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淡紫色散花水雾百褶裙,身披白色的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眉心上有颗红痣,更添风情万种。
女人走来时,腰胯轻轻扭动,大腿处轻纱时不时晃动,风情万种。
前世方白看多了扭胯舞,今生第一次发现,原来胯可以扭得如此好看。
大腿轻纱处的风情万种,方白的评价是。
——绝。
尤其是眉心处红痣,只有芝麻大小,但放在那张脸上,给人妩媚之感。
“一间上房,两个精通弹奏的姑娘。”秦枫熟门熟路,竖起两根手指。
女人捂嘴轻笑:“公子,如今只有两个精通琵琶的姑娘了,不知两位公子是否愿意?”
“愿意,愿意,再来上一壶好酒,两叠小菜。”秦枫双手背在后面,不像书生,反倒像个老客。
女人摇摆着腰肢走了。
方白回头道:“我俩就点一个房间?”
这有点不太好吧……
大越国什么时候民风如此开放了?
“方兄,听曲儿聊天,难道还得两个房间,咱俩隔墙而立,说话全靠吼,那不是失了风度了。”秦枫用奇怪的眼神道。
方白一愣:“这不是风月场所?”
这么一说,秦枫就明白了。
“方兄,这个我得和你解释一下,咱们大越国的风月场所,一直分为两种,就像这春雨阁,有的是卖艺不卖身,有的是卖身不卖艺,难不成方兄要去另外一种?”
方白陷入沉默。
“方兄要的那种,春雨阁也有,不过才情可就一般了,要不后半夜……”秦枫还想说什么。
方白打断道:“听曲儿挺好。”
这个时候,开始那个女人又来了。
“二位公子,上房已经布置好了。姑娘们正在梳妆打扮,两位公子随我来。”
女人摇动着杨柳腰,在前面带路。
方白和秦枫跟在后面。
周围都是阵阵檀香味,伴随着乐器的弹奏声,听在耳中,与檀香味融为一体,令人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时不时的过去两位姑娘,手中拿着精致乐器,或抱着琵琶弦琴,或拿着长笛古箫,摆动着杨柳腰,轻纱之下别有风情。
方白头一次流连于此,兴趣大涨。
不多时,女人就带着他们进到古色古香的房间。
房间内,陈设精致而华贵。
柱子上缠绕着淡粉轻纱,桌子上摆着出自名镇的瓷器。
两把黄花梨椅子摆放整齐,上面铺着金丝软垫,两把椅子中间摆放着小茶几,茶几上有两壶美酒、两叠小菜。
“两位公子,稍等。”女人手上挽着轻纱,面朝方白,以后退姿态出了房间,顺手将房门掩上。
“来,方兄,坐!”秦枫熟练的坐到一张椅子上,给方白满了一杯酒。
每一个动作都很熟练,除了扑面而来的书生气之外,还有一种老客的感觉。
方白坐在旁边,仰头将美酒一饮而尽:“秦兄,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什么?”秦枫放下酒杯。
“或许……你被赶出书院,并不是因为写了诗骂书院。”方白意有所指。
秦枫也是个聪明人,哪能听不出意思,摇头道:“方兄,你可不知道我当初骂得多狠。”
这么一说,方白反倒是来了兴趣,催促秦枫说说。
“一句话,得罪了书院所有人。”
秦枫又喝了一口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只手提着酒杯,另一只手指着前方,朗声道:“书生不如草莽匪,寒窗白首又何益!”
些许是喝得多了,秦枫又坐回椅子摇头晃脑:“当时热血上头,也不讲究什么文采,就随意写了首生平最差的诗,但也是最畅快的。”
方白靠在椅子上,细细咀嚼这首诗。
上半句将书生与山匪相比,甚至说书生不如山匪,下半句又说读书读到白头又有什么用,当着书院的面骂出来,确实很伤颜面。
但……骂得还是太轻了。
“你们读书人,骂人还是骂得委婉了。”方白吃口小菜,喝口美酒。
“听方兄的意思,还能骂得更狠,方兄,我虽然被书院赶出来,一身才气还是有的,我并非看不起方兄的意思,只是咱俩行当不同。”秦枫瞪着眼。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在秦枫眼中,方白虽然不是文人,但说他骂得不够狠,那就是说他诗不好。
这首诗是他随意而作,却也不能让不懂行的指责。
方白今天也喝得稍多,被这么一说,来了心气:“秦兄,不是我说得直白,确实不太狠。”
“方兄,要不来一首?”秦枫道。
“这不太好吧,我也不是你们这一行的。”方白摆了摆手,表示不好。
读书人有时候较起真来,那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秦枫拉住方白的手:“方兄,请务必来一首。”
都到这个时间了,酒早就过了三巡,菜也过了五味,方白也有点高了。
他看秦枫死乞白赖的要一首诗,酒劲蹭一下就上来了。
“行,我就来一首。”方白站了起来,提着白玉般的酒壶,缓缓踱步。
要诗,好!
回过神来,酒壶倒灌,酒水入喉。
一首在前世出名的对联缓缓说出……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不是诗,只是一副对联。
在前世关于这首诗的描述,还有个小故事。
相传天启二年,桂林皇亲宗室素来骄横,好养恶犬,其家奴也越发骄横,竟当街放狗撕咬路人,惹得天怒人怨。
一个秀才被恶犬追咬,幸得一个屠户搭救,斩了恶犬,屠户却吃了官司。
曹学佺审理此案,判屠户无罪,而秀才却为了横财改了口供。
曹学佺大怒,杖击秀才,使他吐露实情,愤而写下“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的千古佳句。
虽是对联,但用在这里,却是合情合理。
秦枫抬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里面的酒水洒出,湿了胸前衣衫。
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泛起滔天巨浪,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唯有刚才方白说的那句诗扔在振聋发聩。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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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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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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