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兄台,这张报纸可否借我一看?鄙人陈乾生,眼下添为安徽督府秘书。”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还是一口家乡话,皇甫淳赶忙抬头一看,一个三十许的的中年人,带着一顶礼帽,正微笑着向他打招呼。皇甫淳连忙站起来答话。
“不敢当,鄙人桐城皇甫淳,在铁路公司谋个差事,这是要去汉口的。”
“原来咱们还真是老乡啊,鄙人今年虚度三十有四,是你们南边的怀宁人,不过,咱们安庆府的读书人里,鲜有不知道我的,你是第一个。”陈乾生说。
“啊!小弟今年二十五岁,只不过,从十六岁开始外出,这些年一直没有在家乡呆,对兄台大名还真是不知,惭愧,惭愧!”皇甫淳连忙作揖行礼。
“无妨,看你也是学新学的,能看得懂洋文的人都是当代俊才,我们都是新派人,无须讲究那些虚礼客套。”陈乾生没有抱拳作揖,摆摆手就坐下了。
陈乾生此时可是安徽督抚府的秘书长,不是他刚才自谦的秘书,辛亥革命可是积极的参与了,虽然没有加入同盟会,可是他的名声在安庆一带可不低,是当地宣传共和革命的领军人物。刚才听了皇甫淳解释说多年不在乡里,这才对皇甫淳不知道他的名气释然,要不,以他的牛脾气,还真的会挖苦讽刺一二。
“请请,我叫点茶点,咱们可以好好一叙,就是不知道是否影响你的公务。”
皇甫淳这些年在京城里,早就把察言观色的那一套学的门清,他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中年人是革命党中的厉害角色,现在是民国时期,以眼前这人的气度,绝对是在官场里的人,所以,打算结交一下。
皇甫淳这些年看了不少书,可对于救国救民的纲领性东西还是不甚了了,这与他生存环境有关,他年轻却不是学生。他世故,可接触的人却都是军人和工程技术人员,对政治不摸门。在他的结交中,是本着一颗与人为善的心见机行事的。
“正好,昨晚在舱室里看书时间长了点,早上起得晚,还没吃早饭,那就先谢过了。”陈乾生倒也不矫情,大辣辣的就接受了皇甫淳的邀请。
叫过茶房,点了几样点心,两人就在这一般穷人进不来的餐厅里边吃边聊。
“刚才你说要出事了,是这报纸上说的吗?”陈乾生拿过报纸,粗粗的看了看,“这上面不过是报道了一般新闻,我倒是没怎么看到危险的东西。”
皇甫淳微微一笑,“小弟才疏学浅,许多见识上不得台面,刚才也是胡说。”
陈乾生见皇甫淳不肯说,眼珠子一转,“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我的英文可能没有你好,可我对政治还是很敏感的,你告诉我,你刚才看的是那一篇文章?”
皇甫淳看陈乾生如此认真,就用手指点了点头版下端一个巴掌大的报道,“众议院议员596人,国民党得269议席……参议院议员274人,国民党得123席……”这里登载了头几天国会议员选举的结果。
无论是在参议院还是众议院,国民党都占了相当大的比例,如果与其它党派联手,控制和左右两院是不成问题的,这等于是告诉世人,国民党已经成为议会内第一大党。可是,在总统府里,在民国权力中心,国民党人却是不多。
看着这些,陈乾生的眉毛也皱了起来,他不是国民党员,所以刚才他没有在意,现在,皇甫淳这样一点,他似乎明白点什么了。
“皇甫兄弟大才啊,能从这么小的新闻里看到危机,不得了!”陈乾生向皇甫淳作揖,正式行礼,“恕为兄的刚才唐突,为兄字仲甫,请问如何称呼你?”
“小弟通达,是我师父给我起的,我的师父是铁路大王詹眷诚。”皇甫说。
“噢哟!难怪!原来是修铁路第一人詹眷诚的高徒,敬佩,敬佩!”
