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崇祯皇帝在这里,估计会对这两人嗤之以鼻。
不过郑芝龙自己自然不知道历史上发生了什么,接着又对吴三桂说道:“建虏和倭国结盟,并把朝鲜让给倭国占领的事情,陛下早就知道了。就按照你的真实想法,在这里坚持一段时间,然后撤回登莱沿海布防,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之前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就交代过他,让他不要把倭国那边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免得走漏风声,影响了倭国的出兵。
如今已经知道倭国军队开始大举出兵朝鲜,作为东江镇的最高统帅,就有知道的必要,免得造成东江镇这边不必要的损失。
当然,保密的事情,也还是要做好的。因此,就连吴三桂的亲卫,也被遣开之后,郑芝龙才说了这个消息。
吴三桂一听,顿时大喜,马上恍然大悟过来,对郑芝龙说道:“好你个老郑啊,瞒得俺老吴好苦啊!是不是上次禀告了皇上之后,请太祖皇帝显灵,算出建虏和倭国要结盟的事情了?”
“……”郑芝龙一听,不由得无语,是自己去倭国演了一场戏,才让他们结盟的好不好?关太祖皇帝什么事?
不过他刚想到这里,忽然就又想起一事,锦衣卫指挥使提供给自己的那些消息,不但详细,而且还有倭国未来没有发生事情的消息,这些消息,皇上从哪里来?肯定是太祖皇帝显灵后指点的吧!
从这个角度来说,吴三桂说得似乎也没错啊!
这么一想,郑芝龙不由得更是对朝廷敬畏了起来。
于是,他便点点头,对吴三桂说道:“那是,我们有太祖皇帝保佑,倭国和建虏结盟,只会倒大霉。我们只要听皇上的话,遵旨而行便是!”
吴三桂从郑芝龙这里得到证实,不由得也如同郑芝龙一样,心中更是敬畏朝廷,连忙附和道:“对对对,我老吴对皇上可是最忠心耿耿的了,皇上让怎么做,我老吴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怎么做,绝不会有任何违背!”
郑芝龙听了,笑了下,然后又对吴三桂说道:“海战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能保证,让大明军民能及时撤回去的。”
一般情况下,一旦倭国那边确认了他们确实能从建虏手中接受朝鲜的话,那下一步,必然是派出倭国水师扫荡沿海的明军势力,以保证朝鲜的安全。
但是,郑芝龙是盟约的缔约方,不管建虏也好,倭国也罢,都指望着郑芝龙在关键战事上反水,因此就不能让郑芝龙损失惨重。甚至可以说,也不能让郑芝龙因为战败而治罪,要不然,他们原本的企图就有可能无法达成。
另外,郑芝龙刚才说得这话,也是基于他自身的实力说这個话。
他的船队,是以皮岛为基地的。而倭国的水师如果要想过来进攻的话,不可能直接从倭国过来,必然要在朝鲜沿海某个地方补给整顿,并且这个地方还不能离皮岛多远。这就给了他很大的预警空间和时间,被突袭的机会,按照正常的打法,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
此时,吴三桂听到郑芝龙的保证,心中欣慰的同时,也有点嫉妒。
因为刚才郑芝龙的话中,充满了自信。在海上这一亩三分地,他个人竟然能对抗一个国家,这也太厉害了!
要是自己有这个实力的话,那……
一想到这,吴三桂立刻回过神来,吓得连忙心中暗念:无心的,自己是无心的。
太祖皇帝在天之灵再厉害,应该不会知道自己心中想什么吧?
随后,他收拾心神,假装自己不知道郑芝龙告诉他的消息前提下,开始应付倭国军队出现在朝鲜的事情。
相对吴三桂对于倭国军队出现在朝鲜而震惊的话,另外一个人,或者说另外一群人,要远比他更为震惊和悲伤。
这些人,不是别人,就是沦为建虏傀儡的朝鲜仁祖和他的那些臣子。
不管是亲明派,还是亲清派,谁都没想到,建虏竟然把朝鲜卖给了他们的仇敌倭国。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一无所知,被蒙在鼓里,直到倭国军队出现在朝鲜,他们才被告知这个事实。
这个情况,让他们根本没法接受,呼天喊地,哭喊不已。然而,哭喊哀求,甚至怒喝不甘,又有什么用?
