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秋月唯白>第17章 别意难平
  今日有些奇怪。安秋月在仙绣阁等了半天,也不见殷容的影子。

  前两日都是他早早在此等候的。难道是因昨天的闹剧没了游览的兴致?

  “秋月。”玉露拍拍她的肩膀,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从自己的思绪中跳了出来,问:“嗯?怎么了?”

  只见玉露咬唇,面颊绯红,欲言又止。

  扭捏了半天,她才呢喃着开了口,道:“那个……这几日跟在你身边的侍卫,叫什么名字呀?”

  “啊,你是说金风吗?”

  “金风……”玉露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角漾出清浅的笑意。

  安秋月眨眨眼,心下了然,露出了坏坏的笑。

  她凑近玉露,语气中带着揶揄,道:“他跟我一样也是借机跑出来的。听说是为了和一家姑娘约会……”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闻此,玉露粉嫩的脸蛋瞬间褪去了笑意,眼中尽是慌乱。

  “噗——”一个没忍住,她最终笑出了声,“哈哈哈,玉露,我只是逗逗你,你就暴露了?要是金风在,肯定一眼就把你的心思看破了!”

  玉露的脸一阵黑一阵白,气鼓鼓地嗔怪道:“秋月,你怎么能这样!”

  “哎呀,玉露,你别生气,别生气呀。正好你心悦于他,我就想办法把他留在这,多和你相处相处。也免得他成日盯着我,剥夺我的人身自由。”

  “这么说,他是麒麟王派来的人?”玉露蹙眉,担忧地说,“你若是强行把他留下,他没能跟好你,回去会不会被麒麟王问罪啊?”

  ……

  见色忘义。绝对的见色忘义。

  都不问一下被监视的她心情好坏的吗?!

  安秋月撇撇嘴,不再说话,开始想如何能让金风留在仙绣阁。

  金风并没有离开太远。他只是遵从王爷的命令,来向国师府的公子请安。

  安冬阳就在离仙绣阁不远的铺子里,金风便迎了上去。

  “金风见过公子。”

  安冬阳并不惊讶,似乎是知道自己会被发现一般。

  他转过身,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

  “公子与我家少爷本是一家。少爷吩咐了,说公子若是有事找少夫人,直接前去府上相谈便好。”金风按照白术所言说道。

  安冬阳挑挑眉,依然面不改色,回道:“也没什么事。只是近几日碰上了姐姐,但碍于外人在旁,我不好意思上前问好,想等旁人退去和她说上几句体己话,才跟了一阵。”

  “如今少夫人就在仙绣阁内,公子有事不妨……”

  “不、不必了。也不是什么要事。”安冬阳正愁以什么理由脱身,突然想起跟在身后的冬魁,便指了指他,道,“今日是陪同朋友前来,不方便见姐姐了。烦请你代我向她问声好。告辞。”

  金风的话已带到,便没有再追问,转身离开了。

  冬魁似水的眼在金风的背影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若有所思的安冬阳。

  “那是你姐姐身旁的侍卫吧。”冬魁好奇地问,“是不是你跟踪她的事被发现了?”

  “嗯。我得想想别的办法。”

  冬魁诚恳地望着他,问:“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安冬阳沉沉地凝望着冬魁明媚的眼,然后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金风,我要去后院解个手,马上回来。”

  最终,安秋月想出了这样一个主意,心想着趁这个时候从后门溜出去。待金风察觉到不对劲之前,他都会留在仙绣阁。剩下的就要看玉露了。

  谁知金风面不改色,迈开步子依然跟在她身后。

  安秋月拧眉,问:“我去解个手你都要跟着我吗?”

  “只跟您到后院。”

  ……

  “那、那个……”玉露见安秋月脸色铁青,连忙开了口,“后院门旁就是茅房。金侍卫还是别跟去的好。”

  金风看了看玉露,又看了看处于爆发边缘的王妃,最终放弃了跟到后院的想法,顺着玉露的意思坐了下来,等王妃回来。

  年关将至,不少大户人家派人来仙绣阁订做衣物。但她的良人在此,她哪还有心思去应付那些客户?

  可如今,一向在主顾面前侃侃而谈的她,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玉露姑娘去忙吧。我也不是仙绣阁的顾客,不必招待我。”

  又是这句!

  玉露咬咬唇,不甘心地握紧了手指。

  不行,她不能再错失一个和他交流的机会了!

  “那哪行。秋月是我们的大恩人,她和她身边的人都是贵客。”

  金风挑挑眉,好奇地问:“王妃是你的大恩人?”

