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淳在黎黄陂重新当大总统后一次都没去拜访,他知道黎大哥现在不需要自己出谋划策,围绕在他身边的谋士可是不少,尤其是在各种思想碰撞的民国十一年,可以说,这个时候的文人思维非常活跃,想得多,出来说的更多。
不能不说,北洋时期,在思想探索上的限制不多,什么人都可以出来说话,在啥地方站在高处,集中一批人发表点演讲啥的,已经成为一种时尚的活动,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西方列强从战争创伤逐步恢复过来,他们开始在全球反对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布尔什维克思潮,把布尔什维克视为洪水猛兽,视为天然大敌。
布尔什维克的原意是“多数派”,相对应的是孟什维克,就是少数派。布尔什维克是列宁在1903年沙俄时期的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上分裂出来的,从此以后,一个全新的以公有制为奋斗目标的政党出现了,同时也震撼了世界。
一战前后,欧洲的阶级矛盾十分严重,俄国率先发动工人革命,彻底推翻了沙皇的封建统治,以全新的社会体制展现在世界面前。此时俄国的布尔什维克还没有成立苏俄,还是叫俄罗斯,可是布尔什维克的思潮已经开始在世界各地蔓延。
无独有偶,一战失败后,匈牙利从奥匈帝国中独立出来,推翻了帝制,建立了共和国,并在一九一九年,仿效俄罗斯的十月革命,率先成立了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成立四个月后,在协约国直接的武力干涉下,最后失败了,而那个时候,俄罗斯的苏维埃还没有成立呢,可见,尝试是艰苦的。
私有制和公有制是完全对立的,这几乎是向整个资本主义国家发起了挑战,尤其是以无产者为主体的政权,完全不能被西方列强接受,以列宁为首的俄罗斯布尔什维克从成立的那天起,就是在与被推翻的地主、资产阶级和外国武力干涉进行战斗,许多后来二战期间的优秀将领都是那个时候加入布尔什维克的。
布尔什维克的思潮自然也传到了民国,而直接进行宣传的就是以陈乾生为代表的优秀新青年群体,组织此时已经发展到了在法国留学的大学生里,成立了旅欧支部,可以说,是集中了当代最优秀的一群人,他们直接提出的口号就是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封建主义,这样的人当然不被帝国主义看好。
皇甫淳这些日子经常往来与京津之间,倒腾的就是那些旗人和下台的军阀家属拿出来的各种文玩古董。满清垮台已经十年了,许多旗人家里已经把原来的继续吃光用尽了,到了这个时候,许多物件也就拿了出来。
如果是一般的物事,皇甫淳也就是做买卖,谁买谁卖他都不在乎,可要是一些难得的国宝,皇甫淳就面临着诸多的麻烦。从心里讲,他是不原意这些承载着华夏民族传承的东西被外国人买走,可在实力上,他却无法与那些外国人去抗衡。
也就在皇甫淳来回忙碌的时候,李守常再次前来找他,“乾生在上海被巡捕房的人给抓了,组织上正在设法营救,目前,上海的各群众团体都在活动,准备发起游行抗议,我打算在京城这边也组织活动,响应上海那边,你看……”
皇甫淳先是吃惊,后是惊愕,再往后就是摇头,“我知道你需要经费去组织呼应行动,可是我不赞成那样做,那样是火上浇油,是要置乾生死地啊!”
李守常被皇甫淳的话给说愣了,“他可是我们的头头啊,我们难道就看着他被那些洋人在拘留所里折磨?这是帝国主义在华的典型表现啊,必须公开反对!”
“正因为乾生是我们的头头,他的安危对组织是有重大意义的,喊几句口号容易,弄些人上街去也不难,可是,那样不是让洋人坐实了乾生的罪名吗?不用想,洋人给乾生的罪名就是蛊惑民众,宣扬布尔什维克,这在西方列强那里是绝对禁止的,坐实了这个罪名,还怎么救他?难道你手上有兵马去抢吗?”