此时的朝鲜国王,也就是朝鲜仁祖非常地后悔。把自己关在殿内,面对祖宗牌位垂泪。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绝对比他爹要有能耐。
想当年的时候,倭国入侵朝鲜,他爹闻讯而逃,逃往辽东寻求大明的庇护,只是把他留在朝鲜应付那些子民。
在宗主国大明派兵援朝之后,也是他在和大明这边沟通,一直到驱逐了倭寇,他爹才回来摘桃子。
因此,他不甘心,他觉得自己的本事更大,到后来之后,发动政变夺取了国王之位。
面对建虏的崛起,朝鲜两次被蹂躏而无反抗之力,再加上看到原本强大的宗主国大明朝,也在建虏的进攻下节节败退,他又聪明地选择了站队建虏这边。
当然了,暗地里也允许他臣子中那些亲明派的存在,试图两面讨好,在两强之间立于不败之地。
这或许也是小国、弱国的一种生存之道,一般来说,确实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让朝鲜仁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一个宗主国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背着他把朝鲜给卖了。
面对这个结果,他是后悔莫及!
早知今日,还不如对建虏抵抗到底,一如年轻时候那样,还有一份血性,到了地下,见到祖宗的时候还能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可如今,一步步走向深渊而不自知,认贼作父把祖宗基业给断送了,如何有面目去见历祖历宗啊?
想着这些,朝鲜仁祖看着那一块块牌位,不由得泪流满面。
胸闷,不甘,羞耻……
朝鲜仁祖忍不住握着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悲愤交加:“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孤忍辱负重,为何却得到如此回报?”
“上天啊,伱瞎眼了么?就看不到孤的努力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孤?为什么?”
“……”
一阵子激动之后,朝鲜仁祖缓缓地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根绳子,低头看看,满是泪水的脸上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不知何时,笑容又消失,抬头看看那些牌位,朝鲜仁祖便缓缓地站了起来。
动作虽然缓慢,却仿佛一丝不苟,抬头看看横梁,又去搬了一条凳子,站了上去,试图甩绳子上去。
第一次,失败了。
第二次,又失败了。
犹豫片刻之后,朝鲜仁祖继续甩绳子,终于,绳子被他甩到了横梁上,但是,没有落下。
他只好又落下绳子,重新开始甩绳子。
过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如愿以偿,绳子绕过横梁落下,他站在凳子上,把绳子打了个结。
不过这时候,他的动作又停住了。
孤自登基以来,费尽心思为朝鲜找一出路,甚至不惜侍奉蛮夷,却依旧是这结果。
今日之事,绝不是自己的责任,自己是已经尽力了的!
孤死,后世人如何看孤?
不行,孤一定要说明,这绝不是孤的责任!
这么想着,朝鲜仁祖的脸上露出决然之色,撩起自己的衣襟,扯下一块白色的里布,然后伸出手指到嘴边一咬。
好疼!
拿出手看看,皮都没破!
朝鲜仁祖有点无奈,便又伸手到嘴边,再狠心咬了一口。
还是好疼!
拿出手看看,只是破了点皮,并无流血。
看着自己的手指,朝鲜仁祖有点犹豫了。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到供桌猪头上插着的那把匕首。
于是,他又取下绳子,恢复现场,然后去取了那把匕首,藏在袖子里。
随后,朝鲜仁祖向外说话,叫进去了一个内侍。
“王上保重啊,卧薪尝胆,便有复国之时的!”
听到这话,朝鲜仁祖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随后,他还是吩咐道:“跪下!”
这时候能陪在他身边的,自然是他的心腹,听到他的吩咐,毫不犹豫,便面对着他跪下,脸上都是担忧之色。
“你说得很好!”朝鲜仁祖一边说话,一边踱步,走到了内侍的后面,“可建虏要孤去迎接倭寇进城,孤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那内侍一听,便想接着劝下,以前忍辱负重的事情也不是没经历过,正当他要说时,忽然觉得后背一疼,低头一看,却见一截明晃晃的刀尖从身体里露了出来。
朝鲜仁祖一刀杀了这个内侍之后,便立刻拔刀,鲜血随之喷出。
这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一丝不忍,也没有一丝怜悯,反复他刚才杀的,是一头猪,一只羊而已。
有了鲜血,朝鲜仁祖重新拿出之前撕下的那块白色里布,想了一下,便开始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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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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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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