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是这样吗?无名。”
天道赶紧道:“顾君师,你听不到吾跟你讲的话吗?他现在很生气,他想让你告诉澹雅,你只属于他。”
然而,顾君师却对天道的劝诫充耳不闻。
她迎上他的视线,平波微笑:“的确是这样,澹雅师叔方才的确帮了无名一个大忙……”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六绛浮生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出声打断:“大忙?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大忙是需要他贴靠着你那么近,而你即使是看到我来了,也不避不躲地站在他身后?”
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就好像先前的缓和与软化在这一瞬间顷刻之间崩塌,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入从未有过的恶劣与紧张。
“无名与澹雅师叔并无不妥之举,靠得近些也不过是为了谈话方便一些,至于其它,比起独来独往的六绛师叔,我认为澹雅师叔更能替我解惑。”
她什么意思?
是觉得他太无聊,没有澹雅风趣,所以她后悔,现在想要选择别人了?
那些仰慕、想留在他身边的话,全都是骗他的?
六绛浮生脸色发白,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顾君师不放。
“你跟我来!”
说着,他就伸手拉过顾君师,澹雅看情况不对劲,想出手阻止时,却被一道绚烂的寒光切断了一片衣角。
他心有余悸地看向六绛浮生,方才若非他及时收手,只怕他这条手臂都会被六绛浮生的仙剑砍下。
霜花聚凝眼眸,唇渡染腥色:“澹雅,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以前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不在乎,所以任你造次,但你若敢再故意接近她,我不会就此罢休。”
澹雅从没有见过六绛浮生现在这种神情眼神,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时失语,脸色青白交杂。
等两人走后,他捏了捏布满冷汗的手心,挑眉自嘲:天与地,当真是天渊之别,方才六绛浮生所表现出来的气势,竟当真将他震住了。
不过,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认真紧张的样子,看来“无名”这个女人对他而言的确与众不同。
——
顾君师任六绛浮生拖拽到一处无人偏僻的后山,此时落樱缤纷,紫色花瓣纷纷扬扬,他将她压制在粗壮的树干上。
“你到底是无名还是顾君师?”
他几乎是气极败坏地跟她确认。
终于,他还是被她逼得捅破了他们之间一直秘而不宣的那层窗户纸。
顾君师眼神无辜,反问他:“师叔在说什么?无名自然是无名。”
他闻言怔了怔,混和着不信与无力,然后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将额头靠在她的颈窝处。
“如果,你是无名,只是无名……”
“师叔将我错认成别人了?”顾君师指尖清凉,轻抚过六绛浮生温热的耳廓,激得他全身一僵,诧异地抬起头来。
“师叔方才可是嫉妒,可无名只对师叔这样啊~”
她的眼睛如有魔力,将他的神魂吸附住了,身体也随之无法动弹,只能由着她为所欲为。
“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顾君——”
“若我不是她,你便不愿了?”
她凑近他,鼻尖相触,彼此呼吸交缠,就像下一秒就能够融为一体。
但顾君师却始终没有突破最后那薄如蝉翼的距离,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相比起她的熟捻与从容,六绛浮生此时的神情如同垂死挣扎的蝴蝶,却始终挣脱不了毒蜘蛛布下的织网。
“你明明就是……”他固执地坚信这一点。
顾君师似乎有些无奈,轻揉了一下他的耳垂,漫不经心道:“随你怎么想吧,你要将我当作是那个人也可以,我自愿当她的替身,只要浮生师叔不再念着她,而是只全心全意看着无名。”
顾君师轻暖温香的鼻息洒在他的唇上,那若有似无的撩痒抚过,使其唇色敏感地嫣红欲滴,这种无疑是一种轻薄。
但比起她的动作,她的话给六绛浮生造成的冲击更大,他好像忽然清醒了过来,在最关键的时刻侧过脸,避开了她。
顾君师好笑:“师叔是不愿意与无名亲近吗?明明之前,你待我的态度不是这样啊。”
六绛浮生格开她的手,疏冷地从她暧昧的氛围抽离出来,好像方才的失控与愤怒都是假的一样。
他费解又幽深地盯着她:“不可能,我不会认错人的。”
天道:……你在搞什么?他都认出你了,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是想自己绿自己?
