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伯家里有个女子,年方二八,待字闺中,虽然是庶出,可我听你张姨说,贤德淑良,是个好般配,唯一的一点就是……她是天足,不知你可接受?”
晚饭后,父子俩在书房喝茶,皇甫淳拿着把蒲扇,自己扇几下,时不时又给父亲扇几下,让皇甫涯甚是舒坦,说起儿子亲事,皇甫涯坦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有许多名门大户也上门提亲,可为父的觉得我们着实高攀不起,一旦弄个厉害角色进门,家里会闹的鸡犬不宁,我想宁可穷点的,都得找个贤淑的。”
“孩儿听从父亲安排,子女的婚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会挑剔的,您说的天足更合儿子的心意,这裹脚的陋习是真真的害了汉人几百年,当下提倡新学,提倡妇女放脚,父亲可真是跟上了时代潮流了!”皇甫淳笑着说道。
皇甫涯是个老秀才,对儿子说的啥“时代”“潮流”的不甚了了,他能够有如此认识也是从生活中慢慢的琢磨出来的。
皇甫家到了皇甫涯父亲这一辈就已经逐渐变得很是贫寒,所以,皇甫涯娶的妻子也是小家小户的女儿,跟着皇甫生了好几个孩子,活下来的就只有皇甫淳和皇甫厚兄弟俩,其他的都早夭了。
皇甫淳的母亲从小裹脚,在干家务活的时候就很吃亏,过了三十就落下一身病,为了给她治病,皇甫涯连上辈分家给的8亩薄田也卖掉了,可还是没有保住老婆的命,几十年的贫寒生活,让皇甫涯多少明白点生存的法则。
俗话说,门当户对,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以皇甫家这样的条件,虽然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可是比起那些“诗礼传家”的大户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找儿媳妇,也就是给家里找一个“管家”,找一个“传宗接代”的。
张伯,就是在前院看门的老张,如果算他的宗族,那绝对是当地的一个大户,从顺治、康熙年出仕的张英算起,传到现在也是有十几代了。只不过是张伯是旁系的旁系,庶出里的庶出,没法子,封建礼教就是如此。
张伯并没有给自己的侄女提亲,上一代,张伯的父亲还算是个小富户,富户,焉能不取妾?张伯就是妾生的庶出,分家产的时候任嘛没有,给张伯娶了家里佣人的女儿做妻子,然后给了五亩薄田。
张伯父亲走的时候把家产留给了嫡出的长子,这长子不学好,读书不行,却是喜欢满世界的风流,最后,不到四十岁就嗝屁了,家里的产业也挥霍的差不多了,正室老婆无出,一怒之下出家去当了“尼姑”,家里其他的姨太太把细软带走,没了。就扔下跟着正室过来的通房丫头带着一个女儿,眼下在县城里靠给人缝缝补补洗衣服过日子,还是张伯时不时的去接济。
这个叫张翠儿的女孩子是皇甫涯见过的,人长的标志,性子也好,要不是因为父亲死的早,她的那脚早就裹上了,别小看这丫头,居然识文断字,说起来也是小时候跟着妈妈学的。蜀南文学
那通房丫头难道说识字?没错,张家在当地是大户,虽然这一支在族谱上不显,可追索起来也是名门啊,尤其是当嫡出断绝后,庶出的就会扶正。而张翠儿父亲娶的正妻就是一个落魄的候选官的女儿,在桐城,这样的家庭也是不少,有些举人运气不错,会试还没去,就被递补选官了,尤其是在闹洪匪的时候,江宁那边几乎被打烂了,恢复时期急需各种官吏。
可是当一切恢复正常后,一些没有眼色的小官小吏就会出缺,回到家里等,等啥啊?没有关节,没有路数,等死还差不多。张翠儿名义上的外公就是如此。
而这样人家的女子,往往都是从小就跟着哥哥弟弟们一起启蒙,尤其是在桐城这个文风甚盛的地方,坦白说,桐城这个地方文盲可是不多,尤其是在县城里。
在清末和民国初年,江南的一些地方教育普及还是很高的,比如说在绍兴,那里的文盲不是说没有,可是绝对没有读书上学的多,考不上功名也不要紧,从明代开始,这里就盛产“绍兴师爷”,到了清末,形成了“无绍兴师爷不成衙”的局面,著名的画家吴昌硕几乎是干了一辈子师爷,晚年才在上海卖画。
“如果你没有意见,为父就找媒人上门提亲了,这个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他们说,还不知道张家是否愿意。”皇甫涯狡黠的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您给我写信不是说就等我回来娶亲吗?怎么?原来是个虚的?”皇甫淳一愣,随口问道,“我可是以回家娶亲为由请的假,要是八字没一撇,回去咋说?”
