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伟松开了手,冷笑:“闲言碎语,你也知道要避讳闲言碎语,那你可知这几天村里是怎么说我的?”
陈氏道:“这钱真是从姐妹那里借来的,她嫁给一个布商,这些年小有成就,听我说要借银子立马就借给我了,还给我们儿子打了个金镯子....”
“那你这个姐妹可真是太好了,金镯子呢,我这么穷,这辈子都恐怕不能让儿子戴上金镯子,你这个姐妹可比我这个当爹的称职多了!”
“不是的,你听我...”
“呜哇~”
婴孩啼哭声勉强拉回二人理智,陈氏走到摇篮边上抱着孩子开始喂奶。
陈大伟也逐渐冷静,可看着这个孩子就想起之前那人说的话,又道:“这孩子根本不是我的种对不对?”
陈氏怒道:“你这是什么话,你疯了是不是?”
“是啊我疯了,戴绿帽要疯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商户的事情,你早就被他上了是不是,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对不对!”
陈氏讶异极了,但很快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她苦笑出声,以为自己维持的贞洁,到了丈夫嘴里却是不信任,还出言玷污。
玷污她便算了,连孩子都不肯认。
心死不过如此,陈氏干脆也豁出去了,爽快道:“是啊,就是他的又能如何,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搞,什么都做不了不说,只敢拿着女人撒气,有本事你就去找他!”
一句话,一个错,一个错,步步错。
这句话成了她的催命符,也要了商户的性命。
当天夜里陈氏就被动静吵醒,她立马起身查看,却见有个人影正背对着她,她点燃了火折子凑近,却见那人满身是血的扛着一个麻布口袋。
陈氏大惊,以为陈大伟受伤,连忙上前询问。
陈大伟却只是咧了咧嘴道:“他搞你,我就杀了他,这样我就不算是懦夫了对不对,我已经杀了他,我把他的腿手,四肢都砍了下来....”
口袋里露出的头和手脚,血淋淋的,腥臭味扑鼻而来,陈氏不自觉倒退几步,捂住口鼻,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要是被人发现,兴许连孩子都会受到连累。
大人怎么样没关系,小孩子不行。
陈氏深吸了口气,上前道:“大伟,其实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我...我那是气话啊,孩子是你的,绝对是你的,大伟,可是现在杀了人,官府一定会找上门的。”
杀人的时候固然痛快,现在陈大伟也开始有了怕意,看了看身边的人,“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陈氏道:“要是被官府通缉,孩子也会受连累的,不如这样,我们主动去认罪,就说你是为了保护我,对,是这个禽兽要伤害我,所以你才...”
“可是这样我也要被抓,也要判刑...说不得还要挨板子。”
陈氏叹了口气:“不然怎么办,一辈子跟着你东躲西逃吗?”
陈大伟冷静片刻,忽然笑出声,抓起地上的镰刀就朝陈氏砸了过去,那镰刀一刀一刀扎进人的身体,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响彻在空气中,让所有人浑身发抖。
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被割裂,骨头碎片一块块掉落下去,陈氏连叫都没叫出声,只有绝望而恐惧的眼神表达出她此时的痛苦。
也不知持续多久,陈大伟浑身都被鲜血浸透,儿子的哭声传到耳朵里,他全然没有理会,只是呆呆的望着地上躺着的人。
好像在这一刻,所有的怒气和怨气都被宣泄了出来,歇了一会儿,他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趁着天没亮,打算把人先剁成肉酱,这样的话谁也不知道是他陈大伟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商户失踪了,家里的妻子儿女派人寻找,就找到了他家里来,可看着为人老实,又一个人带着孩子,表示了同情,没多加问,就这么走了。
有人说商户带着陈氏跑了,有的说做生意出海遇难了,反正众说纷纭,也无人怀疑到他这个鳏夫的身上。反而觉得他可怜,经常照顾他包子铺的生意。
而他的包子也是越做越好吃,争相去买,有人甚至愿意出钱给他开店,可他却说要顾着孩子,谢绝了好意。
实际上是他不敢离开,深怕尸体的事情暴露出去,而带孩子原本是怜悯无辜,可那句长得不像他这句话一直在脑海中萦绕不去。
这个孩子怎么看也觉得不像自己。
于是找了个时机,把孩子给溺死了,装作是失足落水的,还伤伤心心哭一场。
他抱着孩子的尸体去埋葬的时候,却忽然被一只带血的手给拉住,陈大伟惊的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吓得快死了。
那只手在泥土里刨着,碎肉粘连在骨头上,利爪一般的手指在空中抓着什么,陈大伟不敢动,吓得麻木了,难不成这是遇到鬼了?
