样,他正在伏案看书,看到精彩时,他会肆无忌惮地大笑,看到激愤时,他又会骂娘。
“看的什么书?”万空山在看到小空那一刻,浮躁的内心重归平静,仿若刚才,就是因为没有看到小空而慌张一般。
“小白文,凡人世界里有个唐家公子写的狗屁不通的书。”小空倒是挺充实,他刚才看到精彩处,心中油然有了豪迈之意。
“狗屁书,都能逗你笑。”万空山有点好奇。玉海天人员比较复杂,这里可以看到许多邪书,不正经的书,甚至有男盗女娼一类的**,他现在,凑近看,想小天莫被毒害了。
“哈哈哈,就是逗人笑的书,才是狗屁不通的书,你说一个人不停地修炼修炼,有啥意思,可是这唐家公子写的书,主人公哪一个不是修炼狂魔?但是到头来,他们修炼成了不起的人物,可还是挽救不了他们所器重的爱情,老婆不是死了,就是跟人私奔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小天说着就把书扔在一边。
“那就不看了。你要多花点精力来修炼,你要知道,你是有使命的,可别在我这里日日疲懒,最后一无所成。”万空山语重心长。
“你又来了。好了,好了,我会修炼的。”小天不耐烦地说着。
而在藏书阁第八层,马芝眼睁睁地看着师傅挣扎着掉下刮神台,向下面的深谷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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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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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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