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正说着话,外头就传来一道优雅清冽的少年音。
唐蓉蓉转头看向门口,一眼就看到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宫衍白。
唐蓉蓉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小白,刚才本宫还问元宝你怎么没过来?你跟你皇祖父都聊完了?”
她知道这些年,宫烨一直都惦记着这个孙子。
毕竟,像宫衍白这般优秀的青年才俊,哪怕在众多皇子当中,也未见得有比他更出类拔萃的人。
“嗯,聊完了,皇祖父还有奏折要批阅,孙儿便先过来看望祖母。”宫衍白视线扫过唐蓉蓉身侧的云迟和林夭夭,想起刚才自己过来的时候,听到他们的谈话,微笑发问,“适才孙儿听说祖母要给谁赐婚,是不是有什么孙儿不知道的喜事?”
唐蓉蓉笑着回道,“等八字的那一撇有了,你肯定是第一个知道喜事的人。”
唐蓉蓉知道这件事关系到林夭夭的名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确定之前,她并没有随意乱说。
而宫衍白也不是那种八卦之人,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却能从云迟和林夭夭的表情猜出一二,“好,那我便等着喝喜酒了。”
唐蓉蓉听着他笃定的语气,突然想到他比云迟更早些出生,若是云迟订婚,他这个当哥哥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才对。
想到这里,唐蓉蓉又笑着问他,“小白,你跟元宝都到了能娶妻的年纪,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这段时间趁你跟元宝都在京城,祖母也好替你们物色世子妃的人选。”
宫衍白微怔,随即拱手道,“多谢祖母,只是孙儿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想法……”
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云迟就笑眯眯地打断他,“小白,你这话可不诚实哦,你明明有个心仪的姑娘。”
“哦?是谁家的姑娘?本宫可认识?她今年多大?是京城人还是沧州人?”唐蓉蓉被云迟的话勾起了兴趣,好奇地看向宫衍白,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宫衍白被唐蓉蓉盯着,白皙的俊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窘迫。
他跟柳依依的事,其实是他唐突了人家,误闯了人家房间,把人家姑娘看光了。
他自己其实也在琢磨这件事,娶是肯定要娶的,只是柳依依是神医柳成业的孙女,她的婚事自然得跟她爷爷商量好了,得了她爷爷点头,才能作数。
以前宫衍白一心读书,只希望自己将来能做个对西梁,对父母,对祖父有用之人,从来不曾想过儿女情长。
可是,自从那一夜他冲进柳依依的房间,时不时脑海里便会冒出柳依依沐浴时的场景。
他也知道他这样是不对的,奈何他向来清心寡欲,柳依依的模样却像是刻在他脑子里一样,也许这就是云迟以前说的情窦初开。
在天水村的时候,他跟柳依依一起救医村民,便很欣赏柳依依。
尽管她年纪不大,但是做事很有条理,面对鼠疫这么可怕的瘟疫却一点儿也不慌张,而且拥有一颗治病救人的良善之心。
这样的姑娘是好姑娘,他做了出格之事,除了想负起责任,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宫衍白内心里对柳依依也颇有好感。
唐蓉蓉等了片刻,见宫衍白并没有说话,倒也没有逼他,“你若是不想说,祖母也不逼你。不过祖母问你问题,也是关心你,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小姑娘能入你眼。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再告诉祖母也不迟。”
宫衍白知道唐蓉蓉是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在心里斟酌了下词句,轻声开口,“倒也不是孙儿刻意想隐瞒,只是孙儿如今还不知道人家姑娘的真正心意,也不想勉强人家。待孙儿问清楚她的心意,到时候再来向祖母禀明一切。”
宫衍白做事向来考虑周全,唐蓉蓉很了解他的为人,微微颔首,“好,那祖母便等你的好消息。若是成了,你跟云迟一块儿办婚事,那便是双喜临门。”
宫衍白视线往云迟和林夭夭身上一扫,并不意外。
云迟和林夭夭小时候感情就很要好,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时间不长,但也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
“若是好事成双,自然是最好的。”
林夭夭一直以来都心悦云迟,如今她十六岁了,也有人托媒婆去林丞相府上,希望能跟林夭夭提亲,不过都被林家以林夭夭还小不着急嫁人为由拒绝了。
如今既然唐蓉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云迟自然也不会再推脱。
“婚姻大事,还得跟父母商议,我今晚会给父王和母妃飞鸽传书,让他们也来京城一趟。若是向林家提前没有父母在场,总归是失了礼数。”云迟说完这话,又扭头看向林夭夭,“夭夭,你呢?若是林家还有别的要求和规矩,你可以提前告诉我,否则在你家人面前失了礼数,他们不愿意将你许配给我,我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林夭夭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脸颊一热,羞得低下头去,“我爷爷和爹爹他们都很疼我,只要我点头同意,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唐蓉蓉看着他们二人,不禁笑了起来,“那祖母也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他们聊得都是高兴的事儿,一直聊到傍晚,宫衍白和云迟才准备离开。
唐蓉蓉还想留他们吃晚饭,“时候不早了,不如你们留下用了晚膳再回府?”
