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对待这种事情向来不会拖延,查看了一下今天上午的行程安排,没有安排手术,有很多空余时间。
想了想,小姑娘先去了一趟药房,拿了些中药,用上个小世界学到的方子调制了一个效果极好的祛疤药膏。
将药膏倒在一个精致的小药瓶里,再装进一个包装盒里,慕蹊便去护士站找南漓。
“江医生来找南漓吗?有点不巧,她刚刚出去了,好像有人在找她。”同在护士站值班的小护士说道,“有什么急事需要我转告她吗?”
“没什么的,不用啦,谢谢。”小姑娘摇摇头,礼貌道谢。
南漓一直拿头发挡着脸,肯定不想让别人发现她的额角有疤,还是不委托别人转交东西了,免得多生事端。
“没关系的。”小护士回道。很快,走廊上传出了需要护士的声音,小护士匆匆和慕蹊打了个招呼,自己去忙了。
扑了个空的慕蹊想着反正自己也下了楼,干脆再下一层,去医院旁边的巷子里买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吃。刚刚某个病房的病人在吃,她闻到味道有点馋了。
谁知刚一转弯,便看到更为隐蔽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中年女人正推搡一名小护士,这小护士不是南漓还能是谁。
他们说的是方言,听语调应该是江南口音。但这吴侬软语,一个村子都存在村北听不懂村南在说什么的情况,更何况慕蹊这种外地人。
二人争执片刻,那中年女人抢走了南漓身上的什么东西,恶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南漓顺着惯性往后倒,砸在墙上之后有些无力的低下了头,任凭眼泪滴答滴答的砸在地板上。
“吃红薯吗?甜丝丝、热乎乎的……”
绝望中,南漓看到一个逆光而来的小仙子,她的嗓音很温暖,头一次让她周身所包裹着的名为绝望的黑雾破开了个口子。
南漓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丑,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擦干眼泪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或是埋头避而不见,找机会溜之大吉。
可那人的语调实在太温柔了,温柔的,好想告诉她自己所受的苦楚。
南漓眼泪掉的更凶了。
慕蹊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揽在怀里,安慰道,“哭吧,这些事情都会过去的。”
ε=(´ο`*)))唉,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小孩。
小姑娘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
^
二十年前,江南某户农家里,一名小婴孩呱呱坠地。
虽是一名女孩,但因为她的诞生包含着父母的爱意,父亲乐得合不拢嘴,任由自己的长辫子被她抓着玩。疲累的母亲也强打起精神,靠在床沿带着笑意看着二人。
而在门口,手上长满了冻疮的小女孩,神色怨毒的盯着屋内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是不是感觉这个发展有点熟悉?
没错,这一户农家就是女主南溪的家。很不幸,南漓就是南溪她妹妹。
女主妹妹是炮灰这一定律,不管是在甜文还是虐文都同样适用。尤其是女主妹妹长得比女主还漂亮、还比女主受宠,那被炮灰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南漓这个角色在原剧情里存在感其实不强,每次出现都是作为女主对照组的,比如女主辛苦赚钱买来的肉,全都被她爹和弟弟吃了个干净,剩的一点肉渣渣和肉汤,则是由女主母亲和南漓平分了。
南漓的“待遇高”,其实也就高到这个程度。家务、找活计她也照做不误,同样得忍受着来自父母的殴打和谩骂。
但在南溪眼里,那南漓的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痛快,对她的恨意也是全家最强的。
