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有人说,说这庆亲王奕劻就是慈禧的和珅,爱钱、捞钱、赚钱是一样不落,而恬哄人的手法比和珅还厉害。对这样的大臣,也是有一个称呼的,功臣肯定不是,那么是不是奸臣?其实也不是,甚至连佞臣和乱臣都排不上,充其量就是个弄臣而已。而作为一名弄臣,还能官居高位,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走极端。在众多臣僚中,弄臣如果走极端,根本就混不下来,他虽然是以伶俐善于说辞善于迎奉拍马,得到了主子的宠幸,可他还是做人圆滑才能使他获得成功。奕劻就是如此,他根本不会因为铁路衙门搞出一张借据就要把下面的人怎么样,在他看来,无非是另谋捞钱的法子,没有必要在一个碗里刨食。
“这个事情已经传开了,朝廷里许多人都很担心啊,一旦对经济产生影响,我们都无法控制,你们,你们还是赶紧把那张借据兑换回来吧。”奕劻半闭着眼睑说道,“在京城里,更是不得去给那些民夫写借条,这个不可以。”蜀南文学
“回禀大人,今年京张铁路的工程款子到现在还没有拨下来,铁路衙门又不能停工,那里可是有大几千民夫嗷嗷待哺啊,不写借据,铁路衙门怕是连开衙都难啊,我替他们向老大人求情,在工程款没有拨下来之前,暂时允许他们用借条的法子敷衍那些民夫,等到款子下来了,限令他们在一定时间内全部收回,一张都不许流到外面去,这样可好?”岑春煊整个一副挖坑下套的假笑。
奕劻表面上看是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是清楚的很。眼前这个岑春煊这是向自己来示威来了,一旦在南口镇那边的铁路衙门把借据铺天盖地的发出去,那整个京城的各大票号和几十个钱庄就会跟进,他们会把借据接过来,然后就反过头来让度支部那边放款,这样,他们拿着借据再去兑换真正的银子,原来要孝敬奕劻等人的银两怕是就要有变化了,至少孝敬的数额会打折扣。
奕劻原来设想的让那些钱庄去赚铁路衙门的利息,现在怕是要由那些拿着借据抵押的人来承担了,万一搞出毛病来?他奕劻不仅没有拿到多少钱,反过来还得想法子去擦屁股,找理由和话语去答对慈禧的询问,不能不说,这次岑春煊反击的手段很高明,也很毒辣,看来目前不能硬抗啊,得转缓一下才行。
“京张铁路的款子早在当初就定下来了,今年,咱们大清国也不缺钱,估摸着是哪个环节搞误会了,回头,我对载泽打个招呼,让他尽快的把款子拨下去,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借据,一张都不许流入京城!好啦,你可以去了,我也要去向老佛爷禀报了……唉!这个事,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嘛!”
奕劻撂下这句话,起身,掀开门帘,走了。
岑春煊琢磨了一会,也起身,背着双手,从军机处离开了。此时,他可是不着急了。别看奕劻不漏声色的样子,那能瞒哄别人,哪里能够瞒哄得住久经官场的岑春煊?他强忍着心里的痛快和高兴,慢慢的从隆宗门走了出去,随即到了内城的街面上,上了自己的轿子,“走,回衙!”接着,竟然小声的哼了起来,“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那样子甚是得意。
奕劻哪里是去见慈禧啊?慈禧那边早就让他用好听的给填哄过去了,此时,他是要去度支部,到那里去询问询问,那个载泽他们到底是怎么玩的?别叫那个岑蛮子给抓住了把柄,最近,岑蛮子可是纠集了一群清流,正没完没了的弹劾自己和袁世凯呢,而这个岑春煊还是老佛爷眼巴前的红人,如何想个法子除掉他呢?
