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念外面新鲜的空气,想念和人说话的感觉,想念那抬头便可见的阳光......是的,她想念外面的一切。
人有时候就是那般奇怪,你愈是把那些东西当一回事,你注意力便愈是集中在这一点。
明漓意识到这一点后,她使劲地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奈何一直躺在床上,根本无法把脑袋里的东西清空,她只好从榻上站起。
前世的她,也曾追随潮流进过几次健身房,可后来因了种种原因,便也放弃了。如今,虽多年未做,可因身处这密闭的石室里,从前学的那套健美操倒越发清晰地呈现在她脑海里。
意动不如行动。
明漓站直了身体,做了个深呼吸后,便有节奏地跳了起来。
佐弈来到石室,打开那扇小格子,看到的便是那奇怪的一幕:明漓光着脚站在地面上,本长及脚踝的布衣裙被她挽至膝盖处,露出一截白皙的腿,只见她双手举过头顶,左比划一下,右比划一下,那双灵活的脚亦随之跳动。
看到此处,佐弈只觉胸口有团莫名的火在蹭蹭地往上涨。
“这莫不是疯了吧!”
望见此情此景,东源张了张嘴巴,忍不住喃喃,可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视线朝他射来,他忙垂下头。
紧接着,“啪”的一声,震得东源有些心惊,正跳得有些微微热的明漓亦被那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往回看,那一闪而过的衣角她是瞧见了,不过倒是觉得万分可笑。他是想来看她的丑态,还是想来瞧她向他跪地求饶、摇头摆尾?
真真是痴心妄想,她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人得逞?
东源加快脚步跟在身后,他觉得今日的殿下着实有些异样。不过是见了一眼那女子的疯魔样儿,何至于动这么大的气?
适而他忍不住开口劝道:“殿下何必生气,不过一......女子尔。”
看到殿下黑着脸,他还是不敢把那“疯”字带上。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佐弈止住脚步顿了顿,往回瞧了东源一眼,突然无声地笑笑:也是,不过一女子罢了,他动这些气作甚?
东源见他这一笑,惊得毛骨悚然、汗毛倒立,以往殿下笑得这般阴森,他也就大祸临头了。
然顿了半晌,亦未见殿下说些什么,他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再次开口询问:“殿下,那......”
佐弈知道他要问什么,便头也不回地答:“无需管她,我倒要瞧瞧,她能蹦跶几天。”
“是。”
回到书房坐下,佐弈方问:“灵梓乡那些人如何了?”
“今日方过了州府庭审,这时候估摸着已下判收监了。”
“她那未婚夫叫什么来着?”
她?
东源一时忆不起来,可不过片刻,便知佐弈说的是何人了,忙回:“姓顾,单名一个'沐'字。”
“顾沐,”佐弈饶有趣味地念了声顾沐的名字,轻轻地笑了声,“倒是个好名字。”
他怎么觉得,殿下的那一声笑,似是从深渊底下传来的一般,在这阳光高照的日子里也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闻尹的声音随之响起:“殿下。”
“进来。”
眼见着闻尹呈着军文递上,东源无声地松了口气,极是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不愧是好兄弟,总能在这紧要关头出现,救他一命。
闻尹感受到身旁那一丝递来的感激目光,却纹丝不动。
“马上调集三千精兵,随本王围剿临阳山。”
片刻之后,“啪”的一声,军文被猛掷于地的声音吓得东源一颤,他猛然回神,只见佐弈沉着脸,道。
“开饭啦开饭啦!”提着饭篮子的狱使一一将今日的饭菜分配的各个小监舍里后,嫌弃地擦了擦衣裳上被抓出的挠痕,又朝监狱里头的那些犯人狠狠吐了口吐沫,恶寒地道了声“这群混蛋”后方离开了。
顾沐端起只得半碗的白粥,又瞧了瞧那一小个馒头,只觉愤慨难当,可心中搜罗了半响,却只得“这群混蛋”一话,他虽饱读诗书,可读的不过是些圣贤之书,又哪里会这些粗俗之词。虽说没吃说猪肉,也会见过猪跑,可他便是知晓,也着实说不出口。
他叹了口气,又连忙把晚饭递至明德跟前:“伯父,晚饭来了,您多多少少也用些吧!”
