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斯文眼皮直跳,没抬头都知道来者是谁,毕竟自从他返校后,就经常因为莫名其妙的契机被贺时舟针对。
他就不明白了,他只是在对新同学表达基本的友善和关怀而已,贺时舟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
曾斯文脑子里始终少了一根筋,没有刘禹清醒,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在试图顶风作案。
只见他颤巍巍地抬头,看向贺时舟,目光诚恳:“我不能放开她啊!”
贺时舟闻言,脸上直接下起了暴风雪。
曾斯文继续道:“她现在这么虚弱,稍微走两步就会跌倒,我要是放开她,不就相当于……”
“体委。”旁边的刘禹看不下去了,直接拽住这位少根筋同学的胳膊,将白柠与其进行质壁分离,“听我一句劝,别人家的事,少管。”
“别人家的事???”曾斯文的脑回路懵成了蚊香盘,还真不知刘禹这话是在放什么屁。
什么别人家自己家,既然都是高三一班的同学,那就是一家人!
刘禹懒得跟他解释,拽着他往后撤:“行了,这边有舟哥,你是体委,要顾全大局,除了白柠在比赛之外,我们班还有其他同学也在奋力拼搏,难道你不该去送温暖?”
曾斯文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脑回路也不堵了,欣然答应。
他就像个单细胞动物,懵起来挺快,顿悟更快。
而刘禹则没有自己预料中那么通透。
之前他跟周铭生在论坛刷到过盛媛发的帖子,帖子里明确表示白柠的长相绝美,超过了江以柔等校花级别的女生,所以在那个时候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新同学的长相一定会颠覆大家的认知。
今天看到后,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天仙下凡,但……他同时也注意到了一个巧合。
白柠的长相,好像跟他一直所粉的学习主播——lemon有点像。
虽说只是直觉,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他连lemon的完整长相都不清楚,只是凭借一些散乱的截图在猜测,可人一旦有意识地在意起了某些事后,就很难将那些荒谬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难怪啊。
刘禹抬头望了一眼天,眼神飘忽。
难怪那次跟白柠说话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的眼睛。
…
最终,白柠还是被贺时舟带离了这个鬼地方。ΗtτPS://Www.sndswx.com/
跟之前在水池的遭遇有点像,相貌暴露出来的那一刻,她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懵到是挺懵,只是还没懵完,脑袋又被罩住了。
白柠伸手去触摸,刚好碰到棒球帽的帽檐,以及……一根修长温热的手指。
手指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贺时舟将棒球帽扣好后,确定她的脸遮住了大半,才闷闷说道:“口罩就不戴了,我们走。”
白柠轻轻“哦”了一声,没反抗。
突发的两件事让她有点儿心力交瘁,她现在也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歇息一会儿。
贺时舟的手从帽檐离开,一路往下,不偏不倚,刚好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也没用力,就那样虚握了一圈儿。
他拉着她,步伐坚定,目光看向远处,仿若周遭的一切都是虚无,只有那抹在手心驻留的温存才是真实。
他们所过之处,其他人都纷纷自动让道,没有任何阻拦。
大家目送着他们离开,从操场一直到更远的林荫道。
这种默契,好似在说……他们本就该在一起。
…
俩人离开后,操场才重新恢复秩序,运动会的项目继续有条不紊地展开。
就好像刚才只是经历了一个插曲,缓过神来后,大家该做的事还是得继续进行。
曾斯文回血速度极快,才送走白柠,就又投入了新一轮的送温暖队伍中,跟个演唱会的黄牛似的,运动员在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并且还随身携带了好几盒葡萄糖溶液。
相比于曾斯文如火般的热情,江以柔则显得有些冷淡。
自从白柠与贺时舟离开后,她便一直游离于人群之外,脸色有些紧绷,跟平日里的乖乖女形象不大一样。
她现在的心情很压抑,像是那种期待落空的挫败感,碎了一地的计划正在提醒她——白柠这个女人很可怕。
为什么呢?
答案显而易见,因为贺时舟始终站在她那边。
江以柔只觉有些讽刺,一种不可名状的沉闷像毒药似的积聚在心尖,那些玩意儿会随着血液流窜至全身,将她折磨致死。
对,只要白柠还在,就会把她折磨致死。
她长得极其漂亮,精致到不似这人世间的尤物,她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自己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心上人,甚至让那个骄傲的少年心甘情愿为她付出。
同时,她又那么傲慢,不把一切看在眼里,好像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凭什么呢?
凭什么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孩能够活成这样?她不应该蜷缩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瑟瑟发抖吗?那才是她应有的生活。
江以柔狠狠攥紧拳头,妒火在胸腔燃烧,染红了眼眶。
正在此时,手机响了。
江以柔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拿着手机往旁边走,刻意避开人群。
…
“怎么样了?”对面问。
江以柔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算是失败了吧。”
原计划是在运动装的肩带那里做手脚,把有问题的那款派遣给白柠,这样,她就能在做剧烈运动时加快肩带材料的损耗,从而使之断裂。
只要断裂,她的身体就会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于一个女生来说,一旦清白和名誉受损,那无疑是致命的。
这是她原本的打算。
“我忽略了一个变数。”江以柔声音发着抖,像是不甘,也像是委屈,“我忽略了有个人会义无反顾地护着她。”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既然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你怎么没提前想到?”
