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夏季以后,皇甫淳就被师父给指派到了丰台那边坐镇。此时的丰台可谓是当下最大的铁路枢纽中心,从天津来的,从东北来的,从汉口来的列车都要在丰台站进行转运、编组和分流,同时,丰台还承担着京城里最大的客运始发。
为什么丰台成为重要的铁路枢纽,而不是北京站呢?在那个时代,京城哪里是等闲人可以进入的?别说是火车了,就是普通百姓,等闲也是不得进入的。那些满人提出来的理由多得是,反正,内城是绝对不可能让火车进入的。
事实上,靠近正阳门,介于内城外城之间的瓮城里,在1901年也修了一个火车站,可那是为了方便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出行设置的,说到底,还是在外城,这个车站直到解放后,在庆祝建国十周年的时候,这里才被重新扩建为京城最大的客运站,而货运编组还是在丰台那边。早在1932年,丰台站就是头等站,是京畿地区连接诸多铁路的枢纽。
这天,皇甫淳刚刚忙完,正准备从在车站的办公间下班回附近的居所,猛然被一个小个子的人叫住了,他定眼一看,这不是那个怪怪的辜汤生吗?
“哎呦!原来是辜先生啊!”皇甫淳赶紧的行礼作揖。
“老远就看到你了,你这是……不像是坐火车的啊?”辜汤生原本还想问皇甫淳这是从哪儿回来,可一看皇甫淳任嘛没拿,这不像啊,所以才直通通的问。
“啊,鄙人在这个车站有个写字间,最近工程调拨物资太忙了,就在这里临时上班,敢问辜先生这是从何而来?”皇甫淳笑着答道。
“啊,我刚刚从汉口回来,天津一别,小友令我很是想念啊,相请不如偶遇,你我二人上次见面就是偶遇,今日还有些许时间,与我找个地方喝一杯如何?”
这辜汤生还真是自来熟,说起来,他在京城里也是孤家寡人,见到皇甫淳这个妙人自然不想放过。
辜汤生,字鸿铭,按照习惯,后世人都称其为辜鸿铭,其实是带有尊敬的意思,正确的叫法应该是辜汤生,只有在相互见面的口语中,或者行文敬称时才叫人的字,也许是辜鸿铭这个字大气上档次,后世人鲜有知道其名的。
辜汤生不是在京城里做官吗?怎么会是孤家寡人呢?其实,他是长期跟着张之洞当西宾幕僚的,由于辜汤生性子耿直,不谙官场规矩,什么话都干秃噜,所以,张之洞始终不为其谋官做。
直到张之洞知道自己时无多日时,他才为辜汤生谋了一任上海黄浦浚治局督办的肥差,而且是捞足即撤。去年张之洞被调进京,他的那个肥缺也就戛然而止。
张之洞辜汤生在清末都算是清廉自守,孤傲高洁之人,他们尚且如此,可见晚清时的官场有多么污浊肮脏了。
辜汤生长期跟在张之洞身边,家也就安在汉口了,近些年来,虽然不是北上就是东去,他知道张大帅不安定,自己也没法安定,干脆就先不搬家。
后世的人都以为辜汤生的家是在北京,还都以为他是留辫子的,包括一些影视作品里,辜汤生与张之洞同镜头的时候,都是留辫子,这其实是不对的。
辛亥革命前,辜汤生并没有把家安置在北京,而是在武汉和上海,辛亥革命前,辜汤生以自己是半个洋人的身份,并且是张之洞最信任的译员和洋务西学参赞的身份出现,他从来不留辫子,梳理的是西洋人的发式,否则,他那样的骂皇上骂慈禧,还不被捕快拿下?
辛亥革命后,天性叛逆的辜汤生却又留起了辫子,尽管没几根头发,那小辫子也长的慢,不过刚刚及肩而已。
“好啊!我正愁下班后一个人吃饭闷得慌呢!恭敬不如从命,请!”
皇甫淳笑呵呵的与辜汤生向外走去。
“在这附近有一家小馆子,味道不错,是典型的鲁菜,不知辜先生喜欢否?”
“喜欢!焉能不喜欢!山东鲁地可是我华夏发源之地,鲁菜也是一个最古老的菜系!”辜汤生像个老饕一样的吧嗒着嘴巴,“尤其是鲁菜做的九转大肠,可是比南方的卤味更有劲道!我吃过两次,印象深刻!”
“哈哈哈……”皇甫淳看到辜汤生那垂涎欲滴的样子笑了起来,“辜先生吃的定是大酒楼里的菜品,我说的这小馆子没有那么多讲究,就叫红烧大肠。”
辜汤生不解的看着皇甫淳,“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
“当然,尤其是到了现如今,一些文人闲极无聊,在菜名上玩花样的多得是。那道鲁菜其实很早就有,我们的古人最早是不吃下水的,甚至都不吃猪肉,可是到了民不聊生的时候,人总是要想办法的嘛,经过数代人的研究,下水也登上了宴席,可那么叫似乎不雅,于是,有些文人就给起了个九转大肠的名称,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十年的事情。”皇甫淳笑嘻嘻的说着。ΗtτPS://Www.sndswx.com/
“真是看不出来啊,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博学,让老夫刮目相看。”
辜汤生此时已经五十一岁,自称老夫倒也不为过,严格说,他没有系统的接受过国文教育,他的国文是跟随张之洞后才算是登堂入室。
“辜先生谬赞了,小子不过是涉猎杂书多一些而已。”皇甫淳谦虚的说道,想了想还是好意提醒了一下辜汤生,“不过辜先生刚才的话里可是有不少漏洞的,跟我说说无妨,万不可与一些老夫子如此说,那是会贻笑大方的。”
“还有此事?我何处说错了?还请小友当面指正。”辜汤生正色说道。
要说啊,这辜汤生可是个混不吝,尤其是在做学问上,不仅善辩,而且还喜欢叫真,就是这个德性,有些复杂的古学,张之洞就懒得教他了,这也是辜汤生在学问上吹的名气很大,可真正遗留下来的东西却是不多的原因。
有人说,辜汤生不是精通九种语言,获得过13个博士学位吗?这其实也是坊间的一种流传而已,后世,有人查过,他真正货真价实的学位是爱丁堡大学文学硕士,至于其他的学位基本上都查无实据,有些甚至对不上茬口。
“我们到了餐馆里,边吃边说如何?”皇甫淳善意的说道,“天热,那里的酸梅汤可是一绝,喝上一大碗,必能解暑降温,再说了,您这穿的四棱四正的,多热啊?看的我都热了。”
此时,辜汤生才看清楚,皇甫淳手臂上挂着大褂,全身上下整个是短打扮。
说这短打扮能行吗?皇甫淳可是个官啊?行,有嘛不行的?他这个六品官在京城里可以说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要是不坐堂,谁出门不是一身便装?否则,你这一路就磕头吧。
短打扮?那个时候有吗?有,早就有了,到了清末,只要是夏天,男人基本上都是短打扮,当然,王公贵胄们讲究,穿着丝绸的宽松衣服,就像后世的睡衣,可是在底层,热的着实受不了,普通人家穿的是没有袖子的坎肩,下身是过膝盖的短裤,就像现如今的八分裤。那有身份的与普通力巴的区别是啥?是布料!
普通力巴穿的是粗布,没有染色或者土法染色的粗布,而有点身份的就讲究了,一般人家是洋布,更讲究的是丝绸,在做工上也有很大的区别。皇甫淳穿的就是上好洋布做的一身短打扮,谁看了都知道,人家不是普通人。
辜汤生穿的是啥?还是西装革履,胸口都被汗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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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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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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