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压着他。
周天送嘴角微微勾起,“说吧,你在找什么?说了,或许本宫高兴还能饶你一命。”
“阿弥陀佛!”住持环顿了一下周围,最后低头叹息了一声,“四皇子殿下何必咄咄逼人呢?”
周天送闻言,冷哼了一声,他咄咄逼人?也不知是谁心中有鬼!
“你不说,本宫也有办法冶你,夜,将他绑了押回去审问清楚。”
夜是周天送从暗卫中提拔上来的贴身待卫,黑虎死后,也得有人顶上才行。
想到墨因肚子疼进了医馆,他拧了拧眉头,踩了一脚地上的糕点,眸色生狠。
住持已被绑起,见他这般气势,便趴倒在地上给他嗑头,“四皇子殿下,你放过贫僧吧!贫僧只是心生贪念,想捡个首饰。”
“你当本宫傻吗?”周天送不听,给了他一脚。
这力道中含着内力,将住持踹到墙边,嘴角都溢出了血。
“主子,这等事情,让属下来便是,别脏了主子的手。”夜低下头。
周天送摆了摆手,“无妨,本宫许久未活动手脚了,便宜他也行。”
他未笑,吓得住持怕了他,摊开手心递了出来,上面俨然是一只精致的莹月耳坠,“四皇子殿下,饶命啊!白日里,贫僧见女施主的耳坠掉在了地上,却无人发觉,便想着夜晚来临,独自捡了去。”
“这……”夜迟疑地看了周天送一眼,没想到他冷着脸。んτΤΡS://Www.sndswx.com/
主子的心思不好猜,这是夜被调到贴身待卫时候的想法。
真不知前辈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他只会唯命是从。
周天送一看到那耳坠,便想到那会儿陈楚楚泪眼汪汪的模样,心下不由地烦躁。
他知她性子单纯,亦觉得她愚蠢致极、不可救药,一入皇家深似海,他不想利用她,便里里外外对别人表现出对她的厌恶来。
皇上给他赐婚,他百遍不愿,此事做罢,没想到一眨眼,她就成了新封的公主,他一时惆怅。
夜愣在那里没动。
周天送冷哼了一声,便从住持手掌心里拿过耳坠,莹白晕黄的半月牙耳坠,他确实是见她戴过。
住持手上一空,那张被岁月敲打过的老脸上便闪过一丝喜意。
他以为周天送会接受这番说词,不料却又被踹了一脚。
只见周天送那宽大的背影,冷漠到寒气透骨的声音传来,“夜,好好招待他…”
“不……不要走,饶命啊!四皇子殿下!”住持瞪大了眼睛,他想要上去抓住周天送那离去的身影,却被暗卫们卸了胳膊。
钻心裂肺的痛楚传了过来,一轮惨绝人寰的审问方才开始。
夜幕中,闪电雷鸣交接,又有大雨倾盆而下,绿意担心陈楚楚,便过来看看她。
只见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空洞无物地看着半空,不知在望着些什么东西,失神了。
“小姐!”绿意提着灯笼站在门口处,呆呆地喊了一声。
这时,又一声雷鸣起。
陈楚楚才看向绿意,声音却嘶哑的很,“不必担心我,你回去吧!”
这样让绿意怎么放心地下,她提着灯笼过来,点燃了烛火,屋内顿时一片明亮。
陈楚楚不适地眯了眯眼,伸手遮着刺眼的光线,待眼睛适应后,方才将手放下来。
绿意已经走到床前,放下灯笼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姐也没发烧呀?是不是怕打雷?没事,有奴婢陪着你呢!你就安心睡吧!”
陈楚楚望着她那张稚嫩的脸,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小姐!”
绿意有些愣住。
她以为陈楚楚是受怕了,刚想伸手拍一拍陈楚楚的背部,好让陈楚楚镇静下来,就见陈楚楚推开她,双手放在她的肩上。
雷声轰隆响,陈楚楚的脸色惨白一片,“小绿,我能相信你吗?”
“小姐,奴婢是家生子,自然是要跟随小姐一辈子的,小姐莫怕!”绿意被陈楚楚眼中的认真给镇住了,机械地点了点头。
打雷?
陈楚楚并不怕。
她得到绿意的回答,便附身过来对绿意窃窃私语了些什么。
绿意惊得瞪大了双眼。
“你能帮我吗?”
听到这句话,绿意敛下神色,慎重其事地应下,“帮,奴婢愿为了小姐上刀山、下火海。”
“好孩子!”陈楚楚终于露出一道微笑,伸出手指往绿意额头上一戳,随即掀开被子起来,“事不宜迟,我们立马动身!”
她人已穿了绣花鞋,寻了衣裳自顿自地穿起来。
指尖的温热还残留在空气中,绿意摸了摸额头,募地转身。
主仆两人行色匆匆地出门,撑着油纸伞,雨一直下。
陈楚楚的裙摆都湿了,这大半夜出来,一是不安,二是恐慌。
她已等不及了。
若是雨停,那要等到天亮了,要知道鸡还未鸣,寺庙中的僧人便早起练功,人多眼杂,她要行事更是不便,难免会让人瞧了去。
先前她与绿意来了后山,一来一回,对小道也算熟悉了。
沿着青砖小路一路向前,果真看到了一颗颗的桃花树。
绿意撑着伞,陈楚楚连忙将身上的锦囊掏了出来。
雷雨交加,两人四目相对,绿意的脸上透着一股坚定之色,“小姐,你撑着伞,奴婢来挖!”
雨水湿了土地,绿意用玉簪子的尖端挖土,很快就在桃花树旁挖了个小坑,陈楚楚看着,连忙将锦囊递给她,上面显然绣着朵兰花。
“小姐,这……”绿意有些迟疑。
陈楚楚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催促她,“快埋起来,别管它!”
绿意接过锦囊,捏了一下,发觉里面硬邦邦的。
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迟疑了一下,才将锦囊扔进坑里,用手扒土填了起来。
泥钻进绿意的指甲缝里,手上也脏污一片,粉色的桃花瓣掉落在伞上,顺着雨砸落下来掉在地上。
陈楚楚用脚踩了几下地,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便将绿意拉走。
雨还在下,回去的路上要绕过走㾿,路过其他的厢房,两人的脚步顿时轻了些。
这个时辰,屋里大多是熄了灯的,可有一间却敞亮着,光从糊了纸的门窗中透了出来。
陈楚楚屏气敛息,与绿意半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
裙摆半湿,鞋底带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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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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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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