顾君师懒得理会天道,而是朝着六绛浮生步步紧逼。
“所以,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却一直不愿意揭穿我,是因为打算这样自欺欺人?你心知肚明,你接受不了我是顾君师,但现在看来,你好像也接受不了我仅仅只是一名跟顾君师毫无关系的无名,你说你这样,我该怎么做才能去配合你呢?”
六绛浮生颈间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动,他用力地闭上了眼睛,颓然:“我们像之前一样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改变这一切?”
“因为我发现这样做根本就走进不了你真正的内心,也解不了你的心结。”
“你又有什么阴谋?”他睁眼看她,又像受不住一样,转开了视线:“你说这些……就好像你真的喜欢上我一样,你以为我在经历过那些种种之后,还会被你这些鬼话哄骗?为什么你会死而复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君师也有些烦了,她敛起表情,微微颦眉地问道:“你在否决我的一切,那么在你的心里,我是什么样子的?”hΤTpS://WWω.sndswx.com/
她用神识传话给天道:替我看清楚他内心之中的“我”。
六绛浮生被顾君师的话问到了。
她在他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呢?
六绛浮生眼中的她,曾经像一团永远猜不透的迷雾,很是神秘,引人好奇,但又总会让人幻想迷雾之后的瑰丽与美好。
但后来它露出的冰山一角,却是极度的冷酷与残忍。
它是无心的,靠近它的人只会被狠狠的伤害,得到心碎的结果。
天道看完,总结了一下:“他觉得你没有心,不爱他,抛弃了他,来历不像正道,心机深沉野心勃勃,有祸世之嫌,总之,不像一个好人。”
顾君师:“……”
听起来,她在他的心目中并不是一个善男信女,并且并非一个适合交往的另一半……并且他恢复记忆之后,本能地察觉到她的黑暗与恐怖,因此他不信任她,除了一朝被蛇咬的后遗症外,更有哺乳动物对冷血动物天生的防备。
有些出乎她意料……
天道却说:不然你以为呢?
顾君师:既然正邪不两立,我看也不必强求了……
听她的意思好像准备放弃,天道一下急了:必须强求!自古少侠爱妖女,你看那么多画本子难道还不懂吗?他早就着了你的魔,你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孩子的爹长眠不醒?
顾君师不紧不慢地接下去:我是说,不可强求了,凡事讲究一下方式方法。
她已经找到他始终对她犹疑不定的原因了。
首先,就是要扭正她来历不详、不可信任的印象。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她的来历跟过往,人因为不了解而畏惧,感觉彼此距离很遥远而踏步不前。
六绛浮生好像在短短的时间内想了很多,他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好像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随时可以消失不见,让我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寻觅不到。”
顾君师这一次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直接给了他答案:“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灵魂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六绛浮生讶异地看向她。
顾君师一把抓过他的手:“要我带你去看看吗?”
说完,不等他应声,一挥手就将他的灵识引领到了一个奇特又怪诞的世界。
他们像两片自由飘浮的云朵,随风而逸。
万丈之下是钢铁高楼与川流不息的道路,铁皮动车与五花八门的视觉冲击,这个全然不一样的繁荣拥堵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让六绛浮生叹为观止。
“这是……”
“我曾经生活的世界,我的世界观与最初的我诞生的地方,它就是我的过去,也是你眼前的我不可分割的重要一部分。”
六绛浮生不可思议:“你生活在这里?那你怎么会来到我的世界?”
顾君师捧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用一种郑重的语气告诉他:“因为,我的未来在你的世界。”
的确,她是另一个天道拉来顶锅的,祂认为这一个天道的计划不可能会成功,于是才有了她的出现。
六绛浮生闻言怔愣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过去是他不了解的世界,但她的未来却是他(的世界),这远比情话更叫让他心悸跳动的话,让六绛浮生耳根如火烧一样的发烫。
可以看得出来,不管信没信,但在顾君师跟他交底的那一刻,由他跟她一同见证她的过去之后,他的心态开始有了变化。
而那一直跟水泥封心一样的怨气值终于也奇迹地动了。
天道掩不住激动的语气:顾君师,他的怨气值掉了!
看来,她之前的想法没有错。
爱恋与喜欢可以凭借一时冲动跟盲目的荷尔蒙来支撑,但婚姻跟爱却需要理解、了解、真诚的沟通与三观构造建立来达成和谐。
否则只会相爱不相守,最终劳燕纷飞。
她向他坦诚她的过去,他通过她的改变,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心底的防线终于崩塌了一些,但怨气值还是没有一撸到底,这表示他还有其它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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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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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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