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来说天道作为天地规则,应该是分散在小世界各处。
但这个小世界的天道好像已经能够凝为实体,是一朵漆黑的乌云。
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云!
嗯,慕蹊她就是外貌歧视!
正常来讲,天道幻化成的实体,往往都是白乎乎软萌萌的云。
就像是魔修使用术法的时候光泽总是萦绕着黑气一样,黑漆漆的云朵,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真正的天道。
能够幻化成为这种实体,看样子缺德事没少干啊。
嘛,想想也是,小世界剧情往往是天道内心最深处渴望的意识。
能写出那么智障的男女主、将周围人强行降智的剧情,估计天道的心也道德不到哪里去。
说不定,曾经也吞噬过来这里历练的任务者呢……
这么一想,大人的处境很危险啊。
果然,还是不能放过这个天道啊。
天道:……???
哪怕你家大人散尽修为在历劫,但他也不是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天地规则能够肖想的。
我都感受不到你大人灵力的存在,甚至看不到你家大人的气运。
我没你想的那么强,别让我背锅。
要是自己因为任务者的脑补而被弄死,它也是众天道中为数不多的凄惨了。
嘭!
疯狂逃窜的天道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个透明的屏障上,一下子弹回来好远。
然后那朵乌云的头顶,冒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包包。
咦?云还会撞出包的嘛?
慕蹊饶有兴致的撑住下巴,仔细观察。
天道表示自己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
不争馒头争口气!不要把自己当猴看!
怎么还羞辱人……啊不,侮辱道呢?
要打架就直接上手!不要搞这些动作。
毕竟打架不上手,我怎么开始求饶呢?!
横竖自己也打不过。
天道在结界内龇牙咧嘴,那团黑雾在界壁上撞得砰砰作响。
仿佛只要它足够努力,就能够撞破结界。
啧……听着都疼。
许是天道张牙舞爪的模样太过难看,慕蹊素手一指,那团凝为乌云的天道便瞬间“嘭“的一声化作黑雾。
黑雾成倍增长,四处溢散。
然而被结界困住,笼罩其中。
结界内不断传来捶打界壁的闷响,仿佛用尽全部气力。
结界纹丝未动,随着慕蹊指尖微动,不断缩小。
黑雾被困其中,容身之处越来越小,颜色越发浓稠。
直到结界缩成了玻璃珠大小,才堪堪停下。
而天道此时已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若是细看,便能发现……
那黑雾挤在一起却并不能融合其中,密密匝匝的,看起来痛苦极了。
咦惹,简直是密集恐怖症患者的酷刑。
修长白皙的玉指将玻璃珠大小的结界捧在手掌,黑雾瞬间涌向慕蹊的方向。
结界球滚了滚,有些弧度的倾斜。
看起来就像是在向慕蹊道歉一样。
“知错了?”慕蹊眉毛微挑,将珠子滚到食指指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神色淡淡,语调平静,听不出她的情绪。
珠子有些发烫,不住的嗡动着。
是啊是啊,我早就知错了……
这个武力值打不过啊……
请允许我叫您一声爸爸以表诚心。
“呵……”慕蹊轻嗤一声。
嗓音清脆泠泠,如玉石相撞,环佩叮咚。
“晚了……”
樱唇微掀,指尖稍稍用力。
结界珠瞬间化作微尘,漂浮于慕蹊周围。
并不是想象中大片黑雾溢散,将这片小天地笼罩其中。
更像是结界将黑雾紧紧吸附,融为一体。
当结界珠破碎的那一瞬间,黑雾也随之一起,化为琐碎的微尘。
然而,小世界即为天道意识所延伸,天道以各种形态存于小世界各处。
换言之,天道与小世界共存,缺一不可。
天道在某些意义上并不会被消灭,
除非,小世界崩塌……
除去这个原因,那便是,天道藏身之处太多。
四处皆分身,四处皆本尊。
能够向慕蹊一样,将天道禁锢一处再无分身躲避实力的人,并不多见。
意识到自己被封印此处,逃脱无门,甚至连意识都要被搅碎。
天道此时才真的感觉到怕了。
它在这方小世界里称王称霸太久了,身上早染上了恶俗的坏习气。
之前一直以为慕蹊并没有杀死它的能力,所以不断作死,在慕蹊发怒的边缘踩来踩去。hτTΡδ://WωW.sndswx.com/
甚至刚刚的求饶,也存着慕蹊杀不死自己,自己迟早会报复回去的心思。
毕竟在只要在这一方小世界,它便是绝对的“权威”。
更何况,她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不是么?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它被破碎的结界困在一处,一缕分身都无法逃脱。
而自己陷入绝境,世界却轮转依旧。
这说明什么?
