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倾看向独孤鼎,“你在这里等着。”
“不成。”独孤鼎拽着她的衣袖,“你不懂机关布设,万一到时候中了机关怎么办?”
凤如倾看向他,“你现在这样是不能再进去的。”
她脸色一沉,“放心吧,我带着琅影,让琅芙在外面。”
“这……”独孤鼎敛眸,“终究是我成了拖累。”
凤如倾沉吟了片刻,“这个时候莫要这种丧气话。”
她便也不多言,而是带着琅影再次地进了这片树林。
琅影也感觉到这树林内扑面而来的诡异气息。
凤如倾往前走,面前的黑雾越来越大。
她转眸看向琅影,“你可能够感觉到?”
“主子,属下听到了大公子的声音。”琅影连忙道。
凤如倾点头,“好,咱们便循着这声音往前。”
“是。”琅影便往前。
凤如倾跟着她,背朝着太阳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凤如倾便越发地难以喘气。
琅影也是如此。
“等等。”凤如倾觉得再这样下去,还没有找到人,怕是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连忙闭上双眼,盘膝而坐。
琅影环顾四周,却是黑雾弥漫。
她低头看着凤如倾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这样低着头看着。
又过了一会,凤如倾才起身,“咱们回去吧。”
“回去?”琅影一怔。
凤如倾点头,“回去。”
“是。”琅影垂眸应道。
凤如倾便带着琅影再次地离开了这片树林。
独孤鼎见她安然无恙地出来,松了口气。
凤如倾上前,看向他,“你怎么样了?”
“无碍。”独孤鼎说着,强撑着起身。
凤如倾轻轻点头,“走吧。”
独孤鼎一愣,“怎么突然走了?”
“你不觉得这莫城很奇怪?”凤如倾盯着他。
独孤鼎似乎看懂了她眼神中的深意,“我累了。”
“嗯。”凤如倾便扶着他往前走。
四人回了客栈。
只不过,天已大黑。
独孤鼎靠在床榻上,卷起衣袖,凤如倾仔细地看着伤口。
奇怪了,为何会在那个树林内又严重了呢?
她又认真地给上药之后,这才看向他,“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独孤鼎的声音带着一些虚弱的轻飘。
凤如倾将他的手臂小心地放在那,“你适才动了什么?”
“还是瞒不住你。”独孤鼎勾唇一笑。
她也跟着讥笑,“我就说,你为何会跟着我来这个地方,必定是另有所图。”
“你不相信我?”独孤鼎突然沉着脸。
“我该相信你吗?”凤如倾反问道。
“自然。”独孤鼎对此很受伤。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树林内有杀手,我是被暗器所伤,不得已才催动了内力,将毒给逼出来了。”
凤如倾就觉得奇怪,她突然嘴角一撇,“这才是真话。”
“你……”独孤鼎怒瞪着她。
凤如倾莞尔一笑,“好好歇息。”
“我饿了。”独孤鼎突然耍赖。
凤如倾转身,便见琅芙已经端着热粥过来。
她亲自接过,放在他的面前。
独孤鼎挑眉,“喂我。”
凤如倾无奈,“还真是个孩子。”
“我比你年长。”独孤鼎不服气道。
凤如倾敛眸,“那也是个孩子。”
“怎么在你看来,我很小?”独孤鼎脸色一沉,不满地看向她。
凤如倾盯着他,“如今这样,难道还不小?”
独孤鼎一听,便说道,“好,我尽量沉稳一些。”
“哎。”凤如倾盯着他,“不知道等你回了京城,还会不会如此?”
独孤鼎凑近,“你要不要嫁给我?”
凤如倾挑眉,“独孤公子当真说笑。”
独孤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是不愿意的。”
凤如倾挑眉,“算你看得明白。”
独孤鼎又鼓起勇气,“可我会等到你嫁给我那一日。”
凤如倾勾唇一笑,“好啊。”
毕竟,她不到万不得已,怕是不会真的将独孤鼎牵扯进来。
毕竟,若真的嫁给独孤鼎,那么,便是与君昊陌彻底地对立了。
若真的如此,依着君昊陌的性子,连带着她如今对徐然的了解,怕是独孤家会被围攻……
哎!
可独孤鼎怕是独木难支啊。
更何况,如今宸弟还未找到,她需要好好地想想,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为何能够做到一步步地算计到如此精妙的?
算无遗漏?
也许,她的重生,便是那人所有算计的错漏。
前世,她是棋子不是吗?
