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离得最近，所以味儿最浓，熏得家里小子天天吵吵着要吃肉，这不，今天才让当家的去割了点肉回来加菜，这小子倒好，馋没解到，倒是觉都不睡跑来闻味儿了！
王元明心里委屈，他是要睡觉来着，但是刚躺下就飘来了这阵味儿，虽然今晚连猪肉都吃了，但那味儿还是勾得他口水直流，觉都睡不着，他就想着出来多嗅嗅，嗅饱了就能睡了。
余亦然脚下换了个方向，不一会儿端了一小碗卤好的猪下水出来，将揪着王元明耳朵就要进屋的王婶子喊住：“王婶子，等一下！”
王婶子动作一顿，脸上有些尴尬：“咋滴啦？”
天太黑，她刚刚没注意到余亦然家院子里还有人，不知道这小子的话有没被听了去，怪臊人的。
“婶子，咱们今天多做了一些猪下水，你拿些回去尝尝吧。”
余亦然走到自家矮墙边，将手上的碗递过去。王婶子家的院墙和余亦然家的一样高，两道墙中间也就半米距离，一手就能伸到对方院子里。
听了这话，王婶子耳根子都红了，这是听见了她家臭小子的话了，这像啥呀，跟上赶着讨吃的似的。但是……看着自家臭崽子眼巴巴的样子，还有飘荡在空气中的香味，王婶子咬咬牙还是伸出了手，接过了那碗猪下水。
“那……我就不客气了，胖丫，谢谢你啊。”王婶子尴尬地笑道，“明儿我把碗洗干净再给你送回去。”
“没关系的婶子，那我先去休息了。”
余亦然笑着和王婶子挥了挥手，就进屋去了。
……
“当家的，快起来！”
王婶子将碗端回堂屋的桌上，就将睡梦中的王良摇醒了。
“咋了？出啥事儿了？”迷迷糊糊的王良不明所以。
“起来吃东西啦！”王婶子低声说道。
“啥？吃啥？大半夜的？”王良以为自己是迷糊了听岔了。
“胖丫刚刚给了一碗猪下水，就是这两天咱闻着喷香那东西！”王婶子没好气地解释道。
“又是胖丫？”王良这会儿听清楚了，有些纳闷，这胖丫最近怎么接二连三给他们送吃食了？难道真的跟村里人传闻的那样，转性了？
咦，不对，他突然想到：“你说她给了咱们一碗那东西？”
这两天他也闻着味儿了，也是馋的紧，但他好歹是成年人，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不过这会听说那碗东西就在堂屋里，王良的鞋子穿了一半就冲出去了。
“明啊！给我留点儿！”
三人煤油灯都没点，摸黑你一块我一块地将一碗猪下水吃完了。
这会儿王元明终于能安稳地睡觉去了。
王良和王婶子却是久久没能入眠。
王婶子：“当家的，你说这胖丫咋能把猪下水做得这么香呢？”
王良：“许是在县城里学的呗。”
王婶子：“这东西我觉着在县城能大卖，诶，胖丫现在确实好了不少，明儿我要带两个鸡蛋去谢谢人家才行。”
王良：“呼——噜——”
王婶子：“呔！死鬼！我话还没说完！算了，我也睡吧。”
“呼——噜——”x2
……
串串香的生意逐渐步入了正轨，现在基本每天都能卖出四五百串，余亦然和二头每天早出晚归，三头负责家里的活计，三丫负责养小灰灰，自从将工作都分派出去后，余亦然终于有了空闲时间了，后来她干脆定时给老宅送卤料包过去，将煮猪下水的工序也放到了老宅，现在她只需要每天扛着两桶串串来回县城摆摊就可以了。
余亦然找刘兴文打听了下玉安书院的入学条件，得知县里的书院只招收已经启蒙了的学生，所谓启蒙就是能读三百千。大丰村没有学堂，隔壁杏花村倒是有学堂，但不招外村人。余亦然想着三百千她也能凑合教教，于是每天收摊回来，就会教三个弟妹算数和读书识字，经过半个月的教学，她发现几个孩子在学习上都有不同的天赋……和短板。
二头算数领悟得最快，半个月就已经能够熟练地敲算盘了，口算百以内的加减法也能脱口而出，余亦然接下来准备教他乘法和除法。
三头算数不差，但是读书更有天赋，已经能背出半本三字经了。
至于三丫嘛……在余亦然的不放弃不服输的精神下，勉强掌握了10以内的加减法，三字经也能背出前四句了。
弟妹自有弟妹福，读书不一定是唯一的出路，这个时代嘛，女孩子又不能考状元是吧，余亦然每次教三丫读书算数时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
“胖丫，回来啦？”
院子里是陈氏的声音，今天陈氏和刘氏送菜来的时间比往常稍晚一些，她们熟门熟路地将两个装串串的桶放到了余亦然家的灶间。
走到堂屋就见余亦然四人围坐在四方桌边，桌子上摆放着书籍笔墨和算盘。
“胖丫，你们这是在……？”陈氏一脸好奇道，胖丫家里咋会有这些读书人用的东西？
刘氏也是一脸疑惑，难道胖丫最近打算送二头三头去读书了？真好，等她攒够钱了，也要送自家小子去读书。
“二婶、三婶，我在教他们算数和识字呢。”余亦然笑着说道，这样的事情迟早也会被发现，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
“啊？！你啥时候会这些了？”陈氏和刘氏皆是一脸震惊。
“我在县里认识了一个老夫子，和人家学的。”余亦然一脸真诚地掰扯道。
像是要给余亦然的话做证明似的，三头翻开书就开始人之初性本善，二头抄起算盘就一番滴滴答答。
陈氏和刘氏看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回刘氏先开口了。
“那个，胖丫……我能不能把成才和成名送你这儿来和二头他们一块儿学呀？”刘氏有点不好意思道。
“当然可以呀！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教育是最好的投资，她早就有带上老宅几个孩子一起启蒙的想法了，只是之前如果自己主动提出来，怕会被大家觉得她托大，这下好了，刘氏主动提的，她还能做个顺水人情，这波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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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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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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