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东南方向骤起一阵呼啸的狂风。
沙尘裹挟着干燥的暑气,贴着地面,席卷而来,诱起点点烁红,鼓荡起多处着火点。
零星的火苗呼呼跃动着,在某种与黄沙同色的粉末的刻意引导与作用下,电光石火般向前猛蹿,越蹿越快,越燃越烈,迎风凭空拔高三四丈高的焰火。
也只须臾,火势借着风势,膨胀燃透了泰半苍穹,映得黄澄澄的平地里,红光冲天。
“着火啦!快救火!”
随着成百上千人的齐声大喊,烟雾与火海如同响应召唤般,“呼”得再蹿,“嘭”得爆开,气势磅礴。
装满干粮、马草与行李的车队,猛然间乱了阵脚。受了惊的马匹们高声嘶鸣着,拖拉着如火焰山般烈焰高涨的沉重车辆,满场乱蹿,四处引火。
爆裂声层叠无穷,近在咫尺,炸开在身前耳边。
慌乱中,有人急迫的大喊:“我知道了。这一定是魔教的伏兵!我们是中了对方的埋伏了。”
更多不明真相的人,盲目的跟着身边的人,以讹传讹的示警:“快跑!是魔教的伏兵杀过来了!”
登时,谣言四起。
忙中添乱的,是有人急忙忙的替前两者佐证道:“杀人了!我亲眼看见陈欺霜带着魔教的人又杀回来了!”
正当众人为误中埋伏而哭喊着、前推后挤,无头苍蝇般辨不明方向的抱头鼠窜时。浑厚沉稳的声音,隔着蒸腾的火光与热浪、和辨不得人影的黑烟迷障,自阵中的位置传来:“请诸位跟随我声音的方向小心后撤。由我们青城来殿后。”
李渊清的话音依旧平稳坚定,且在嘈杂声中尤显得不慌不忙,似早已有了应对之策。瞬间便安定了人心。
此刻已经再也没有公开唱反调的不和谐声音了。众人难得心齐的在李渊清的指挥下,按序后撤,铲沙扑火,救护伤患。
正道后方的阵营里却不适宜的响起了季染礼状似疯癫、抗议般的怒吼:“我不走!我偏要去!”
“……我才不管其他人的死活,他们又与我有何干系!我只知道,杀死师兄的仇人就近在眼前了!——师父啊,也只剩下一步之遥了啊!一步,也是这最后的一步,我要让他们偿命!”
“……您为了救小怀竟然想将师兄的仇放在一旁?!我说,不行——!!!我和染枫染怀都是师兄一手带大的,他对我们而言,又岂止是师兄这么简单?既然我可以连命都不要,那么陈染怀他一定也可以!”
“——您就当我们都死了吧!”
他不顾劝阻,甩身就走。边走边扬臂对身前身后因火势而聚拢的人群高喊道:“——想为李铭世报仇的,不怕死的,都跟我来!!!我带你们杀出一条血路!”
伴随着他这一声激昂的怒吼,血气方刚的青城弟子率先群起响应,一个个的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窝蜂的跟着季染礼,向陈欺霜所在的方向,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
而在人群刻意让出来的空场地的正中间,短暂交流过的双方,早已经动上了手。
申瑞昆申宁昆兄弟的拳路与他们两人的性格极为相似。
哥哥稳若青松坚若磐石,一招一拳扎实且有力,重于卸力与固守,意在牵制陈欺霜;弟弟则动若脱兔灵似纸鸢,凭着双生子间与生俱来的默契无间,每一次的突进与退后,都能恰到好处的以哥哥的导向为落脚点。
两人依靠蛮力与其他的“非常规”的拳招,勉强应付了两回合。申宁昆狡黠的丢给哥哥一个眼神,借哥哥的掩护,先是朝陈欺霜所在的方向扬了对方一头沙子,又出其不意的自哥哥的□□钻出,出拳猛得捣向陈欺霜蔽膝遮盖下男人最脆弱的一点。
尽管以往百试不爽无往不利的阴损招式这一次真的全然无用,尽管挨的一脚的反作用力明显大于自己出拳的力度,尽管……申宁昆的兴奋之意仍溢于言表。以至于如同眼见奸计得逞那般,已经“噗嗤”笑出了声来:“怎么样青龙使,这一招好玩吧?”