人的名,树的影,詹眷诚此时在民间的名声可是不得了,不管是平汉路还是津浦路,疑惑是北方的京张铁路,都离不开詹眷诚的贡献,再说了,人家是玩科技的,与政治不搭干,谁也不得罪,谁也无话可说。
“我的英文就是跟师父学的,这次去汉口,也是去那边的铁路公司上班。”
话说到这里,就显出皇甫淳的乖巧了,他不等对方问,就把自己的行程和目的都说了,至于对方愿意不愿意告诉他,他不在乎。
这陈乾生此次去汉口还真是有秘密要务在身,他是去找汉阳兵工厂购买军火的,说起来,安徽的淮军早在李鸿章时期就成型了,可时至今日,已经今非昔比。
这淮军在历史上有过两段发展,一是李鸿章在曾国藩任两江总督时期,受命组建淮军,二就是袁世凯死后,由段祺瑞这个安徽人搞的淮系军阀。可在民国二年初的时候,安庆府那边还真是没有多少像样的新军,不是招募不到人,是没有武器。作为安庆都督府的秘书长,前往汉口寻求武器买卖,就是一个必然。
陈乾生本质上是个书呆子,是个理想主义者,也许是出身贫寒的原因,他对由一水的富人富商和前清高端人士组成的国民党不感冒,同时,自己也想不出该如何去救国救民,不过,他知道,必须要有人继续革命,要唤醒民众思想。hΤTpS://WWω.sndswx.com/
“通达兄弟,这个新闻一般人看不出问题来,可是你看出问题了。为兄的愚钝,你给我解说解说如何?你放心,我不会四处去传播的,不过是一家之言嘛。”
看着陈乾生那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皇甫淳都不好意思拒绝了,于是想了想才慢慢的开口,“共和制是法国的,参众两院制度是学美国的,用国民党代理理事长宋教仁的话说要三权分立,可是总统府里都是什么人?不要说大总统本人就是前清的顶尖高官,就是围绕他的军政要员等等,有几个不是前清的遗老遗少?”
“那又如何,我还是前清的秀才呢,想必你也参加过科举吧?”
“这不一样的,你我虽然参加过科举,可我们是底层的,没有权力,也无贪权的意念,可是在袁世凯身边的人会是这样吗?几千年遗传下来的封建权力能够容忍被什么三权分立掣肘吗?不容忍,怎么办?大总统身边的丘八可是不少,没啥文化的,说急眼了,说不过了,他们会动拳头!”皇甫淳幽幽的说道。
“可是,难道,大家就不能向在南京成立临时政府的时候那样坐下来谈吗?”
“南京城里临时政府时,满清国运已经飘摇,南方十七省宣布独立,在财力上碾压北方,在人口上更是超过北方,同时,南方人身后也有洋人支持,那个时候,袁世凯手上只有12万新军,真打,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陈乾生点点头,似有所悟,“这才过了一年,难道说这个对比就变化了?”
皇甫淳认真的点点头,“这一年,袁世凯获取了正统的名义,收编了中原诸省的油兵散勇,他手下的军队已经扩充到了22万多人,最主要的是,他获得了湖广黎元洪的认可,这实际上是瓦解了南方的军事力量,真打起来,你觉得南方有戏吗?如果兄台没有搅合进国民党,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哎呀!我就是没进国民党,对搞独裁,搞封建的事情也是要反对的!这个是原则问题,我是不会退缩的。”陈乾生一耿脖子,义正词严的说。
“兄台这才是国之大才啊!小弟是个懦弱之人,还请别把我的话当真。”
皇甫淳一看对方的表现,就知道又是一个铁杆的新派人物,自己是比不了的,反正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自己还是婉转的表明态度为好,免得被拉入伙。
也许是受师父的影响,皇甫淳就没想过要加入什么党派,他知道自己是个俗人,是个庸人,能够管好自己就成。可要是想让他出卖谁,那也是断不可以的。
“你这兄弟我认下了,将来有缘,我们再见,现在我要下船了。”陈乾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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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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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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