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路奔波回来谢小将军就没有放慢过步子,恨不得千里夜骑隔日就归,怎么现在进城了,反而脚步停下来了?
黑色骏马在底下来回走动着,打了个响鼻高高扬起前蹄,嘶鸣一声。
秦柔站在旁边看着底下那谢承远恨不得同那孔雀一般,左右摇晃开起屏来凑到顾瑛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的挽着顾瑛往旁边站了点。
谢承远轻啧一声,指腹在长枪上点了又点。
窗边的周直见状,也跟着往旁边蹭了蹭,拉着秦柔再站过来点,三个人像串葫芦,并排站在二楼。hΤTpS://WWω.sndswx.com/
顾瑛被他无声的目光看得脸热,他停在那堵得后面将士们也不走,只越来越多的人跟着看过来,顾瑛同他对视两秒,招架不住转过头去。
依着谢承远的性子,再过一会他就该从马上站起来懒洋洋喊一句“小娘子怎么不给我丢花”了,他才不管旁人都伸长脖子看过来,他就只想要顾瑛手里的花。
顾瑛瞧着他这一路过来的留下的花路般的痕迹,慢慢探出半边身子,手上轻纱被风吹得飘开,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腕骨。
纤细手指微微一掷,簪花团就从高处飘忽着坠落。
总归还差了点力气,风一吹眼看着就要落下旁边沉默的男人马后,谢承远抡单手转着长枪直直往前一刺,红缨尖端稳稳承住了那团簪花。
男人看了眼快刺到他胸前的长枪,冷漠盯着他面前的皮猴。
天地间似乎都静了下来,只有谢承远悠然收了长枪,恣肆将那花簪花插在左胸口盔甲的暗缝里,提气一声“驾”,率着将领们浩浩荡荡继续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谁看着谢承远的背影低声念起来,“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天狼将星,也有宝贝着一朵花的时候?
顾瑛站在茶楼上看着他慢慢走远,不经然同他身后那个沉默的男子对上视线。
对方身上有种从沙场上用岁月沉淀下来的肃杀气息,整个人如钢铁般肃冷,他看着顾瑛似乎想露出点笑容,但也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对她点了点头。
顾瑛莫名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仿佛这样会让她安心一些。
秦柔看着那行人浩浩荡荡朝皇宫那边走过,谢承远被路边飞来的簪花手绢扑了一脸,不知道旁边那男人说了些什么,他头往后一仰,从胸前掏出片素色手帕,略带炫耀的在男人面前抖开。
周直啧啧着摇头,同旁边两人说:“那是定平侯。没想到他还真的把他爹顺回来了。”
定平侯?那不是依着陛下的旨意,常年镇守边疆的大宣将军吗,陛下没有下旨,谢承远是怎么说服他父亲回长安的?
若是陛下怪罪下来,那可不是件小事。
顾瑛眉头慢慢皱起,和秦柔一块在包间里坐下。
这段时间她时常出来把关母亲留下店铺的经营状况,有几家店铺做玉和翡翠的买卖,恰好同秦家私下的店面有些许联系,干脆就和秦柔合伙做了调整,算是联手经营了。
周直说是谢承远嘱咐过要他帮顾瑛忙的,一来二去她们三人也算是熟悉了起来,常在这天香阁聚着论事。
顾瑛摸着腰间玉佩慢慢开口:“定平侯应该是瞒着回来的,他扎住边疆多年,长安城里认得他脸的人并不多。”
秦柔颔首,给顾瑛倒了杯茶:“谢承远带着军功回来,多的是殷勤奉承的人,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点。”
只是不知道宫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前些天说皇帝病弱不支,两位皇子争来争去,将整个朝廷划成两派。
从前的兄友弟恭都像泡沫一样只是虚影,被权力熏染的獠牙尽数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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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远当日入宫就收了封赏,消息传来的时候大将军本人恰好踩着月影翻过院落墙头,明月悬在空中,照得他的脸晦暗不明。
杀敌万千的盔甲被蹭上墙灰也没多得谢承远一个眼神,他落地后散漫迈着步子,跨过门槛里面烛火柔和,一道朦胧帷幕遮住心心念念的人,只留下端坐着的影子。
帷幕将她的轮廓蒙上层柔和的纱,谢承远站在另一侧看着她慢慢转过身来,歪着头看他。
她嗓子养好了些,软软念着人:“凯旋归来的天狼将星,也会干半夜翻墙这种事?”
谢承远低笑一声,手慢慢搭在帷幕上,似乎想要触碰到她:“嗯。”
承认的这么干脆利落,堵得顾瑛剩下的话卡住,手里捏着的扇子顿在空中。
他隔着帷幕慢慢往前走,手指搭在光幕之中,声音似带着笑:“这些天我不在,某人可有听我的叮嘱?”
“有被谁欺负吗?有没有累到自己?身子好些了吗?”
这些在信里面问了千遍百遍的事,他依旧耐心放在心里面,在沙场上每次生死徘徊之际,他都没有忘过。
“你还问我,”顾瑛手指慢慢捏紧,“我不是同你说过,让你万事小心,平安最重要。”
腰间弯月玉佩被握得发热,如同从前那些担忧夜晚她握着玉佩无声的祈盼。
“谢将军倒是厉害,”他的心上人有些恼了,侧头含着露水般的瞳仁被帷幕晕得模糊,像是梦里情意绵绵的眼,“一人抵过千军万马,孤身夜半入敌营,真是好威风。”
“听说箭都入胸口三分了,谢将军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以为一点也不疼,就不惜命,是吗?”
“我当然惜命,”谢承远一步一步往外走,布靴敲过地面,笃定而沉缓,“那箭刺进骨肉里还是疼的,一拔能带出好多血肉。”
顾瑛听得眼睫一颤,心口被浪潮卷过,闷闷的难受:“很疼吗?”
谢承远的衣角在幕后闪过,声音懒懒散散的:“我都要疼昏过去了,一想到某个怕雷又笨的人还等着我,就不敢疼了。”
“我当然惜命了,”他的脸终于从模糊帷幕后显露,凌厉线条被烛火晕得温柔,凤眸缱绻看向她,“我总想着,我要是死了,谁来为你拼命呢。”
这样笨,这样小的一团,他怎么能把她一人留在这会吃人的顾家。
顾瑛怔怔看着他,他只是懒散站在那,嘴角噙着不正经的笑,就这样平静看着人,就足够让人脸红心跳了。
不同于白日的疏懒,夜晚的他更像被打磨过后发出寒光的刃,挺立逼人,唯有看向她的眼融着沉淀的月光。
朦朦胧胧的烛火和帷幕让两人的身影都看不真切,只得一个模糊剪影,暧昧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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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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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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