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任两个人这么吵,怕是再吵一个时辰都结束不了,苌弋只能无奈开口。
“我夫人都这么说了,陛下这下可放心了?”苌弋刚说完,尉迟尧就接了话。
苌渊面色有些不快,却也没话再说。
“阿弋,你过来,父皇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一听单独两个字,苌桁就懂了。
“父皇,儿臣先退下了。”
苌渊看了他一眼,轻点头,随即看向尉迟尧。
“尉迟将军还打算坐在这?”
苌弋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出去。
沉默了一瞬,尉迟尧才走出去,“我在外面等你。”hτTΡδ://WωW.sndswx.com/
等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苌渊挪了挪位置,示意他过来坐着。
苌弋在他身旁坐下,“父皇特意把阿桁支开,想说的可是和他有关?”
“阿弋,你当真要和尉迟尧回去?”
“嗯。”苌弋轻点头。
“他待我很好,父皇真的不用担心。”
他说完,又接着道:“父皇是担心五弟不能胜任吗?”
苌渊轻叹了一口气,“阿桁他年龄还太小,我是担心若真册封他为太子,朝中大臣不服。”
“到时候反倒是害了他。”
苌清变成如今这般,也有他的错,以至于现在教导苌桁,他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更何况,他心里有数,他这幅身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苌弋笑了笑,“父皇若是真的担心,也不用急着立他为太子,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相较于我而言,我反而觉得五弟更适合这个位置。”
“更何况,这次能救父皇,多亏了五弟帮忙。”
苌渊倒是很认同他说的这些,“既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只是淑妃那里,父皇恐怕还要去劝劝。”
“好。”苌渊点点头,淑妃的性子他了解,若是要立阿桁当太子,她第一个反对。
阿桁刚出生那会儿,淑妃便和他提过,日后只求他平平安安的长大,不求其他。
二人又坐着闲聊了会儿,宫人送苌渊回寝宫,苌弋则是去找了尉迟尧。
大殿不远处,苌桁默默站在尉迟尧身边。
“那个……”
尉迟尧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便说。”
苌桁讪讪的开口,“你跟皇兄应该还会在纳西留一段时间吧?”
“所以呢?”
听着他冷漠的语气,苌桁忍不住搓了搓手,“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教教我武功?”
尉迟尧:“不能。”
苌桁:“……”
拒绝的好无情。
“你们在聊什么呢?”
苌弋走过来,便看到苌桁眼巴巴的看着他,很是委屈的样子。
尉迟尧则是一脸冷漠。
“尉迟尧,你不会在欺负小孩儿吧?”
“没有。”
刚说完,苌桁眼睛就红了。
“还说没有,小孩儿眼睛都红了。”
尉迟尧皱眉看了苌桁一眼。
苌桁顿时往皇兄身边靠了靠,“皇兄,我就是想让你相公教教我习武,他二话不说就拒绝我了。”
苌弋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还没死心呢?”
尉迟尧则是看着他,缓缓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苌桁:“???”
好一会儿,他才试探性开口,“皇兄的相公?”
“明日开始,每日一个时辰。”尉迟尧面无表情的开口。
苌桁眼睛一亮。
苌弋:“……”
不止苌弋无语了,就连十三都有些无语了。
“主人,这尉迟尧也太好哄了吧。”
“谢谢大哥!”苌桁喊了一声,不忘又冲苌弋喊了一句,“皇兄,你相公真是太好了!”
苌弋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脑袋,“行了,今日课业完成了?赶紧回去学习去!”
能跟着尉迟尧一起练武了,苌桁也不想着打扰两个人了,开开心心回了永和宫。
“累吗?”等人走,尉迟尧才冲他开口。
“只睡了一个时辰,你说呢?”
“我只睡了半个时辰。”
苌弋被他气笑了,“怪我?”
“……不敢。”
……
宫中有人喜有人忧,温玉的后位恢复,静妃则是被打入了冷宫。
几日后,二皇子苌清包括他府中的下人通通被流放。
出城的途中,还有百姓冲他丢了鸡蛋,大喊着为钟严清申冤。
——
“夫人,我们何时回邺国?”
听着门外将军教苌桁练武的声音,青轲则是替苌弋泡了一壶茶。
“过段时间便是元日了,过了元日再回去吧。”
纳西的元日不同邺国,早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
他两年不在纳西,今年就留在这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说完,苌弋站起身,“走吧,去一趟母后那儿。”
一出门,就看见苌桁站在烈日下扎马步,小腿直颤,脸上的汗顺着下颚滴到地上,也不敢抬手擦一下。
尉迟尧则是靠着一旁的柱子,戚梧站在他旁边。
苌弋拧了拧眉头,“不是教他练武,怎么这几日成天让他扎马步?”
