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看了君北寒一眼,多多少少觉得,自家王爷有点不识好歹。
王妃给他擦了一夜的身子,累得都快嗝屁了,结果这位爷一个好脸都没有。
要是王妃这会儿醒着,俩人铁定是要打起来。
他把手里的茶杯往前送了送:“您先喝茶。”
趁君北寒喝茶的时间,夺命巴拉巴拉,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
不过,自动忽略了他求萧舒月治病的过程,只说萧舒月知道君北寒病了,立刻屁颠屁颠儿地来了,伺候他大半宿儿,直到天亮才睡着,又不敢到床上睡,只好趴在床沿上。
这番说辞,还真是……
君北寒把茶杯丢给他,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夺命,你这满嘴说胡话的毛病,是该改改了。”
萧舒月会因为不敢上床睡而选择睡在床沿,打死他他都不信。
夺命接住杯子,讪笑道:“王爷,王妃就是个面冷心热的性子。您看,她要是面冷心冷,怎么会管您的死活?她要是不管您,孙府医又不在,即便是我出府找了大夫过来,若耽误了时间,您说不定都烧没了……”
君北寒咬牙切齿:“夺命,本王还真是谢谢你了。”
烧没了?
现在,他想把夺命烧没了!
这会儿,萧舒月有点犯迷糊。
她睡觉警惕,君北寒开口要水的时候,她就醒了,不过是累得很,不想睁开眼睛罢了。
这会儿听到这些话,她不淡定了。
要按君北寒这么说,夺命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那极有可能,他昨晚对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好你个夺命,敢忽悠你姑奶奶我!
所以,她也不打算装睡,打了个呵欠后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后脸上有恰到好处的茫然:“我怎么在这儿?”
“王妃娘娘,您昨晚救了王爷,你忘了?”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既然心里向着我弟弟,我救他的性命,也是理所当然。”
君北寒躺在床上,微微皱眉:“谁告诉你,本王心里向着萧锦宸的?”
萧舒月不说话,转过头去看夺命,目光幽幽。
夺命尬笑,伸手打了打自己的嘴:“都怪我,没管住自己的嘴。”
“所以,你昨晚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呵呵呵……”
萧舒月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还真是龙遇浅滩被水淹,她居然被夺命给忽悠了。
早知道,就该让君北寒烧死!
看到萧舒月如此生气,君北寒就觉得圆满了。
不料,萧舒月转脸看向他,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公事公办。君北寒,我救了你。这救命之恩,你准备怎么还?”
君北寒浅浅一笑,这个小女子,还真是怎么都不肯吃亏呢。
“不准备还。有本事,你把我这条命拿去。”说着,他舒服地调整了一下睡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这条命,何须我亲自来拿。这贱人啊,自有天收。”说着,萧舒月起身,幽幽道,“君北寒,你臀上的痣,长得挺好看的。可我觉得,要是长到你脸上,会更好看。”蜀南文学
君北寒瞬间脸色紧绷:“你、你做了什么?”
萧舒月笑笑,慢条斯理道:“没做什么。不过是趁着给你退热的功夫,把你全身上下看了个遍罢了。”
说着,她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小腹周围,脸上露出一个极为轻视的笑容来。
君北寒拉过被子盖住自个儿,气得直喘粗气,恶狠狠地瞪了夺命一眼。
为什么要让萧舒月过来,就不能看着他被烧死吗?
夺命急忙低头看自己的脚尖,真是的,这俩人跟小孩子吵嘴一样,吵个什么劲儿啊,就不能床头吵,床尾和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就是那条可怜的池鱼。
成功地把君北寒气了个半死之后,萧舒月笑眯眯地走了出去。
君北寒气得直捶床,红着手对着萧舒月的背影做了一个把她撕成块儿吃了的动作。
夺命站在一旁,差点儿没笑出声。
这位爷,着实是有些幼稚了。
这时,君北寒的眸光冷冷地落在夺命身上:“那些事情,也是可以随便拿来说的?”
夺命顿时收敛笑意,屈膝跪下:“王爷教训的是。只是当时你情势危急……”
“不必说理由。错了就是错了。”
“是。”
君北寒没再揪着这件事不放,直接问道:“画放好了吗?”
“放好了。”
“行。”说着,君北寒舔了舔嘴唇,“有吃的吗?”
“有。王妃吩咐给您熬了小米粥,就在灶上温着,等您醒了就可以吃。”
君北寒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刚才的严肃吓着他了。
这不,连“您”都出来了,听着怪别扭的。
他摆摆手,让夺命去端饭。
熬得粘稠软烂的小米粥吃进嘴里,君北寒觉得很是美味,比他之前喝过的所有的小米粥都要好。
君北寒一边喝小米粥,一边听着底下人的禀报。
突然,他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眸色阴沉:“你刚刚说,她去了书房?”
“是。”
那幅八骏图,就藏在书房。
君北寒没说话,只越过窗子看向极远极远的天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道:“看紧她!”
去书房找了几本书之后,萧舒月就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进门前她特意看了下,这院子的名字还挺有意境的,叫邀月院。
她浅浅一笑,抱着书往主屋走。
伺候的丫鬟要来替她拿书,被她轻巧地躲过。
她自己能做的事情,从不假手于人。
多年来都是如此,习惯了。
一连两日,萧舒月的时间都是在看书、吃饭、睡觉的无限循环中度过的。
君北寒得到禀报,不禁眯了眯眼睛。
难道他料错了,萧舒月并不听太后的话,甚至对太后阳奉阴违?
若是如此,他倒要高看萧舒月一眼了。
这两日,他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多亏了萧舒月。
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若是萧舒月的心不向着太后,他倒是可以重新梳理一下他们二人的关系。
君北寒谨遵医嘱,不曾下床,如此一来,他想的就有点多。
就在他想入非非,计划着生儿生女分别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夺命快步进来,神色有几分慌乱:“王爷,画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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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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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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