此时的皇甫淳已经有些急了,他知道李守常这些人受到从荷兰来的马林影响,在思想上都很激进,很少有时间静下来深思,这也是当时组织成立过程中走的弯路之一,而天性喜欢思考,喜欢斗智的皇甫淳与洋人的思维模式是格格不入的。
正因为皇甫淳的想法不是纯粹的布尔什维克,所以,好在他的秘密的成员,如果他要是在京城这个小组里公开了,那个喜欢咋呼的张特立绝对会天天跟他辩论,到时候就算是不把皇甫淳说服了,也能把皇甫淳给磨叽得没话可说。
听了皇甫淳如此一说李守常也沉思起来,的确,在外面喊口号不仅救不了陈乾生,怕还真是送把柄给洋人,可是,总不能啥也不做吧?他焦虑的看着皇甫淳。
“我今晚就乘火车赶往上海,也许我去活动活动还有希望。”皇甫淳说道。hτTΡδ://WωW.sndswx.com/
“你?哦,我倒是忘记了,严格说起来,你现在也算是上海人了,你父亲在上海,多少会有些关系的,行!你去了后有需要就去找这个地方,那是上海小组的联络点,把情况与那边通通气,或许走另外的渠道也是一个法子。”李守常说。
皇甫淳知道像李守常这样的革命者,追求的是百分百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自己与上海的三教九流都有关系,说出来怕也是一大麻烦,所以,他从来不说自己在上海的那些人和事,毕竟,此时的皇甫淳可是很不纯洁的,甚至还有不良思想。
事情紧急,两人商定好了以后,皇甫淳就让自己的伙计去车站那边买票,自己则是去了电报局,直接给黄金荣发去了一个电报,“弟,后日到沪”。
要说,这有心眼的人做事还真是有意思,这电报在外人看来很普通,就是告诉哥哥一声,我后面回来了。可是电报到了黄金荣手里,那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我这通达兄弟来这样一个电报,哈哈,有意思啊!”黄金荣拿着电报就琢磨开了,“他这是暗示我,要来找我,如果是他自己的事情,不会这么方便的去电报局发电报,显然是为了别人的事情而来,那最近自己这里有谁需要通达出手呢?这得去查查了,如果有皇甫淳的好友或者同乡,那自己怕是得想法子圆泛了。”
这黄金荣还就是上海法租界的华人总探长,他要查人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吗?一查,发现有个叫陈乾生的中年人前天被抓了进来,当时是租界高层下达的指令,说此人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不仅在上海出版一些带有赤化的杂志,同时还四处宣扬布尔什维克观点,而这个观点恰恰是与租界里的外国资本家相对立的。
陈乾生,安徽怀宁人……怀宁是在哪里?文化水不高的黄金荣立即找来地图一看,顿时就明白了,这不是与通达老弟的老家紧挨着吗?是了,一定是此人。
于是,黄金荣让自己的小弟去暗示牢头,对陈乾生“客气点”。随即就去翻阅卷宗,想看看到底是为了什么给抓进来的。难道说他不知道吗?
黄金荣还真是不知道,现在,他是位高权重,很少亲自下场去跑腿了,尤其是就在不久前,因为自己亲自带队破获了法国神甫被绑架案,由此名声大振,从此成为真正的一个租界里的华人总督察长,还获得了一枚头等金质奖章。
现在黄金荣提前打招呼,让陈乾生在号子里少吃了不少苦头,否则,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役们肯定会拳脚相加,不是你做的也要逼着你承认。
皇甫淳坐火车沿津浦线先是到了南京,然后又转乘沪宁火车到了上海,他没有直接去衙门找黄金荣,而是找到了在铺子里扇扇子的杜月生,让杜月生派人去给黄金荣递话,想约黄金荣出来喝茶,到了这步,杜月生也知道皇甫淳的来意了。
“那个陈乾生是通达先生的老乡吧?”安排完小弟,杜月生过来恭谨的站在旁边问道,“九号那天,公共租界里,法国巡捕房出动了不少人,直接去一家书馆里抓人,说陈先生散布赤化言论,违反了租界里的什么规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甫淳轻声说道,“我那同乡大哥不过就是说话直了,难道这租界里也要搞文字狱吗?我先问问锦镛大哥,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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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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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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