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这个地方,不管是谁来这里做捞偏门的买卖,都离不开你们社团,从这个角度上看,卢永祥对你们是以打代拉,他那个纨绔公子就是借机对你们进行敲打,可是有一点他们没有想明白,他以为自己是过江龙,要斗斗你们这些坐地虎,可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一条过界的泥鳅,最后的结局很难说。”
话说到这里,杜月生再次向皇甫淳作揖,“先生大才,还请细说细说。”
“卢家不过是仗着手上有军队,可是,卢永祥是皖系的,而皖系也就剩下他这一支还算保存实力的队伍,真要打起来,难道他就不顾及社会的舆论吗?眼下,直系正在势头上,卢永祥的队伍之所以保存下来,也不过是在直皖大战中没有参合,真要是给借口让直系打过来,哦,不一定是直系,奉系都想过来,当北洋将领之间再次重新洗牌,他卢永祥能顶得住各方势力的倾轧吗?”
杜月生是第一次听皇甫淳说这样的国家大事,他发现皇甫淳站的高度是自己无法企及的,可皇甫淳说的话他却是完全听明白了,也抓住了要点。
“先生说的是卢家很有可能是昙花一现,玩不长久的?”杜月生问道。
“从军阀的本质上说,卢永祥最多不过是一个二流人物,本来,他与段祺瑞、王士珍是属于同代的人物,可是你也看到了,在才能和威望上他根本无法与段和王相比,就连后起之秀吴子玉也比不了,而他作为外来户在浙沪地区干的并不顺当,你也知道,这江浙一带可是文人荟萃的地方,你见过几个知名的文士会附庸在他身边的?但凡有,他卢家也不会干出这次的蠢事。”说到这里皇甫淳摇摇头。
“是的,许多文人都不屑于与其为伍,他带的兵里本地人也不多。”
“这其实是给了你机会,你听清楚,我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太过细的事情我不懂,也不会替你去想,你知道,我是反对抽鸦片的,这鸦片坑害国人近百年了,着实是国之大恶和民族的耻辱!”皇甫淳话说到这里,表情非常严肃。
“按照先生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出面抵制贩卖烟土?”杜月生有些迷惑了。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在当下这个特殊的地方,特殊的国情下,你不去干别人也会干,与其让那些毫无节制的人去干,还不如由你去整合一下,只要你不去刻意引诱年轻人去抽,不设圈套让一些人去成瘾捞钱,最重要的是,你用的手下不能有鸦片鬼,今后你用人就以抽不抽鸦片为标准,能做到这些,也算你还有些良心,我呢,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只能言尽于此了。”
说到最后,皇甫淳都觉得自己的心情苦涩的很,从林则徐禁烟开始,到如今已经八十余年,可是,国人抽鸦片的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鸦片早已从原来贵族有钱人的奢侈品变成平民化,从舶来品变成本土化,每每想起这些,他的心就很痛,可是他能怎么办?各路军阀中吸食鸦片种植鸦片的比比皆是,许多军阀把鸦片作为军费主要来源,作为招兵手段,不说别的,川军就被称为双枪兵。
“我理解先生的苦衷,能够指点到这里,我杜某已经感激涕零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去做。天都快亮了,先生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后先生如有差遣,杜某定当两肋插刀绝不含糊。”杜月生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今日就坐火车返京了,这里的事情你要多思多想,如果有事,你可以给我……”皇甫淳本来想说给我写信,猛然想起杜月生是个文盲,不会写字,连忙改口说道,“给我父亲说,他老人家脑袋不糊涂,大不了我再来就是。”
同样是表态,杜月生就是江湖气,皇甫淳却是文绉绉的,这就是差距啊。
说起来,上海三大亨都抽鸦片,可是,在年轻的时候,他们都不抽的。就拿杜月生来说,此时是不抽鸦片的,可是随着年纪大了,年轻时被打的老伤让他浑身疼痛难忍,而在那个年代可是没啥止疼药的,在这种情况下,杜月生才开始吸食鸦片,也正是这些毛病,加上晚年的凄凉,他输掉了一切,六十三岁就死了。
黄金荣也是在晚年后才抽鸦片的,主要的原因与杜月生差不多,这老小子毕竟经历的事情太多,许多时髦新鲜的事情都亲身干了,反而却是高寿而终。
皇甫淳当天乘坐火车先去了南京,在南京过江后乘坐晚班火车返京。
杜月生得到了皇甫淳的指点后,开始设计营救黄金荣的另一条路数。
就在皇甫淳走的这天,张啸林去找何丰林,何丰林压根就不见他,叫自己的副官出面去接待,那个张啸林对那副官开口闭口的就是让何丰林开价,他们青帮保证不含糊,为了赎出大哥,他张啸林不在乎倾家荡产。
面对这样的傻缺,何丰林连理都不想理,把堂堂的正规军当成什么了?一旦接受了张啸林的条件,他们这支混成旅还不顶风臭十里啊?
