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吃的满嘴流油,时不时撇她一眼,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要不,让人上来一起吃?”
沈初瑶眸珠动了动,没接声儿。
宋欢用眼尾扫她,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接着又道:
“事已至此,你是在纠结个啥?姐们儿不是很理解。”
沈初瑶筷子悬在半空,顿了两秒,她盯着开的咕咕的火锅汤面有些怔神,升腾的热气如雾,迷朦了她昳丽清美的面庞,看不清什么神情。
宋欢拎着纸巾挥了挥手,手风驱散了热雾,她听见沈初瑶低轻细软的喃喃声。
“你说…这算什么?”
宋欢眨眨眼,定定盯着她,没出声。
沈初瑶掀起眼帘,与她对视,又问了一句。
“我跟谢薄,这算什么?”
宋欢若有所思,缓慢咀嚼着嘴里的肉,慢吞吞咽下去,搁下筷子,单肘搭在桌沿上,缓声问她。
“记不记得,大三那年,有一次社团联谊聚餐,我们玩儿真心话大冒险,追了你三年的那个篮球社社长江海,问过你两件事。”
遥远的记忆被拉回,沈初瑶眸光微闪,搁下筷子,陷入沉默里。
宋欢舔了舔唇角的酱汁儿,长腿轻搭,语声徐徐。
“第一次,他问你,既然不能做他女朋友,以后毕业了,能不能做朋友,可以继续联系来往的那种,好朋友。”
沈初瑶垂眼笑了,事实上,因为五年前那件事,她大学的时候性格变得敏感孤僻,并不合群,唯一相好的,只有同寝室的宋欢。
宋欢是个很热情开朗的人,她真正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很难让人拒绝。
就是那样孤僻不合群的沈初瑶,即便是当着许多人的面,没好意思拒绝一个大男孩儿的自尊心,但毕业之后,她还是从没有回复过江海的任何一条问候。
就此,更不可能有联系。
见她笑了,宋欢也笑了笑。
笑完,她神情柔和下来,接着道:
“第二次,他问你,沈初瑶,你不肯接受如此优秀的我,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有人?”
江海很优秀,有目共睹。
他家境好,父母是高干,成绩好,被苏黎世录取,毕业即深造,一米八八,篮球社社长,阳光大男孩儿,自信耀眼,是在各大学院联名论坛上排的上号的优异校草。
这是他自信高傲的资本。
但就是这样优秀的人,大一就开始追沈初瑶,追的轰轰烈烈,倾其所有。
最后,还是没能得偿所愿,这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意难平。
宋欢想着,心下不由叹了口气,掂起杯子抿了口水,再开口时语重心长。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好的不分彼此,好的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但我从不试图去触碰你的过去,你很敏感,仿佛一击即碎,我知道你想说的,一定会主动跟我说。”
就像知道谢薄回来的那个晚上,沈初瑶突然给远在京都出差的她打电话,声音像是梦呓一般。
她说,欢欢,我应该怎么面对一个,相识多年,又意外一夜情,第二天还不辞而别的男人?
她说,我应该怎么跟他解释,才能让他不误会我,不厌恶我?
相识这么久,宋欢是在那天,才知道有谢薄这样一个人,才知道沈初瑶当年发生的事。
挂断电话时,宋欢也知道这件事对她打击有多大,才让她整个大学生活,都过得那样敏感孤僻。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沈初瑶是因为从小失去父母,姐姐又嫁了人,孤身一人惯了,才会不合群。
宋欢想,她其实,也不是特别合格的挚友。
所以她不再等沈初瑶主动与她提什么,而是试着去,多问她。
“但是这一次,瑶瑶,我想认证一件事。”
沈初瑶眼睫颤动,因为预判了她要问的是什么,她指尖下意识掐在一起。
“你那年回答江海'是',这个答案应该不止是为了让他死心吧?”
“你心里真的有人,那个人,一直是谢薄吗?”
沈初瑶有些耳鸣,鼓鼓搏跳的血压声从胸腔里溢出来,她整个人如坐针毡,耳膜震痛,心悸难捱。
这种感觉,就像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一般,心情焦躁,肌肤刺麻。
她无措的捏起手包,站起身来,眼神恍惚看向宋欢,腿不由自主迈出了两步,又癔症似的驻足。
从她不安的反应里,宋欢已经得到了答案。
沈初瑶唇瓣张合了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欢欢。”
“嗯?”,宋欢侧着身,抬眼与她对视。
沈初瑶清媚的桃花眸染着绯红色,这模样瞧着柔软而委屈。
宋欢心一酸,没等她再问什么,便主动站起身,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纤细颤抖的脊背。
“既然喜欢,他就在你眼前,你还想藏多久?傻不傻?”
沈初瑶眼底蓄了雾气,“他不喜欢我。”
宋欢一怔,用力拍了她背一下,气笑了。
“有男人会不喜欢你?眼睛瞎了?!”
沈初瑶赌气似的,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
“他不喜欢我,我知道的,谢薄他就不喜欢我。”
直到被宋欢送上谢薄的车,沈初瑶脑子里,依然在回旋这个根深蒂固地念头。
「谢薄不喜欢她。」
那个在年少时期,她偷偷藏在心里的少年,孤高,耀眼,优异,矜贵,甚至都吝啬正眼看她超过五秒钟。
真正让沈初瑶无法释怀的,是谢薄明明回答过她'不能'。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尾音清冽冷漠,年少的沈初瑶仿佛从他漠然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破碎的脸。
那天,老宅庭院里的日光刺眼极了,那些穿过树梢的光点在谢薄短碎的额发间跳跃,衬得他宛若神邸的眉眼,更加冷峻清寒。
年少的沈初瑶白着脸逃走,然后,做了个支离破碎令人羞赧的梦。
再醒来时,谢薄已经一走了之,只剩下她独自承担所有。
刚刚被漠然拒绝,转眼她就神志不清缠着他发生了关系,这简直不能更让沈初瑶感到羞耻崩溃。
谢薄会怎么看她?
是不是也跟谢家所有人一样,嘲讽,不屑,鄙夷,厌恶。
这五年来,每每这样想,她便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撕碎践踏,一无所有的那个沈初瑶,被伤的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遇到什么难题了吗?”,低磁温醇的声线唤回她的思绪。
沈初瑶回神侧头,对上男人黝黑专注的瑞凤眸,这才察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与他十指相扣。
他的手肤色偏暗,指节修长,指腹布满茧,手心温热干燥,手背上的血管凸起,单单一只手,都能突显出这男人的强势和力量,十分让人安心。
沈初瑶动了动纤细的手指,浅色的丹蔻,肌肤白皙指如笋尖,纤细脆弱的,仿佛就需要他的手来包裹呵护。
“瑶瑶?”
谢薄手上收力,握紧,语声温和,“困扰你一路的,是什么难题?哥哥帮你解答?”
卷翘睫羽轻颤,然后缓缓掀起,沈初瑶桃花眸澄澈干净,静静与他对视。
少顷,她轻声问他:
“这么晚来接我,想跟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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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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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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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因你沉沦更新,第14章 你心里那个人,一直是谢薄吗?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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