“无妨,为父写信给你的时候也是真的,可惜,崔家的那丫头命薄,去年的病先走了,好彩还没有纳吉,要不然也是个麻烦。”皇甫涯说道。
“呵呵,看来我是命硬啊,是不是因为这个,提亲的少了不少?”
“是啊,自打崔家出了那个事,媒婆就不上门了,你也是老大不小了,我看这张翠儿不错,要不我叫她明天过来拿衣服去洗,你先看看?”
“好啊!看看也好,现在跟原来不一样了,我在京城里学了西学,懂得的道理跟原来也是不一样了,不知道弟弟的学问如何?改天我要看看他的功课。”
“他啊!不说也罢,居然喜欢去学工科?这工科能混到出身吗?”
皇甫涯似乎很不满意小儿子的选择,可是又很无奈,从小,对这俩孩子就很宽容,孩子也都听话,可是这皇甫厚到了省城却是变了,说什么要科学救国。
“学工科也很好啊,我在京城里拜的西学师父就是学工科的,人家现在可是正二品大员呢,现在修铁路,在全国都是独一份!”
说起师父来,皇甫淳就乐了,滔滔不绝的讲述詹眷诚的事情。听得皇甫涯是目瞪口呆,嗫努着,最后说了句,“难道说厚儿是选对了?唉!我是真的老了!”
“时事变化太大,您看啊,庚子年到如今,不到十年,咱们国家变化多大啊?我出去的时候,人走马走的差不多要用两个月才能到京城,可是我回来呢?七天就到家了,这就是西学的力量,英国有个人说了,知识就是力量,孩儿深以为然。”
“噢!的确啊!没有知识,干啥都不行,这几十年来,各方对腐儒的批驳可是一浪高过一浪啊!仔细想来,还真是腐儒坑害了国家几百年啊!”
不能不说皇甫涯是有见识的,也正因为他大半生都是在贫寒中煎熬,虽然是个秀才,可在桐城这个秀才多如野狗的地方,算个啥?如果不是有家传的文房四宝铺子,他的出路怕也是去别的地方当塾师了。
为啥说是去别的地方?在桐城,当塾师的举人都不在少数,有的是热衷于教育事业,有的可是“举”了一辈子,硬是没有弄着一个实缺,再不教几个弟子出来去光大门楣,怎么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父亲,这是一万元的本票,恐怕得到省城才能兑现,就留在家里补贴一下,不过咱们家在这里是低门小户,还是不要张扬的好,自己慢慢过日子好了。”说着话,皇甫淳从自己的皮箱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父亲,“我一时半会不会再去京师了,那里的差事到年底也就出缺了,我想去上海看看,现在新学昌盛的地方就是这北卫南申,我想去看看。”
“你去了上海,那你的婚事咋办?你这不是刚进家门就又要走?”
“爹,跟翠儿的婚事定下来即可,她还小啊,才十六岁,咱们不着急吧?我去上海不过是去转转,也不是说就不回来了,现在有火轮,往来也方便啊!”
“嗯,既然这样,年底回来结婚,别叫人家等太久!”皇甫涯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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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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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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