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瑛心中置气,假意妥协退回院子里,坐在小软凳上理草药。
这一日内婢女们也不是时刻盯着她的,她耐着性子等,等到死士们离开,婢女也都去忙碌,无人再看着她。
顾瑛这才悄悄放下捣药罐,蹑手蹑脚朝墙根处走,想去探点不为人知的出口。
刚迈出一丁点脚尖,头顶无声出现的死士已拦在她面前,刀剑的光落在她脸上,晃眼又吓人。
“姑娘!”婢女疾步赶来,瞧那姿势竟也是会武的。她面无表情在顾瑛面前跪下,再次阻拦,“姑娘,主子有令,您不得离开。”
“治好他的腿也不行吗?”
“主子有令,您不得离开。”
顾瑛在太子府的这段时间已经弄清楚了,叫傅彻“殿下”的人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人,虽然规矩很多,但人还不错。
凡是叫傅彻“主子”的,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面无表情生性沉默,只听从傅彻一人的命令。
这个院落是完完全全被他的心腹围了起来,没有傅彻的话,她是怎么样都出不去的。
顾瑛是个做事有条理的人,说要治好傅彻的腿,那现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傅彻的腿,但平时待在院子里自娱自乐不想出去,和骤然发现自己不能出去那是两码事。
饶是不怎么爱思考的顾瑛都觉得心里憋着气,她尽心尽力帮傅彻治腿,怎的无端就要把她围起来?
养小羊每日都还得放出去吃草呢!
她闷头生气,只是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的时候还不忘捎上石桌上的捣药罐,生气和做药膏一样都没落下。
婢女守在房间门口,同外面的人对了个眼神,如同往日般将顾瑛的一言一行记录在纸上,送往傅彻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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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彻正下值,王三推着他缓缓往阁外走,后面的朝臣大多分为几批,互相讨论着要事,倒显得傅彻这形单影只十分孤寂。
三皇子背着手阴郁跟在后头,瞧那眼神像是想活吞了傅彻。
二皇子和三皇子皆是王皇后所出,也是众人觉得最有可能继位的皇子。
只是太子参政后局势隐约有了松动,这两位皇子素日里对太子的挤兑不少,现下更是撕破脸皮般不再扮那兄恭弟亲的局面。
三皇子瞧着傅彻吊着一口气的样子就不爽,昨日陛下几道命令下去,他安插的人手折损不少,连母后都有所波及,今日见了傅彻更是火大,讽刺着:“皇兄近日来面色好了不少,怕是再过几日就能站起来住持政事了。”
傅彻分明病容苍白,眉眼却依旧昳丽,瞳仁平淡得漠然:“孤坐在轮椅上,也没耽误孤处理要事。”
三皇子想起自己折损的那些人手,一甩袖袍:“只是不知皇兄还能再熬几个隆冬,臣弟们可都日日记挂不已啊。”
不想傅彻嗤笑一声,散漫靠坐在轮椅上,掠起的瞳仁里似燃着两盏飘忽不定的烛火:“三皇子是盼着孤早点死,还是盼着陛下呢?”
这话大胆到旁边所有人脸色巨变,缓步赶来的徐铭看了眼三皇子,面色凝重:“天子脚下,还请两位殿下慎言。”
承帝手脚遍布整个京城,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怕是要出大事,太子仗着病弱肆无忌惮,可他却要顾颜面的。
三皇子神色变来变去,还是不甘心的走了,只是心中做何打算,无人知晓。
“太子殿下。”徐铭对傅彻拱手行礼,跟在他身边谈论着方才关于琼州的事宜,一副有要事相谈的意思。
这人,小瑛曾多看了他好几眼。
傅彻浓黑长睫低垂,好像连烛火微光也灭了。他不遂徐铭的愿,不但不主动提起,还面露不耐让王三加快了脚步。
徐铭想起府上打探的消息,再无奈也得开口:“太子殿下定是觉得徐某冒犯了,徐某并不是殿下想的那个意思,只是那日所见的那位姑娘眉眼同故人相似,那日才急了些。”
徐铭紧跟着傅彻,面容多了些小心翼翼:“徐某冒昧问下,殿下可知那姑娘姓甚?家住何处父母名谁?”
他回府后便同父亲私下讨论了此事,只是太子似将那姑娘的过往全部抹了干净,徐家也只勉强知道人并未被太子送出去而是强留在了府中,才有此一问。
傅彻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眯眼想起徐家外祖曾经分家闹出的动荡,再联系到顾瑛的姓氏便知晓了徐铭的打算。
这世间女子不易,更别说顾瑛从小孤身一人在山间,受到的议论只会比想象中的还要多,若是能寻得身世,身后就有了倚仗。
傅彻低咳几声,苍白手指攥着袖袍,颇有些弱不胜衣的秀致风姿,但他撩起眼帘后的眸色依旧浓不透光:“她在京外明泉村,父母皆已逝去,怕是同徐公子想的有些不同。”
徐铭闻言有些失落,心中虽未全信但也不再纠缠,看着那垂发如瀑苍白似雪的青年离去。んτΤΡS://Www.sndswx.com/
太子殿下从前是护国良将,如今行事温润之下却总让人觉得脊背生寒,特别是京中连着好几起官员暴毙,徐铭直觉同太子脱不了干系。
朝中局势虽看起来没变,但暗地里却被无形的手操纵得更加混乱,颇有不管不顾玉石俱焚的癫狂,好似要把天下二字都给撕碎了。
为国者蹉跎至如此,徐铭心中复杂,却也希望太子能收敛步子,不再踏入暴戾之道。
至于那位姑娘之事,还需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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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逃?”
傅彻低咳几声,肩头厚重的狐裘大衣垂落在地上染了尘灰,却无人敢起身为他捡去,都叩首收眼战战兢兢跪在原地,唯有一人大胆窥了眼傅彻神色。
他一身墨色融在寂夜中几乎难以分辨,长睫低低敛着,好似温良斯文。
冬夜的风冷得像是往骨子里扎,傅彻神色淡漠看着跪着的那群人,以拳抵唇将喉间痒意强压下,倦怠摆手:“行了,都下去。”
忙碌了一天,除了她送来的药膳,傅彻滴米未进。腹间断断续续的刺痛傅彻视若无物,只是沉默地往房间里去。
往常她会在门口留一盏小小的灯,一丁点小蜡烛,照出来的光小小团做一圈,散发着依稀暖意,好似能散去他一日来同那些人周旋的厌烦。
然而今夜,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紧闭的房门,一截冷掉的烛火。
这寂静无声的黑叫他想起从前病骨沉珂时难熬的那些夜,等待星辰亮起的时间,太长了。
傅彻缓缓推开门,床榻上鼓着个小包,背对着他只留出乌黑润泽的青丝。
只是呼吸杂乱紧促,装睡的技能蹩脚极了。
傅彻随着匍匐夜色无声靠近,带着血丝的瞳仁微微弯起,温柔得几乎令人悚然:“小瑛,你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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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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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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