“这个啊……”江以柔抬头,看着过于苍蓝的天空,视线有些模糊,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连呼吸都困难,“我想着赌一把,以为他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但是我……”
赌输了。
她没想到贺时舟会为白柠做到这个份上,又是陪跑又是保护,好像对方已经成了他最珍视的存在。
他甚至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管别人怎么评判,他卸下他的防备,捂热自己的心房,只为了将所有的温柔都送给那个女生。
“你什么?”对面见她停顿时间过长,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江以柔吸了吸鼻子,“你想想怎么善后吧。”
“没事,我兜着,查不到你身上。”
“嗯,那就好。”江以柔淡淡道,俨然有些丧气。
“你别这么颓丧啊。”对面似乎受不了她这种反应,“就算原计划出现了变故也不该轻易放弃啊,不是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江以柔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什么路?”
“她跑步时肩带断了对吧?”
“嗯。”
“那么劲爆的时刻,没有人记录下来吗?”对方提高了音量,声线中藏匿着一丝隐隐的兴奋。
“这……”江以柔一顿,思绪又回到了刚才的跑道上。
对了,即便时间很短,但当时的确掀起了轩然大波。
白柠跪坐在跑道间时,有很多人都掏出手机一个劲儿地拍照录像,大家都带着一种猎奇的心态,去记录这种鲜少发生的事儿。
人都是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好像有人照相。”江以柔说。
“那不就得了?”对面的声音突然变得低而缓,像是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阴恻恻地吐着信子,“有在场的记录就好。”
“你是说……”江以柔渐渐缓过神来,思绪被拉扯到了很远的地方。
或许……她跟白柠还没完。
…
贺时舟将白柠一路带到了宏远楼,这地方活像他们的避风港,出点什么破事就能来让耳根清净清净。
白柠也习惯了,进训练室就把棒球帽随手一取,随之抬眸,刚巧对上贺时舟那双深邃的墨瞳。
白柠以为他要对刚才的事情进行复盘,于是想着要不自己先发表两句感言,结果话才酝酿到一半,就听得贺时舟冷冷道。
“戴口罩跑1500,不要命了?”
白柠:“……”
这跟她预想的谈话内容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大概是贺时舟的表情过于严肃,白柠姑且顺着他的思路回答:“我当时想的就是把脸遮住,没考虑那么多。”
现在回想起来,跑的时候的确要命,呼吸既不顺畅又灼人。
贺时舟:“呵。”
“怎么了?”白柠被他“呵”得头皮发麻,但自知理亏,于是难得选择了服从观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戴口罩跑步了。”
“怎么不戴?”贺时舟反问。
白柠:“……”
“你还可以戴两层。”贺时舟倾情建议。
白柠:“…………”
鉴于某人正处于阴阳怪气的巅峰状态,白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选择摆烂,像个学生似的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
她低垂着头,宽大的校服将她罩成小小的一团,肩膀瑟缩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贺时舟心头一颤,竟鬼使神差地开始思考方才说的话是否有不妥之处。
但贺小少爷虽然心软了,脑子毕竟是清楚的,想来想去也没觉得自己的谴责有任何问题,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换了个话题。
…
“现在全校都看到你的脸了。”贺时舟换了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题,“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白柠的脑袋就隐隐作痛。
其实很麻烦,她之前尽量避免露脸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另一个身份,现在算是彻底把她的计划给扰乱了。
“还能怎么办。”白柠长叹一口气,“只有露出来了。”
贺时舟“哦”了一声,不咸不淡地问:“不过敏了?”
白柠:“……”
白柠瞪了他一眼:“贺时舟你是来故意气我的吧?”
贺时舟见她这反应,不怒反笑,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就连眼角的走势都跟着柔和了不少。
“那倒没有。”他的声音低而缓,拖着调子一般,挠得人心痒痒,“我只是问出了同学们的心声。”
白柠:“……”
“据说这是你当时给出的理由。”贺时舟补刀道,刻意提醒她那些已经被埋进了坟里的往事。
“无所谓,反正是胡诌的。”白柠拿出破罐子破摔的气势,“而且我也不想解释,我嫌麻烦。”
反正大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员,就算堆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还没有跟眼前这人的一半长。
只是说,往后在进行直播时,要更加小心,不能把自己的五官给框进镜头,一点边角都不行。
贺时舟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审视她的这番发言。
他冷静看人时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凌厉感,愣是把白柠硬生生看得不太自在。
“虽然不太爽。”最终,贺时舟只是嗤笑一声,“但也只能这样了。”
露都露了,你还能把现场的人给消除记忆不成?
“嗯。”白柠点头,又看了贺时舟一眼,问,“你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生气?”
贺时舟没说话。
他确实挺在意,积聚在胸腔的情绪正在翻江倒海。
白柠生了一张勾人魂的脸,放哪都不安全,今天穿个运动装就引得那些男生频频侧目,现在要是把脸露出来,岂不就是一行走的迷.魂药?
贺时舟越想,心头越酸,快把他老人家的脸给酸绿了。
但他还是要维持属于男人的自尊。
“我生什么气?”贺时舟不屑地回应,“不生气,挺开心的,现在大家都能正大光明地欣赏你的美貌了。”
白柠:“……”
怎么说呢,感觉贺时舟一般不会说出这么有失风度的话。
白柠轻叹一口气:“贺时舟,你是不是不喜欢别人看我?”
“怎么可能。”贺时舟绷着一张俊脸,下巴还抬了三抬,“我巴不得他们都来看你。”
白柠:“……”
白柠舌尖顶住腮帮,眼含笑意,戏谑地看着他,轻声问:“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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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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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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