  “是啊。”玉露一见他对此感兴趣,小脸立马亮了起来,解释道,“当年南蛮海啸,上头是按户下发补贴。可这场海啸卷走了我们家里的男丁,成不了户。一些失去母亲或妻儿的好心男子将补贴分发给我们,我们才能活下来。

  “后来朝廷派国师前来以防二次灾害,我们便认识了秋月。她说她看中了我们的手艺,提议带我们去京城做生意。她一个身份高贵的千金小姐,不仅不嫌弃我们流浪之身,更是对我们百般照顾,才有了现在的仙绣阁。”

  金风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冷峻的面容浮现了一丝笑意。

  “王爷和王妃还真是一路人啊。”

  “怎么说?”

  “我同你一样,起初也是个无依无靠的人。后来是王爷说看中了我的天赋,把我留在了身边。”

  类似的经历让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都明白,哪里是看中了什么手艺天赋。那只不过是给他们留一份尊严的善良罢了。

  不过……眼前姑娘这张明媚的笑脸,倒一点都不像是经历过苦难的。

  在金风的印象里,经历过苦难的姑娘都是玉无瑕那样柔柔弱弱、寻求庇护的模样。他最不喜依赖他人的人。

  但他看得出来,玉露不是他不中意的那种人。

  甚至,还有点令他欣赏。

  另一边,安秋月早就偷摸着从后门跑了出去,顺着小道拐回大街上。

  这样一来,仙绣阁暂时是回不去了。可如今殷容还没来,她得留在这附近等等他。

  正这么想着,一抬眼,安秋月顿时哭笑不得。

  视线中那身着红衣,躲在小巷拐角鬼鬼祟祟的人影,不正是殷容吗?

  她上前两步想唤他。谁知在十步开外,殷容便像只受惊的猫,满脸警觉地回过头来,一双湛蓝色的瞳孔犀利如刀。

  看清来者后,他的眼神才逐渐回暖,垂下了眼帘。

  “是你啊……”

  安秋月抿抿唇,问:“来了就进去啊。躲在这里做什么?”

  殷容握拳,垂首不言不语。

  她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多问,心里想着直接带他去散散心。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也是这么哄着安冬阳的。

  “行了,别耽误时间了。快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好玩的!”说着,她伸出手去想拉住他的手腕。

  殷容一慌,连忙躲闪开来。她纤细的手指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他的喉头动了动,似乎觉得这样不妥,缩回去的手颤巍巍地又朝她伸了出去。只是最终,他还是握了拳,抬眼望向她。

  “我……我今日来,是有话想跟你说。”但是他又害怕听到她的回答,所以躲在仙绣阁旁的这条小巷犹豫了很久。没想到碰见了她。

  既然如此,就不得不说了。

  安秋月见他认真得很,收起了笑嘻嘻的模样,点点头回道:“好。那我们回仙绣阁说。”

  仙绣阁内,金风和玉露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玉露眉眼的笑意就没有褪过,金风的语气也是愈发柔和。

  直到……

  “玉露姑娘。”金风抿了口茶,若无其事地问,“仙绣阁可有后门?”

  玉露理所当然地点头:“有啊。这么大店面,总不能只有一扇门。”

  ……

  空气顿时安静了。

  玉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地捂住了自己这张大嘴巴。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只见金风锁紧俊眉,抄起桌上的剑起身要走。

  糟糕!他这是猜到安秋月已经从后门跑了!

  “那个……金侍卫。对不起,是我帮秋月拖住你,好让她逃走的。”玉露诚恳地低头道歉,然后替安秋月说起了好话,“可秋月向来喜欢无拘无束,你总是跟着她必定不舒服的。我知道你只是遵命办事。但她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王爷的事的,我能保证!所以就这一次,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吗?”

  金风琢磨着王爷好像不是派他来监视王妃的,玉露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她没有撒谎,还为恩人说话,倒是让他对她徒增了几分好感。

  他凝望着玉露清澈的眼,拒绝的话有些不忍说出口。

  最终,金风轻叹一声,道:“玉露姑娘,我该走了。谢谢你的茶。”

  话音落下,他便擦过她的肩膀,携着一阵风走了。

  玉露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这下可好,不仅把她的老板供了出去,还彻底毁了金风对她的好印象。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啊——嘿嘿。怎么样,金风,我能把自己变到前门来。这是……一种功夫,嗯,一种功夫。你要感兴趣,我一会再跟你说……”