被招呼的人竟然真的配合他似的面无表情的点了头。但是,并没有出声回答。
申宁昆笑笑:“给你看个更有意思的。”当即决定故技重施。
他对哥哥使了个眼色,以兄弟二人特有的暗号告诉申瑞昆“我扑过去抱住他的头,你负责扒他的裤子。”两人飞快的交换过眼神,同时行动,想要趁机再行偷袭。
不过,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一句话,叫做:行家出手,高下立判。窥门径而不得入者或许可以凭一时的歪打正着,侥幸占得几分先机,但终究是敌不过日积月累镌刻进骨子里的那份求生本能。
似是试探已过,身前的那道青影切步疾进。申瑞昆瞧见,急忙喊道:“宁昆,快退!”立刻伸手捞弟弟后撤。
但是,眼见已经来不及了。
青色人影进步崩拳,先一拳震飞了哥哥,再提步横拳,又一拳揍飞了弟弟。
招随人至。暗青掠影闪电般迅猛地贴身扑跃,跨骑在申宁昆的身上,提拳再打。
快准狠的重拳破开双手的叠护,狠戾的砸向申宁昆的太阳穴!!!
“——不!!!”是肝胆俱裂的大喊。
在拳头即将贴上脑侧的那一刹,正前方忽得腾起了火光。
像一只引颈向天展翅燎原的赤羽火凤,完整的映入了血丝遍布、空洞麻木的双眼中。
陈欺霜陡然惊醒!
他硬生生收拳,抑制住了翻腾上涌的疯狂杀意。清亮亮的眸光瞥一眼血淋淋的手掌,极快速又极厌恶的按在裤腿上猛蹭,更是迫不及待的起身站至一旁,垂睫遮住不太自然的双眼,连抿三次嘴唇,出于某种不可言明的心底的愧疚,状似冰冷,实则提醒申宁昆道:“拳重拙朴,需凝劲蓄力。游走耗力,你练错了方向。”
申宁昆并不清楚刚才那短短的一刹,他已险些一脚迈进了森罗殿。只见到陈欺霜离开,便立刻麻利的爬了起来,毫无芥蒂的双手又是一抱拳:“多谢前辈指教。”
随即没心没肺的咧嘴笑:“我倒是也清楚自己的这个弊端。只不过,我要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着挨打,怕是早已经活不到现在了。没办法,养成习惯了。只是没想到啊,我跟我哥联手,竟也会输得这么……”
他挂在嘴边的一个“惨”字还不及脱口,已经被从侧旁用尽全力挥来的一拳,打得侧翻在了沙地上。
申宁昆捂住因一记重拳而险些错位的脸腮,当即就火了:“申瑞昆!你不要太过分,我——”
但嚣张的后半句话,在看到哥哥的那张吓到惨白的死人脸后,又立刻悻悻然的憋了回去,重新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讨好似的求饶:“申瑞昆、哥、是我错了。你看我这不是在跟青龙使闹着玩么?你这么严肃干什么?”
申瑞昆没有再搭理他,而是用极悲壮的神情,挺身护住弟弟,心如死灰般的面对陈欺霜,坦然承认道:“是我们输了。战得无憾,输得无悔,死而无怨。我会把我的命赔给你。愿杀愿剐都随你。只求你放过我弟弟。——他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是不会记仇的……”
陈欺霜原本想要掉头就走,却听见申宁昆大声的喊着自己的名字,问道:“陈欺霜,如果想要像你一样的加入魔教,是不是有什么可行的条件?还需要杀个人递份投名状么?”
当哥哥的立刻便明白了弟弟的意思:“申宁昆!别说疯话!”他胆战心惊的握住弟弟的双肩,一通用力摇晃:“你快给我清醒一点。”
申宁昆全无笑意的推开了哥哥:“我一直都很清醒。”略提了下唇角,又道,“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傻。哥,你也看到了,这已经不算是疯闹了。他们,是真的想让我们死在这里。辋川派,我是绝不会再回去了。”
“不会的!”申瑞昆拉住弟弟,猛摇头,“宁昆,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们谁都没有看清楚,万不能自己先胡乱猜测。哦,对了,我们不回辋川派也好。李掌门不是已经推荐嵩山的提摩大师来教我们拳法了么?甚至连信物都放心的直接交给了我们。他如此的信任我们,你要是真的因为一怒之下转投了魔教,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我……”申宁昆略微的迟疑了一下,立刻便做出了决定,“答应过李掌门的条件,我不会食言,也绝对会做到。只是,但凡有的选,我是真的不想以后还同现在一样,活得这么憋屈、这么虚伪。——喂,青龙使,你有听清楚我的话没?帮帮忙,应一声嘛!”