凤如倾看向独孤鼎,“好好歇息吧。”
“嗯。”独孤鼎也累了。
凤如倾担心他不好好睡觉,在他吃的粥的内放了一些安神之物。
独孤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凤如倾给他盖好锦被,转身看向琅芙。
琅芙行至她的面前,“主子,那树林明儿个可还要去?”蜀南文学
“想想再说。”凤如倾觉得,这莫城内是危机四伏。
只是不知道那双盯着她的眼睛,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既然有心设局,眼下,宸弟必定是安全的。
正所谓关心则乱,如今她需要好好地冷静才是。
凤如倾行至软榻旁,不远处传来独孤鼎轻微的鼾声,她嘴角微扬,会心一笑。
琅影看向她,“主子,这独孤公子的本性竟然是这样的。”
“嗯。”凤如倾也没有想到。
“属下觉得独孤公子此番前来,必定是另有所图。”琅影低声道。
“他图什么?”凤如倾看向她。
“图跟主子独处啊。”琅影双手抱剑,“您瞧瞧他,这一出出的苦肉计。”
“噗……”凤如倾喷茶了。
琅芙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本就是。”琅影扯开琅芙的手,“难道不是吗?这独孤公子与主子之间突然如此亲近,自然是一早便有了这样的心思。”
凤如倾眨了眨眼,又看向那沉睡着的独孤鼎。
一旁的烛光忽明忽暗,隔着帷幔,虽然看不清独孤鼎的容颜,可是,从他那鼾声可以感觉到他是真的睡熟了。
他若真的是此意,那她是该好好地想一想了。
毕竟,他与她的确有了那不该有的亲近。
这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被传出去,必定是名声尽毁的。
可他却如此做了,显然是为了理所应当地负责。
凤如倾歪着头,看着手中的那野史,似乎察觉出了不同来。
她手腕间的玉镯映照着一道柔光,她眉目间透着一道幽暗的光。
凤立宸的马儿被迁到了后面的马厩内。
子时的时候,那马儿突然挣脱开缰绳,直接冲出了马厩。
琅芙连忙冲了出去,追着那马儿往前。
凤如倾也追了出去。
琅影则是守在了客栈内。
好在那马儿并未去多远,而是在城门口徘徊。
如今城门关闭,守城的士兵瞧见这突然出现的马儿。
正在警觉的时候,便见凤如倾赶到,直接骑在了马背上。
“马儿被惊着了。”凤如倾扬声解释。
那士兵一听,便摆手,“赶紧离开。”
凤如倾这才策马离去。
等重新回了客栈,凤如倾看向琅芙,“你陪着马儿吧。”
“是。”琅芙应道。
凤如倾这才重新回了客房。
她刚入内,身后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凤如倾转身,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连忙进了客房。
独孤鼎听到了动静,从睡梦中惊醒。
凤如倾上前,琅影却被点了穴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凤如倾双眸闪过一抹诧异,连忙给她解开穴道。
“主子。”琅影皱眉,“属下无能。”
凤如倾看向起身的独孤鼎,“没事吧?”
“没事。”独孤鼎摇头。
凤如倾看向琅影,“那人的武功在你之上,他既然没有伤你,想必也不想节外生枝。”
“是。”琅影垂眸应道。
独孤鼎看向她,“你出去了?”
“马儿受惊了。”凤如倾直言。
独孤鼎这才松了口气,“没事便好。”
二人便这样沉默不语。
她坐了一会,“我也困了。”
“那你睡?”独孤鼎便要下床。
凤如倾按住他,“你在这好好歇息,我去那。”
“这……”独孤鼎皱眉。
凤如倾已经行至软榻前,直接躺下,脱了鞋子,盖着毯子睡着了。
独孤鼎侧靠着,便这样看着她。
帷幔被掀开,他并未放下。
琅影瞧着,也只是装作看不见,在不远处守着。
独孤鼎看向琅影,“明儿个必定还有的忙,你去歇会吧,我在这看着。”
“这……”琅影见独孤鼎如此说,有些迟疑。
“怎么?你就在一旁歇息,我又不会做什么?”独孤鼎的脸色一沉。
琅影这才转身,只隔着纱帘,便靠在那睡了。
凤如倾的确是累了,折腾了一整日,她怎么可能不累呢?
独孤鼎适才睡了一会,如今反倒不怎么困。
他只是侧靠着,便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不知不觉,他也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凤如倾还未醒。
“公子。”外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独孤鼎的脸色转瞬间变了,起身行至外头。
琅影此时也醒了。
独孤鼎站了一会,这才进来。
“醒了?”独孤鼎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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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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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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