  这解释,连玉露都觉得尴尬。

  见金风的表情一如既往,安秋月就知道他没生气,顿时放了心。

  于是她带着殷容朝阁楼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玉露,泡壶茶到阁楼来。”

  “不用了。”殷容连忙婉拒道,“我……还有事,不在这里留太久。”

  安秋月盯了殷容一会。见他坚持,便放弃了劝说。

  “那好。玉露,麻烦你再招待一下金风了。”说着,她带着殷容便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

  玉露小心翼翼地把视线放到金风身上,发现金风刚好也在看她。

  下一秒,两人便默契地躲开了对方的注视。

  都不知道如何形容好。两人刚刚以不太愉快的方式结束了对话,如今居然要继续聊天……

  金风觉得这可比王爷派给他的那些机密任务,要难得多太多了。

  阁楼茶间的两位也没好到哪去。

  “那个……殷容。你说你有话要说?”安秋月见他欲言又止,便率先开口问了。

  殷容湛蓝如洗的眼在地板和她之间来来回回。

  说实话,若不是今早他蹲在麒麟王府门口,亲眼看见她从那走出,他依然不相信她是麒麟王的人。

  天下谁人不知三皇子白术天生有疾,不能像常人一样运动、生活。再加上他为人低调,几乎不参与朝政,未来他只能空挂着王爷的名号。不仅没有权力,还很有可能遭到兄弟迫害……

  殷容替她气愤,又替自己觉得不公。

  安秋月这样明媚动人的女子,应当嫁给他这样的人。虽然入他的门,没有入皇家大门来得有面子,但是他能保护她,也不会给她带来危险。

  殷容知道安秋月热爱自由。所以她会嫁给麒麟王,很有可能是因为她被当做国师府的屈辱,被逼无奈。

  他今日就是为此而来。

  “我……我就是来问问你。”他睫毛轻颤,令人看不清他眼中复杂的神色,“你在京城,过得开心吗?”

  安秋月被问得不明所以,恍惚着回道:“开心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自由吗?有朋友吗?会遭遇危险吗?危险的时候,有人保证你的安全吗?”

  ……

  殷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他顿了顿,垂下眼帘,轻轻地继续道:“会不会像我昨日一样,受人白眼,遭人谩骂?”

  她怔了怔,眼神闪烁。

  果然昨天的事对他打击不小……细细想来,也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贪玩多去逛了逛,而是留在他身边,兴许就能避开那个醉汉了。

  “对不起,殷容。是我的错。说好带你在京城玩,结果闹得这么不愉快……”

  他摇摇头,道:“你不必道歉。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其实……昨天只是一个意外。”她将眼神放远,眉眼之间流露出几分笑意,“京城的百姓大部分都温厚善良,我也过得很好。虽然不似过去可以胡闹,但现在吃喝不愁,也能随时出来玩耍,没什么不开心的。至于危险嘛……”

  安秋月指了指楼下,道:“金风应当会帮帮我的。”

  殷容摄人心魄的眼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似乎在怀疑她的话。

  过了半晌,他终究没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任何委屈,嘴角扯了扯,不知是替她开心还是替自己难过。

  “好。那就好。”知道她过得好,他就可以毫无顾虑地离开了,“我来这还想告诉你,我明日一早就出发离开京城,回西戎了。”

  安秋月眼神一变,慌忙问道:“明天?怎么这么急?”

  殷容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起身拂袖。

  “商队还要清点货物,我得回去了。”

  “那好吧……你明日几点出发?我给你带些京城的特产送送你。”她跟着起了身,热情地说道。

  “别来送我。”

  殷容冷冰冰的话把她冻在了原地。

  他只是个不及弱冠的孩子,也能冰冷如此。看来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他的背影也在原地僵了一会,最终连头都没有再回。

  “秋月,保重。”

  安秋月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辗转反侧至天明都没有睡下。

  于是她干脆起了身去厨房,叫醒了厨房管事的,包了些京城特产的点心。

  酌儿此时还没醒,金风也在王府门口打着盹。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溜出府,朝西边的城门而去。

  从京城去往西戎,如果不是脑子进水想走远路,西边的城门是必经之路。

  她确信她能遇见他。

  大清早就要出城的人虽然不少,但殷容带领的毕竟是商队,显眼得很。

  眼看着领头的马车即将跨出城门,安秋月赶忙跑了两步,然后便看见了为商队殿后的浮光。

  安秋月心里暗喜,上前搭话:“浮光。我给殷容带了些点心来,你带我去见他吧。”

  浮光喉头动了动,把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想再见到安秋月是少爷亲口说的,但他知道那一定不是少爷的本意。

  出于心疼忍痛割爱的少爷,他最终开了口,道:“您稍等。我去通报一下。”

  她激动地点了点头。

  他是一名云游商人,离开哪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她绝不能让他抱着不好的情绪离开。

  浮光重新进入视线之时,安秋月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少爷说,点心他收下了,谢谢您。”

  就这样?