慕蹊有足够的能力杀了自己,而且还不会引来小世界的崩溃。
微尘状的天道没有流汗的能力,却依旧改变不了此时心惊胆战全是惧怕的情绪。
“你……你不能杀了我……”
天道结结巴巴的开口,慕蹊不为所动。
“对,你不能杀了我,位面运行是有规则的,你不能……”
天道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有了底气。
“我们天道也是受保护的,你不可能杀了我的,你不敢……”
“规则?”慕蹊嗤笑一声,素手在虚空中轻轻点了点。
“嘛,虽说反派死于话多,但既然是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便回答你。”
“不然……总觉得你一个人唱独角戏的姿态……”
“实在是蠢透了……”
手心泛起荧光,慕蹊手上动作不停,编织出一个又一个繁复的花纹,打向各处。
“规则,向来不是由实力强横的人制定的么?”
所有修士从一开始踏上征途之时,便明白实力就是一切。
凭什么在修仙界都适用的物竞天择、强者生存道理,在仙域就变成了不得不遵守规则了呢?
当人的力量达到了峰值,存在,那便是道理。
“规则可从来不是能够护住你的理由。”
“可动了大人,那就是你必死的归宿。”
大人可从来不是什么软肋啊……
随着最后一个花纹打出,笼罩在整个小世界上方的法阵绘制完成。
“所以,再见了。”
慕蹊缓缓移动手指,像是一个刽子手一样,让天道一寸寸消弭。
“啊!”天道带着痛苦的凄厉哀嚎成了绝响。
但因小世界有着结界的笼罩,没有任何人因天道的消亡而产生影响。
不,或许是有的……
正被贺濯的人追赶打压的白昕薇,
正被变态黑手党养父折磨男主卓立。
二人似心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总觉得,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失去了,冥冥中事情好像都不受控了一样。
主角光环,易主了……
“噗……”慕蹊呕出一口心头血。
殷红的痕迹顺着白皙的皮肤蜿蜒,诡异的映衬着血管的淡青色,斑驳的血迹浸染衣衫。
啊……自己的血可是好东西啊。
就这么吐出来了……浪费了浪费了……
啧……问题是这血也不能收集起来用……
可惜了可惜了……
杀了天道对慕蹊来说,并不是完全毫无影响的。
毕竟天道死亡,维持小世界运行而不崩塌的能量,就只能抽取慕蹊的生命力来维持。
慕蹊绝大部分力量无法使用,维持小世界运行对此时的她来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只要撑过一段时间,小世界便会诞生新的天道意识,到时候也就不用慕蹊强撑了。
经历了这么一遭,下一个诞生的天道,应该会乖的吧。
乌云密布的
只是自己好不容易调养了那么久的原身身体,可能又会被一朝打回解放前了。
慕蹊杀天道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想自己的处境。
那时候她仿佛被心魔控制了一样,浑身的细胞和血液都在叫嚣着杀戮。
可是,怎么会呢?
慕蹊本体是植物,植物对于感情本就淡泊。
甚至是没有情感的……
所以可以一心向道。
所以,本体为植物的修道之人,道心往往很稳,修为也普遍较为精进。
是所有修行者中,最不容易滋生心魔的。
可为什么自己也有心魔呢?
而且内容还是关于大人……
就像是,曾经所有人都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欺负了她的男孩。
从今往后,没有谁能够再伤害大人,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不,应该说,有那个想法都不行……
慕蹊的双眸变得血红,像是一只幼兽,在拼了命的保护属于自己的领土。
所以……
所以啊……
她慕蹊才不会在乎什么小世界,什么天道。
她才不去管,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崩塌位面,这里到底有多少生灵会湮灭于天地间。
更不会在意自己承受小世界运转会给身体带来多大的负荷。
她满心满眼的,就只有大人一个啊。
大人……大人……
慕蹊……真的……真的好……
好什么?
慕蹊的思维瞬间卡了壳,自己对大人怀有怎样的情愫?