陈欺霜在二人言语交谈的提醒中,清楚的记起了,就在刚才,推申宁昆出来的那个人,分明穿着跟兄弟两人相同的门派服饰。
于是,迟疑着停下了脚步。
尽管他一边强迫自己迈开步子,离开这里,不要在正魔对立的时候,掺和进正道教派的家务事中,白白招惹来是非;一边却因良心难安而扎根在了原地,几次三番的咬着下唇,忍不住想要脱口将看到的事实据实以告,好方便两人去提防他们的同门。
可是,自从跟在白元奉身旁,见过、也管过太多的闲事,已经不知听过多少次的“邪魔妖人,休得胡说,快过来受死了。”尤其是像现下这种情况,兄弟二人明显意见不同有分歧,此时,一旦话不得体,更容易被当事人误会成是“别有居心”。
在“到底该不该说”和“该怎么说”之间纠结,陈欺霜的面部表情反倒越发显得冷漠,也愈发透出些高深莫测和阴郁莫定来。
带着这副看似不怀好意的表情,举棋不定,犹犹豫豫,陈欺霜不知怎的,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是他在,一定会有办法。
他寻求安全感似的摸向胸口,“灭影”匕鞘隔着软甲,透出些温润如玉的暖心力量。陈欺霜忽然之间,回忆起他与周钰恒相处时的一件小事来了。
那时,阳光正好。周钰恒抱着石瓢壶躺在摇椅上,身体随着摇椅,折扇随着身体,一同悠闲的前悠后荡,随口就提起了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蜀南文学
“……画眉这个人,可是我伪装成普通客商再三私下接触后,从竞争对手的店铺那边请过来的人才。提起她,唉,放在以前,那可也真是一名令我光想起来就头疼欲裂的风云人物。但是,不是有句市井俚语,叫做‘只要锄头挥得好,不怕墙角挖不倒’么?”他闲适的笑道,“我深以为然。”
说话间,又伸手来勾陈欺霜的手指,对着陈欺霜俏皮的眨了眨眼,微笑出了一副小狐狸似的乖猾模样:“可见,这世间的道理大抵还是相通的。你说我说得对么,小霜?”
不过,在当时,陈欺霜只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只是因为觉得周钰恒笑得还怪好看的,更被不知是灿烂的阳光、还是周钰恒的灿烂笑容,晃得直犯迷糊,也就赞同似的,傻乎乎的跟着周钰恒,笑着点了头。
而在当下,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尤其是申宁昆这么大声的一问,陈欺霜忽然慧至心田般突然就想通了些什么。
陈欺霜边开口,边认真回忆着记忆中有关九华山木凭语“真诚劝降”的那段“感人至深”的“肺腑良言”,照搬照套着,夹杂了某些有用的信息,规劝两兄弟道:“推你们两名武艺并不算高明的武者出来杀我,你们的那位□□嘴的同门明显是打算借我之手置你们于死地了。既然你们的门派已经容不下你们了,不如你们便跟我回血盟教好了。”
申瑞昆当即茫然的“啊”了半声。申宁昆则忍不住将疑问直接问出了口:“是现在?你要带我们去魔教?没有什么额外的条件吗?你不是在开我们的玩笑吧?”
陈欺霜自认为婉转的将应该透漏给对方的消息顺利地说出了口,负罪感顿减,一身轻松。他原本就已经做好了被果断拒绝的心理准备,正迅疾地向那个小小是尸体方向移动,准备回撤。忽然听见了申宁昆感兴趣似的追问,只觉得有一丝讶异。
不过,他也并没有回头,只放缓了步幅,余话音留在身后:“我没在开玩笑。也没什么条件。考虑清楚了就跟来。”
好似犯瞌睡的人正巧遇到了枕头,申宁昆拔足就要追。
申瑞昆慌忙的拦住了申宁昆:“不要去。我不想跟魔教的人走。”又苦口婆心的劝,“宁昆,你也不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我们怎么能够跟这样泯灭人性的人为伍……”
申宁昆直接打断哥哥:“可是我想跟他走。”他挣开哥哥的钳制,笑,“也不是与他们为伍,而是我正想成为像他们那样的敢爱敢恨的人。申瑞昆,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哥哥表情渐显凝重,显然也并不打算妥协,“申宁昆,我们明明已经有了更好的出路,我不想让我们好不容易才盼来的机会白白浪费。更何况,自古正邪两立。今天你如果跟他走了。是打算看到将来的某一天,我们兄弟二人因各自立场不同而反目成仇么?”