  安秋月锁眉,道:“可我还有话要亲自跟他说。”

  “小姐。少爷不会见您的。您请回吧。”

  浮光说完,商队便启程了。他朝安秋月行了个礼,跨上马离开了。

  她久久地站在原地,黯淡的眼追随着商队中央的马车,直到它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头。

  马车中那只掀着帘子的手这才缓缓收回。

  昨日清点货物的时候,听见商队的人围坐在一桌喝酒,讨论着京城各种各样的好,纷纷问他何时能再来京城。

  还会再来京城吗?

  他不知道。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来了吧。

  天逐渐大亮,城门进进出出的人与她擦肩而过。偶尔被谁撞上,还会听见两句带着外地口音的抱怨。

  安秋月终于从思绪中缓过神来,转身回府。

  未曾想,金风就站在不远处,身畔是麒麟王府的马车。

  金风上前,行礼道:“王妃,王爷在车内等着您呢。”

  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偷跑出来是她不对,她是打算回府道歉的。谁知这王爷居然追出来责备她。

  可就算要责备,能不能等她心情明朗一些再来?

  “王妃,王爷已经等很久了。您……”

  “行了我知道了。”她摆摆手,认命一般钻进了车舆。

  白术正侧着脸望着窗外。高挺的鼻梁,分明的下颚线。那张脸仿佛经过哪位神手雕刻,完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只可惜他的脸色太过苍白。

  安秋月才想起白术是大病初愈,不禁又多气了几分。

  怎么?身体才见好,就不顾严寒,特意跑来责备她偷跑出府吗?

  白术沉默着,用一如既往的平静隐藏自己心中的万丈波澜。

  这两天她与另一个男人出游也就算了,今日一早听金风说王妃抱着一个包裹偷跑出府,吓得他差点一身内衬便冲出府去。

  之前是他觉得命不久矣,才放任她另寻出路。如今他还活着,便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生命中的这道光留下。

  可见她矗立在人群之中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又于心不忍。

  于是他侧目,拧眉,接着便响起他好听的声音。

  “那人走了,让你很难过吗?”

  嗯?他好像不是来责备她的?

  安秋月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回道:“嗯……还好。”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遗憾。遗憾没能让殷容在京城留下些好的回忆。

  白术那双深邃的眼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

  “你很喜欢他?”

  “啊?”她好看的五官都要拧到一起去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怀疑的眼神又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过头去,不再问话。

  安秋月心下一慌。

  对哦,不管怎么说,这是个王爷。若是传出自家王妃喜欢上其他男人的闲话,怕是他的脸上挂不住。

  不行不行。白术到底是她的丈夫。给他留面子,也是给自己留退路。

  “你真的误会了。他……”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碎发,憋了好久才编出殷容的缺点来,“长得太好看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

  等等,她这不是要自掘坟墓?!

  她不停地揉着衣袖,心想着能不能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补救一下。

  忽的,低沉的嗓音响起:“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笑起来很好看的……”

  话音未落,她猛然清醒,连忙将那个面容赶到九霄云外。

  “我早就不喜欢了!”安秋月突然提高了分贝。

  白术自然听得出来她在欲盖弥彰。不过他只是垂眸,并没有拆穿她。

  “啊,那个,其实我还是喜欢……”她抿抿唇,使劲搜寻着爹和安冬阳的特点,磕磕绊绊地说,“聪、聪慧的,有能力的,嗯……沉着冷静的,能给人安全感的吧……”

  “我知道了。”

  ???

  “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白术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别过脸去:“秘密。”

  “你好幼稚啊。”她的嘴角抽了抽。

  他不满地瞥了她一眼。

  “王爷很成熟!一点都不幼稚,真的!”

  这哪是丈夫,是王爷,分明就是她的祖宗啊!

  万一惹他不开心,他一声令下让她再也出不了府……她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心里还在犯嘀咕,白术却已经笑场了。

  安秋月一愣。瞳孔中他微弯的眉眼,不知不觉刻在了她的心上。

  果然,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说错。

  她确实喜欢笑起来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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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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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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