是孺慕?还是……
想不下去……慕蹊也不敢再深想下去……
那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也转瞬即逝,让人无法捕捉。
头痛欲裂……
像是有一把钝斧,在脑海里来来回回的劈,不仅承受着尖刃劈开的痛苦,还要忍受着重锤的击打。
又像是脑海里被无数的金针扎着,密密麻麻的刺痛,尖锐又刻骨。
刺痛、击打痛、撕裂痛交杂而来,经久不停,剧烈的要让人打滚一般。
记忆翻滚叫嚣着想要冲出牢笼,可偏偏脑海那里缺失了一块,再也无法拼凑。
双方争斗不休,遭殃的还是慕蹊本人。
慕蹊摁着头,身影有些摇晃。
眼底漫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眼眶通红。
唔……好痛……真的好痛……
大人……我好痛啊。
慕蹊强忍着生理性的头痛,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用尽为数不多的气力,掐诀闪身离开了原地。
下一瞬,慕蹊出现在了贺濯的房间内。
贺濯仍旧还是慕蹊离开前的模样,静静的躺在大床上,双眉紧蹙,似乎在梦里也有什么化不开的烦心事。
那双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引沉沦的眼眸此时紧紧闭着,长而挺翘的睫毛尽数垂落,在俊秀的脸颊上投下片片剪影。
慕蹊缓缓移步到了贺濯床边,缓慢的,试探性的伸出手,颤巍巍的触碰到了贺濯的脸颊。
贺濯似有所感,睫毛颤了颤,嘴巴也不满的动了动。
除却那片缺失的记忆,在慕蹊的印象里,还从未见过大人如此鲜活的模样。
“呼……”慕蹊长舒了一口气。
这种触电般的感觉,仿佛沉寂千万年的灵魂都得到震颤。
头痛依旧毫无好转,但在贺濯的身边,足以抚慰一切的不安。
明知道贺濯并不会在此时醒过来,慕蹊的动作还是十分的谨慎。
慕蹊试探着,大着胆子将手指全部贴在贺濯的脸上。
额头、眉毛、眼睫、鼻梁……慕蹊小心翼翼的描摹贺濯的模样。
哪怕头痛到整个人的动作都在颤抖,慕蹊的表情依旧是柔和而虔诚的。
内心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呐喊,不断的鼓励她去占有更多。
就像……他们二人合该就是这样一样……
仿佛觉得这样的触碰并不能满足自己蠢蠢欲动的占有,慕蹊思索片刻,便脱掉了自己的鞋子。
轻手轻脚的拉开了贺濯的被子。
柔软的床榻缓缓下陷,一阵不知名的冷香在这片空间萦绕。
感受到身边人熟悉的气息,贺濯不自觉的张开臂膀,将慕蹊纳入自己的怀抱范围。
而慕蹊亦然……
像是拥抱过千次百次,肌肉早就有了记忆。
自然而然的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了过去。
伴着身边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嗅着贺濯身上独属少年人的气味。
“扑通扑通……”慕蹊的手搭在贺濯的胸膛,不一会二人心跳就变得同步。
头痛好像不再那么剧烈,慕蹊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片刻宁静。
睡梦里,贺濯紧皱的眉头被一双温柔的手掌一点点抚平。
心有所感,贺濯下意识的抱紧了慕蹊。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
贺濯醒来时已是天黑。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一颗颗灿烂的星子。
弯月高悬,为地面镀上一层皎洁的白。
秋蝉仍在嘶吼,声嘶力竭。
伴随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慢慢的浸润。
贺濯揉了揉太阳穴,刚刚睡醒,人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这一觉似乎睡得太久了。
遭了,小姑娘今天还等着自己带她出去玩。
可记忆很快回笼。
他今天已经和小姑娘待了一天了。
从早上出门,一起去了市里最大的游乐场,因着小姑娘身体的缘故,玩得也都是一些很温和的,甚至是儿童项目。
他还记得小姑娘混在孩子堆里,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说想要玩刺激点的云霄飞车。
他一边以小姑娘心脏不好不能玩为理由拒绝,一边窃笑宠溺的疯狂拍照。
贺濯的唇边勾起了淡淡的笑意,这的确像他的风格。
在小姑娘面前总是恶劣的想要戏弄她,却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疼她。
游乐场总是缺不了甜甜的棉花糖,可贺濯同样以慕蹊身体不好拒绝了她的求食。
小姑娘委委屈屈的盯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水汪汪的,漂亮的樱唇也是嘟起的。
贺濯险些就要缴械投降。
最终还是硬下心肠,好说歹说,好一顿哄。
——最终才用一个黄皮耗子的氦气球打消了慕蹊想吃棉花糖的想法。
“妈妈妈妈,为什么那个姐姐头发上要绑一个气球啊?”
贺濯和慕蹊身边路过了一个小孩子,许是看二人着实登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然后稚声稚气的问着自己的母亲,“气球还是飘起来的,姐姐的头发都翘起来了,这样不会不好看吗?”