他心电百转,此次过后一直做噩梦,好在后来有一个道士上门,见他眉头不展,似是很苦恼,也没问什么,直接便道出陈大伟心中烦扰之事。
陈大伟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这道士有点道道,于是就求他帮自己一把。
道士给他符咒,还封印了两只鬼魂,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再也不会打扰他的生活。陈大伟也终于放了心。hτTΡδ://WωW.sndswx.com/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道士但笑不语,只道:你们村里怨气丛生,是炼丹的好地方,我需要十七个属阴的女子,我帮你一个忙,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怨气横生?
关于这一点,村里确实有些古怪的地方,每隔五年都会有一次死亡,而且死的还全都是些少女。
有人说是因为山神要喜欢她们,所以要把这些少女带走。
陈大伟心里却是明白,哪里是什么山神,根本就是有怨鬼作祟。
眼下这道士竟一眼就看出其中东西,果然有两下。不过白帮忙这种事情他也不太想做,于是试探性道:“您是想让我帮你杀人?”
“杀人?”道士目光悠长,淡淡道:“我这是在帮你们村子,这二十年每五年都在死人,当死到第九个的时候,你们村子多半也保不住了。”
“保不住?”陈大伟呆住,瞬即反应过来,连忙道:“保不住是什么意思,是所有人都会...死?”
道士点了点头,又道:“所以眼下只有我这个法子,如今死了四个人,只要打乱其中顺序,便等同破除诅咒,切记,每年都必须将此物洒在坟地里,才能阻止恶魇造杀孽。”
也就是说从之前的五年一次,到现在一年一次?
陈大伟摆摆手:“不行不行,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成杀人魔了?而且杀这么多人,一定会被官府发现的,到时候我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道士笑道:“陈施主的顾虑我自然知道,你不用担心,这十七个女子中贫道会标注印记,不必你亲自动手,只需按照贫道教你的法子去办,时日一到,自然会暴毙身亡。”
陈大伟犹豫了许久,总觉得和这些女子无冤无仇,可如今...
道士见他不应,便道:“你若不答应,也无妨,我现在就撤了这法阵,撤了这符咒,到时候不仅是厉鬼索命,连官府都要追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大伟也不得不答应,只是仍有疑虑,道:“可这要多久能成事,若间隔五年的话,我也等不了几个五年啊。”
道士没说话,只是从袖子里将一个坛子拿了出来,陈大伟忙不迭接过来,沉甸甸的,也不知装的什么。
“将此物倒在坟地口,什么都不用你再管,至于你的疑虑,也不用担心,五年之后,自有分晓。”
姚瑶听了,怒极拍桌。
怎么会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利用怨气生出恶魇。
江宁道:“看来那道士本就不想给陈大伟活路,五年时间制造了一个恶魇。”
“什么意思?”
月见道:“很显然,陈大伟成为了献祭品,你们抓到的恶魇只是一半,另外一半已经被那道士取走了。”
姚瑶惊道:“那他为什么这么做?不是...他...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村子怎么办?”
江宁道:“村子倒不用担心,我已经感受不到恶魇的气息,兴许是被道士带走了。”
月见道:“不错,所以我与你们说这么多无非是有一件事,希望江宁你能帮我。”
“你说说看?”
“玄阴教之事,我怀疑和这个道士有关,虽无确凿证据,但他们使用的法术很是相像,就算没有关系,说不定也知道点什么。”
江宁伸了个懒腰,姚瑶算是看出来了,女魔头压根不想管这件事,不过也是正常的,她自己还有伤在身呢,于是也没帮着月见说话,反正她对这个月见也没什么好感。
月见道:“当年事发之后,我哥哥并没死,因为我找不到他的尸体,我想他一定是活着,或者被人带走了,找到这个道士说不得就能知道我哥哥的下落。”
到那时她便可以和哥哥并肩而战,重振玄阴教。
连戮仙门都能卷土重来,玄阴教也一定能死灰复燃。
江宁仍表示很为难,月见心领神会的使出了杀手锏,道:“再过去不久便是清河镇,那边有一家酥饼铺子,每日只限卖一百个,我有优先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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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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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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