经过了这几日的庭审,明德本就不大好的身体早已每况愈下,如今身处牢狱之中,更是昏昏沉沉的,完全提不起来神来了。如今闻得声音,他睁开眼,喝了几口粥后,又就着粥水吃了一口馒头,便再也吃不下了,顾沐见状,方想再劝,明德却摆摆手,打断他:“孩子,我是大夫,自个儿的身体如何,我是清楚地紧,饭菜本就不多,你也得吃些啊!”
“伯父,您别这么说,我年轻,身体扛得住,少吃一两顿亦无大碍。倒是您,可一定要坚持下去!”顾沐地安慰着他,“本朝未有连坐的律法,他们便是要关,也关不了咱们几日。”
只是不知,自己的父母和乡里的其他人又被关在了何处。
方得胜将要归来的佐弈此刻正坐在临阳山头最高处,若他听得顾沐此话,怕是要哈哈大笑出声,并不忘嘲讽一句,“读死书的人最是无知。”
不过五日时间,那群缩在西北临阳山的叛徒已被他悉数围剿,原定于今晚启程赶回灵梓乡,但连续五日不眠不休的围剿战,已耗尽将士们的精力,佐弈只好按捺住那颗想要飞奔回去的心。
星空朗月,最易引人思念。
他觉得烦躁,何时开始,他的情绪竟会被一个山野女子牵着走了?
还是个软硬不吃的硬茬子。
可他转念一想,他佐弈身为大周朝的煜王,不仅出身尊贵,更执掌帅印,她既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强取豪夺,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般想着,佐弈打定了念头。此番回去,倘若她还不识趣,也休怪他了。
自佐弈离开后,那健美操不过跳了三日,明漓便觉索然无味。无论从前多爱一项运动,在一个密室里重复做上几日,都会觉得厌烦至极。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密室里待了有多久,只觉时间越来越难过,便是以“度分如年”亦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她有些崩溃了。
可心底有一道声音依旧在告诉她:不能低头,绝对不能低头。
就这般又熬过了一日,她被关进来后,直至那人第一次踏足这间密室。
只见他一身铠甲,裹挟着一股清新的空气踏入这间狭隘的密室,明漓有些饥渴地用力吸了吸那一点点新鲜的空气,觉得这种自由的感觉真真是久违了。
再抬头,望见那张恶心得让人想吐的脸,陡然间,又感到这逼仄的小室难受令她无法呼吸,明漓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可连日来她吃得极少,加之高强度的运动将吃进去的东西消耗得很快,因而便是干呕,也未曾吐出些什么。
望见她这般毫不掩饰地嫌弃,佐弈的脸霎时间变得比炭还黑,自己马不停蹄地从临阳山赶回,一路上还期待着她能变得稍微柔和一些,踏进门,连衣裳且未来得及换,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愈思愈想,他只觉得自己的一腔心意被她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
明漓难受地坐在床上,纵是如此,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依然源源不断地朝她袭来。无视那人的存在,她垂着头,捏了捏自己的喉咙,想着这般能让自己好受点,可刹那间,便感到有风迎着自己袭来,猛然,喉咙便觉得有双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迫她仰起头来。
“是你逼本王的。”佐弈掐着她的脖子,神色狰狞阴戾。
明漓定定地望着他,清明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佐弈瞧了,胸口的火恍若烧得更甚,掐她脖子的手亦不觉用多了几分力。
明漓感觉呼吸都快断了,但此时的她却轻“呵”了一声。
“都成这般了,竟还能笑出来,”榻上之人,弯起的唇角,笑得冷冽,有种垂暮之花拼死之时的灿烂,佐弈似忽然想起什么,蓦然放开了手,冷笑,“你想死?没本王的允许,阎王也不敢收。”
“咳咳咳......”一下子被放开,明漓大口呼吸着,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去了。
明漓理顺了气,方微微仰头,嗤笑着瞧他:“你从前,不过是戏台上的戏子,在装模作样。今日,终于忍不住露出本性了吧!”
明明是她在他底下,可瞧她的神情,却仿佛站了云端,嗤笑着看他在泥里挣扎。
佐弈恨,猛然揪起她的衣领,“本王再问你一次,你愿,还是不愿?”
明漓勾起唇角,眼神里没有丝毫的迟疑,言语间极为坚定:
“我不愿。”
意料之中的回答,佐弈松开了她的衣领,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声音冷得让人如坠冰窟:“既如此,那本王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我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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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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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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