“基础太差,身体力量也不行,得好好练练。”
听到他的话,苌桁脸有些垮。
他有些后悔让尉迟尧教他练武了。
“我要去趟母后那儿,你要不要一起?”
尉迟尧轻点头,随即看向戚梧,“你在这看着他。”
苌桁连忙开口,“皇兄,要不我和你一块儿去吧。”
“你今日才练了半个时辰,没到时间,哪儿也不准去。”
听到尉迟尧漠然的话,苌桁一脸的欲哭无泪。
这比陈将军狠多了。
偏偏他还更怕尉迟尧一些,听他这么说,顿时不敢动了。
苌弋笑了笑,和尉迟尧一同去了慈宁宫。
青轲和阿幻则是跟在两人的身后。
这还是温玉恢复后位后苌弋第一次来看她。
一进去,身边的宫女也已经换了人。
出了冷宫后,宫里发生的事情她都听说了,只是心里依然憋着气,这几日都不愿意见陛下。
“母后。”
见到苌弋,温玉脸色好看了许多,见到他身旁的尉迟尧,倒是有些不喜。
苌弋只能好好解释了上次在冷宫的事。
温玉将信将疑,“当真?可你上次和我说他一直欺负你的话,不似作假。”
尉迟尧默默的立在一边,不知该说点什么。
“那都是为了演戏演全套。”
温玉这才看向尉迟尧,“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些。”
尉迟尧默默的走过去。
温玉眉头蹙的更重,“怎么也不知道叫人?”
尉迟尧:“……”
苌弋拽了拽他,“愣着干什么,叫母后啊!”
尉迟尧:“……母后。”
苌弋打圆场,“母后,他这人有些木讷,你别和他计较。”
温玉倒也谈不上不喜欢尉迟尧,毕竟两年前她就见过尉迟尧,那会儿她就看出来人对他儿子有意。
加上这次苌弋回来,也能看的出来他在尉迟尧身边被照顾的挺好的。
只是他对人太过生疏,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相处。
问了些这两年的事,问什么尉迟尧就答什么。
越聊下去,温玉越不知道说什么了,干脆不再问他。
呆了近一个时辰,两个人才离开。
苌弋明显感觉尉迟尧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么怕我母后?”
尉迟尧抿了抿唇,“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同他们相处。”
别说他不知道,就连苌弋有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
“过段时间就回去了,忍忍吧。”
尉迟尧忍不住看他一眼,“你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气的,你这表情,都快比上战场打仗还要凝重了。”
“我再强迫你,岂不是要把你逼死了。”
青轲和阿幻两个人站在一边,还没见过将军这幅模样。
低着头忍不住笑。
——
时节如流,转眼便迎来了元日。
淑妃和苌桁这一月以来母子关系闹的有些僵。
直到这几日,见到苌桁总算是做出了些成绩,朝中大臣也对他多有褒赞,二人关系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元日当天,苌弋和尉迟尧陪着苌渊、温玉吃了团圆饭,直到亥时才分开。
踏出宫门,外头正簌簌飘着白雪,寒风瑟瑟直往怀人里钻。
“尉迟尧,下雪了。”苌弋抬头看着雪,亮光在眼中流转凝聚,衍生出清浅的笑意。
尉迟尧接过阿幻手里备着的披风,替他披上。
将披风系好,“冷吗?”
苌弋摇摇头,看向尉迟尧,蓦地有些憧憬宫外光景。
“要不我们出去逛逛?”
“好。”
苌弋转身将手炉递给阿幻,“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们了。”
“夫人,带上伞吧。”阿幻只好将准备好的一柄油纸伞递给他。
苌弋轻点头,接过伞后便转身递给尉迟尧。
又将手塞进了他手心,冲他笑了笑,“还暖和着,也给你捂捂。”
尉迟尧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几分。
宫道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积雪,踩上去会发出细微的“咯吱咯吱”声,苌弋玩得不亦乐乎,专挑那不曾被人留下脚印的雪面走。
尉迟尧怕他一不留神会滑个踉跄,一直跟在他身后小心护着。
青轲和阿幻两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不约而同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神色。
“青轲,我瞧着夫人和将军如今这么恩爱,真好。只盼着他们此生都能这般相互扶持,浴雪白头。”
青轲点点头,直到两个人身影渐渐消失在他们视线中,才拍了拍阿幻。
“我们回去吧,去找戚副将。”
“好啊好啊!”