“可能哥哥怕姐姐走丢吧,把气球绑在头发上,这样哥哥就能够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姐姐啦。”
“唔……可是姐姐那么好看,在人群里都会发光,哥哥也是,他们不可能会找不到对方吧?”
会发光?
母亲听到小男孩的形容有些想笑,但同时又想看看会发光的姐姐长什么样子。
偷偷看了两眼,年轻的母亲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
天呐,世间真的会有女孩子长得那么漂亮啊!!
她的周身真的有淡淡的光晕,并不刺眼,柔和又安然。
妈妈呀,她可能看到了天使……
母亲心中尖叫而面上不显,只是紧紧抓着背包的手暴露了她的心情。
她身边的男生也好好看!!
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磕到了磕到了!!
“那……头上绑着气球的发光姐姐,是不是更好找呢?”
“这个……”似乎这个问题有些难住了他,小男孩嘟起嘴巴,有些苦恼的抓着自己白嫩的小手掌。
“这是我都不用这种方法防止走丢了吖……”
“姐姐还不如我这个三岁小孩子嘛?”
“而且……而且吖……”
“气球绑在头发上,哪怕是姐姐那么好看,也显得有点丑丑的……”
母子二人渐行渐远,声音也变得微弱起来。
贺濯和慕蹊二人耳力不错,自然是听了全部。
略一低头,贺濯便看到小姑娘那幽幽怨怨的小眼神。
贺濯没绷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小姑娘瞪了他一眼。
看似凶狠,实际上却没什么力道。
软绵绵的,像是在和爱侣撒娇一样。
贺濯跟在她身后,一路低低的笑着。
语气轻柔的诱哄着,带着温柔又宠溺。
……
后来呢?
哦,后来她们一起分享了小姑娘带来的便当。
小姑娘笑着说,她从小吃这些吃到大,从来没有吃过重口味的东西,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不怕辣,怕不怕咸……
这样同样从小饮食清淡的贺濯,莫名的对慕蹊的心疼又多了几分。
……
可为什么,这记忆时断时续,那么混乱?
就像是……
他想要知道后续,必须要有时间反应,才能接下去。
隔着一层曚昽,模糊不清。
可又有一些细节,记得清楚地吓人。
他还记得,小姑娘花了些心思打扮,几缕碎发变成小辫子别在耳后,其余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
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搭配着一个信封样式的小手包。
乖乖巧巧的站在门口等着他。
柔软的裙摆和坡跟小皮鞋之间,是白生生、细致光滑的小腿。
看到他时,眼里像是点燃了万千星河。
那笑容灿烂而又极负感染力,熠熠生辉。
白的晃眼,美得让人心神俱荡……
等等,不对……
他为什么会记得这么详细。
他只会记得小姑娘的脸,怎么可能还将搭配记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他哪懂什么搭配。
最多感慨一下“啊,小姑娘今天真漂亮”,然后过眼忘记她穿了什么衣服。
记忆一旦出现了矛盾,那便会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
自己想知道什么,记忆隔很久才会传递过来。
就像是记忆需要临时编造成功,才能传过来一样。
但假的就是假的,再逼真也经不起推敲。
贺濯只要稍一思考,便会发现违和。
就像是一个完美编造的梦境,出现了瑕疵,逐渐演变为裂痕。
最终,全部支离破碎。
贺濯此时就像是站在一片荒芜的黑色空间,脚下全是破碎了的梦境碎片。
而他本人关于今天的记忆,一丝也无。
贺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很早之前,贺濯就已经发现了。
自己缺少共情能力。
并不是毫无感情,而是太过清醒,一直游离于世界之外。
就像是在玩一个角色扮演游戏。
他会扮演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这里应该难过,那里应该开心。
甚至某些做法与回答,都身不由己,被人操控。
他生存的地方,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扮演,是剧本。
从来不是他贺濯自己的生活。
十多年来,贺濯一向浑浑噩噩,他从不认为自己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
甚至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也是虚无。
明明这世事热闹浮华,他却与之格格不入。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年复一年,守候在一片寂静的虚空。
唯有孤独,死寂样的孤独……
可是他的脑海里始终有一道声音,让他去等。
等等吧,会有人来找他的。
到时候他会知道想知道的一切。
幸运的是,他等到了……
那天在阳台二楼,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是如此的鲜活。
而后顺着指引,在推掉了一个相对重要的会议,找出了许久未碰过的校服衬衣,到了学校。
在教室前看到的小姑娘,惊鸿一瞥,一笑生花。
从此那颗种子,就在他的心间生了根,发了芽。
然后开出烂漫的花。
找出最美的那朵,送给他心爱的姑娘。
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看不真切了……
小姑娘是他的世界里唯一的真实。
可关于她的记忆,真真假假,贺濯分不清了。
小姑娘不见了,他的花没人要了……
^
贺濯像是疯了一样,再次通过自己的房间窗户翻了出去。
两条大长腿迈得飞快,疾步到了白家别墅前。
橘黄色的灯光在漆黑的夜色里开辟出一片小世界。
路灯下的小飞虫还在不停地挥舞翅膀,打着圈。
世界依旧静谧安恬。
只是对于贺濯来说,清晰的世界在他面前再一次蒙上一层假面。
看着白家别墅前的保安亭,贺濯突然萌生了退意。
这大半夜的,去敲小姑娘家的门,这不好吧……
显然贺濯并没有考略到小姑娘并不是一个人住的情况……
若是小姑娘只是睡着了,自己吵醒她怎么办……
那样娇气的小姑娘,若是因为熬夜,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黑眼圈,又该不开心了。
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贺濯有些难受的撑住了脑袋。
好吧,贺濯不全是因为这个。
他只是不敢确定,
他只害怕,她的出现,他的悸动,
都会如雾般消散,恍然如梦。
那他又该如何自处?