奕劻每每要动这样脑筋的时候,往往是脑子里一片浆糊,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来,处理眼巴前的事情他还成,可要是动脑筋算计人?他真不行。
奕劻是如何发迹的呢?首先,虽然他也是“奕”字辈的,可实际上距离当朝皇室的距离不远不近,要是从血脉上论,他是乾隆的曾孙,还是那种镶蓝旗的后裔。连正黄旗都进不了,可见,与当朝皇帝的血亲还是有距离的。
奕劻早年,靠着王室宗亲的名分在宫里当差,就是那种比太监待遇稍高点的杂役行走,直到三十多岁后,凭着一手好字,或者说慈禧喜欢的字,这才逐步的被慈禧注意。随后,跟在奕䜣、奕譞的屁股后面办差,随着奕䜣的失势,奕譞等人的离去,奕劻逐步的升迁上来,要是论他有啥功绩?还真是乏善可陈。如果说有,那就是他是在军机大臣里最支持训练新军和给袁世凯当后台的人。
非常有意思的是,奕劻的所有爵位都是在皇室大庆的时候获得的,也就是说,只要皇室里有喜庆,那就是他加封进爵的机会。咸丰元年,刚登基的奕詝为了讨好自己的弟弟奕䜣,把奕劻原来住的庆王府收回,给了自己的弟弟奕䜣,让奕劻换回了一个贝子的爵位,咸丰十年,奕詝过三十岁“万寿”,又给了奕劻一个贝勒的爵位,同治十一年,皇帝载淳大婚,这奕劻水涨船高的又获得了郡王的封爵,等到光绪继位,大婚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内廷行走”,可是到了慈禧六十大寿的时候,他却被册封为庆亲王了。无他,这个时候,光绪皇帝的老爹奕譞已经嗝屁了,皇帝的叔叔奕䜣又与嫂子慈禧鸟不到一个壶,把奕劻给拔起来也就是慈禧那老妖婆一个应景的手段。其实,这段时间里,奕劻也与袁世凯走近了,尤其是甲午战败后,编练新军最早是以奕劻打头的,可奕劻懂个屁啊,都是袁世凯在后面出谋划策和具体操办。
袁世凯一开始就向奕劻大献殷勤,各种银子,只要奕劻敢要,袁世凯就敢送,这久而久之,奕劻自认为是袁世凯的老大,是被自己罩着的人。他哪里知道,袁世凯从在小站练兵的时候开始就藏着心眼呢,奕劻不过是被袁世凯利用的一个幌子,是用来抵挡各种攻击的盾牌。
奕劻到了度支部,找到载泽,把事情问了问,载泽只能实话实说,“部里有银子,要不是王爷带信来,我们早就拨下去了,哪里敢延误?”
“胡说!本王什么时候带信给你了?说的是什么?谁来的?”奕劻眼睛一瞪,“不要被一些歪心眼的人给欺骗了,如果你连这个都鉴别不了,那你这个尚书就不要当了,真是叫我失望,这么些年的官场,你是怎么混过来的?”
载泽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改口,“是,是下官听错了问题,您带话过来说的是尽快拨款的事情,您的好门生袁大人也带话过来了,申明了京张铁路的重要性,下官完全明白了,这后面的事情马上就办,马上就办。”
“以后别有了风就是雨,遇事多琢磨琢磨,原来那就是下了一步臭棋。我没想到那个岑蛮子如此凶狠,这后面的斗法……还是要谨慎,要听朝廷的,听老佛爷的,明白吗?”奕劻口气缓和的又接着说道,“这些年来,洋人的银行进来了不少,盛宣怀十年前开办的通商银行搞的不错,以后,眼光要向银行看,别再看那些钱庄和票号了。还有啊,这拨款的事情以后由咱们新改制的大清银行按照你们开立的支票去办理,在那边开立账号,银子放进去多少都有点利息吧?”
奕劻这脑袋瓜子,只要是关于钱的事情,那就是转的飞快,这一会功夫就把个载泽给点拨了。为啥拨款延误了?理由是钢钢的啊,户部银行这些日子不是正在改制吗,户部银行要改名称了,内部也在调整,一些款子的拨发自然受影响啦。为啥改名字?户部都改叫度支部了,还叫户部银行?没那个道理啊!
