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禾忍了孙成杞几日了,见状略整了整衣衫,徐徐走到草棚外,跟前来看诊的人群站在一处,再回身直面孙成杞,“孙大夫如此看中名贵药材的成效,多半是大夫您行医多年积累的宝贵经验了。”

  “那是自然,老夫别的不敢说,这行医看诊那是祖传的手艺……”孙成杞得意洋洋,这小丫头片子倒有点眼力见,比陈康平这个呆子识时务。

  江允禾不等他说完,继续说道:“您是云阳杏林大手,是断不会欺骗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只是我常听我们陈大夫说起,这药材就跟人一样,各有各的脾性,就得根据不同的情形来选择,适合的药就是最好的。”

  “百年人参难遇实属名贵,但随意滥用也可害人性命;田间车前草随地可捡十分便宜,但对症下汤能救暑湿泻痢,您说是不是?

  “还是说孙大夫您开起方子来,必须得倚重贵重的药材才能治得好病?如若不然,便一点用处也无?”

  江允禾连珠炮似的一环扣一环,把孙成杞套得说对也不是,说不对也不是。说对就承认自己嘲讽陈康平的都是胡乱编排;说不对,那什么云阳杏林大手不就打自己脸了么。

  他在云阳行医多年,同行里一向是被人捧着敬着的,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还是一个小女娃儿给挖的坑。

  他顾不上对方还是个笑意盈盈、说话春风拂面般和善轻柔的姑娘家,指着人就大骂起来,“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也敢来这儿质问老夫?什么是不是、对不对的,诓你爷爷呢!”孙成杞气恼地抖了抖袖子,好似这样就能把江允禾带给他的难堪给抖落下去。

  抖完袖子仍觉得不解气,又啐了一口在地,“陈康平,你带来的都是什么货色,尊长敬道懂不懂?”

  “孙大夫,我看你才什么东西都不是,人家小姑娘说的明明就有道理,你一个长者咋还骂起人来了!”有看不惯的人在人群里高喊出声,一时激起众人纷纷应和。

  江允禾身后站着的许多人已经看了事情的经过,都怒目瞪视孙成杞,孙成杞在城内自是不怕这些穷酸痨病鬼,但现身在城西流民窝里,一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太横。

  陈海在远处听到这边喧闹,貌似是江允禾跟福春堂的孙大夫起了争执,也大步往这边赶来。

  孙成杞也瞧见有官差往这边来,还是那个脾气又臭又硬,银钱也收买不了的陈海。

  他不甘心地咽下这口气,伸出手指抖抖颤颤地指着陈康平,“好好好,你等着,咱们后头一块儿算!”孙成杞撂下话就骂骂咧咧地退回自己的草棚去了。

  陈海来到济安堂的草棚旁,见江允禾跟陈康平都无事,还是用眼神警示了孙成杞,而后一直在附近值守,不再走远。

  到了正午,新任县令宋闻到城西来视察各方事务,见所作安排皆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笑意染上眉梢,转头跟后边的裴煜笑说,“你那日带来的东西跟办法都好,我原也只想了个大概,幸而有你帮忙,这才如期布置了下去。”

  “我初来云阳,你不知这地方官可不好当。若不是你还待科举,我倒想留你在身边做事了。”

  裴煜拱手回应宋闻,“宋师兄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客套话,若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自是全力助你。”话刚说完,眼神已飘到长排的草棚之下,寻找熟悉的身影。

  宋闻见他心神显然不在此间,难为回话倒快,笑着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往旁指了指,二人便一起往江允禾处走来。

  孙成杞远远见着宋闻过来,朝陈康平哼了一声,他这回定要叫济安堂的人好看,尤其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他早早起身等在一旁,待县令走近,躬身行了个礼,垂头愤愤道:“大人,您可算来了。”

  “您有所不知,这城西义诊本是大人您体恤民情设下的善举,却有黑心的人偏要在此赚这昧良心的钱,明面上带着药物送给大家,暗地里叫人都回他家医馆去另买药方以外的药物,用心着实险恶。”

  “我等实在是敢怒不敢言,还望大人您明察,以儆效尤啊!”

  孙成杞说完还抬起袖子,虚虚在眼下点了点,仿佛被人欺凌得要死要活。んτΤΡS://Www.sndswx.com/

  宋闻“哦——?”了一声,招手叫近旁的陈海过来,“可有此事?”

  陈海拱手行过礼,沉声回到:“启禀大人,并无此事。”说罢不理孙成杞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地诬赖他跟济安堂是一伙儿犯事的,把自己向众人查问到的实情报给了宋闻。

  宋闻听罢,对上孙成杞的三角眼,神情深不可测,半晌才开了口,“孙大夫,你似是对我这属下所言颇有异议,那不如随本官一起过去看看吧。”

  孙成杞虽被看得有些心虚,但见宋闻要去找济安堂麻烦,立马殷勤地在前引路。

  裴煜跟在后头早看到江允禾一副安然自若的神态,莫名放下心来,跟着一起走过去。

  宋闻来到济安堂的草棚前,挥手示意大家不必拘礼,然后就对着陈康平跟江允禾做了一个揖,“宋某在此谢过陈大夫跟江姑娘,大难当前愿将克制病邪的秘药拿出来,相助我云阳百姓,实乃高义。”

  他说完才从几个百姓手中拿过济安堂的药包,打开来一一验看,随后又问了陈康平每一样的效用,边听边频频点头。

  孙成杞在一旁瞧着宋闻不但没有发难,还感谢上了,这是哪门子的县令?

  他急怒上脑,今日不叫济安堂吃一回瘪,他在云阳杏林界还有什么威望可言,他就算自降名人大夫的身份也要拉这个坏心眼的小丫头下水不可。

  “宋大人您可得明察,这小姑娘先头就是用这几样药做引子,四处跟人说凭有小陈大夫印鉴的袋子可到他济安堂花二百五十文钱买三盒药膏,其他人也能花八成的钱做一次艾炙!这药膏与陈大夫诊脉所问症候并无半点关系,这不是坑人是什么?”

  “还有那酒精,老夫行医多年,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东西,宋大人莫叫人给骗着了!”

  孙成杞瞪着三角眼振振有词,就差替衙役把江允禾扭送大牢里去了。

  江允禾对着宋县令轻福了福,才不紧不慢道:“宋大人,民女也有话要问一问孙大夫。”

  得了宋闻点头,她才转向孙成杞,“孙大夫,酒精到底有用无用几日后总有分晓,天下之大,若每一种药物都须您见过听过才有用,岂不荒谬么?”

  “除了此事,我还要请问孙大夫,这药膏济安堂平日卖多少纹银一盒?”

  孙成杞老脸一红,想到前头吃了她的亏,此番不愿再接她任何话,但一听是这么个傻问题,翻了翻眼皮儿想也不想就答:“一没上好的药材,二不是名医药方,不过一百文罢了,有什么好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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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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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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