将小姑娘的存在当做一场自欺欺人的荒诞美梦,
然后继续之前的日子,孤寂的度过余生么?
不!他不要!
若是小姑娘从未出现过,那也就罢了。
他贺濯决不允许,那一颗在他心间生根发芽的种子,那双将他拉出黑暗与孤寂的手,
在温暖他之后再一次的离他而去……
贺濯的眼睛紧紧盯着白家别墅的灯光,盯着慕蹊房间的方向。
盯到眼睛酸涩都不愿换个姿势。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执着有什么用,若小姑娘的存在真的只是昙花一现……
就好像这样折腾自己,某些人会因为心疼而出现一样。
而别墅的那边。
慕蹊因为损耗了太多的灵力,迫不得已进入修复期。
修复期间收敛了自己存在的痕迹,心脏停息,气味断绝。
这是慕蹊作为仙草,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哪怕只手通天的大能都不可能发现慕蹊的存在,更何况是变为凡人的贺濯。
这也是贺濯认为慕蹊的存在是一场梦境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慕蹊修复前因为实在太过疲惫,早就没有力气亲自编织贺濯的梦境。
是她残余的术法在完善贺濯的记忆。
打个形象的比喻,术法就好比是运行程序,谁知道会在哪里卡个bug,导致满盘皆输。
因为害怕第一次和贺濯出去玩便食言,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影响才编织了记忆,谁知道弄巧成拙。
反而让他备受痛苦。
若是慕蹊知道,
哪怕那时候脑海再混沌,也定会想一个万全之策。
不会舍得让他这样难过。
直到贺濯的指尖碰上了冰冰凉凉的路灯,才勉强唤回一些神智。
入了秋,晚间也是有些凉的。
贺濯的胳膊全是飞虫叮的小红点,此时反应过来,才觉得火辣辣的。
又痒又痛……
回去吧……
管她是真是假,
若是她真的存在,
毁了小姑娘喜欢的这张脸,她还不知道多难过。
记忆里那个小姑娘总是偷偷对着他的脸犯花痴,别以为他不知道。
想到她,贺濯嘴角轻勾,眉眼温柔……
随即又是嗤笑一声。
夜半无眠,半窗清梦……
^
小梨爱叨叨:
嘛,因为前几天实在太忙了,所以断更真的很抱歉(>人<;)
这几天会把之前的内容补起来的,但我不是很喜欢一天发很多章节,所以会把内容加在统一章节里(*^▽^*)
(主要是我发完稿就不是很喜欢看它过没过,通知的小红点我也是不会点的那种人,所以要是中间断章了,还是蛮影响阅读体验的)
之前一章4k+,现在每章是6k+或8k+,一章更比两章长o( ̄▽ ̄)d
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我应该会保持日更了_(:з」∠)_
只不过更新时间不定,可能是凌晨,也可能是中午(ˉ▽ ̄~)~
啊,我能这么确定的和大家保证,我也觉得好神奇的,毕竟我的本体是鸽子精,特别会咕咕咕的那种,鬼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ω\*)
--
作者有话说:
完了,鹅子要自己脑补黑化了(*/ω\*)这章我是真没忍住当后娘的手啊,放心,下一章甜度超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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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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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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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快穿:带着白月光光环闯荡异世界更新,第15章 有关她的记忆是假的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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