无非就是,同样是女儿,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真的活得更痛快的人她反而觉得是理所应当。
就因为南溪心里那点不平衡,南漓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她最怨恨的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却在南溪靠着杜修明上位之后,被关起来百般折辱。
杜修明发现之后,那个打着公平、民主、自由旗号的改革派的统领,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是语重心长的告诉南溪,摧毁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击他的躯体,磨灭他的精神。
然后将十几个满是肌肉的壮汉,放进了关着南漓的房间。
支离破碎。
慕蹊一直很讨厌渣贱文的男女主,为了他们那点情情爱爱的东西,不止祸祸自己,也祸祸别人。
用这样的手段,是非不分的对待一名女性,就为了突出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笃定,简直恶心。
不过……这个女主好像有些不对劲。
原剧情里为了写女主有多么的坚韧,多么的“小白花”,自然是花了大量的篇幅描写她做了多少活,被人怎么怎么欺负了,
以此来对比出南漓的生活多么的“安逸舒适”,给她的不平衡找一个“合理”的洗白借口。
但是从南漓的记忆来看,事实可不是这样。
两个女儿承担了家里全部的家务,南溪偷奸耍滑,抢着做一些洗碗、洒扫之类的家务,而南漓则是做打水、劈柴、洗衣服这种重活。
后来两个女孩年纪大了一点点,家里就让她们出去打工,南漓长相乖巧、性格又讨喜,便让一个歌舞厅的妈妈看上了,说要培养她做舞女。
——给家里一大笔钱不说,等以后能登台了,每个月还给二十块大洋做工钱,客人的打赏她也能够得到分成。
说是舞女,不如说是从小培养起来的瘦马罢了。
但这一家子都是唯利是图的极品啊,只有要钱能够买烟抽,有钱能够买肉吃就够了,至于那钱是卖女儿还是卖姐姐得来的,管他们什么事?
但就这么个“工作”,在南溪眼里也是个香饽饽。能够吃饱喝足,还能学习一技之长,来往相处的都是各界名流。
——比那看似轻松、实际上要经历风吹日晒的报纸小童的工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因为自己长相不如南漓而与这个工作失之交臂的南溪很生气,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了南漓头上?
于是她趁着夜黑风高,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一边掐着睡梦中南漓的脖子,一边将整壶热水都倒在了她的脸上。
被剧痛刺激醒的南漓拼了命的挣扎,声音凄厉的回荡在浓稠的夜色里。ΗtτPS://Www.sndswx.com/
也是夜色太黑,南溪看不清才只烫伤了南漓的半张脸。
南漓的脸毁了,南家父母第一反应并不是问她疼不疼、带她去医治之类的,而是责怪南漓为什么不注意,这下卖不出一个好价钱了可怎么办。
而躲在暗处的罪魁祸首,非但没有受到任何责骂,反而顶替了南漓的位置,在南家父母看摇钱树的眼神里,跟着勉为其难同意的歌舞厅老板走了。
有了能赚钱的大女儿做对比,破了相还需要钱治疗的二女儿怎么看怎么“面目可憎”。眼看南漓高烧不退,面部还在不停的流脓水,南家父母一寻思,几十个铜元就把她卖给了人贩子。
人贩子本来不敢接手,怕自己无意间变成二道贩子,牵扯进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
南母百般解释,说这是自家孩子,受了伤家里养不起,万一把她卖出去她能有什么造化呢。
人贩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忍住跳楼降价大甩卖的诱惑,要是她能挺过来,虽然丑了点,那转手还不是大赚一笔?