林桂生那边也是一样,虽然不像张啸林说的那么直白,可透出的意思还是原意“花钱消灾”,原意拿出足够的“诚意”换回黄金荣,显然,这无法满足何丰林与大舅哥事先商议好的条件,在何丰林看来,那个黄胖子手下看来没明白人啊。
几天后杜月生被林桂生叫了去,“三弟,我和你二哥的法子都不成了,那边压根就不搭理,我现在闹不明白,卢家到底想要什么?我记得那天晚上皇甫先生要保留你做后手,他是否给你出了主意?现在老爷已经被绑了好几天了,再不弄出来,我们的脸面在上海就全没了!到时候还怎么在上海滩混啊?”蜀南文学
杜月生在黄金荣手下做事有个特点,那就是话说的少,许多事情是干成了才会去跟黄金荣解释为什么那么干,做不成,那就啥话都不解说了。现在林桂生如此询问,他还是老脾气,没有直接回答林桂生的问话,而是思考一阵后说道,
“我要独身去闯一闯何公馆,把老板救出来,事情成不成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看着杜月生那冷峻的表情,林桂生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些年来,杜月生都是把自己当成姐姐对待的,他抓住杜月笙的手说叮嘱道,“你一定要小心啊。”
此时,这杜月生在帮会里的地位并不高,对外的名气也不大,主要还是在黄金荣的光环下办事,以这样的身份去何公馆,何丰林一句“你不够资格”就能打发他,再要纠缠,何丰林就算是开枪打杜月生,江湖上怕也是没人出来说公道话。
杜月生转身就离开了黄宅,随即就找了辆小汽车向何公馆开去。
杜月生知道,要进得去何公馆大门,单凭空口白牙肯定是不行的,他早就事准备好了十根金灿灿的金条,放在一个锦盒里装好。到了地方,把锦盒和自己的拜帖一起交给门口的大兵,只说是“杜某求见何将军谈一笔生意。”
何丰林看到黄澄澄的金条,眼珠子就亮了,转头对卢筱嘉说道,“看来小杜还算是明白啊,俗话说伸手不打送礼的,既然他想谈生意,那就叫他进来如何?”
“这事小侄是不懂的,既然姑父如此说,见见也无妨,他要是不上道,大不了叫他吃枪子就是了。”卢筱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他看来,他吃定了黄金荣。
杜月生就这样进了何公馆,一进去就是一整套的江湖礼节,不卑不吭的与何丰林和卢筱嘉谈笑风生,对黄金荣的事情只字不提,这下子倒是让何丰林和卢筱嘉有些摸不清杜月生的来意了,也只能随口与杜月生敷衍着。
客套话说得差不多了,杜月生话锋一转,“何将军、卢公子,杜某今日登门拜访,是有一桩生意要与二位商量。不知二位可想听听?”
“是吗?那杜先生但说无妨,生意嘛,只要合适,我们还是有兴趣的。”何丰林心中虽然狐疑不解,可嘴巴上却也说的冠冕堂皇的。
“我和一干兄弟筹集了1000万,要开一家‘聚丰贸易公司’,专做烟土生意,想请何将军和卢督军入股。我们出钱,你们罩着我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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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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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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