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滚落的雨不住击打着芭蕉叶,滴答滴答,静谧潮湿。

  几声低语仿佛床笫间的呢喃,顾瑛长而稠密的睫毛颤了颤,泛着潮意的瞳仁定定看着他,一瞬间就想到了白日里长公主府的那件事。

  “离开长安,是要去平定南蛮战乱吗?”

  那双顾盼生辉的圆眼紧紧盯着他,脸颊乱糟糟的发丝看起来毛茸茸的,似乎乖顺的可以让人拿捏。

  颈项同肩头连成道纤细的线,只有一点淡淡小痣清冷点在上面,无端勾人。

  “是啊,给了我个骠骑将军的名头去边境卖力。”谢承远目光顿了顿,克制着收回来,“这可不是说回就能回来的,怕了没?”

  骠骑将军不是个小的位份,皇帝一向忌惮定平侯府,不肯给任何一点多的实权,怎么这一次就愿意让谢承远碰到兵权?

  除非前路艰险,十有八九他有去无回。

  “我怕什么呀,我是担心你…”顾瑛话说到一半顿住,面前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让人根本没法忽视。

  谢承远目光慵懒的迫近,额头慢慢蹭过她的眉心:“担心我?”

  只差一点就能吻上柔软唇锋,他嗓音缱绻着哑,凤眸里昏沉浮动着暗光:“你都还没说想我。”

  热意慢慢浮上薄而白皙的脸,顾瑛慢慢垂下眼帘,她不说想他,只是安静攥紧手心里的冰丝穗子。

  谢承远曲起指节敲了敲顾瑛的头,尾音圈着笑:“我来是给你提个醒,不是让你来为我忧心的。”

  “到时候乱起来,我又不在长安,有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了,我又不能亲手替你教训,岂不是让我千里之外都惦记着。”

  顾瑛眉头慢慢皱起,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你怎么这么笃定一定会乱?”

  谢承远唇齿开合啧了一声,散漫撑着头,剑眉缓缓扬起:“我怎么笃定?我做的事我能不笃定么。”

  “你故意要把长安搅乱?”顾瑛哑然,可想到是谢承远,又觉得没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事,“你如此讨厌皇帝?”

  谢承远单手撩开衣袍,就地盘腿坐下,单手撑着头看顾瑛,唇角勾出个弧度:“自然。我烦那老头不安生,气性狭隘忌惮忠臣,他如何令我父亲寒心,我便要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互相争夺,教他死之前看个清楚,免得骗世人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那你都插手搅局了,何不直接掀翻,颠了这皇权?”

  谢承远剑眉单边微挑,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这会儿倒是胆大,不怕诛九族连带我一块得那斩首殊荣了?”

  他捏捏顾瑛的手,低声说着:“我不愚忠,但也心里清楚谁该是治国的人。储位争纷,烦得只是那些幕僚皇子,若是动荡,害得就是百姓。”

  “一报还一报,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拎得清。”

  顾瑛想了半天,又看向他的眉眼,什么话都没再说了。

  她肩头被子滑落,影绰显现出纤细起伏的腰身,压着的脚趾小巧莹润。

  谢承远手指漫不经心绞着顾瑛裙摆,姿态散漫桀骜:“你不问我那么讨厌那老头,又要听他的话万里奔赴沙场?”

  顾瑛摇了摇头,耳边碎发垂下,侧影清冷似汝瓷,釉光晕着纹理,给人破碎脆弱的错觉。

  “去沙场和圣旨没有关系。旁人或觉得这是掉脑袋的苦差事,但我知道,你不同。”

  少年人的豪情热血不需要太多表示,他能说出“一战破万阵”的话,就不可能畏惧生死。

  家国于他,从不是空话虚名,是他想守护的,也是他蛰伏的让长枪破空晓的机会。

  她都懂,谢承远心里又泛开点隐秘的欢喜。

  是,他谢承远不怕刀光剑影,不怕掉脑袋断手断脚,等着这机会许久,却也会因为发现她怕雷时有一瞬间的摇摆。

  他竟然荒唐的想,他若是走了,再打雷,她一人可怎么办?不如留来日日翻墙哄她。

  谢承远低低笑了起来,微微上扬的尾音似藏着钩子,令人耳廓酥软,缱绻撩人。

  “这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可我总觉得通得还不太够。”

  谢承远忽的直了身子,下颌一扬似要覆身吻上她的唇,堪堪停在几寸远的地方:“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此去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一面。”

  顾瑛局促捏住掌心,掌心小而白,指缝泄出些丝络穗子。

  谢承远余光瞥见那穗子,唇角悠然勾起,骨骼感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她的手背,鼻腔发出低低一声“嗯?”

  手里的玲珑骰子似能烫人,顾瑛把它往里面收了些,目光飘忽着落到他身后摇曳的烛火上,贝齿微微咬着下唇,柔软被咬出浅痕,微微泛开艳丽的红。

  一点不被道破的情意混杂在雨后寂静之中,谢承远敛下眉眼,无声笑了起来。

  凤眸似盛着烛火,炙热明亮,看得人心尖发烫。

  她仿佛察觉到侵略的气息,膝盖并着温吞往后挪了些,却不想跪坐这么久双腿早就麻了,嘶了一声就斜倒在了床上。

  好在双手及时撑住没落得狼狈摔下的样子,在谢承远面前丢脸。

  顾瑛松了口气,抬眸望他时却见谢承远懒耷着眉眼,凤眸里浮浮沉沉的暗光更甚,令人头皮发麻。

  她不知自己这般斜坐着腰身便能拉出纤细曼妙的一条线,肩头侧着向下,几缕发梢绰绰落进衣领里,偏偏停在起伏的曲线上。

  而她整个人如琉璃纸般薄而苍白,仿佛是什么珍重的瓷器,玲珑弧度又异常瑰丽曼妙,连悬在空中的一截细白小腿都脆弱不堪,仿佛只手可折。

  这样看着就该娇贵养着的皮肉,却也更易让人隐秘生出些旖旎心思。

  谢承远下睨的眼神寸寸扫过,于沉默中低哑迫近,温热吐息轻拂而过,他身上还沾着些雨时的鲜活。

  唇瓣只差零星半点便可贴上,他保持着迫近的姿态没有动作,只是眼神深而慢的,一点一点贴着她的脸侵入。

  这目光炙热也裹着侵略的意味,实在算不上清白,仿佛代替了他隐忍克制的旖旎,如同薄唇一样烙下印记。

  他微微启唇,用气音念着她的名字,凤眸停在她的眼睫,她软红的唇,她颈项上的小痣上。

  骨骼分明的手已然压在她手背上,指腹划过的触感犹如蛛丝拂在骨髓上,令顾瑛肩头轻颤。ΗtτPS://Www.sndswx.com/

  她的手稍稍往后躲了些,谢承远掌心带着层茧,好整以暇从她手背上慢慢摩挲而过,捻着虎口处单指深入掌心,不轻不重挠了挠。

  烛火摇曳翻滚,不知是谁的心思在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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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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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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