谁知道刚一出村,南漓就没气了。白白损失了几十个铜元的人贩子气不过,回去就和南家父母扯皮,结果被南家父母一口咬定是他害死了自己女儿,狮子大开口的讹人。
双方扯着扯着便大打出手,单挑变成了群架,引起双方混战的南漓“尸体”却无人问津,意外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恰好撞到了林院长的汽车。
林院长赶紧下车救人,幸好南漓是假死状态,被林院长救了回来。
捡回一条命的南漓不断的给林院长磕头,将事情的经过讲得清清楚楚。倒是没有说什么请求林院长帮忙之类的话,只是说她以后会回来报答他的,便要离开。
倒是林院长于心不忍收留了她,让她在医院里做一些保洁之类的工作谋生。小南漓还没有拖把高,同是保洁的阿姨们看着南漓的模样都要萌化了,只给她安排很轻松的工作。
小南漓空下来便在医院里走,遇到好心的病人会教她认几个字,林院长闲下来也会教她一些。小南漓聪明、肯学,没几年,她就从一个小小的保洁员变成了一名小护士了。
可这世上,不只有善良的人,还有恶人。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一句恶语,很可能将所有善良的人的心血毁于一旦。
更何况南漓是在恶语中长大的人。
那种深入骨髓的自卑像是一个如影随形的烙印。
思及此,慕蹊又忍不住摸了摸南漓的头发。
红雨仙君,是和女主犯冲嘛……怎么拿的又是被女主虐的炮灰剧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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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我的、母亲……”咖啡厅内,南漓的话在舌尖转了几转,才终于说出了口。
“在我七岁那年,她把我卖给人贩子了。是林院长救了我,我跟着他来到了海都。”南漓故作轻松的将当年的事简单的讲了讲,哪怕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哽咽。
“前几天,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了。她说她很想我,对当年的事情很愧疚。”南漓睫毛低垂,上面沾着亮晶晶的泪珠,“可是她根本就没认出我,与其说是想我,还不如说想要从我的身上获利。”
“她来找了我几次,我都假装不认识她说得那个人,把她挡回去了,我是不是很冷血?”南漓笑得有些嘲讽。
“后来,她凭着我脸上的疤笃定我就是她的女儿,张口闭口就是和我要钱,更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实际上,当时的情况远比南漓说得恶心人的多。
南母认出南漓之后,以为她在故意戏耍自己,说她攀了高枝就不要爹娘,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市井上的脏话有多糟践人,很难想象这是亲娘在说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止骂,还附带了一阵拳打脚踢,恶狠狠地扯着她的头发露出伤疤,像是要将她所有的不堪都暴露于人前一般。
打痛快了,骂舒服了,南母想到此行的目的——要钱。
在一个没有底线没有三观只知道溺爱儿子的家庭里长大的小孩,自然也不可能变得多正直。
才十几岁,天天偷鸡摸狗、游手好闲不说,还和他爹一样,惹上了大烟膏子。
家里两个烟鬼和烂赌鬼,地主家庭都能拖垮了,更何况他们这种本就不富裕的。
南母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南漓的消息,这才找上医院来。原本想的是把她嫁给村里那个四十多岁的鳏夫,虽然他打老婆,还打死了三任老婆,
——但架不住他是屠夫,家里肉腥就没断过。南漓要是嫁过去了,他们娘家人不就能经常吃到肉了吗?
而且啊,她小弟欠了那屠夫一大笔钱,要是还不上钱,那屠夫就要把她心肝宝贝蛋的腿打断!她是他二姐,小弟有事,她难道不该帮吗?那可是他们南家的根啊,独苗啊!南家就指着他传宗接代呢。
南母舔着脸找了上来,但看到海都的高楼大厦,医院的气派装潢,心想一定是南漓傍到了更大的金主,
——这可比一个屠夫有利用价值多了啊。
后来经过南漓的解释,南母勉强相信了她在这里做工,毕竟一个脸都毁了的人,能傍上金主的可能性也不大。
南漓无法,只能给了她几十个铜元,说那是她一个月的工钱。几十个铜元不少了,比她的卖身钱多多了。
不要说什么她不顾念亲情之类的话,正是因为她见识过林院长给她的真正的亲情,才知道书里写的很多东西都是真的,真的亲情不该是南家父母给她的那样。
南母虽然嫌钱少,但足够支付他们一家人这几日的房租钱了,没错,他们打算在海都住一段时间,狠狠的吸南漓的血,吸干了就把她弄回老家去结婚。
也正是因为在意林院长给她的那份亲情,南漓才不愿意让南家这些破事扰了他的安宁,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拿钱息事宁人。
后来南母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了医院的真实工资,开口就要和南漓要两千块大洋。
是两千,不是两百,也不是二十。
说什么从十岁开始算,她一个女孩子吃喝住又花不了多少钱,一个月二十块大洋,十年时间,她还少算了四百块呢!
高收入的地方就意味着高消费,就像只有北漂、沪漂才知道工资抵扣了房租水电、通勤饮食就几乎没剩什么了一样。要是遇上生病,或者是需要给家里打钱,那过得更是艰辛。
两千块大洋,他们怎么好意思开的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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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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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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