……
街道上行人寥寥,也没几间铺子还开门做生意的,然而千家万户都张挂着红灯笼。
身处着万家灯火之中,倒丝毫不显得昏暗冷清。
摸着他手里的温度越来越凉,尉迟尧不由皱了下眉,又怕扫了他的兴,好一会儿才开口,“雪好像有些大了,要不要回去?”
“今日是元日,各家各户都守在家中过节共享团圆了,过两日会热闹些。”
苌弋摇摇头,“不知为何,今日就是想到处逛逛。”
“好。”尉迟尧依着他。
等走到一家卖酒的铺子,看到门竟敞开着,苌弋眼睛亮了亮。
想都没想就踏了进去。
“掌柜的,来两壶桃花酿。”
忙着拨算盘清账的掌柜见到这两人,眼底掠过一抹惊艳,忙转身取酒。
拿到酒,苌弋下意识就将目光看向了尉迟尧。
明摆着是示意他结账。
默了默,尉迟尧将身上的玉佩取下,放在了桌上。
出门有些突然,没带钱袋。
苌弋怔了一瞬,“你没带钱啊?”
“要不,不喝酒了?”
“公子,您这玉佩太贵重了。”掌柜也有些不好意思收,这二位衣着华贵,气度非凡,这玉佩一看也不是俗品。
尉迟尧神色自若地拿过桌上的另一壶酒,淡淡出声,“明日会有人来赎。”
“那玉佩是很贵重的东西吗?”苌弋盯着手里的酒,有些纠结。
尉迟尧轻声笑了笑,“无妨,明日让戚梧来赎就是了,你若高兴,这玉佩拿不回也值了。”
“回宫喝?”
苌弋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有些嫌弃地说道:“宫里什么酒没有,我要是想回宫喝,哪里还用得着买?”
说完,他抬手指了下不远处的寂明塔。
“我要去那上面喝!”
有个会轻功的相公,连爬塔的功夫都省了。
“将伞收起来吧,这点雪不碍事的。”
“没听过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在台阶上坐下,苌弋打开盖便直接仰头喝了一口。
天寒夜深,喝下这酒,身子都暖和了几分。
尉迟尧缓缓在他身旁坐下,静静的盯着他看。
他喝他的,他瞧他的。
苌弋抬着头,任由飘雪落在他身上和脸上,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接,然后瞧着那晶莹剔透的雪花一点一点在手心融化。
他一偏头,便对上男人坦诚炽热的目光。
苌弋不免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赧然,“你看着我做什么?”
尉迟尧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你更好看。”
自从苌弋不再对他冷眼相待,愿意主动接近他至今,他总是会时不时想起从前,那些爱恨嗔痴的画面。
以至于患得患失,担心这一切的真实。
如今来了一趟纳西,心里的石头也算是彻底落下。
苌弋眉眼弯了弯,手里的酒壶去碰了碰他的,而后眯着眼笑道:“我相公长得也好看。”
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这酒太过醉人,一壶酒见底,苌弋白皙的脸颊浮起了浅浅的绯红。
尉迟尧不禁莞尔,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的脸。
苌弋肩头铺了一层细细的雪,很快化成水消失不见,洇染出些许湿意,不过一会儿,又覆上一层崭新洁白的雪。
【系统温馨提示:目标对象心爱值加20,当前好感度100,任务已完成。】
听着系统的提示声,苌弋有些怅然,下意识将尉迟尧手攥得更紧了。
人靠在尉迟尧怀里,眼睛望着天上的明月。
良久,才出声,“尉迟尧。”
“嗯?”
“我想与你白头,很想。”
尉迟尧心蓦地一颤,缓缓低下头,漫天飞雪中,情不自禁地吻住他想相守一生的人。
“吾心亦同。”
……
簌雪浮玉,影转庭乔,北斗阑干,云叶有枝,星移垂夜幕。
镜天霁色,皓魄分圆。对酒当歌,长照金樽,月霏满天街。
此情万里同皎洁,今时良景最分明。
……(完)
ps:稍稍改动了一下,这个世界到这里就结束啦,前面两个位面都是现代,因为不太擅长写其他的,这个位面也算是我自己的一个挑战,现在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接下来,我也想继续写一些有挑战创新的内容,更丰富一些。
下个位面开星际,明天见,希望大家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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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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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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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快穿:给白莲敬茶的那些日子更新,第219章 疯批将军的不知好歹夫人(60)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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