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清滞留在锦和阁已超出当初约定的时日,宋闻那儿仍旧没有可靠的消息传来多久能让她恢复自由走动的生活,她也不急恼,白日窝在屋里看书睡觉,晚上出来堂屋溜达,除了不能出门去,日子过得比别人都要清闲得多,脸上也渐渐圆润起来。
只不过苦了萧淮跟陈海,日夜颠倒着守着锦和阁,白天也不敢完全睡死过去,十几日下来眼下的乌青一个比一个厉害。
偏偏刘予民那边也沉寂下去,没有半分动静,仿佛所有行动都截断在萧淮受伤那日,除了一个元清清,其他涉及的人不是死了无法再开口,就是消失半点影子也找不到,宋闻就算知道所查的事情背后都有这个人的身影,也苦于证据没有收集全动不了他,是以元清清就成了宋闻手中重要的一张牌,丝毫不敢因刘予民蛰伏而松懈,反而往锦和阁暗中加派了人手,隐于市井当中。
明面上仍旧还是陈海跟萧淮二人。
这日俞方辰帮着建起来的作坊已经能够投入使用,做活的人也都找齐了,地方就在小德阳镇俞家的玻璃作坊旁边,阿四来传过话后,江允禾便回屋换身衣衫准备去氤霞布庄找陶袁青。
元清清正坐在书案前描字帖打发时间,看到她进屋来翻找衣裳,中指食指架着笔掌心托腮撑在桌上,眉毛一抬开口问道:“你要去找陶公子?”她在锦和阁十余日,早就对江允禾的日常事务熟悉了然。
江允禾手上翻飞系着衣带,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是要去一趟,你有话要我带去?”她还记得曾经元清清托她去给陶袁青送信的事,且先前有几次捕捉到她对陶袁青别样的情绪,自然而然就以为她还有话要传。
“没有。”
“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
江允禾讶然地抬头看向元清清,听她这冷然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和从前提起陶袁青时的或嗔或怨很不一样。
元清清不知她看过来,正撇开眼神回去翻看自己临摹的字帖,她低垂着眼,面上十分冷漠,想到自己原先竟然寄希望于一个男子,且是在明知那男子心里的人不是自己的情况下,她就觉得十分可笑,恍觉自己当初中邪了一般,在锦和阁藏了这些日子,那人从没问过半句,她再不了然清醒,岂不可笑至极。
是以半点也不愿提起他。
“你做买卖选他倒是合适,只一样别投入感情,他这个人,最是薄凉。”元清清嘴角噙着一丝嘲弄,多说这一句也是看在江允禾处住了不少时日,话毕她收了神,眼睛看着笔尖一笔一划继续描摹,再无二话。
江允禾听元清清嘴上说得干脆,但低头执笔时微颤的指尖出卖了她,“你若是在屋里待得闷了,就替我把陈海大哥给子奕跟星衡削的木剑磨一磨吧,光滑些孩子们玩起来不刺手。”她说完就掩上门出去了。
元清清住在这里的日子,她从没让她做过任何事,原本是为了撇算清楚,事情了结后不想被牵连,但方才看她嘴硬心涩的场面,到底是没守住这一条,只得寻些不打紧的活让她打发时间,也好快些忘了那些事情。
江允禾收拾妥当,没得等裴煜从学院回来,自己先出门去往氤霞布庄。
陈海跟萧淮二人得了宋闻嘱咐,不能让她自己单独出门,商量一二陈海留下,萧淮抱臂跟了出去。
江允禾回头望了眼身后高大的身影,有些无奈,氤霞布庄跟锦和阁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哪里就非要派一个人跟着自己了。
经由门口的伙计通报的,陶袁青身边的小厮赶出来接了她二人进去,径直去到后院的书房里。
陶袁青正在茶桌前沏茶,屋里四围都用大盆置了冰块,并数个秀丽丫鬟拿大扇子扇着风,与外头的闷热比起来十分凉快舒爽。
江允禾来了多次早已见怪不怪,萧淮头一次见此人摆这些排场,不知他向来就是如此享受的,还以为是故意拿来给人看的,不免鼻子里先哼了一声。
陶袁青抬头看到江允禾身后换了一个男子,笑笑不语,让了茶给他们,又有小丫鬟不知从屋中哪出搬了圆凳出来请他们坐。
江允禾把来意说明,跟陶袁青商议好待作坊正式投入使用,便派人去取货,直接从小德阳镇走水路运出去。
“江姑娘果然行动迅速,比约定的月余日期提前了不少,在下佩服。”陶袁青数次斟茶,都不够萧淮一口饮尽,不免皱眉抬头看他,这人莫不是来故意找他不快的罢。
“桃叶,给这位壮士换个茶缸来。”他掠了一眼萧淮,又转眼看向江允禾,慢慢开口说道:“江姑娘的锦和阁里可是藏了个烫手山芋?”
萧淮手里捧着茶缸并不觉得出陶袁青是在讥讽他不懂风雅,他早看不惯那还没自己拳头大的茶杯,喝个水这么费劲,有大的水杯子不早拿出来,小气吧啦的男人真是要不得。
“烫手山芋?”饶是江允禾与元清清并没有那么亲近,听到陶袁青如此说还是有些意外,她原以为他们之间有些纠葛,即便不喜也不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陶袁青看着她,面上并无半分怜悯的情绪,冷静分析的模样是置身事外之人才有的无情,“不是么?江姑娘如今锦和阁明里暗里都不少人守着吧,无事则已,若是对方孤注一掷,你可会后悔?”hΤTpS://WWω.sndswx.com/
“虽然在下曾与你说过免不了要与官衙打交道的话,但这般危险行事,江姑娘日后还是要谨慎些,莫要妇人之仁,如若实在处理不来,可以交由在下,陶某可不想好好的买卖做着你为着别的事耽搁了。”
陶袁青说完,不再多提,又让小厮拿来账册与她细算这段时间里锦和阁产品的盈利情况,氤霞布庄这边进展顺利,比锦和阁自己出的货翻了好几倍,趁今日她有人陪着来,也结算了银两让她拿回去,也好让作坊快些进入生产。
江允禾心里深为元清清给陶袁青下的断语十分准确,他的确是对除了在意的人,对其他人都有些薄凉,若自己不是跟他有买卖上的合作,且是陶氏看好的,估计沾一沾氤霞布庄的边都极为不容易。
从陶袁青处出来,萧淮跟在她身后替她端着银子,大摇大摆地过街走巷,惹得江允禾没好气地回身把装着银两的盒子用兜袋装了,避过旁人的目光。
“怕什么,我替你拿着,谁敢来抢。”萧淮低头看她在自己跟前忙碌地装这装那,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他前阵子说了那番话之后,被裴煜严防了好几日,又被徐知邈逮着骂了几回,如今人就在跟前倒是老实抬眼看天,不再逗她玩耍。
江允禾把银子全部收好,看到萧淮正在无语望天,心下好笑,也不与他玩笑,自己抱了银两就走。
萧淮从旁大手一抽,又都收回自己怀里。
“我拿没人敢抢,你拿可不一定,别累着我回头还得替你揍人。”说完大步流星径直走了回去。
江允禾小跑才堪能跟上他的步子,微喘着急气一路回到锦和阁。
恰逢裴煜的马车驶到大槐树下,明砚正拴着马,看到她追着萧淮一路小跑着回来,不由得转头去看自家公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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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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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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