“不了,祖母,我们明日再来看您。”
云迟知道宫衍白应该是不放心柳依依一个人待在王府,想早些回去,主动拒绝了唐蓉蓉。
唐蓉蓉也没坚持,“也是,天黑了夜路难走,你们便早些回吧。”
三人向唐蓉蓉告别后,便离开她的住处。
而他们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吵杂声,其中还夹杂着哭声。
他们不由侧目看向声源处,只见不远处的凉亭里站着三个人,两位妇人,在她们二人中间,站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
此时,两位妇人分别拉着小丫头的一条胳膊,似乎在争执着什么,而哭声就是小丫头发出来的。
宫衍白听到小丫头哭得厉害,再扫过守在凉亭外的几位宫女,眉头一拧,心下不禁生出几分疑惑,“她们似乎因为孩子发生了争执,这些宫女为何不上前劝阻?”
林夭夭在看清楚凉亭中的三人后,立刻向他们解释道,“那个穿浅湖色长裙的是苏妃,站在她对面的是苏妃的侄女苏明月,也是当今太尉大人的夫人,而她们二人拉着的孩子是皇上最小的公主,安瑶公主。”
云迟闻言,眉头也拧得老高,“既是如此,她们为何要这般拉扯公主?”
虽说安瑶公主年纪小,但是论辈分算起来,还是他们的小姑姑呢。
宫衍白又盯着那两个妇人看了几眼,渐渐看出了一些端倪,“我看那位太尉夫人表情举止似乎有些异于常人。”
林夭夭经常出入后宫,对后宫里各位妃嫔的事也有些了解。
她看着凉亭中的三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太尉夫人也是个可怜人。十二年前,她跟太尉谢大人的独女在回娘家探亲的路上遇到山匪,混乱之中,她把三岁的女儿弄丢了。后来太尉派人找了许久,一直没能将女儿找回来。谢夫人觉得是自己弄丢了女儿,内疚又伤心,时日久了,积郁成疾,神智也不太清明。”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苏妃跟谢夫人姑侄俩感情甚好,时常接谢夫人进宫,开导她,想解开她的心结。后来,苏妃替皇上生了安瑶公主,有一日接谢夫人进宫后,谢夫人无意间看到三四岁的安瑶公主,可能是觉得安瑶公主像极了她失踪的女儿,竟然神智清明了些。从那个时候起,苏妃为了让谢夫人尽早恢复神智,时常接她进宫,还会让安瑶陪公主在左右。而谢夫人的状态时好时坏,这会儿应该是把安瑶公主当成自己女儿,想带安瑶公主出宫吧。”
守在旁边的宫女们应该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所以才没有上前劝止。
宫衍白和云迟听完林夭夭的解释,原本也不打算多管别人家的闲事。
可是,当走进凉亭的时候,宫衍白的脚步猛地停顿住了。
云迟见他目光紧紧盯着凉亭方向,眼底不禁浮起一抹不解,“小白,你怎么不走了?”
宫衍白没有看他,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凉亭中的三人,一字一句道,“元宝,你看看凉亭中的三人,可觉得眼熟?”
