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初,空气有点儿湿润,却仍旧带着寒意。城中已然有了绿意,浦上风和日暄,不时牵动一缕汀兰的幽香。
今日城里很热闹,三平北蛮的将领被陛下亲封“镇远大将军”,特赐游街恩宠。
听说这位将军出身并不好,是从小兵一步步做起的。只用了不到五年时间,就从小兵成了大将军。
而且据说这将军少年英姿,惊才风逸,如此年轻就成了朝中一品大将,尤其是听说他还未娶妻,更是勾地全城的姑娘都想来一睹风采。
此时,城中最名贵的酒楼宾鸿楼上雅间里,一女子身着嫩黄色宫装,懒懒地靠在窗边,长指甲轻敲着青玉酒杯。
“乐忧,你真不感兴趣啊?”一女子凑过来推搡她一下。
李乐忧专程跑出宫就是为了喝一口宾鸿楼的桃花酿,这酒只有春天才有,而且全城也只有宾鸿楼的最得她心意。
她酒量不咋样,但是这桃花酿不醉人,又很清甜,所以她又偷偷跑出来尝酒喝,要是被她皇兄知道了,怕是不得了。
李乐忧又给自己满上,小脸因为几杯酒下肚泛起了几抹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
她拍了拍身边女孩儿的肩膀,语气有些醉意,“有什么好感兴趣的,一介武夫,五大三粗的,有什么好看的。”
还是继续喝酒的好,李辰业那个老学究,老古板,自己恪守君子之道滴酒不沾,她又不是君子,凭什么不能喝。
“忍冬,去,再拿一壶来。”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
忍冬看着李乐忧都这样了,还要喝,可不得劝解着。
而李乐忧不满了,“本宫喝个酒都不能尽兴?”
而刚刚那女子兴奋地拉着她的胳膊,“乐忧,乐忧!快看快看,谢将军,谢将军!”
什么玩意儿就这么激动,李乐忧对李兮月很鄙视。
“真真是丰神俊朗,仙人之姿。”李兮月趴在窗户上,由衷地感叹着。
李乐忧咂咂嘴,酒还没喝够呢,但她还是顺着李兮月的目光看了过去。
瞬间,李乐忧瞪大了眼睛,凉风吹进来,她的酒醒了。
这...
那天救她的人竟然是他?!
前些日子,李乐忧得了一匹烈马,好不容易驯服帖,骑着到处招摇。
在经过闹市的时候,马蹄上扎了东西导致马儿受惊,控制不住地往前跑。
她驯马技术还不太好,抓着马的缰绳完全控制不住,心想这下完了,说不定小命都要没了。
结果飞身过来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把她从马上救了下来,帮她降服了烈马。
李乐忧原本以为李辰业就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但是救她下来的这个男子,一袭白衣,身姿挺拔,郎艳独绝。
她一瞬有些看呆了,而这男子把缰绳交给她,起身就要离开。
李乐忧赶紧上前拉住他,“谢过公子。”
而那人很冷淡,把袖子从她的手中抽出来,对她颔首,“举手之劳。”
而李乐忧不依不饶,又挡住他的去路,“敢问公子姓名,小女子日后好报答公子。”
而那人从她身边绕开,头也不回,语气淡淡地,“不必了。”
李乐忧为这事念了好几天,但因为上次偷跑出宫,事后被父皇和皇兄知道了,她被罚抄了好几遍书,所以一直不知道那人是谁。
而今天一见,那人居然就是父皇亲封的镇远将军,谢斐。
李乐忧瞬间为自己刚刚那番言论感到羞愧。
李兮月准备了好多荷包,大周民风开放,好多女子都比较大胆,此刻好多往下面扔荷包绣品的。
她也要扔,倒不是真的对谢斐有什么想法,看美男谁不爱啊。
而李乐忧这时也抓了一个她认为最好看的荷包,朝着窗下的人扔了过去。
“啪——”
荷包不大,扔到人身上也不疼,正正好扔到了谢斐怀里。
不知怎么的,一路上都没抬头往上看的人,这时竟鬼使神差的抬头看了一眼。
而酒楼上,那黄衣女子靠着窗户,半个身子都伸了出来,风吹动她头上的步摇一晃一晃地,看到他抬头,拼命地跟他招手。
而谢斐却是拎起那个荷包,扔到了地上。
李乐忧:......
看着他的背影走后,李乐忧才又坐了进来,叹了口气,这人啊真真冷淡。
李兮月很好奇,“乐忧,你不是不感兴趣?”
她是端王的女儿,云安郡主,端王是明帝的胞弟,但是刚娶妻没几年就生了场大病去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
李乐忧从小跟她长大,感情一直很不错。
听得她这话,李乐忧眯了眯眼,攥着她的手腕,“兮月,他,本宫看上了。”
李兮月哑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啊???乐忧不是说人家一介武夫,五大三粗,怎么这又看上了?
什么时候的事。
——
午后回宫,李乐忧正在想法子,怎么才能多在谢斐面前晃悠晃悠,让他也喜欢上自己呢?
她倒是可以求父皇直接赐婚,但又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太过强迫了吧。
她拿过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问忍冬,“忍冬,你觉得你家公主长得怎么样?”
忍冬抿嘴笑笑,“殿下自然是清逸脱俗,倾国倾城。”
忍冬倒不是故意拍马屁,她说的是实话,京城贵女她见了这么多,无一有她家公主好看的。
李乐忧接着问,“那品性呢?”
“自然是极好。”虽说她家公主有时候是任性了些,但却是顶顶的心好。
李乐忧掰着手指数着,家世,样貌,品性,学识...
好像不该哪里配不上谢斐吧。
她突然想起来,谢斐晚些时候应该会进宫谢恩吧?
“忍冬,忍冬,快快快,给我梳妆。”
忍冬不知道她家公主又怎么了,只能听她的话给她梳妆。
她换了一身水红色软烟罗对襟宫装,披一件缠莲披肩,下身是绣着暗色梅花的云锦百褶裙,锦带束着纤腰盈盈不堪一握。
照了照镜子觉得满意后,李乐忧才出门去承乾宫。
艳色挑人,但李乐忧长相很明艳,反而轻易能压住这些花红柳绿的颜色。
去了承乾宫,谢斐似是刚出来,正被公公领着出宫。hΤTpS://WWω.sndswx.com/
李乐忧上前,浅浅行了个礼,“见过谢将军。”
而谢斐也看向他,眸中闪过一丝错愕,身旁的公公给他解释,这是公主殿下。
随后他拱手,“臣...见过公主殿下。”
李乐忧浅笑,挤到他身边,对那公公说,“你回吧,谢将军由本宫带出去。”
那公公犹豫,“殿下,这...”
“怎么?你怕本宫不认识路?”
那公公赶紧摇头,“不敢不敢。”
李乐忧转身对谢斐道,“将军,请——”
而谢斐虽愣了一下,但还是跟着她走。
“劳烦殿下了。”
李乐忧摆摆手,“那日你救了我,我还没跟你好生谢过你呢。”
“为臣本分,殿下不必挂怀。”
好一个本分,真有够疏离的。
“可是你又不知道我是公主,你救了我,只能说明谢将军你心善。”
心善?谢斐的脚步顿了一下。
“殿下,闹市跑马,你可知后果。”
李乐忧自知理亏,不好再说这个话题。
“殿下,现已出了内庭,剩下的路臣认得,便不敢再劳烦殿下了。”
随后谢斐向李乐忧行礼,转身大步离开了。
只留下李乐忧一个人愣在原地,道阻且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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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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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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