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漓放下撑起的手,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想着院中的丹桂,嘴角不经意地微微扬起。
他终于要回来了。
顾离忧一计诈敌,可真真是骗了所有人啊,明天一早,大街小巷定都是我朝大败之事,而此时,只要敌军大胆,敢没头没脑地攻占城池,定是输得一塌糊涂!
当然,在此之前,除了叶思漓和穆九风之外,所有人包括敌军,都会以为我军元气大伤,毫无还手之力。
叶思漓心情大好,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裳,对穆九风说道:
“等阿忧回京,我请你们去醉云楼好好奢侈一顿!”
“那可说定了。”穆九风也起身,看了看天色,又对叶思漓说道:
“今日天色已晚,我便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叶思漓点了点头,便送穆九风出了府。
次日,果然不出叶思漓所料,大街小巷,男女老少,无一不再讨论郡王重伤、都尉失踪,我军惨败的噩耗,一时人心惶惶,朝堂百官纷纷震惊,不知所措!
更有甚者,还特意遣来心腹,递上书信一封,意在安慰叶思漓。
叶思漓倒也配合,难得没有出府闲逛,整日待在府里,却只收了书信,来人一概不见,众人也未觉得她失礼,只当她伤心过度,心中苦闷难平。
而正主却终日端了椅子,坐在丹桂面前,喝着茶,赏着花,时不时听暮春涣夏讲讲近日街上趣事,日子过得好不快哉!
约莫着又过了些时日,叶思漓一早换了衣裳,带着暮春涣夏出了门。
“郡主,你这是又要去城门处等郡王和公子了吗?”暮春撑着伞走在思漓右侧。
叶思漓微微笑了笑,道:“是啊,估摸着时日,他们这几日该回来了,我去城门处等着,祖父和阿忧回京一眼便能看见我,定会开心得很。”
如此,后面几日,叶思漓便日日一大早起床,收拾打扮了便去城门的高楼等着,一等便是一天。
十月初五,小雨纷纷,整个街道都是湿漉漉的。
暮春和涣夏站在高楼,望向城外,一片空空荡荡......
涣夏终是忍不住劝道:“郡主,你已经来这守了十余日了,今日天气不好,不如你先回府,我和暮春留在这儿,一有消息,定马上通知你。”
叶思漓眼中的神采有些暗了,脸色也不如前几日。
若她猜测得没错,自九风赈灾回京后,敌军定是不敢久战,要么灰溜溜的退兵回家,要么拼一把一鼓作气想拿下边境城池。
目前我军“大败”,人心惶惶,力不从心,依照对方之前的打法,眼前如此大好的局势,他们不可能放弃,但只要他们攻入,便就中了阿忧和祖父精心设下的圈套,这样一来,我军定是大胜,而算着时日,他们也早该到达京都了啊。
可是叶思漓左等右等,既不见大军回朝,也没有听九风说起任何音讯,叶思漓白皙得失去血色的手紧紧地抓住扶栏,双手确是忍不住微微抖动,他们早该回来了啊......
叶思漓向城外望去,阴雨漫天,竟像是起了白茫茫的一片雾,遮得人看不清远方。
阿忧,院中的丹桂快要谢了......
阿忧,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赏花的吗?
阿忧,醉云楼我已经订好了,就等你回来啊。
……
叶思漓紧紧握住扶栏的手骨节分明,越发惨白,暮春涣夏见状也不敢多劝,现在整个京都无一不知此战的结局,虽是久久未听到城池被夺的消息,也只道是边境将士拼命抵抗,只当是路途遥远,消息才久久未到......
涣夏担忧地看了看思漓,转头向最远最远的地方望去,那是郡王和公子出征离开的方向,当时,她们三人也是站在此处目送他们离开,没有一句道别,果然啊,世事无常......
忽而,涣夏聚精凝神看向远处,震惊、不可置信、欣喜......一手扶住叶思漓,一手指着城外的方向。
“郡主,你看!”
叶思漓和暮春都顺着涣夏手指的方向看去。
远远的,近近的......
“郡主,是郡王和公子!”
“他们回来了!”
暮春一时竟激动得湿了眼眶。
叶思漓望去,那么远,阴雨漫天,看不清远方,渐渐地,渐渐地,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了思漓的视野,密密麻麻,整整齐齐,虽看不清面貌,但叶思漓知道,是他们......是祖父和阿忧!
