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掌印!”汤英笑道,“您的平金蟒袍已经在赶制了,过不了几天……”
“汤英,”谷祥雨平静地打断他,“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汤英愣了一下,随即道:“已经申时了,您是要出宫吗?”
谷祥雨目光越过重重宫殿,似是要跨过一道道的宫门,但到最后却只是说了一句,“不了。”
汤英有些不明白。
照往常的话,谷掌印都是要出宫,去他置办的一个小院子里去住的,这些时日一直留在宫里,那是因为忙曾总管的后事,可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不管怎样,这都不是汤英敢过问的。
谷祥雨又搬了曾树庭曾经住的地方,随岁斋,只是住在里头让他觉得哪哪都别扭,晚上睡不好觉。
谷祥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必要努力适应一下,这件事也确实是有些懒得想了。
谷祥雨离皇帝更近了,伺候起来自然需要愈发的小心。
皇帝闲暇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地看向谷祥雨,感慨一句,觉得他没有曾树庭用着顺心,不说话的时候一整个呆瓜。
谷祥雨听他骂自己是个呆瓜,撩了一下眼皮子。
皇帝:“怎么,不服气?”
谷祥雨脑袋一沉,一整个呆瓜模样,“服气。”
老皇帝就喜欢盯着他,有时候一盯就盯上半天,但也不说什么。
这天,御书房外。
大长公主在外头站了有两个时辰,期间几次,皇帝命人请她回去,大长公主都不为所动,存了心逼迫他。
皇帝心烦,震咳不止,
但就这样被大长公主堵在御书房内,连出去都不敢出去。
皇帝跟谷祥雨发着牢骚:“朕的这个小姑姑,只知道疼她那个弟弟,都不知道心疼朕一下。”
谷祥雨知道,当今皇帝的皇位,是大长公主一手推上去的,而中间又横亘一个跟大长公主一母同胞的靖安王。
这份情意,谁人又能说的清楚。
“皇上,”谷祥雨这次却迎上皇帝的眼,道,“大长公主不是不心疼您,只是一比较,心疼的不够罢了。”
皇帝一双已经有些浑浊不清的眼注视着他。
谷祥雨稳稳当当地接住他的目光,“靖安王毕竟是大长公主违背纲常,背负不孝之名,命人从生母肚子里刨出来的。”
当年的混乱与嘈杂,神鬼之下的批判与威胁,那是不曾走过一段岁月的人,根本就想象不到的。
谷祥雨是想告诉皇帝,靖安王对大长公主而言,甚至能跨过她自己的一条命,是她对那跪死殿前的生母一生的愧疚,是她为之一生无人敢娶,一生无夫无子的才得到的一点的安慰。
告诉皇帝,这不过是亲疏有别而已,并非大长公主不顾及姑侄之情。
皇帝就这样看着他,又将头挪过去,瘫在了龙椅上,嘴里念着。
“亲疏有别,行为有度……有些东西,有些人就是与生俱来的,旁的人怎么都比不上,你是这个意思吧?”
谷祥雨顶着风雪出去,脚踩在积雪上,咯吱做响。
大长公主看着他。
她鬓角染雪,脸上流淌着皱纹,一身美人骨却不败半点儿,那是钢筋铁骨上吐出的冬日的梅,劲节如铁,枯峰突兀。
谷祥雨站在那里,直迎上她的双眼。
“大长公主,您请先回去吧,待靖安王给皇上认个错,就让他去见您。”
大长公主眼里闪过错愕。
“皇上说了,”谷祥雨凑近一些,朝着她偏了一下头,“都是一家人。”
大长公主眼里闪过一些的动容,觉得这些时日,自己确实没太顾及皇帝的颜面。
皇帝跟她毕竟算是一起长大的,没小自己几岁,又一起经过宫闱大变,生死一路扶持走过来的。
谷祥雨见她醒悟了这一层,不声不响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带着两个小太监去了典狱司,传皇帝的口谕。
典狱司这地方,谷祥雨算是熟悉,几个酷吏他也相熟,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罢了。
谷祥雨跟典狱司的狱头,张铁山唠了两句,便让他领着自己,去见了靖安王。
高高的铁窗往里头飘着雪。
宋怀净正枕着手臂,斜躺在干草垛上,也很有古代闲散公子的感觉,只是衣衫单薄破旧,看着实在是落魄。
宋怀净瞧见张铁,躺着看人都有一点儿睥睨感。
谷祥雨直接从张铁的身后走了出来。
一瞬间,宋怀净直接愣住了,像是有些不太相信,定格似得看了一会儿,又将枕着的手臂解开,在草垛上一翻身,背对了过去。
张铁一脸的懵,心想,这背过身去,是不打算搭理人吗?
张铁正想着,宋怀净“嚯”的一下地就又转了过来。
“你……你过来了?”
张铁看看靖安王,又看看谷祥雨,跟谷祥雨一个眼神交流之后,将牢门打开之后就很是识趣地退了下去。
谷祥雨推开牢门走了进去,给他行了一个礼,而后传口谕道:“王爷,请随奴才收拾一下,好面见圣上。”
宋怀净已经站了起来,看着他,觉得有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只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些事,他这辈子都已经没资格说了。
谷祥雨领着他出去了,去了新修成的裕华殿,让他去清婳池沐浴一番。
一众宫女太监已经候着了。
宋怀净将宫女太监都遣散之后,一个人沐浴在清婳池里,叫谷祥雨进来问话。
宋怀净裸着的上半身在池水之上,谷祥雨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而已,没什么感觉,心里却想了一些事。
居然是真的,喜欢才会有冲动。
身体居然还真的挺诚实的。
谷祥雨一想到宋止戈,就对这种新鲜的滋味儿生出一丝简直要毁天灭地的惶恐来,恐惧又混杂着思念,让他生出窒息感。
“你跟……”宋怀净欲言又止。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是该问他太子,还是该问他宋止戈。
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他,自己被宋止戈利用了一番,又在典狱司待了这么久,在这一眼看不清的局势里,早就不知在何地了。ΗtτPS://Www.sndswx.com/
他只知道,谷祥雨如今好好的,那自己给谁当来棋子都无所谓了。
(最近家里有些事,导致更新不太稳定,会在十六号恢复正常双更。)
(快完结了,十章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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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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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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