云迟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狐疑地朝凉亭里看过去。
刚才离得远,看不清楚凉亭中三人的长相。
此时,云迟目光落在苏妃和谢夫人苏明月的脸上,先是一怔。
再等他看清楚安瑶公主的模样,一下子惊呆了,“我去!她们的脸怎么跟、跟依依长得那么像?”
若是柳依依也在这里,云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四个人简直是共用一张脸。
当然咯,她们的脸并没有像他和宫衍白这样,长得完全一样。
但是,五官轮廓十分相似,一看就有血缘关系。
此时,宫衍白的内心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联系林夭夭说的话,再看看凉亭中三人的模样,他也有理由相信,柳依依就是这位谢夫人的女儿。
云迟见宫衍白就这么盯着凉亭中的三人,伸手抓上他的胳膊,“走,咱们去凉亭里问一问情况,没准还能替依依找回亲生父母。”
“不行。”宫衍白反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往凉亭走。
云迟见他阻止自己,不解道,“为何?咱们若是能帮谢夫人找回丢失的女儿,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万一依依跟谢夫人没有血缘关系呢?我们给了谢夫人希望,又让谢夫人失望,到头来只会让她的病情加剧。”
云迟咂了下嘴巴,“不至于吧?你看她们的长相和依依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可能有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认亲这种事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宫衍白也知道云迟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一依依与她们轮廓相似只是巧合,岂不是害得她们白欢喜一场。
因此,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宫衍白不会贸然替柳依依认亲。
云迟知道他做事向来考虑全面,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确实没必要多此一举嘛。
他眼珠转了转,替宫衍白出主意道,“对了,我看话本子上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走丢了,身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信物。不如咱们过去问一问苏妃娘娘,当年太尉家女儿走丢的时候,身上有没有戴什么值钱的玉佩之类的物件,若是有的话,那让依依和谢夫人相认可就简单多了。”
林夭夭听着他们兄弟二人的谈话,大概猜到了什么,“元宝,小白,你们不会恰好认识一个跟谢夫人长得很像的姑娘吧?”
“可不是嘛,那姑娘是我师爷爷十二年前在云游的路上捡到的,现在人就住宁王府里头。”云迟想到林夭夭跟这位苏妃应该也认识,便对她道,“夭夭,不如你去问一问苏妃,谢家丢失的女儿都有哪些特征,当然咯,若是身上有什么独一无二的信物,那是最好的。”
林夭夭确实认识苏妃,心里对谢夫人的遭遇也很同情。
她听云迟说完,立刻点头,“好,我这就过去问问。”
宫衍白和云迟就站在离凉亭不远的地方,视线追随林夭夭,看着她进入凉亭。
“参见苏妃娘娘,参见谢夫人,参见安瑶公主。”
林夭夭对亭中三人行了礼,见谢夫人和苏妃的手依然抓着安瑶公主不放,面露疑惑之色,“二位,小公主为何哭了?”
“这……”
苏妃望着女儿满脸泪水,抓着安瑶公主的手一下子松开了。
她跟谢夫人苏明月抓安瑶的力气都不大,此时看到瑶安哭泣的小表情,苏妃一脸心疼,“瑶儿,是不是母妃抓疼你了?”
“栩栩?是不是娘亲弄疼你了?”苏明月也松开抓着瑶安公主的手。
林夭夭见状,看向苏妃,小声问道,“苏妃娘娘,谢夫人将瑶安公主错认成女儿,可是因为瑶安公主跟她当年丢失的女儿长得很像?”
“是。”苏妃虽然是苏明月的姑姑,却比苏明月还要小上两岁。蜀南文学
她们二人从小一块儿长大,名为姑侄,实际上感情比亲姐妹还要亲。
苏妃看到苏明月为了爱女疯癫痴狂,心里也万分难受。
林夭夭又接着问道,“不知谢夫人的爱女走丢时,身上可有什么信物之类的?若是如今她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可能认出她?”
“自然是认得的,栩栩跟明月长得很像,只要她站在我们面前,我一眼就能认出她。”
“除此之外呢?”林夭夭盯着她,又追问了一句,“可还有别的办法能认出她?”
苏妃陷入沉思,片刻后,眼神一亮,“对了,栩栩的右肩上有一个胎记!蝴蝶形状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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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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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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