弟弟脸上表情已僵硬:“所以,哥,你是打算留下来了?申瑞昆,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你就不能稍微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也想想么?我忍够了也受够了!我想加入魔教究竟有什么错?!这难道不正是他们逼我的么?”
“那你以为魔教就真的会成为你的容身之处么?不,你错了。你只是想逃避罢了。以你的这种心态,再换到哪里去,也只能是一个样子。”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就说直说你跟不跟我走吧。”
兄弟两人,一个执意要走,一个坚决阻止。
正当两人因意见不和即将大打出手之际,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冷笑:“好一对儿叛徒!我师父可真是又当了一回东郭先生,怎么会帮了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从火光黑烟中挣脱出来的人,都带着新鲜的、似被烧燎过的焦糊的臭气。
而当先带头的季染礼,甚至比他自己身上隐隐跃动的火光反射还要更加的火冒三丈。
他一脚一个,将兄弟两人踹翻在地,抖动着欲笑不笑的脸颊,回头点了四个人:“你们几个留下,把这两个卑鄙的小人给我往死里打!看谁以后还敢再算计和利用我师父。剩下的,跟我去追陈欺霜……”
说曹操曹操到。季染礼正愤怒的向地上的人身上再补一脚时,猝不及防的,被突然起来的一脚飞踹,踢得又倒飞回了滚滚黑烟中。
陈欺霜干净利落的收腿,续着季染礼的话音,接了一句:“声音难听,麻烦闭嘴。”
他怀抱着土黄色披风包裹的纤细尸体,对着被粗鲁踢翻在地的兄弟俩伸出手来。
似心照不宣,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再说。
申宁昆当即极有默契的、回应般的、坚定抓向陈欺霜的手。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那只骨关节分明的手掌的一瞬间,却又被哥哥猛得攥住了掌心,按住头,将身体死死的箍在了怀里。
申瑞昆转身一下子拍开了陈欺霜的手,凶悍得如同保护幼崽的狮子,对陈欺霜怒吼道:“滚开!别碰我弟弟!你以为你杀的人还不够多么?你到底还想再拖多少无辜的人下水?杀人凶手!我们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怜悯!”
“说得好!杀人凶手,不知廉耻!这句话说的,倒是还有那么几分骨气。”季染礼从黑色烟雾中重新钻出,抬手抹掉一脸黑污,面对陈欺霜,阴森低哑的笑,笑得毕陈欺霜更像个邪魔妖人。
他口中也在意有所指的感慨道:“我是真没想到,杀人魔竟也有回来救人的一天。对了,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礼物’,你还满意么?”
一句话,留住了已经退后的脚步。陈欺霜顺着季染礼的话意,低头看怀里那个浑然不似人形的小人儿,手臂猛得一紧。
随即面无表情的抬头,状似波澜不惊、不客气的反问道:“你,抗揍么?”身影疾动,忽起一脚再踹季染礼。
“正是此时!”熟悉的嗡声嗡气的声音,自远处,忽的厉喝。
不好!陈欺霜心中警铃大作,立即抽身便退。
半空中连珠似的射下五层飞箭,蝗虫压境般密密麻麻的盯紧了陈欺霜的身影。
前后左右,捉对儿八面,配合着飞镝,剑网交叠刺来。
陈欺霜就地一滚,不假思索的立刻遁入了黑烟之中。
他在黑暗的掩护下移动,又听见嗡声嗡气的声音兴奋的再喊:“入彀了!再看你了,吴呈一!”
一张遮天蔽日无影无形的大网,有如被暗处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指引般,自高处兜头蒙下,将陈欺霜端端正正的盖在了中心。
不待陈欺霜腾空向上带网蹿出,梭子链穿网透过,八名持链者,两人一组,绕着陈欺霜,如风车般飞速绞紧。
陈欺霜连同他怀中的那个小尸体,被结结实实的捆了个正着。
“以弱示敌,务求一击必中!”季染礼笑,“我们专门研究过你,也总算是隐忍到了你落单的这一刻。这叫什么?可真算是苍天有眼啊,让你落到了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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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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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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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寒霜栖月更新,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身陷罗网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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