为啥那些载字辈的都还服奕劻啊?人家会做人,捞钱也不吃独食,而且每每在关键的时候能给人出点子,载泽顿时心里明镜似得,连连给奕劻“请安”。
“好了,我还要去外务部去找找袁尚书,那个修铁路的詹眷诚是他选的,也许他能说得上话,那边我去说,这边,你赶紧的把事情办了,别留尾巴。”
说着话,奕劻离开了度支部,可他要去外务部,那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与原来的六部比起来,这个外务部是被洋人逼出来的,同时,也是慈禧仿效当年雍正搞“军机处”那样,是一个为她私人服务的一个衙门,尽管在设立之后,在书面上表示,“外务部班列六部之前”,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不过是慈禧耍的小把戏而已。慈禧在晚年,长期居住在颐和园,颐和园在哪里呢?那可是在京城的西北角上,你去查老北京的地图是查不到的。老佛爷住在颐和园,外务部又是为她服务的,于是,这外务部的衙门就设立在颐和园东宫门外广场的东南侧了,远远看上去,还不如一个郡王府来的排场。可是在这里,那就是大清国的外务部正式办公的场所,慈禧也是在这里接见外国使臣的。可是这里,距离皇宫足足有35里,在那个年代,骑上快马跑也得一个时辰。
说,这袁世凯真的就每天在外务部上班吗?他在京城里就没有府邸吗?
严格说,袁世凯在京城还真没有,他本是外官,如果不是戊戌变法后,新政压力太大,别说老佛爷慈禧搞不定,就是顶着幌子的奕劻也不行,加上袁世凯控制着新军,直到1906年才成为纯粹的京官,此时,他不过是在京城东四一带租房子住,而且,由于政局动荡,内斗愈演愈烈,袁世凯在京城里根本就没安家。他的府邸其实是在天津和项城老家。有人说了,袁世凯相当皇帝的时候,不是在一座德式小洋楼里吗?是,那也没错,不过,那是辛亥革命以后,他当了大总统才修建的,在此之前,他在京城里压根就没窝。詹眷诚过年去送礼也是去他临时在京城租住的宅子,这几乎跟詹眷诚是一样的。
袁世凯在京城没窝,那过年的时候他怎么不回天津或者项城老家呢?这里就是宫斗里的窍门了。这一年,袁世凯已经辞去了所有的兼职,仅仅保留着挂名的军机大臣和外务部尚书这两个虚职,军机处他根本就不去,去了更是招人猜忌。而外务部其实就是为老佛爷接见洋人准备的衙门,至于与洋人谈这个谈那个的,他袁世凯还真是插不上话,最后不过是走走过场,可袁世凯还真是不敢轻易的离开,一旦离开,这朝廷里的诸多事情就要发生,奕劻也不让他离开,于是,袁世凯大部分时间就在外务部里混日子。
他在外务部里真的是混日子吗?那是不可能的,说起来,慈禧是把威胁最大的人放在眼巴前看着,可实际上却是做不到。当年的颐和园是在海淀,海淀直到上个实际八十年代还是属于京城的郊区,清末的时候,这里就是一片空旷的野外。本来,这里是给旗人居住的地方,可是随着旗人的生活变迁,这里几乎都没什么老百姓了,只是在附近有那么几座“大营”,那是为了保护慈禧而驻扎在这里的,按照慈禧的习惯,春夏期间她是要住到这里来的,到了冬季,这里比皇宫冷,她才会回到仪鸾殿里去猫冬。当慈禧不在的时候,这周边的大营里也没啥人了,这里可是远离京城的,外务部衙门简直就是“孤悬海外”了,袁世凯正是利用这个条件生生的把新军控制在手,让后来的摄政王载沣是看得着用不成。
而朝廷里的诸多办公衙门,还都是在前门内和天安门之间的那片地上。到了眼下这个春夏的季节,每天的折子、公文是雪片似得往颐和园送。
到了晚清,朝廷的腐败和昏庸可以说是从上至下,慈禧长期住在颐和园,看似远离各部,可她却是把权力牢牢的拿在手里,她靠的是什么?就是那每天在官道上往来奔跑的差役,靠的就是像奕劻这样的弄臣每天不怕辛苦的奔波两边。
奕劻在过了晌午才赶到了颐和园,照例先去给老佛爷请安,都没等老佛爷问起铁路衙门写借据的事情,他就文过饰非的做了禀报,慈禧点点头,这事算过了。
从颐和园出来,已经到了申时,奕劻让轿子去了外务部,袁世凯正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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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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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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