不容思考,叶思漓转身便要下去,可不知何时,下方街道早已挤满了人群,你推我挤,热闹无比。
叶思漓纵然在暮春涣夏的护卫下仍是没能挤过热情非凡的百姓,眼看大军已到城门,叶思漓却是掉头重新登上高楼。
大军回朝,叶仲尧和顾离忧盔甲着身,手执长枪,骑马走于最前方。百姓虽是热情激动,却也还是将大路让了出来,丝毫没有阻碍着大军回朝,齐声喊着“郡王”“都尉”,喊声震彻云霄,像是要将近月来的愁闷担忧通通发泄出来一般。
百姓啊,便是这般用最直白的方式,表达着最真诚的祝福。
叶思漓站于高楼,看着此刻被百姓拥护、齐声祝福的人儿,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啊。
叶思漓不由得笑了笑,这一笑,本来被人群簇拥着的顾离忧像是有所察觉,轻轻拉了缰绳,朝叶思漓的方向回望,正正看见了叶思漓挂在脸上的笑意,两人皆是一怔,顾离忧满眼的欣喜,一时像是跨过了人海,入眼之处只得她一人。
叶思漓朝着顾离忧咧开嘴角,笑了笑,再冲他竖起大拇指,顾离忧明白叶思漓夸的何事,也冲她笑了笑。
“啊啊啊,你看,都尉居然笑了!”街道旁有女儿家激动地跟身旁的小姐妹说道。
“是啊是啊,我看见了,他笑起来好帅啊!”立马有人应和道。
“这年轻都尉是何方人也,实在太对我胃口了。”一位扎着高高的双马尾,语声爽朗的女子直白地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了吧,这年轻都尉啊,是裕公府的大公子,可是咱们大周的‘少年将军’呢!”
“年纪轻轻,便立了如此大功,前途不可限量啊。”一位中年妇人也跟着掺和了进来。
“可不是嘛,这顾公子不仅才貌双全,更重要的是尚未婚配!”
此话一出,周围的女子无一不腼腆嬉笑,相互开着玩笑,再抬眼看向那身着盔甲英姿飒爽的男子,竟是红了脸,连忙用手帕害羞地遮住。
叶思漓看着对面楼下的一群女子,脸色不自觉地变了几变,问着身边的两人。
“她们是在说阿忧吗?”
暮春涣夏相视一眼,诚实地说道:“是。”
这不过是一条街的距离,加之楼下一群女子的声音可也是不小,她们站在此处听得一清二楚,郡主怎会没听见?
闻言,叶思漓的脸色一沉,转身便走了。ΗtτPS://Www.sndswx.com/
百姓随着军队的离开,也都逐渐散了,叶思漓立马回了府。
叶思漓急急忙忙地跑了回去,却见到顾离忧正站在门口等着她,叶思漓稍稍愣了一下,便又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叶思漓站在顾离忧面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眸确是始终落在顾离忧的脸上,顾离忧倒也不急,等着她慢慢将气喘匀。
数月不见,顾离忧似乎又高了些,他的身姿挺拔,脸庞更是棱角分明了些,眼眸乌黑深邃,看着叶思漓,像是在笑,戌月的日头也不是好惹的,顾离忧晒得黑了些,可是叶思漓知道,他的阿忧依旧是最好看的人儿。
“阿忧。”
叶思漓终于缓了过来,轻轻唤道,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人,看得有些仔细,像是有些不相信他们就这般毫无征兆地回来了。
“嗯,是我。”
顾离忧也看着身前的人,那个让他一直放心不下的人。
叶思漓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了抬,欲迈出的步子也及时收住,小心翼翼地看着顾离忧。
顾离忧注意到叶思漓的举动,一笑,上前一步,张开怀抱。
阴雨绵绵,还未停住,这一瞬间,叶思漓却不觉得入了冬,看着面前的人,满心欢喜地上前一步稳稳抱住......
次日一早,叶仲尧和顾离忧便进了宫,皇帝依次论功行赏,本想让叶仲尧升官,奈何叶仲尧表示此战顾离忧最是少年有为,而他自己年事已高,鲜少能为国效力,死活不肯升官,皇帝拿他没办法,最终硬奖赏了一堆金银财宝稀世之物。
而顾离忧经此一战,身手本领大家有目共睹,皇帝连连夸赞叶仲尧养了个国家栋梁,不得了啊,于是,便封了顾离忧为正三品怀化大将军,本想另赐府邸,可顾离忧也坚持说道:
“郡王年事已高,臣只想陪伴在郡王左右,以敬孝道!”
罢了罢了,皇帝一挥手,便又赐了一堆奇珍异宝给顾离忧。
熙宁十七年,冬,羌国攻打大周,郡王叶仲尧携孙儿上轻车都尉顾离忧请战,战一月有余,终,大败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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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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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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