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
谢承远没接话,兀自握住她发抖的指尖。
意气风发的少年像个火炉,热意源源不断覆在她手背,盖住她的惊惶。
“我在这,别怕。”他指腹在顾瑛虎口处摩挲而过,声音压得沉缓,明明还是那般玩世不恭的样子,却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顾瑛浅浅吐出口气,说道:“我母亲离世前给我留下过很多东西。”
谢承远眼尾半眯,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她后面要说什么:“而且按照你父亲的职位,献身沙场后陛下所予的体恤金不会少。”
但那些钱顾瑛从没见过,她母亲留下的铺子账本她也没见过。
当年母亲离世没过多久老太太就以铺子需要打理为由,把自己的人手安插了进去,每年进账多少都没有个明确数目。
毕竟二房不是她生的,就留下的一个顾瑛老太太也不会在乎。顾瑛长大以来在顾府里听到的不是母亲走之前竭尽心思为她所做的一切,而是顾府养她有多么不容易。她一向被老太太严厉对待,哪敢去问更详细的东西。
“你听说过杜鹃占巢么,”顾瑛唇角扯了扯,“杜鹃并不是会筑巢的鸟儿,它会把自己的蛋下到别的鸟雀巢中,孵化的小杜鹃甚至还会将其他雏鸟推出巢穴。”
谢承远眼帘压了压,勾翘眼尾流出些戾气:“昔日顾振认妾室之女的事不大不小,因着他是礼部尚书,有文官认为他所作所为违背了礼法,还曾上书暗贬过顾振。”
“随后就有流言传那妾室原本是顾振的未婚妻,昔年顾振仕途高升,顾家祖母认为对方家世平凡粗鄙,单方面斩断了姻缘,顾振才娶了孟家三小姐,借助孟家步步高升。”
所以于情顾秋双和她母亲才是顾振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人,于理孟家不会让人越过孟芸踩到她前面去。
顾瑛颔首:“反正我母亲所留的钱财都被大房三房瓜分差不多,剩下就我一个人完全不足以为忌。我唯一的作用就是笼络姻缘,我前脚才闹要解除婚约,后脚这药就到了。”
那就只剩下嫡女这一个好看又架空的头衔了。
顾瑛侧头看向院落前站着的两个婢女,她的院子小而简陋,但一草一木都被寻雪打理的很好。
再偏僻,这也是她唯一的立身之处:“这毒隐蔽,我若是死了也不会叫人查出来。
届时她们明面上过继也好,私下顶替也罢,要抹去痕迹占了我的所有东西也只是很简单的事。”
这事乍一看荒谬无比,可想想顾府里那些人的态度,又荒唐的可以理解。
顾瑛眼中冷意渐甚,唇角笑意讽刺。孟芸和顾秋双的算盘打的真好,就看她们有没有这个命等到她死了。
“不想笑就别笑。”脸颊被人很轻的戳了戳,谢承远声线放得缓和,不想看见她脸上出现那样神色,“你说得我都明白了。”
“既然是明白下毒所为何事,你平日在顾府也能有个防备的方向。”
谢承远握着顾瑛的手,慢慢把她食指捏起来,嗓音低得温柔:“现下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第二件事,”谢承远勾住顾瑛中指,哄小孩般扳出她的手指,“你可以顺藤摸瓜保留证据,去找那些伺候过大房妾室的嬷嬷,跟着大房夫人身边人的踪迹摸到她同外府的行踪,但答应我,在有完全把握之前不要贸然反击。”
谢承远想起之前拿着扫帚乱挥的婢女若有所思,定平侯府离这里有些距离,他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那个扫帚婢女虽然心急,但能看出有些拳脚功夫。
倒不如交给夏德好好培养一份,多学点东西后再丢会她着,也好保护她。
两根伸出来的指头看起来有些滑稽,他的手要大上许多,轻易就能包裹住她的手。
柔荑温软,谢承远静握着不想放开,垂眸问她话:“你想怎么欺负回去?”
“若我说,以命偿命,全数奉还,你会觉得我太狠毒吗?”
“那我倒是要高兴,”谢承远眼睫低垂,唇角勾出弧度,揉了揉她的头,“我之前说的那几句话你都听进去了,不算太笨。”
“不怕,你尽管去做,万事有我担着。”
“谢小侯爷口气真大,”顾瑛收回被他握住的手,慢慢站起身来,“还是说定平侯府里的人都这么好心?”
谢承远双手搭在脑后,懒洋洋站到她身边:“谁知道呢。”
桃枝丢下的那个礼盒还摆在那里,方形盒子左下角浅浅一个林字顾瑛并没看见,谢承远却早就想剔掉了。
“那件事你怎么想的?”
谢承远的话没头没脑,顾瑛却一下就想到了夏德塞进来的那个香袋。
“该是我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从袖中拿出那巴掌点大的香袋,无奈看向他。
谢承远在瞥见顾瑛从贴身衣袖中拿出那个香袋时怔了一瞬,一向恣肆游刃有余的人竟忘了接她的话。
“你怎的…”
少女圆眸如水浸透过的琉璃珠子,无知无觉般望过来:“我什么?”
谢承远少见的顿了顿,目光移开:“没什么。”
“你说要解除婚约,来找你,”顾瑛取出里面的纸条在谢承远面前晃了晃,“这事你也大发善心要管?”
日头渐落,谢承远漫不经心眺望着天幕,指尖在背后点点。んτΤΡS://Www.sndswx.com/
“林成归对仕途野心大,能和大皇子幕僚有所牵扯的,注定不是什么言行一致的正人君子。”
“他不会轻易想放弃顾家,你要同他解除婚约怕是有些繁琐,不如直接走捷径。”
“哪来的捷径?”
她像置身江南烟雨里的一片莲,不施粉黛的肤釉白,泠泠清水而过,将长睫都沾湿。
下眼睫仿佛有点雪融化了,湿漉潋滟贴在眼睑上,最是无辜且不染纤尘的风情。
谢承远喉头细微不可见的滚动了些,目光慢条斯理攀上她白皙的眼尾,嗓音低哑的靠近:“就在你面前吗,没看见?”
垂在肩头的高马尾被风卷着扬起,他额前的鬓发三两垂在深邃眼眶旁,歪着头看她。
顾瑛望回去,两人目光在空中轻微碰撞,墙头忽的又传来鸟鸣,谢承远神色几不可闻变了些。
顾瑛眸光微闪,手心摊开把香袋递回去:“你要走了?这个还你。”
谢承远眉尾一抬,大手强行让她合上,握得紧:“想的美。”
“说赶我就赶我,陪你说这么半天话一点挽留都没有,没良心的。”
“我会着人在暗中保护你,你那个扫帚婢女手脚利落,干脆就跟着我的护卫多学点手脚。若出了意外,让护卫通风报信来找我,若实再不行…”
谢承远折扇一开,踩着石块木桩三两下越过墙头,一身黑袍利落恣肆:“你就把这香袋抖出去,说我们私情有染,看谁敢动我谢承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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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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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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